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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節

  我被他說的迷迷糊糊,總覺得這老道用這種方式說我們是星官,太忽悠了。而且他特意提到是神筆的指引,這怎麼個指引法?難道是用筆仙的方式?
  陸宇峰他們也都不信,我們雖沒說什麼,但表情表達了我們的態度。
  神筆法師說了句也罷,又握起筆舉在我們面前說,「既然都是朋友介紹來的,我也給你們一次幫助,你們最近有什麼煩惱跟『真人』說一說,讓他給你們做個指引吧。」
  陸宇峰盯著鐵桿毛筆,想了想說,「那我就求你一件事吧,我們有兩個朋友來慕斯鎮旅遊,前幾天突然失去聯繫了,我們急著找卻找不到,法師能幫著問問真人嘛?」
  神筆法師說可以,又招呼道童去把硃砂道符拿來。道童去了一樓,沒多大功夫,雙手很恭敬的捧著一個符菉去而復返。
  這符菉跟之前從窗戶撇出去的不一樣,上面咒語都是紅顏色的,真拿硃砂畫的。
  神筆法師先把鐵桿毛筆倒立,筆芯朝上,手掐符菉,閉著眼嘀嘀咕咕念起來。
  我都看傻眼了,因為這是頭一次看到一個老道做法,而且看架勢,不像是玩筆仙,不過也都用到了筆,跟筆仙還有種稍有相似的感覺。
  我記得筆仙就是道家扶乩占卜的一種,心說難道這老道現在用的是另一種扶乩方法?
  我們誰也沒出聲,全靜靜瞧著。估摸過了半分鐘,神筆法師手中的符菉噗的一下燒了起來。
  他沒拿火柴點,卻能出奇自燃。我先心裡一驚,但隨後釋然,心說符菉上一定抹了白磷之類的東西。
  這符菉燃燒的很快,後眼看著就要燒到法師手指了,他閉著眼睛卻有所察覺,適時的把符菉丟向空中,又反手一抓,將灰燼全握在拳裡。
  隨後他唱咒聲越來越大,更離奇的事發生了,那只立著的神筆,竟緩緩抖起來。
  這筆沒人碰,卻突然這麼抖動,我絞盡腦汁分析一番,如果遇到信徒,估計是肯定信了,但我覺得,這圓木桌子有古怪,弄不好桌子底下綁著電磁線圈之類的東西,只要偷偷一通電,電磁場一出現,這鐵桿毛筆就被磁力吸的來回抖。
  只是我們現在沒法子掀桌子,也不能揭秘。
  潘子是徹底把嘴咧開了,一臉不可思議兼崇拜的樣子,而陸宇峰和黑子,只是皺皺眉。
  神筆法師臉都憋紅了,最後一聲輕吼,把符菉灰燼對著神筆灑了過去。
  我發現他手掌上的勁兒很大,這股灰燼被一股風一帶,全砸在神筆上。
  神筆抖動的幅度更大,最後咕隆一下,倒在桌子上。
  我本來方向感就不強,來到他家後更有點轉向,不知道這神筆指的是哪個方向,但陸宇峰算的明白,還問一句,「法師,這筆衝著西北方,難道真人是在指引,我那兩個朋友在慕斯鎮西北方麼?」
  神筆法師顯得很疲憊,無精打采的拄著桌子,點點頭說,「是的,如果你們想找到那兩個朋友,就去慕斯鎮西北方轉一轉吧!」
  我是強忍著沒笑,因為之前我特意研究過慕斯鎮的地圖,西北方是什麼概念,再清楚不過,那裡全窮山野嶺的,別說住宅了,見個人都難,阿峰謊稱那兩個朋友是來旅遊的,這老道就滑頭,藉著小手段說他倆在山嶺間失蹤的。乍一看真人說的還有道理,但其實細鬼他們是來做任務的,怎麼可能去窮山溝子挖線索呢?
  陸宇峰也不再多問,連稱謝謝,又客氣的瞎聊一會,就帶著我們起身告辭。
  我們仨是說完告辭就下樓了,黑子晚一步走的,我估計他是想塞點錢,畢竟神筆法師發功了,又接見了我們,不管人家要不要,我們一定要禮到。
  我們仨都在車裡等黑子,過了一支煙時間,黑子回來了,坐在副駕駛上。
  陸宇峰把車開走了,不過拐了一個彎兒就靠著街邊停了下來。
  他扭頭問我們,對神筆法師怎麼看。
  我是有啥說啥,覺得這丫就一神棍,他是瞎貓撞上死耗子了,知道那女子的兒子得了大病,當地醫院治不好,就讓女子去橋頭等著,看能不能抱到外來客的大腿,萬一碰到個回家探親的大款或名醫,一發善心給治治病啥的,可卻陰差陽錯的遇到了我們仨。
  潘子卻徹底信了,他一臉正經地說那神筆法師不愧是高人,那筆也真是一支神筆。
  我是真想抽潘子的腦袋,心說讓他平時不好好讀書,啥貓膩都看不出來。
  黑子沒急著說話,他悶頭想了半天,才開口道,「我說不好心裡的感覺,但直覺認為,這神筆法師有問題。」
  陸宇峰最後發表觀點,他也偏向黑子的說法,而且也是直覺認為,這老道不對勁兒。
  我知道直覺這東西是經驗與潛意識的一種結合,他倆還是身經百戰的特殊線人,都有這種直覺,也能說明問題。
  我就把自己的想法撇到一邊,問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陸宇峰說,「憑現在掌握到的消息,咱們往下調查,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既然如此,就幾條路一起走,這老道也派人監視著。」
  我和潘子最拿手的就是監視,我就自告奮勇,說我倆把這任務接下來吧。
  但黑子笑了,搖搖頭,把我給否了。
第九章 流感
  黑子說我和潘子不是本地人,監視神筆法師的話,要是法師趁空去外面轉轉,我們很容易會跟丟,這種活兒讓他找一般線人來做就行了。
  我發現黑子挺會說話,他這一番言語,面上捧我和潘子是特殊線人,其實還不是覺得我倆能力不行嘛。
  但他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絕,就哈哈一笑點頭同意了。
  黑子還立刻把手機掏出來,給一個叫土狗的打電話。土狗一聽有任務,承諾半小時後趕到。
  這下沒我們事了,陸宇峰開車帶我們離去,在走到一個岔路口時,對面來了一個黑轎車,我本來沒太留意,畢竟黑色轎車很常見,但黑子卻盯著這轎車,說土狗開工了。
  現在天都快黑了,晚上我們出去挖線索的意義不大,我以為我們這就回家呢,陸宇峰卻把車開到了打印社。
  他和黑子一同下車,說要問問血液化驗的事。
  我和潘子沒跟進去,都在車裡等著。半個鐘頭後,他倆出來了,不過一人拿著兩個褲帶。
  我正吸煙呢,看到這兒差點被嗆到,心裡納悶,不知道這褲帶是幹什麼的。
  陸宇峰上車後搶先說話,沒給我問問題的時間。
  他告訴我們,檢測結果出來了,我們仨沒有感染上病毒,另外他也問了手機號碼的事,就是我昨夜夢到那個,組織也派人在跟蹤,只是從下午開始,這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一點信號都查不到。
  接著他和黑子一起,把褲帶分給我們,他拎著自己那條褲帶解釋上了,說細鬼和刀客的失蹤讓組織挺擔心我們的安危,特意研製了這個。面上看這褲帶跟普通貨一樣,但裡面裝著一個微型GPS系統,每隔一刻鐘都會自動對外發射信號,我們穿上它,真要失蹤了,組織也能第一時間有跡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