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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節

  最開始我挺不理解,心說我們有車不開,幹嘛騎摩托啊,但等到地方一看,我明白了。
  這老人竟住在一片貧民區裡。其實國內還沒有指定貧民區的稱呼,我之所以這麼叫,因為這裡實在太破了,放眼一看,滿地的碎磚爛瓦,很多樓的玻璃都殘缺不全,甚至都看到一個斜樓,我懷疑我和潘子拿兩個磚頭對這樓一撇,它都能塌了。
  我們見得老人,就住在這種環境下的一個破樓裡,他住在三樓,陸宇峰帶我們上樓時還跟我們講了幾句,說這一片本來要改造,最後出岔子成了三不管地帶,有點錢的都搬出去住了,剩下一些窮人和聾子,蝸居著熬生活。
  我聽完有個疑問,不知道他為什麼特意強調聾子,難道聾子住在這裡有什麼優勢麼?
  可還沒等我問呢,我們仨就到地方了,阿峰敲了門,沒多久那老人把門打開。
  我第一眼看到這老人,立刻有個評價,他是武把子。長著一雙劍眉,不怒自威,別看上了歲數,但要脫光衣服,一身上下保準還都是硬疙瘩。
  我們仨是奉任務保護他的,他一定也收到了消息,我以為他見到我們能高興呢,但他反倒來了脾氣,哼了一聲,帶答不理的把我們讓了進去。
  我也不知道這為啥,跟潘子一樣,都看著陸宇峰。
  陸宇峰很客氣,稱呼老人為阿叔,還問最近有什麼怪異沒有。
  這家裡只有這老人自己,他本來在客廳吃飯呢,這時也不吃了,一邊收拾飯菜一邊跟我們說,「小伙子,你們警方的鼻子可真靈,我就跟朋友隨便念叨過一句說我最近有『災』,你們就湊過來了。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既然警方認為我有危險需要保護,那你們就履行警察的職責,這客廳現在起歸你們了,但我不包吃不包喝,也別去屋裡打擾我的生活。」
  我發現這老頭挺倔的,把我們當成警察還敢這麼說,而且他說完就捧著飯菜去屋裡吃了,真是一點都沒招待我們的意思。
  陸宇峰也不見怪,樂呵招呼我們到廳裡來,先幫老人把廳裡打掃一下,又一起坐下來。
  之前有兩個老人死亡案的例子,所以我覺得,這老人十有八九跟靈媒還有那兩個老人有脫不開的關係,尤其他還是武把子,難不成以前也當過劫匪,幹過不法勾當惹到靈媒了?但現在老人根本不配合我們,這話沒法問。
  我只好跟阿峰與潘子一起談點別的。
  我們仨是硬生生坐到了天黑,陸宇峰的意思,到了晚間,我們就在沙發和椅子上湊合睡。可睡覺能忍,吃飯忍不了。
  雖然這老人家裡有爐灶,還有一些蔬菜,我們也不好意思用。
  我就跟他倆說,讓他倆坐著,我出去買點吃的。
  陸宇峰點點頭,還把摩托車鑰匙遞給我。
  我開摩托沒阿峰的技術,卻不比一般人差,就騎著它挨處找飯店。
  可這片貧民區哪有飯店,我找了一圈最後放棄了,正巧在一個胡同邊上有個小商店,我一琢磨,今晚我們就吃麵包加牛奶吧。
  這商店裡「西餐」的種類也不多,我挑了半天,也只能湊合買點,我還怕潘子那缺德獸吃不飽,給他帶了雙份,拎一大兜子。
  出來後我正要給摩托打火時,突然間發現在地上有一個紙片。
  這紙片其實沒多大,充其量是半張名片那麼大,但它上面印的玉皇大帝頭像太明顯了,我一下變得敏感起來,這是小半張的冥幣。
  我不信這是偶然被風吹來的,弄不好是靈媒或者白毛鬼來過,把冥幣特意放這兒的。
  我很想在周圍查看一番,但自問沒那膽色,那白毛鬼太厲害了,真要遇到,我根本鬥不過它。
  我急忙騎摩托跑了,心說回到家裡,有陸宇峰和潘子在,那白毛鬼再過來,我們幾個人聯手也能好過一些。
  我把摩托騎得特別快,尤其這路比較顛簸,有次都讓一袋牛奶從兜子裡掉出來了,我都沒顧得上撿。
  等轉過一個彎兒,老人家的樓出現在眼前時,我心裡才稍微落底,可還沒等我徹底緩勁兒呢,就看一黃一綠兩個光點,在老頭家窗戶前出現了。
  這兩個光點還飛的特別快,幾乎一眨眼間就沒了。我相信這不是幻覺,心裡又納悶了,不知道這像魂魄一樣的東西是什麼。
第十四章 詭夜
  接下來的這段路,我一邊開車一邊盯著樓上方,但等下車時,我也沒再發現啥異常。
  我沒敢耽誤,鎖了車就往三樓跑,等進了屋,我提著的心才徹底鬆了口氣。
  他倆都餓了,尤其潘子,主動把食品袋搶過去,先翻起來。
  我們這頓飯吃的一點氣氛都沒有,我發現這就是「西餐」與中餐的區別,如果沒有紅酒與蠟燭,顯得這是那麼乾澀無味。
  我們仨沒聚在一起,各自找個地方坐著吃,這期間我還把剛才遇到的事說了一遍。潘子被我的話嚇住了,一下子食慾淡了不少。
  陸宇峰一點變化沒有,依然大口啃著麵包,他還趁空回我一句,「兵來將擋,咱們不比太糾結,等今晚有異常了,咱們再行動也不遲。」
  我一想也是,我們這次是來保護老人的,只要守住嘍,別的還怕什麼?
  客廳裡只有一個沙發,也就是說,只有一個人能舒舒服服的睡著,我們仨為了掙這個沙發,抓起鬮來。
  潘子運氣好,而且他生怕我倆耍賴,剛贏了就整個人撲到沙發上。
  我和阿峰都搬個椅子,準備趴桌子,其實廳裡還有兩把閒置的靠椅,我要是把三個椅子拼一塊,睡的肯定比趴桌子舒服,但反過來說,睡椅子容易讓人冷不丁起不來,我怕晚上出現意外,自己耽誤事。
  那老人除了上趟廁所,就再沒出他的臥室,我們也沒啥娛樂活動,早早歇息了。
  冷不丁趴桌子,我睡的沒那麼死,估摸在半夜時分,我聽到有敲門聲,這聲音持續時間很短,就輕微的噠噠噠幾下。
  陸宇峰也醒了。我倆看了看,又默契的走向門口。我當先湊到貓眼那兒,往外看了看,但整個走廊黑咕隆咚的,什麼也看不輕。
  陸宇峰有招兒,他先把門稍微打開一點,又猛地一關,藉著這股振動,讓走廊燈亮了。
  我一直看著貓眼。我是真沒想到,在燈亮的一剎那,貓眼中突然出現一個披頭散髮的腦袋。
  這一定是個女子的,還看不到她的臉。這造型把我嚇得心突突了一下,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
  陸宇峰問我怎麼了?我指著貓眼,琢磨一下說,「外面、外面,好像站著女鬼。」
  我這話聽起來很離奇,陸宇峰也不可能信,他急忙貼在貓眼上瞧了瞧,隨後又瞅我搖頭說,「沒人啊。」
  我不相信的啊了一聲,又壯著膽子再看一眼。也真像阿峰說的,門外乾乾淨淨。
  我迷糊了,心說難道我體內的迷幻藥還有殘留?還是正巧在我看完,那女鬼就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