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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節

  我倆拉開點距離,一左一右圍過去,一旦這種夾擊形成了,我打賭白毛鬼想跑也跑不了了。
  但它根本不給我們機會,也沒見到它怎麼弄得,反正一倒手,它手上就多了一條白森森的繩子。
  它把繩子舉起來,歪歪個腦袋,很搞怪的啪啪抻起來。
  這動作跟神龕上第三個人偶是一模一樣,按說抻幾下繩子有什麼威力?也傷不到人,但邪門的是,我看著它抻繩子,突然覺得自己脖子特別的緊,就好像真被勒著一樣,難受的喘不過氣來。
  潘子也遭遇了類似的狀況,我倆也別說抓白毛鬼了,全都廢物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連形象都顧不上了,用盡各種醜態,包括使勁蹬腿、吐舌頭、撓脖子等等,試圖讓這種束縛消失,不過隨著白毛鬼抻的越來越頻,我的呼吸就越來越困難。
  甚至我都能摸到,自己脖頸上出現往外凸凸的勒痕了。
  我有些絕望了,打心裡還埋汰自己,心說讓我不聽靈媒的話,這下好了,真撞到鬼了,它還想要了我倆的命!
第十一章 神秘摩托
  我慢慢還出現了一系列的回憶,這都是窒息死亡前的徵兆。
  我恍惚看見我和潘子去綏遠村的影子,也看到了我入獄後的一些片段,但奇怪的是,還有幾個場景是我沒經歷過的,坐在一個大椅子上,呆呆的睜著眼睛,旁邊有一個黑衣男子在我耳朵輕聲嘀咕著。
  我估摸這場景就應該是純粹的幻覺了。
  白毛鬼看我倆不怎麼掙扎了,他嘿嘿怪笑著,一點點向我們靠來,我只能用眼睛無助地看著他。
  可沒等他接近我們呢,隱隱有一陣馬達聲從遠處傳來,或許這馬達聲是震天響,但在我耳中,分貝無疑降低很多。
  白毛鬼顯得很警惕,扭頭看一眼,我不知道他看到啥了,反正他嚇得渾身一抖,也顧不上折磨我倆,對著一個土牆撲去,手腳並用,幾下子越過牆頭跑了。
  緊接著有個摩托衝過來,車主穿著一件黑色風衣,帶著頭盔,我看不清他長相,但憑身段尤其他手腕上帶的那塊大手錶,我猜他是陸宇峰。
  在求生意識的引導下,我掙扎想坐起來,不過蹬了幾下腿,我整個人也只是亂抖幾下,根本沒效果。
  摩托司機看白毛鬼跑了,氣的一拍車把手,又扭頭看了我和潘子。
  我使勁擠著笑,雖然說不出話,但意思很明顯了,讓他快把我們拽去醫院。很可氣的是,摩托司機不理我們,又轟著油,開摩托跑了。
  我估摸他是追白毛鬼去了。這時我心裡特別堵,心說兇手重要還是我倆的命重要?或許是被這口氣一頂,我腦袋最終一亂,眼一閉暈了過去。
  等再次睜眼時,整個胡同裡就剩我和潘子了,他躺在不遠的地方,而且這裡還又靜又暗的可怕。
  我現在身子能動了,就趕緊坐起來,揉著發脹的腦子,嘴裡忍不住哼哼幾聲。
  我對陸宇峰的表現很不滿意,心說等回去再跟他好好理論。緩過一些勁後,我又半爬半走的湊到潘子身邊。
  我現在手還抖上了,根本沒力氣掐人中,只好捏他腮幫子。被這疼勁兒一弄,潘子哼哼呀呀的醒了。
  我和他一起合力,讓他坐起來。潘子冷不丁啥都記不住了,問我剛才到底咋了?
  我也說不上來,尤其白毛鬼讓我倆窒息的經歷,我根本想不到一個合理的說法。
  我們也不能光在這兒待著,我就跟潘子說,「先回車裡。」
  我倆真是難兄難弟,互相攙扶著,就這點路兒,我們走了有一刻鐘。中途是遇到一個過客,可他看我倆這德行,別說幫我們了,嚇得幾乎是貼著牆根我們擦肩而過的。
  那輛黑轎車還停在路邊,等上車坐在舒服的座椅上時,我才讓身子整個好轉一些。
  我們都沒說話,各自點了一根煙吸起來,潘子打算吸完這根煙就起車。
  可半根煙剛過去,打遠處來了一個人。我認識,是那個黑靈媒。
  這個黑靈媒的個頭兒又長回來了,不像剛才那麼矮,我看著又犯懵了。而靈媒看到我們的黑車時,也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
  轎車上貼著黑膜,他看不到裡面啥情況,就慢悠悠靠在車窗旁,把臉湊過來,想貼著玻璃往裡看。
  潘子挺警惕,問我咋辦?
  我一合計,我倆現在下車也沒啥可說的,甚至還有點尷尬,得了,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吧。
  我叫潘子趕緊起車。轎車嗖的一下開跑了,這突然的舉動,還把那黑靈媒嚇個夠嗆。
  潘子身子不行,開車不穩,這一路上給我顛的,但好在沒出啥大狀況。
  等我倆回家時,陸宇峰也回來了,正在衛生間洗澡呢,我讓潘子先坐會兒,我直奔衛生間,把拉門打開了。
  陸宇峰對我這麼冒失的做法有些不滿意,問我幹什麼。
  我心說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但我沒那麼暴躁,就事說事的把剛才經歷講了一遍,陸宇峰聽完很詫異,尤其他腦袋上剛塗完海飛絲,都顧不上沖洗了,扯個毛巾擦了兩下,又急忙跟我一起出來了。
  我看他這表情,心裡糊塗上了,心說難道認錯人了?那摩托司機不是他?
  我們仨坐在客廳裡,他讓我倆把今晚所有經歷再完完全全講一遍。
  我和潘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來,阿峰聽完,閉著眼睛往沙發上一靠,久久不語。
  我也沒法催他啥,趁空找了個小鏡子,看看自己脖子。
  我本以為自己脖子上得有一圈紅呢,甚至有些地方不得溢血啊?但實際上脖頸上一點傷都沒有,白白淨淨的。
  如果有傷口,也能證明白毛鬼的存在,但憑現在這樣兒,我和潘子剛才那話,就顯得有些蒼白無力了。
  等陸宇峰再次睜眼時,他整個人變得特別淡定,跟我倆說,「我這澡還沒洗完呢,你倆累了去休息吧,有啥事明天再說。」
  他每次都這樣,但我今天沒心思追問,因為確實太累了,渾身上下跟要閃架子似的。
  我和潘子各自回到屋子,我幾乎一趟床上就睡了。但這一覺沒睡到天亮,半夜我被一聲慘叫驚醒了。
  這叫聲是從臥室門外傳來的,叫的那個慘啊,拿撕心裂肺來形容都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