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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節

  怪就怪在,他看我走了,突然來了一句,「杜小白,謝謝你的煙。」
  杜小白這三字把我整的一激靈,我都有種照鏡子看自己腦門的衝動,心說難道我這外號被人寫腦門上了,要不他怎麼知道的?
  我想問問他,可氣的是,這邋遢鬼突然跑開了,而且他跑的速度還特別快,嗖嗖幾下就從我眼前消失了。
  我也不能因為這點破事,滿精神病院追著他跑吧,我念叨一句,這真是個奇葩後,又找潘子去了。
  接下來一白天,我都在護理潘子,那個精神病專家也給潘子做了檢查,但當我問檢查結果時,他啥也不說,就告訴我,讓潘子留在這裡觀察幾天。
  等到晚間,李峰電話打過來了,我以為他問潘子病情的事呢,但剛一接通,他就跟我說,「杜睿,馬上來警局一趟,咱們在後院見。」
  我也不知道啥事啊,但更不敢耽誤,急忙打個車過去了,而且離警局老遠我就下車了,警惕著周圍的一舉一動,小心的步行到警局後院。
  這時候警局後院還沒鎖門,我就直接溜進去了。李峰正站在停屍間的門口等著呢,見到我還擺擺手,帶我進去了。
  這次停屍間裡沒有女屍,冷氣也沒開,倒不那麼熬人,他就隨便坐在一個桌子上,跟我聊起來。
  我沒他那麼大的雅興,說句不好聽的,這桌子上以前還放過屍體呢,我忌諱這玩意兒。
  我就干站在他旁邊,隨意附和起來。這麼過了一會,或許是李峰覺得聊的氣氛差不多了,他一轉話題,問我,「杜睿,潘子的病我瞭解了一下,不是很樂觀,如果他以後真的住到精神病院,你有什麼打算麼?」
  我腦袋嗡了一聲,他這看似無意的一問,卻讓我心中起了漣漪,附屬醫院值班的神經科大夫、五福醫院的專家、陸宇峰奇怪的掛了電話,以及李峰這麼突然一問等等,我忽然覺得,這貌似都能聯繫起來,換句話說,潘子的怪病就是他們特意弄出來的,他們想讓潘子瘋瘋癲癲,變成一具不會洩密的行屍走肉。
  那綏遠村的事,他們還是在乎的,不想讓我們兩個線人知道得太多,但這麼一想,也有說不通的地方,為啥我就沒事呢?
第二卷 靈媒詛咒
第一章 意外
  有些事憑我目前掌握到的消息,是怎麼也想不通的,不過能肯定的是,李峰這些人,這次只針對潘子,對我倒並沒有惡意,不然他也不會把我叫來聊天了。
  擺在我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我對潘子的事不理不睬,任由李峰處置,這樣我肯定安然無恙;另一條路,我跟潘子共同進退,不管啥後果,我倆一起扛,我用我的安全來換取他病好的機會。
  李峰讓我悶頭尋思了一會兒,又問,「杜睿,想什麼呢?怎麼不說話了,咱們都不是外人,沒什麼抹不開說的。」
  我也真豁出去了,跟他不含糊,白天咋跟陸宇峰說的,我就把那話原原本本的重複給李峰聽。
  我還瞧著李峰的表情,在我說完那一刻,他臉紅了,明顯帶著努意,還稍微瞇起眼睛看著我。
  他是我的頂頭上司,我不想跟他對視,就迴避他的目光,倔強地往一旁看。我倆也沒聊天的氣氛了,我打心裡也就熬著,等他下好決定,一句話做個表決。
  李峰瞧了我好久,最後卻出乎意料的笑了,他笑的很累,本來板正的身子還一下蜷了不少。他抬頭望著屋頂說,「杜睿,你知道麼?你跟以前的我特別像。」他長歎一口氣,又一轉話題說了讓我摸不到頭道的話,「我想到了雙子星,雖然一個根生的,但一正一邪,按說正的那個該活的好才對,可社會就是這樣,壞的反倒長壽呢。」
  我也不敢這時候接啥話,就默默的聽著,李峰又不想往下講了,擺擺手說,「今天叫你來,就是敘敘舊瞎聊聊,沒啥事了,你走吧,出去時記得機靈點。」
  別看他沒再提潘子的事,但從他這一系列的表現來看,我有種直覺,潘子沒事了。我也不想跟李峰單獨多待,順著他的意思,打個招呼就走。
  我出警局的時候很小心,走了挺遠後才打一個車,直奔精神病院。
  之後的三天時間,精神病院那個專家給潘子好好的「檢查」一番,又輸液又打針的好一通忙活。在我意料之中的是,潘子慢慢好轉了,最後整個人是瘦了一圈,不過腦袋不疼了。
  我帶著潘子出院時,握著專家的手好一通感激,不過打心裡,我真想狠狠踹他一腳。
  我倆又回到出租屋裡變得深居簡出,除了買些日常用品,其他時間基本不出門,雖說乍一看,這種生活蠻無聊的,但我和潘子的弦兒都緊繃繃得,誰知道什麼時候突然來任務呢?
  這是一天傍晚,我和潘子一起看電視時,砰砰的有人敲門,我倆小心的湊到門口,我順著貓眼一看,沒想到是陸宇峰。
  我本來一愣,心說他咋知道我們住哪呢?但又覺得,他一個特殊線人,打聽我倆的地址也不難。
  我緊忙給他開門,潘子傻兮兮的,對陸宇峰的印象還不錯呢,他當先表示,「兄弟你咋來了?」
  陸宇峰笑了笑,說他最近閒下功了,過來看看我倆。
  我可不信他的話,他能過來,這裡面有貓膩!我想私下問問他。
  現在正好是吃飯的點兒,我就提議我們在家喝頓酒,我和陸宇峰出去一起買點熟食,讓潘子把冰箱的排骨拿出來,做個紅燒排骨吃。
  潘子會點做飯的手藝,聽我這麼一說還來勁了,拍著胸脯說瞧好吧。
  我和陸宇峰這就下樓,還鑽了一個小巷繞近路往市場奔。趕的巧,這時候小巷裡沒人,我看著拿出一副悠閒樣兒的陸宇峰,心裡突然不爽上了。
  我心說他媽了個蛋的,他之前使壞給潘子下毒,這次見到潘子他就一點不內疚?
  我上來恨意,一下沒控制住,對著他狠狠推了一下。
  陸宇峰沒想到我會這樣,被推得往前連走好幾步,他有點怒了,扭頭瞪著我。
  說實話,真要跟陸宇峰打起來,就是兩個我綁在一塊,也不是他的對手。但我沒膽怯,望著他,話裡有話的說了一句,「阿峰,抱歉了,最近總跟潘子在家練搏擊,剛才沒忍住,推你一把。」
  陸宇峰一定明白,我這是在怪他。他又穩了穩情緒,念叨一句,「小白,我聽到個信兒,上頭想把你調走。」
  「那潘子呢?」我急忙接話問。我倒不在乎自己去哪,我糾結的是,這麼一來,潘子咋辦?
  陸宇峰說,「潘子還是現在這樣!或許他還有會新的夥伴。挺好的!」
  我不知道陸宇峰這話水分有多大?或者會不會是在暗示,上頭兒把我調走,再對潘子下手呢?
  我突然有種無助感,腦海中還一度浮現出我跟潘子一起做任務,肩並肩的場景了。
  我覺得在對待潘子這件事上,陸宇峰這個特殊線人是有發言權的,我心裡亂了,突然還賭了一把,這次我是真不避諱的拿出一種求人的語氣跟他說,「阿峰,潘子這人不壞的,你們為什麼不放過他?我敢保證,他不會亂說什麼。」
  我這幾句話肯定是表達不出我心得那種感覺,但我眼神彌補了這種不足,陸宇峰望著我,甚至都停下腳步,就這麼冷冷打量著。
  能看出來,他糾結上了,我也不知道他糾結個什麼勁,反正良久後,他歎了口氣,又跟我說,「你剛才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我怎麼聽不懂?」
  這期間我也冷靜不少,我心裡這麼想,該做的我都做了,潘子最終命運如何,我掌控不到。
  我倆幾乎沒什麼話說了,悶悶的去市場買了熟食和啤酒,又拎著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