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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節

  我一合計,倆人也是坐,三人也是坐,我們就又聚在一起了。
  沒想到,接下來又有大麻煩等著我們了!
第十九章 瘋人院
  陸宇峰說過要跟我倆一起吃個飯,可真等我們下火車互相說著告別的話,下次見面還指不定哪時候呢,他就提議,趁著坐火車,我們去餐車好好搓一頓。
  餐車裡的菜飯做的並不好吃,也有點小貴,但我們要的是一個氣氛,也就沒講究那麼多,我們三個人,足足要了八盤菜,又一人喝了兩瓶啤酒。
  這期間我們沒聊啥,只是互相留了電話,說一些場面話,什麼以後多多照顧,哥倆好乾了這杯酒這類的,陸宇峰還拿出一副當大哥的樣兒,總給我倆夾菜。
  等我和潘子下車時,都已經是半夜了,但我一合計,不管咋樣,既然回來了就先找李峰匯報吧。
  我也不顧時間場合了,給李峰打個電話。出乎我意料的是,接通電話後,李峰說綏遠村的事他都已經知道了,我倆也不用特意找他,回家好好休息吧,等下次任務前他會主動找我們的。
  我一想也是,李峰是個警官,他想跟進綏遠村的案子,直接打個電話給那邊派出所問問就是了。
  我和潘子這下徹底沒事了,我們急忙回家,各回各的屋子裡。
  我是真舒舒服服的一下躺在床,甚至想這麼睡下去,弄個大懶出來,可還沒天亮我就被吵醒了。
  我聽門外哼哼唧唧的,當時也怪我睡懵了,還尋思呢,哪來的小豬啊?
  等又清醒一下,我反應過來,這是潘子在叫喚,他一定難受了。
  我連外衣都沒來得及穿,急忙往他屋子裡趕,等進去後一開燈,我看潘子一臉痛苦的橫在床上,他雙手都把床單抓的褶褶巴巴的。
  我問他咋了,他指著腦袋說裡面特別疼,我挺納悶,因為我倆回來時他還好好的呢。
  我不是醫生,也不懂看病,但還是湊過去瞧了瞧,我沒發現別的,只看到潘子雙眼的瞳孔變的特別大。
  這把我嚇一跳,這可是散瞳死人的感覺,我估摸潘子是攤上啥大病了。
  我們這個烏州市,只有一個附屬醫院還說的過去,我不敢再耽誤,帶著潘子下樓往那趕。其實我心裡也沒底,這大半夜的,誰知道會不會有好醫生呢?
  但趕巧的是,今晚值班大夫就是神經內科的,而且他還挺熱情,讓我扶著潘子立刻進了診室。
  我不知道他咋檢查的,因為他不讓我看,讓我在診室外面等著,我心裡著急啊,就在走廊裡一邊轉悠一邊抽煙。
  等吸了三根煙以後,他叫我進去了,這期間我想到幾個可能,就問他,「潘子是不是得了急性腦出血或者腦炎?」
  大夫搖搖頭,說潘子這屬於丘腦與大腦功能的紊亂,目前看也不屬於器質性病變。
  我一下懵了,這大夫說的太專業了,我沒聽懂。大夫看我不吱聲了,他又解釋一句,說潘子這病,往俗了說,就是精神病的前兆。
  這下我是明白了,但也傻眼了,我心說這咋辦,精神病這東西還不好治呢,潘子真攤上這病還咋做任務?警方總不能讓一個瘋瘋癲癲的人去挖線索吧?
  大夫又給我推薦一個人,說當地的五福精神病院裡有個專家,對這類疾病很有研究,他讓我去那裡碰碰運氣。
  我是個挺謹慎的人,被大夫這麼說,我也沒盲目的相信,我聽說過,有些醫生的醫德不好,總會誇大病情、過度治療啥的,我怕眼前這大夫也是托兒,他把潘子誆到精神病院,他藉機收點回扣啥的。
  我先去走廊裡給李峰掛了一個電話,把潘子的情況說給他聽,他是我們頂頭上司,我問問他的意見比較妥當些。
  李峰聽我說完,竟也提出跟值班大夫一樣的建議,尤其他還說,那精神病的專家他也有所耳聞,醫技不錯。
  我沒法子了,既然都這麼建議,那我只能帶潘子去看看了。不過這都後半夜了,我怕去早了人家不開門,就又跟潘子在附屬醫院的走廊裡坐著熬到了天亮。
  這個五福精神病院在郊區,說白了是當地唯一一家收留精神病人的地方,等我把潘子帶去後,就有護士專門帶我們去了一個房間,她說專家一會才來,讓我們在這等,她還給潘子掛了水,讓潘子能好受一些。
  我心裡有種莫名的煩躁,我看潘子掛上水後,竟能昏昏沉沉地睡著了,我就合計趁這段期間出去走走,散散心。
  我也沒遠走,找個長條板凳坐了下來,還點根煙吸了起來。
  或許是煙的刺激,讓我腦袋漸漸醒了,不能說我瞎捉摸,反正突然的,我想到了一個可能。
  潘子之所以如此,會不會是陸宇峰做的手腳呢?他旅行包裡帶著那麼多稀奇古怪的藥,在餐車上,他要是藉著夾菜的機會給潘子下藥,那也不是什麼難事。
  我上來倔勁兒了,接著給陸宇峰掛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才接,我也不知道阿峰幹啥呢,反正他是壓低聲音問我,找他啥事。
  我現在有點緩過勁了,腦袋沒那麼熱了,心說不能那麼直白的質問他,不然太傷和氣,我就間接地把潘子遭遇的情況跟他說了一遍。
  陸宇峰很認真地聽著,直到最後他聽我歎了一口氣,又好奇問我,「潘子病了就病了,人都有生老病死的,你何必太傷心呢,把握好自己的前程就是了嘛。」
  我知道他這麼說是對的,但我這一批減刑犯裡,沒幾個人活到現在,我和潘子還是純粹的難兄難弟,我捨不得他。
  我還順帶一下來感慨了,接話說,「阿峰,如果潘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也死心了,不奢求減刑立功的事了,這根本就是一個夢想罷了,到時我還是繼續蹲牢子吧,把刑期熬完。」
  這下陸宇峰不說話了,而且他招呼也不打就直接把電話掛了。
  我聽著手機裡那嘟嘟的短線聲,以為阿峰突然做任務了,就壓著心頭的衝動,沒再找他。
  這時候我煙也吸完了,我就把煙屁股丟在地上踩了踩。這麼一低頭,我發現有個影子在我身子下,很明顯,我背後站個人。
  我心說這誰啊?就扭頭看了看。
  這人穿著一身病人服,一看就該是精神病院的病人,他還挺邋遢,尤其那頭髮亂的,簡直就是個鳥窩。
  他瞅著我嘿嘿傻笑,我心裡一緊,怕這爺們別上來傻勁要打我啥的,精神病打人可不犯法,我跟他干一架,咋整都是自己吃虧。
  我緊忙站起身想走,但這邋遢鬼把我攔住了,還伸出手來說,「我想吸煙!」
  我真不想給他,但更怕我不給他,他粘著我,最後沒法子,我把煙掏了出來。
  他好像很久沒吸煙了,饞的不行了,急忙把煙盒搶過去,一根接一根貪婪的吸了起來。
  我站著等他一會,看他也沒把煙盒還給我的意思,我心說得了,這煙我不要了,我又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