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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節

  我是有點明白過勁來了,但潘子反應滿半拍,或者說他偷懶,根本沒咋看文字介紹,他還指著照片說,「奇了怪了,劉卉以前這麼胖,現在卻變瘦變漂亮了,她是怎麼做到的?尤其她那個黑痣,怎麼還帶轉移的?」
  陸宇峰白了潘子一眼,接話說,「這根本不是一個人,綏遠村的劉卉是人假冒的,而且我還知道一件事,警方最近在追蹤一個連環殺手,現在就有證據懷疑,這個殺手藏匿在偏遠山村。」
  我一聽殺手這字眼,腦袋嗡了一下。以前我們做任務時,跟兇手打過不少交道,但殺手跟兇手明顯不是一個概念,也不在一個級別上。殺手是什麼?按我的理解,就是專門以殺人為職業的人。
  要按阿峰說的,這劉卉十有八九就是那殺手了,我心說我和潘子真是點背到姥姥家了,竟屁顛屁顛從烏州市跑過來,要在一個殺手身上挖線索。
  潘子這下也轉過彎來了,他臉色一沉。我覺得既然現在有證據指明綏遠村的劉卉是個假冒貨,那我們就該把這活兒推給警方了,讓他們來人抓。我還跟阿峰說了這個建議,那意思讓他趁現在給通訊器的對方說道說道,及早派出警力。
  陸宇峰想的比我多,他猶豫好一會才回答我,「綏遠村地理位置太偏,別說警車了,就連自行車都不適合騎,就算警方現在往這裡趕,至少也得後天才能到,這期間如果假劉卉有所發覺,她一定會先殺我們,再繼續潛逃。」
  陸宇峰說完又盯著我倆看,我哪還不明白他那點小心思?他有了讓我們仨捉假劉卉的想法,可我是真不想趟這趟渾水了,也就沒接話。
  如果現在只有我和陸宇峰兩個人,他的計劃絕對施展不開,但問題是,還有潘子在場。
  這哥們是真不開竅,隨後就問了一句,「阿峰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們接下來咋辦?」
  陸宇峰嘿嘿笑了,而我呢,真想站起來踹潘子幾腳解解恨,再罵他一句,你真是個缺德獸!
  也真不出我所料,陸宇峰說他已經知道假劉卉的殺人手法了,而且那殺人武器就在後山,他昨夜去探查一番,發現單憑他自己,力量有點薄弱,他想今晚帶著我倆再去趟後山,我們仨合力的話,他有信心把那殺人武器給弄壞了,這麼一來,剩下那個假劉卉,也不足為懼了,我們也能在這次任務中記個頭功。
  陸宇峰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我還能說啥,只好捏鼻子點頭同意了。
  他又把通訊設備收好,帶著我倆悄悄溜回村裡,這麼一來一返的時間,天都黑了,那些村民也都窩在家裡睡覺了。
  我們回到住所後,陸宇峰讓我們把風衣穿上了,他還從旅行包裡拿出棉線的高筒襪子和皮手套,讓我們務必把手腳都封的嚴嚴實實的。
  我納悶為啥要這麼做,尤其現在這天,穿這麼厚實也有點悶啊。但陸宇峰不管這個,又背起他的旅行包,讓我們帶好手電筒跟他出發。
  我走之前想起一個事,就是那個骨頭鈴鐺,這玩意兒自打來村裡後就一直沒派上用場,我有種直覺,今晚它能保護我和潘子,反正鈴鐺也不沉,我就跟潘子一起,把小禮品盒揣在兜裡了。
  昨夜我們來後山,也只是走到小樹林這邊兒,而今晚,在陸宇峰的帶領下,我們又深入了很多。這期間後山黑咕隆咚的,我和潘子都想把電筒打開借借光,都被陸宇峰嚴詞拒絕了。
  最後我們來到一個我認為是挺詭異的地方,這裡是一片半人高的荒草地,但也有幾棵枯死的小樹,在草叢裡聳立著。
  陸宇峰指著其中一棵樹,跟我倆說,「就這兒吧,咱們爬上去。」
  我發現陸宇峰純粹是屬猴的,他背著那麼大的旅行包,爬起樹來還嗖嗖的,一點也不吃力,我和潘子就不行了。
  這樹的樹幹特別滑,我握著根本借不上勁,我倆想個笨招,我踩在潘子的肩膀,讓他站起來,我藉著這高度往上一撲,抱在一個樹幹上,之後我再把手順下去,讓潘子蹦起來,我把他拽上來。
  等我們仨各找樹杈坐好後,陸宇峰又從包裡拿出兩個大鉤子。
  這大鉤子也有個別名,叫鐵八爪,是特警特勤攀爬樓體時用到的,而且這鐵八爪末端還連著繩子。
  陸宇峰把鐵八爪遞給我倆,又說了後續的計劃,等一會那殺人武器過來了,你倆就用鐵八爪把它勾住拽上來,我自有法子殺了它們。
  我和潘子都有些沒聽懂,我心裡還合計呢,聽這意思,這殺人武器還是能來回跑的東西,那這玩意兒到底是啥啊?
  潘子還問了另一個事,「阿峰啊,你讓我倆負責拽鉤子,那沒問題,可你一會用什麼法子對付那殺人武器?能跟我們說說麼?」
  陸宇峰又一掏包,拿出一把大電筒來。這看著像個電筒,其實我知道,是一支威力奇大的電棍。
  一般電棍只能把人電暈,但這種電棍,只要電上了,都能把人皮膚電糊巴了。
  陸宇峰讓我倆做好準備,又叫我們一起,對著遠處把手電筒打開,而且還不是持續照亮,而是一下一下的,讓電筒像一個閃光燈一樣。
  我徹底迷糊了,不過打心裡也能肯定,這種打電筒的方法,一定就是引出殺人武器的手段了。
第十六章 殺人武器
  我和潘子都對這殺人武器高估了,我以為我們打了幾下手電筒,它就能出現呢,但少說過了一刻鐘,也沒見我們樹下有什麼動靜,倒是遠處有片草叢,在無風下亂抖起來,就好像裡面有什麼東西在跑一樣。
  潘子瞪個眼睛瞧了瞧,跟我們說,「咱們倒霉啊,好像把狼招來了。」
  陸宇峰也一直望著那片草叢,他搖搖頭說,「不是狼,這就該是那『殺人武器』。」
  隨後他一翻旅行包,拿出一對耳塞子,對著我倆比劃說,「還有個重中之重的事,你們各自想辦法,一會一定把耳朵堵得嚴嚴實實,咱們就用手勢交流,我只帶了這一對耳塞子,抱歉不能借給你倆了。」
  我看著這對耳塞子,一下想起那個骨頭鈴鐺來了,我讓潘子先別急,我把那鈴鐺拿出來,沖陸宇峰亮了亮說,「阿峰,我們不堵耳朵,戴這個有用麼?」
  我其實就是姑且問一問,因為我也不知道我們堵耳朵有啥用。可陸宇峰看到鈴鐺後,整個人一愣,還不敢相信的望著我倆說,「這東西你們從哪偷來的?」
  我發現他真是小瞧我倆,竟用了偷這個字眼,潘子忍不住解釋一句,說這鈴鐺是有個神秘郵包給送來的。
  陸宇峰一下釋然,說了句怪不得,又跟我倆說,「帶這個鈴鐺也行,這是沁了藥的蛇骨做成的,能驅百蟲,不過不如帶耳塞子舒服,要不我勉為其難的跟你們換換吧。」
  這我能信麼?尤其他那一臉表情分明在告訴我,這鈴鐺就是個寶貝兒,我和潘子才不會傻到做虧本買賣呢。
  我接話說了句不換!接著我和潘子各自準備上了。
  但一涉及到具體怎麼戴這個鈴鐺,問題來了,我倆耳朵上沒耳洞,要直接掛在耳廓上也不牢固。
  我一發狠,心說不就打倆耳眼兒麼?妹子都能忍受的了,我一個大老爺們怕啥。
  我也是一橫心,不管哪三七二十一,直接把鈴鐺的耳針對著耳朵戳了上去,我發現這麼硬穿耳洞還真有點疼,甚至還弄出血來,不過咬咬牙,我就挺過去了。
  等輪到潘子時,他就不行了,他一邊慢慢刺耳洞,一邊疼的哦哦的張個大嘴,乍一看,跟個坐在樹上的大猩猩一樣。
  等疼勁兒過去了,我才有精力繼續思考,我想起阿峰之前說的那話,這鈴鐺能驅百蟲,我有個猜測,心說難不成一會來的殺人武器是一種蟲子?但啥蟲子威力這麼大,在草叢裡經過時都能把草帶的嘩嘩亂晃?別說是白蛇傳裡的那種大蜈蚣精,打死我都不會信的。
  正當我稀里糊塗瞎琢磨時,那殺人武器離得越來越近,最終鑽出草叢,又跑到我們樹下。
  我發現這殺人武器不能論個兒,得論群,就是一群長相怪異的大黑狗。
  它們都呆頭呆腦的,身上的毛也特別長,尤其肚子那塊的,都快耷拉到地上了,乍一看有點犛牛的感覺了。這其中我還發現了那只被潘子抱養過的小黑狗,原來它們都是一起的。
  這群黑狗把這棵樹團團圍住了,又都伸個舌頭,抬頭往上看,我大半夜的冷不丁被這幫怪物瞧著,渾身不自在。尤其突然間,有只黑狗身上還出現嘻嘻嘻的鬼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