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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節

  我看了看表,午夜兩點,這大半夜的,能有人唱歌本就邪門,尤其這歌聲還被那神秘光碟預言中了。
  我又看看潘子,以為他一定也被歌聲弄醒了呢,可沒想到他躺在床上,睡的跟死豬一樣。
  潘子跟我一樣,也是個減刑的線人,也是從各種任務中,活著回來的佼佼者,他雖然有點膽小,但警惕心不會這麼弱的。
  我輕聲喊了幾句潘子,他沒反應,我先壓著對歌聲的好奇心,悄悄下了地,來到潘子床前。
  藉著微弱的月光,我看到他也是一腦門汗,尤其嘴唇都干了,我就使勁推了他一把。
  潘子這下醒了,而且一睜眼就帶著一臉驚恐的表情,還猛地坐起身子來。要不是我機靈,躲避的快,他這一下子,保準能磕到我腦袋。
  潘子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雙手還四下亂摸起來,就好像他在確定自己還活著一樣。
  我讓他緩了一會,問他咋了?
  潘子說我剛才喊他時,他聽得清清楚楚,就是他娘的怎麼也動不了,這情況倒是跟我剛才的遭遇一樣。
  潘子給這怪現象下了一個結論,說我倆是被鬼壓床了,可我打心裡卻不這麼認為,我想到昨晚遇到的那群怪烏鴉了,心說難道它們爪子上真有啥髒東西?我們被感染了?
  我們這次來,也帶了一些藥,雖然不能肯定對不對症,但我還是挑了幾種藥,跟潘子一起吃了下去。
  接下來我倆又把注意力放在歌聲上,這期間歌聲一直沒停過,那唱歌的女子也真不嫌累。我和潘子商量一下,雖然劉卉特意告訴我們,夜裡不要亂走,但我和潘子沒管那麼多,打算壞了這個規律,出去一探究竟。
第七章 鬼村凶宅(二)
  我倆稍作整理,把彈簧刀都提前攥在手裡,一同往門前走。我本來聽著歌聲心裡暗暗得意,心說她有本事就這麼唱下去,只要再給我倆半分鐘時間,就能把她逮出來。
  可在我剛摸到門把手的一剎那,歌聲停了,尤其原來還正唱在高調上呢,明顯是突然中途停止的。我有些傻眼,跟潘子原地不動等了一小會,我還期盼那歌聲會再次出現,但讓人失望的是,屋外一直沒什麼動靜了。
  我和潘子又商量,我的意思,就算找不到聲源了,我倆也該去外面走一圈。
  潘子同意這想法,開門出去時,我倆還都故意踮著腳。
  屋外的景象沒啥大變化,依舊是死一般的寂寞。我們就站在門口四下打量,除了對面有一個瓦房外,其他瓦房離我們這裡有點遠,我一分析,歌聲從對面瓦房裡傳來的可能性比較大。
  我對潘子打個手勢,我倆奔著對面瓦房弓著腰跑了過去。
  雖然都是瓦房,但對面這瓦房可比我們住的那個好多了,連窗戶上的玻璃都被人擦得嶄亮,月光照在上面都隱隱有些反光。
  這麼好的房子,我猜裡面住的人在村裡地位一定不低,我合計來合計去,想拿口渴為借口,敲她家屋門試探試探。
  我剛開始沒太用力,只是有節奏的敲幾下,如果真是這家主人剛才在唱歌,那她一定沒睡,也肯定能聽到敲門聲。
  但咚咚咚幾聲過去,屋裡壓根沒反應,我心裡奇怪,又加重了力道,甚至最後還用拳頭在上面砸了一下。
  潘子一直在我旁邊等著,他看還沒反應,急了,指著窗戶說,「你等下,我趴窗戶看看。」
  雖然趴窗戶不太禮貌,但現在也沒啥別的法子了。潘子悄悄來到窗前,他這一趴可真不客氣,整個臉都快貼在玻璃上了,但屋裡實在太黑,他根本瞧不清裡面狀況。
  他又摸出事先帶著的電筒,對裡面照了照。
  我沒在窗前,也不知道裡面具體啥情況,等潘子觀察一番後,跟我形容說,「這裡面根本沒人住,但房間明顯被人打掃過,你說奇怪不奇怪?」
  我好奇心被潘子這話勾出來了,我又試著拽了拽門把手,發現這房門還上了鎖。
  我在監獄服刑時,跟其他獄友學了些旁門左道的東西,尤其是開鎖這個本事。我後腰特意帶著一個小工具夾,裡面都是鐵絲和硬卡片這類的玩意兒。
  我先四下看了看,再次確定周圍沒人偷窺後,蹲下身看了看這門鎖,這就是一般的A級鎖,撬開並不難。
  我把卡片拿出來,對著門縫塞進去,等上下一滑確定門鎖準確位置後,對著鎖舌用力一頂,把它頂開了。
  我和潘子蹭了蹭鞋底,潘子打著電筒帶頭,我倆一前一後鑽進去。
  不得不說,這屋子裡不僅很乾淨,還飄蕩著一股香氣,我倆也不用商量,很默契的分頭轉悠起來。
  我發現在角落裡放著一台老式唱片機,這在現在來說,都有點古董的意思了,尤其它那大喇嘛型的腦袋,怎麼看怎麼彆扭。
  我突然有一個疑問,心說這村裡不是沒電麼?這唱片機買來有什麼用?還是說這村子以前通過電?
  我一時間想不明白了,這時候潘子也有了發現,還招呼我過去看。
  他正打開一個抽屜,裡面放著一張黑白照片,上面站著三個女人,一個是女孩子,梳著小辮,另兩個都是中年婦女,有個婦女還出奇的胖,腰都跟水桶有一拼了。
  我本來挺納悶潘子為啥叫我,心說這照片弄不好都比我倆歲數大,我能認識這上面誰是誰啊,但等仔細看了看,我發現那個小女孩雙眼間有一顆黑痣,她竟是小時候的劉卉。
  較真的說,這也不算啥特大發現,無非說明劉卉跟這房子的主人認識,甚至有密切的關係。可要聯繫起來看的話,我總覺得,劉卉肯定知道那鬼笑的事,也清楚那歌聲是怎麼來的。
  我和潘子又翻找一會,就再無其他發現了,我一合計,這次任務就從劉卉身上下手吧,明天見到她時,多套套話,一定能有進展。
  我們又小心的退出去,我倆都是手腳乾淨的人,這房子進來時什麼樣,出去時就什麼樣。等回到住的地方,我一時間沒其它念頭了,就尋思快點睡,養足精神再說。
  可我倆剛躺下沒多久,潘子又坐了起來,直勾勾地看著我。
  我被他嚇了一跳,尤其他那眼神,都慎得慌,我就問他幹啥。
  潘子有點愣,在我問完好一會,他才猛地緩過神來,跟我說,「我咋想尿尿呢?」
  我算服了這爺們了,剛才他出了那麼多汗,晚上也沒咋喝水,怎麼夜裡還來尿意了呢?
  我看這屋裡也沒尿盆,就跟他說,「你去外面找個空地,隨便解決一下不就得了?」
  潘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讓我陪他去一趟,這村裡古里古怪的,他怕自己出去有危險。
  這理由讓我無法拒絕,而且我也真不想潘子出事。我倆出去後,繞到了瓦房後面,這裡就是一片荒草地。
  我趁空還跟潘子念叨一句,讓他晚上看人別直勾勾的,太嚇人了,可潘子聽完我這話顯得莫名其妙,還反問我,誰看人直勾勾的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打馬虎眼,也就權當隨便提一嘴,並沒太深究。就當潘子剛解完手時,有一陣微弱的笑聲從遠處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