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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節

  陳元化點頭應允,依依惜別而歸。
  但是,元化卻沒有想到,我和奶奶那麼快就破解了河邊魘魅血局的秘密,繼而又懷疑到是他為那邪術獻了血,不但派人去監視他,更在去治療陳元成的時候,發現了他手腕上的傷疤!
第302章 雲開月明
  陳元化在我的再三逼問下,一直不敢說出實情。回到自己的臥室後,陳弘信又「陪著」他,他的心情煩悶抑鬱到了極點,既無處可去、無事可做又無話可說。
  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陳弘信在旁,他竟連睡都睡不著,百無聊賴之際,他想起薛橫眉給他的那粒藥丸,被他藏到被褥之下的藥丸。
  薛橫眉說那藥丸只對身懷五大目法的人起作用,對常人卻只起到類似安眠藥的作用,因此他便將藥丸拿出,塞進嘴裡,卻不料薛橫眉說的話全是假的,這粒「九味融血丹」竟差點要了他的命!
  隨後,我們去村北,與御靈子、血童子大戰之際,薛橫眉就藏在附近。
  等我們大戰之後,薛橫眉故意發出聲響,讓老爸發現她,然後製造出剛剛入村的假象。
  其後便是同去二叔家,陳元成看見她,驚喜交加,忍不住道:「是你!這次不是假的吧?」
  薛橫眉虛與委蛇,卻在無意中得知陳元化服用了那枚九味融血丹,因此出手解救。毒藥既然出自她手,她也自然有解救的成藥在身,因此,並非她的醫術就要比張熙岳高明,而是真正的「術業有專攻」!
  等元化醒來,看見薛橫眉在旁,脫口而出:「我這不是做夢吧?」薛橫眉趕緊提醒:「你這不是做夢,是我把你從黃泉路上拉了回來,你瞧,你父母兄弟親人不是都在?」
  陳元化轉著眼珠子,這才看見我們,神色在剎那間一晃,又愧又悔。
  這些細枝末節若被我認真推敲,當時便能發現問題,只可惜那時候的大家都沉浸在元化被救醒的歡呼雀躍中,任誰都不會去懷疑薛橫眉這個「救命恩人」有何不妥之處。
  元化醒來之後,薛橫眉借口要獨自照料他,因此將我們都趕了出去,屋內只剩下她和元化。
  元化此時完全清醒,回憶起中毒前的情形,立時明白那枚藥丸就是至毒之藥!
  所以,元化斥責薛橫眉道:「你果然又是在騙我!」
  薛橫眉冷冷道:「我騙你?我本來要把這藥收回,是你不肯,你讓我怎麼跟你說?」
  元化呆了一呆,吶吶道:「可是你應該給我說明這是毒藥……不是嗎?」
  薛橫眉卻道:「到現在,你還疑心我在害你嗎?我如果真想害你,又何必費功夫把你救醒?難道我不會一走了之?那樣的話,又有誰會知道我的秘密?」
  元化對薛橫眉一片癡情,根本就無法理智的考慮問題,竟又被薛橫眉說的啞口無言。
  其實,薛橫眉要救他的目的完全就是要博取陳家村中核心人物的信任,並光明正大地接近陳元成。
  陳元化曾偷聽薛橫眉與元成的對話,元化本以為薛橫眉是要和元成撇清關係,卻不料薛橫眉反覆向元成追問我的生辰八字。
  陳元化不知道薛橫眉問我生辰八字的目的是什麼,直到現在才明白,她要獲取我的生辰八字,就是為了配合「錐心喪魂術」的實施!
  這時候的薛橫眉,已經徹底放棄了以毒取我性命的計劃,轉而著實實施「錐心喪魂術」。
  但她不敢再問陳元化,怕打草驚蛇,而這個問題只能去問陳元成。這也是她又接近元成的原因。
  陳元成對薛橫眉之癡,更甚於陳元化,薛橫眉但有所求,他無不應允。
  我的生辰八字,元成從二叔那裡得到答案,而二叔也完全沒把此事放在心上,元成豈是外人?那是他的親生兒子,是我的堂兄弟!
  所以,即便是我在遭遇錐心喪魂術暗算時,懷疑到二叔身上時,他也沒有把此事說出來。
  或許二叔心中還另有考慮,元化已經與魘魅血局有所關聯,二叔不想元成與錐心喪魂術也有干係,他不但不想,更加不信!
  可惜,事與願違,有人機關算盡,有人混沌不知。
  元化見薛橫眉重新與元成走到一起,完全不理會自己,他心中不忍、不甘、不快又後悔、怨恨、羞慚,百味交雜,心如死灰,只覺人生索然無趣,所以就成了一副懨懨抑鬱、不死不活的模樣。
  任誰問他怎麼回事,他都不說。
  這一夜,二叔帶著元化來看望我,被我們懷疑,一怒之下,帶著元化拂袖而去,元化隱約懷疑又是薛橫眉下的毒手。
  兩人回到家中,二叔把自己受疑的事情對陳元成、薛橫眉、二嬸說了一遍,眾人憤憤不平之際,我們這邊的鬥法已然開始!
  曾子仲不惜觸怒上天,以七十年山門道法為我破術!
  霹靂降世,竟將待在二叔家中的薛橫眉一舉擊斃!
  陳元成極度驚懼之下,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或許是想到薛橫眉是害我的元兇,一時間業火攻心,猛然便犯了癔症,竟至於瘋傻成癡!
  二叔此時也終於有所悟,他失魂落魄地跑來我家,而元化也尾隨跟來。
  當我做出猜測,眾人不信時,元化終於出面解說隱情,至此,疑雲已算是完全解開!
  這時,元化靠在樹上,眼睛似是閉著,又似乎是睜著,他的臉已經全然沒了一絲一毫的生氣,看著令人心疼,又讓人害怕。
  二叔看著自己的兒子,卻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素來吊兒郎當的他,剎那間竟彷彿老了幾十歲!
  這一番前因後果說出來,眾人如癡如呆,似是在聽一個與自己完全無關的故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意味深長的歎息悠然發出,陳漢禮喟然道:「若非親耳聽見,我真不敢相信這裡面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真像是做夢一樣。」
  陳漢明道:「原來薛橫眉是血金烏之宮的人!魘魅血局乃是她的手筆!這真是看不出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怎麼有這麼毒的手段!而薛家後人自甘墮落,也真是令人感慨!」
  我搖了搖頭,道:「魘魅血局是血童子的手筆,薛橫眉只是幫兇而已。而且,薛橫眉也不是血金烏之宮的人,她真正的身份是五大隊派去的臥底!」
  元化猛地睜大了眼睛,看著我,眾人也覺不可思議,唯有木仙失神地一笑。
  我看著木仙道:「這個是我猜測的,但應該不錯。薛橫眉曾經想用毒藥毒殺我,最後卻放棄了這一計劃,改用錐心喪魂術,這是為什麼?是因為毒藥對我無用!而知道毒藥對我無用的人,除了有限的幾人外,便只剩下伏牛山中與我決戰的五大隊高層了。」
  頓了頓,我又繼續說道:「我猜,五大隊先是給薛橫眉下了除掉我的指令,後來又補充提示,毒藥對我無用,令她弄清楚的我的生辰八字,配合邪術實施。至於薛橫眉和血金烏之宮到底有什麼關係,我想血金烏裡既然有九大隊的臥底,而五大隊勢力又高過九大隊一截,派臥底前去,也無須大驚小怪。」
  木仙道:「這個我可以佐證。五大隊確實有派去血金烏之宮的內應,九大隊曾經想方設法去查那個內應是誰,結果卻並未查出,現在看來,應該是薛橫眉了。」
  我道:「薛橫眉受家人寵溺,自幼愛四處走動,無意中被五大隊看中,搜羅其中。她和邵如昕、袁奕筎一樣,對權利癡迷,奉不擇手段為圭臬,再看不上我們這些重情重義的癡人。半年前,薛橫眉接近元成,或許就是五大隊指使的,接近元成就能打入陳家內部,但元成太老實,一人不足以幫她成就大事,所以薛橫眉又選擇了同在武漢的元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