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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節

  現如今,這拜屍教中有四種勢力,第一股勢力就是拜屍教的人物,洪不詮、季紅花已經伏誅,剩下的有份量的人物只有丁小仙了,一個活人,而且是個女人,能深入拜屍教,此人不可小覷。
  第二股勢力是五大隊,陳弘生、華明、紫冠道人昨日一別,迄今尚無音訊,雖然生死不明,但是以他們的實力,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第三股勢力是面具人。
  第四股勢力是我和阿秀。
  除此之外,這裡應該再無他人了。
  他不是拜屍教的,也不是我這邊的。他的氣質倒是十分接近五大隊,但是五大隊裡的人物應該只剩下三個了。難不成他是別的小組尋找到這裡的?
  亦或者他是第五股勢力。
  我一邊想,一邊走,距離他越來越近,當我們之間只剩下兩步之遙時,他忽然止住腳步,然後猛然往前跳了起來,緊接著猛然扭過頭來,大喝道:「誰!」
  發現我了?
  我大吃一驚,也急忙停住腳步,凝神觀察他的反應。
  同時,我的三魂之力迅速爆發,準備再次施展奇行詭變。
  因為我發現他剛才那一跳,靈活迅捷,顯然是身負武功之人,我不敢大意!
第169章 百歲老道
  但他站在那裡,慌張地四處觀望著,竟然完全忽視我的存在。
  我愕然地看著他,難道還是看不見我嗎?可他剛才的反應……
  我有些拿不定主意,暫時也忘了施展奇行詭變,就那麼面對面地跟他「對視」,這是個很詭異的場景。
  片刻之後,他才自言自語道:「沒有人嗎?剛才有種很詭異的感覺,彷彿有人忽然出現在我後,而且我也確實聽到了一些聲音……」
  我愣住了,心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個奇怪的想法。
  那人自言自語了一會兒,他自顧自地搖搖頭,然後自我安慰道:「可能太緊張了吧,以我的聽力,如果真有人跟著,不會聽不到。」
  說完,他轉過身又往前走去。
  我呆呆地站了片刻,然後更證實了自己剛才所產生的奇怪想法:我與他之間的最近距離是兩步,近乎一米,如果我們之間的距離小於一米,以他的六覺能力,就能發現我,匿跡銷聲便無用了。如果我們之間的距離大於一米,他的六覺在探查我時,就會再次發生遲鈍或沒有反應。
  想通此節,我釋懷地出了一口氣,暗道:幸虧你剛才跳了一下,要不然直接扭過頭來,不立即看見我了,好險,好險。
  那人扭過身後,並沒有立即走,而是沉吟了片刻,之後又自言自語道:「如果是那個戴面具的傢伙跟在我後面,或許我還真聽不出來,不過以他的本事,還做偷偷摸摸的事情,那可真是讓人噁心。」
  「戴面具的傢伙」,我心中微微有些激動,這人見過面具人!
  他肯定瞭解面具人的本事,甚至他們之間還發生過什麼事情,所以他才會懷疑是面具人跟著他,他剛才那幾句話是說給自己聽,也是激將法,想要激面具人現身。
  但如果面具人真的跟著他,估計也不會現身,面具人不是那種受不住激將的人。
  這人說了這幾句話後,才慢慢往前走去,我也繼續跟著他走,他知道面具人,我跟著他,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我們剛走幾步,那人又猛然扭過頭來,我再次被他嚇了一跳,站定之後,才發現他還是如盲人似的茫然四顧,看了幾眼,只聽他大聲喊道:「我看見你了,快出來吧!我知道是你,小丫頭!」
  他的聲音在坑道裡四處迴響,卻沒有出來任何人。
  他是在使詐,他對剛才的事情還是不放心。
  我靜靜地看著他,心中暗道:「小丫頭?他口中的小丫頭是誰?」
  拜屍教總舵之中,有洪不詮在,那女人應該不多,難道是丁小仙?但丁小仙怎麼都像是個成熟的少婦,不會被人叫做小丫頭。
  是那個小嬌嬌?但洪不詮說她得了重病,而且作為洪不詮的禁臠,怎麼會輕易被外人所知?
  想到這些,我的心跳忽然加快,因為我想到了我所能想到的最後一個可能,他嘴裡的那個小丫頭是阿秀!
  一定是阿秀!
  阿秀會武功,能悄悄地跟蹤人,阿秀的年紀,也只能算是個小丫頭!
  我目光炯炯地望著那個面相陰鷙的男人,輕聲道:「朋友,我算是跟定你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陰鷙男人詐乎片刻,沒見有任何反應,便「嘀嘀咕咕」地嘟囔了幾句,扭過頭去,繼續往前走。
  在接下來的一段距離裡,他幾乎是三步一回頭,不時出聲,或激將或使詐,樂此不疲,以至於我對他忽然扭頭的行為都沒有絲毫反應了。
  他這舉動也讓我忍不住好笑,但同時也更加肯定,這人心思多疑,身手敏捷,加上陰鷙之相,不是易於之輩。
  地下的坑道曲曲折折,每次經過岔道時,陰鷙男人都會再三觀望,沉吟許久,才做出選擇。
  當我們再次經過一個岔口時,陰鷙男人又開始做艱難的抉擇,我知道他又要花費至少五分鐘的時間才會出結果,因此便坐在地上休息,節省體力和魂力。
  就在這時,一道影子忽然從我們身旁的一個岔道裡掠出,如驚鴻一瞥,掃過我眼角,我急忙起身,只見一個身穿藍色道袍的人輕飄飄地落到了地上,站在我和那人之間。
  我警惕地往後退了幾步,慎重地打量著這不速之客。
  「誰!」
  陰鷙男人直到這時才發現有陌生人突然出現,吃驚之餘,他忍不住大喝一聲。
  我心中的驚詫也是無法言喻,我自負自己的六覺已經很強,一般人接近或聞其聲,或覺其味,或見其蹤,但此人居然能如此突兀地出現,而我事先幾乎沒有發現半點徵兆!
  更可怕的是,他是個活人。
  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我們,我也仔細地打量著他,他是一個衣著很老的道士,破道袍、綁腿褲、千層底布鞋,裝扮在一個高大魁梧的身上,竟發散出一股淵渟嶽峙的氣度!攝人心魄,威武不凡!
  迄今為止,此氣度只在兩個人身上出現過,一個是老爸,一個是面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