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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節

  二叔道:「是啊,規矩就是第一代麻衣神相定下來的,麻衣相法的精要,特別是《義山公錄》要代代單傳,直傳嫡系,不傳旁支,這個規矩已經流傳千餘年了。」
  我的歷史細胞又活躍起來了。
  我興奮道:「第一代麻衣神相是誰?在歷史上有名沒有?」
  二叔說:「當然大大有名了,第一代麻衣神相就是陳義山,後世尊稱他為義山公,他總結的東西都寫在《義山公錄》上,你拿的那本書只是其中的半本。」
  果然是半本,我心裡暗想。
  可是陳義山這個人物,我沒在歷史書上見過啊。
  老爸似乎看出了我的疑問,他說:「義山公確實在歷史上不顯名,因為從義山公開始,麻衣道已經成為秘密組織了,但是義山公的師父在歷史上卻大大有名,他曾經被周世宗請去做官,卻堅辭不受,他曾經預言大宋得天下,他還曾經在華山上和宋太祖趙匡胤下棋,並且從這位宋朝的開國皇帝手裡贏走了華山。」
  被周世宗禮遇有加,預言大宋得天下,還在華山上與宋太祖趙匡胤下棋,並且贏走了華山!
  這個人我當然知道,他不就是五代兩宋時期鼎鼎大名的陳摶老祖,希夷先生嗎?也就是傳說中的一睡五百年的睡仙,他可是歷史上大大有名的方士,道教裡備受尊崇的神仙老祖。
  據說,五代戰亂時期,宋太祖趙匡胤以及其弟弟趙匡義(也即後來的宋太宗)在出生後不久,被母親放在挑擔裡從橋上經過,恰好陳摶老祖也騎著毛驢走過,陳摶老祖見了趙母挑的兩個孩子以後,大喜過望,差點從驢背上摔了下來,陳摶老祖說:「好啊,一個擔子挑了兩個皇帝,從此以後,天下要太平了。」這就是陳摶老祖預言大宋得天下的故事。
  後來,趙匡胤統一了天下,結束了五代十國戰亂的局面後,從華山經過,特意上山看完陳摶老祖,陳摶老祖與趙匡胤下棋,並以華山做賭注,如果陳摶老祖贏了,華山就不向大宋納稅。
  結果,陳摶老祖果然贏了,趙匡胤也遵守諾言,立下丹書鐵券,將華山送與陳摶老祖,從此不收華山週遭土地的稅賦。
  我在看正史的時候,在《舊五代史——周書十》中見到了陳摶老祖的記載,書中說:「(陳摶)慨然有塵外之趣,隱居華山,自是其名大振,世宗之在位也,以四方未服,思欲牢籠英傑,且以摶曾踐場屋,不得志而隱,必有奇才遠略,於是召到闕下,拜左拾遺。摶不就,堅乞歸山,世宗許之。」可見,陳摶隱居之時,極受周世宗重視,而陳摶堅決不出世,最終做出《無極圖》、《太極圖》、《先天圖》等神著,並把《周易》的研究推向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高度。
  史載,陳摶河南鹿邑人,居於洛則為洛人,隱於華山則為華人,難道陳摶老祖就是我的祖宗?
  不是吧,那我不就是神仙的後代了?
  我趕緊問老爸道:「陳摶老祖是咱們的祖宗?」
  老爸怔了怔說:「沾親帶故,但嚴格意義上說,不是,他是咱們祖宗的族伯父,也就是義山公的伯父。世人一直對陳摶老祖的祖籍多方猜測,多方考證,得出了幾十種結論,事實上,他的祖籍就在穎水河畔,是我們那裡土生土長的人。」
  老爸頓了頓,又接著說:「陳摶老祖有個師父,叫麻衣道人,麻衣道人才是麻衣道派的鼻祖,中國歷史上最有名的相書——《麻衣相法》就出自他的手筆。只不過,麻衣道人的能力有限,《麻衣相法》所述也有限,陳摶老祖學究天人,他就在《麻衣相法》的基礎上又汲取了當時天下諸道派之長,重新補充了《麻衣相法》。咱們的祖宗義山公聰明伶俐,又喜好方術,陳摶老祖就把義山公收為嫡傳弟子,把補充後的《麻衣相法》傳給了義山公,而義山公天資聰慧,精力驚人,竟然倒縱千餘年,追溯至先前時代的方士名家,一一研究,並結合陳摶老祖傳授的道法,推陳出新,最終寫成了一部曠世奇書——《義山公錄》!」
第020章 奪嫡之爭
  我聽得悠然神往,不由地疑惑道:「那《義山公錄》為什麼只剩下半部了?」
  老爸說:「《義山公錄》裡的學問過於驚人,凡是修真煉道之人沒有不想得到它的,這也是義山公為什麼把麻衣道派發展為秘密組織的原因。義山公深知,心地善良之人得到《義山公錄》必定會造福世人,而內心邪惡之人得到必定會為禍世間,所以,義山公才又定下了宗內單傳的規矩。也正是由於這個規矩,導致了後來《義山公錄》的殘缺。」
  我問道:「宗內單傳和半部《義山公錄》有什麼聯繫?還有,難道宗內單傳就不會出現壞人了?」
  老爸說:「半部《義山公錄》的和宗內單傳沒有什麼必然聯繫,只不過偶爾情況下導致的因果關係,這個待會兒告訴你。還有,總內單傳當然不能避免沒有壞人,這是不能肯定的事情,所以義山公又留了另外一手,以防止後代子孫為非作歹。」
  我迷茫地說:「又留了一手?難道義山公還能控制後世子孫的內心?」
  老爸說:「不能,義山公是用了一種古老的巫術在自己的血液上下了一道血咒,只要是義山公的嫡系傳人,必然會繼承義山公的血肉,也就是現在科學所說的基因,所以只要是義山公的後代,也必然會繼承那一道血咒。」
  我興奮地說:「那我身上也有嗎?」
  老爸翻了翻白眼說:「當然有了,你是我的親兒子。」
  我得意地看了一眼二叔,二叔也翻了翻白眼,說:「你得意什麼?我也有,我也是義山公親不溜溜的後代!」
  我詫異道:「那這道血咒到底有什麼用?大家都有了還有什麼區別?」
  二叔得意地說:「不懂了吧,小兔崽子,讓你得意!告訴你,義山公老祖宗,那是神一般的人物,當然不會僅僅只是下一道血咒那麼簡單了,義山公搞得可是三保險!」
  我疑惑地說:「什麼三保險?」
  老爸說:「就是除了那一道血咒以外,義山公又親自做了一道符咒,這道符咒燃了之後,讓繼承人喝下去,和血咒共同構成一種心障!這是第二重保險。」
  心障?第二重保險?那第三重呢?
  老爸說:「第三重保險就是麻衣道法,只有修行麻衣道法的人,才會讓血咒和符咒激活,也就是讓心障起作用。」
  老爸說的十分沉重,這讓我越發好奇,我問道:「心障能起什麼作用?」
  老爸繼續說道:「這道心障起作用後,就變成了阻止你幹壞事的屏障,做壞事之人,陽氣損而陰氣聚,極壞之人,陰氣也極重,所以很招鬼怪喜歡,也很容易被鬼怪利用,但是陳家子孫如果做了壞事,讓陰氣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就會和心障發生反應,產生極可怕的後果。」
  「什麼後果?」我脫口而出。
  二叔陰森森地笑了幾聲,說:「什麼後果?哼哼,後果是破戒者全身血管爆裂而死,也就是大爆破。」
  我猛地站了起來,激動地說:「真的假的?我不會也喝了那個什麼符咒吧?」
  二叔見我激動,不由得「嘿嘿」一笑道:「你說呢?這還用問嗎?只要你是你爹的親生兒子,就一定喝了,不過不用害怕,你應該感到榮幸啊,我都沒福分喝,只有喝掉符咒的人才能繼承麻衣神相的衣缽嘛。」
  我又慢慢地坐了下去,說:「那我如果修行了麻衣道法,豈不是不能做壞事了?」
  老爸詫異地說:「是啊,壞事有什麼好做的——不對,你個臭小子想做什麼壞事?老實交代!」
  我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我也不是想做壞事,就是想咨詢一下,你看你們沒經過我的同意就讓我喝了符咒,然後剝奪了我做壞事的權利,這是不對的。」
  老爸瞪了我一眼,我趕緊改口道:「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其實就是防範於未然嘛,那什麼,老爸,我想知道那個,額,怎麼說呢,挺不好意思的,就是那個——和女朋友分手算不算壞事?」
  二叔立即叫道:「好你個兔崽子,你真有女朋友了?隱藏得很深嘛!」
  我不耐煩地說:「我沒有!我是說如果,是假設,不過我在將來肯定會有女朋友的嘛,問題就是我想多談幾個,所以,那就必然要涉及到分手的問題啊,分手應該不算是壞事吧?要是談戀愛分手都會大爆炸,我草!那我豈不是太冤枉了。」
  雖然我的想法不是特別高尚,但最起碼也符合人之常情嘛,我一個大好青年,一輩子只談一次戀愛,如果遇上一個既漂亮又聰明又賢惠又聽話的年輕姑娘,那還好說,要是所遇非人,那怎麼辦?一棵樹上吊死?
  老爸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是糾結,他撓撓頭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是和你媽相親後結婚的,沒談第二個,你爺爺也是和你奶奶相親後認識,然後就結婚的,估計祖上都是吧,大家都沒經驗借鑒給你啊,所以,我看,為了保險起見,你也就只談一個吧。」
  我想了想,又轉憂為喜的說:「那我就不修行麻衣道法,還好,我現在還沒有修行,虧我趁早問了你們,不然我虧大發了,嘿嘿。」
  二叔「哈哈」一笑,幸災樂禍地說:「你現在想反悔,已經晚了!二叔我告訴你,你現在至少已經用了麻衣道法上的三個法術了,縛紅之術、禳解術和替身厭當術!你回不了頭了,想幹壞事?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