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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節

  趁空我問巴圖一嘴,「老巴,我怎麼覺得這事不對呢,要是賈魚真被食鬼附體了,憑簫老三這正宗道家法師的本事,貼了一個符菉也該起點效果吧,怎麼丁點反應都沒有呢。」
  巴圖回我說,「建軍,你還記得草地裡我寫給你的字麼?」
  我點頭示意自己記得,而且這麼一聯想我突然明白了,「老巴,你的意思是說,這食鬼不是鬼上身,而是有妖在作怪?」
  巴圖微微搖頭,「這事我還咬不准,但如果簫老三收不住這鬼,那只能說明賈魚是被妖附體而不是被鬼附體了。」
  我贊同巴圖的話,甚至心裡還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想法,一來我希望簫老三發威,把這食鬼給降住,二來我也希望簫老三捉鬼失敗,這樣我和巴圖就又有妖捉了。
  倒不能說我不地道,但這兩種思想鬥爭一番後,我竟偏重於後者。
  簫老三收了手勢,拿出一副不敢大意的樣子打量起正在啃樹皮的賈魚,接著他哼呀一聲拔出了棗木劍,又從懷裡掏出四張符菉,嘀咕著念起咒來。
  本來賈魚正在陶醉的啃樹皮,可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簫老三咒語一響,他就難受起來。
  賈魚抱著樹疼得哇哇叫喚,而我也看的觸目驚心,心說簫老三這道家爺們不簡單嘛,這咒語還真唱出威力來了。
  簫老三也沒顧忌賈魚的痛苦,高舉起握著符菉的手大步走到賈魚身邊,大聲喊了句喏。
  這聲響起,他手中符菉自燃起來,而且我瞧他這動作,接下來肯定要把這符菉灰貼到賈魚身上。
  按剛才發生的事情,我本以為這食鬼肯定能捉住了,可不料這時異變突起,賈魚哇哇叫著站起身,還伸手從簫老三手中奪過符菉,也顧不上符菉還在燃燒狀態,張大嘴把它給吃了。
第五章 食鬼附體(二)
  賈魚這舉動可夠瘆人的,我和巴圖看的一愣,簫老三也不由得咧大嘴。
  但簫老三反應快,回過神來後咒罵一句,又把懷裡的符菉全都掏出來,嘴裡快速念叨起來,看樣想和食鬼拚命。
  可賈魚不給他機會,吃完燃著符菉後抿抿嘴,拿出一副意猶未盡的架勢接著搶過簫老三手中符菉,大口吞食起來。
  我發現被食鬼附體的人就是不一樣,賈魚也不管符菉好不好吃,反正只要能塞到他嘴裡的東西,都被他強行嚥了下去。
  簫老三再次愣神,望著自己空空的雙手,又一臉不可置信的瞧著賈魚,而賈魚更像是駁他面子似的,不僅一點異常都沒有,還對他打了個嗝。
  「哇呀呀。」簫老三氣得直叫喚,退後幾步一把將棗木劍抽了出來,隨意揮舞幾下後又一咬指頭,對著木劍噗的一聲噴了一口血水上去。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反正他這口血水噴到棗木劍上後,這劍竟突然閃了一下光。
  簫老三一手指著賈魚一手舞動棗木劍喝道,「惡鬼,你敢把道爺的家底全給吃了,咱倆梁子算結下來了,今天有我沒你,看劍。」
  他喊得士氣挺足,但這劍還沒來得及刺出去賈魚就一下撲到了他身上,還張著大嘴一口咬在了劍把手上。
  我和巴圖實在看不下去了,我心說照這樣發展簫老三能不能打敗食鬼不論,他這把木劍肯定是廢了,尤其他一個道士,以後總不能握著一把被人咬了一堆牙印的木劍去捉鬼吧?
  我對巴圖使個眼色,我倆急忙跑過去拉架。
  我抱著簫老三,巴圖拽著賈魚,我這還算輕巧,畢竟簫老三神智還算清醒,勸了兩句借這機會就把他拉出戰圈。
  可巴圖就不輕巧了,他拽的賈魚跟瘋子沒什麼區別。
  賈魚張個大嘴轉身試圖咬巴圖。巴圖在不得以下只好對賈魚脖頸狠狠打了一拳。
  也說這邪門勁,巴圖的拳頭是出了名的狠,而且認穴極準,正常情況下,他一拳打上去保準能弄暈一個大漢,可賈魚挨了一拳後搖搖晃晃一番卻沒大礙。
  巴圖驚訝一聲,接著左右開弓,對著賈魚又狠狠餵了幾拳,在這幾拳威力疊加之下,賈魚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簫老三的火氣降下來不少,但還是看著賈魚氣得直哼哼,嘴裡連連罵著惡鬼。
  巴圖探了下賈魚鼻息,確定他只是暈迷後放下心,大步走到我倆身邊說道,「三爺們,怎麼看待這食鬼?」
  簫老三稍許沉默後接話道,「這食鬼很邪門,竟然不怕我的道法,兩位別見笑,我可不是神棍,憑自己這水平,就算百年冤魂我都能用陣法給降住。」
  巴圖點頭先讚了一句,又一轉話題問,「你想過一個問題沒有?或許咱們從剛開始就把出發點弄錯了。」
  簫老三一皺眉,又盯著巴圖反問,「把話說完。」
  巴圖指著賈魚說出結論,「他是中邪了,但這邪不是鬼上身,而是妖在作祟。」
  簫老三也是個聰明人,稍一點撥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接話說,「怪不得,咱們過草地時我就覺得不對勁,那種地方怎麼能有鬼王呢,但如果是妖讓我腳脖發涼,那就全解釋的通了。」
  我覺得捉食鬼這事還真有點造化弄人的味道,本來我和巴圖是看客,過來陪著簫老三捉鬼,但現在一看,這事還反過來了,成了簫老三陪我倆捉妖。
  而且簫老三這人也敞亮,一看食鬼的事本質變了,索性把木劍歸鞘對我倆說,「二位兄弟,怎麼處理賈魚你們定,老三打下手啦。」
  可我們剛說到這,賈魚噌的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而且叫都不叫一聲,站起來就跑。
  別看他跑的直歪斜,但速度不慢,幾個眨眼的功夫就逃出去挺遠。
  巴圖擺手下命令道,「追。」
  我們三急忙緊隨賈魚之後,只是巴圖說是追,但等我們倆跑快了後他還打手勢讓我們減速,大有只許追但不要追上的意思。
  如果讓我們三追出賈魚並把他綁了,這事很輕鬆,可跟著賈魚跑就不輕鬆了,一番折騰下來,我們足足跑了半個小時。
  我是累壞了,這一年來也沒咋做體能訓練,弄到最後悶的直捶胸口,簫老三也沒比我好過到哪去,尤其他穿的道士袍壓根就不是為跑路準備的,也呼哧呼哧直喘氣。
  終於賈魚也跑不動了,一個踉蹌撲倒在地人事不省。
  巴圖倒是挺精神,還一個箭步率先奔到賈魚身邊,給他把起脈來。
  我和簫老三隨後趕到,而且我看著賈魚嘴邊掛著一堆白沫心裡直無奈,心說這爺們真是不要命了,跑還能跑出這種境界來。
  畢竟簫老三頭次跟巴圖捉妖,對老巴的套路不瞭解,乾巴巴的蹲在一旁不知道做什麼。
  一涉及到捉妖,巴圖可不像剛才那種看客模樣,一臉精明之色,而且還對我倆說,「都別閒著,在賈魚身上找異常。」
  我明白巴圖話外之意,既然賈魚被妖附體了,那他身上肯定會有不尋常之處,我們只要找到這異常點,再順籐摸瓜就能挖出很多重要消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