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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節

第十五章 回魂地(一)
  我這懷疑的眼神沒逃過魔君的眼睛,她嬌哼一聲不滿的問道,「盧建軍,你是不是覺得我不靠譜?本來說是關閉機關到頭來卻把機關開啟了。」
  我急忙搖頭連連擺手,其實打心裡我還真有這種想法,但不敢表露出來,尤其女子心眼都小。
  可巴圖倒沒我想的這麼多,開口詢問道,「魔君大人,你能解釋一下這怎麼回事麼?」
  魔君這人挺怪,對我與對巴圖的態度截然不同,她回答巴圖問話時也沒那麼多嗔怒,反倒就事論事的說道,「這關閉機關的總閘絕對沒錯,之所以咱們關閘後還反倒把機關開啟了,依我看最大的可能就是鬼凰後惹的禍,它用氣波攻擊八極地,氣波熱度把這裡的機關弄壞了。」
  我又偷偷瞥了魔君一眼,心說你這老太太就自圓其謊去吧,哪有壞的這麼巧的,非得在咱們拉閘的時候。
  可在這事上我也沒較真,畢竟事實已經發生,再怎麼想也改變不了。
  我又重整精神一轉話題問魔君接下來怎麼辦。
  魔君搶過巴圖的籐盾與木槌跟我們強調道,「既然機關啟動了,咱們只好硬著頭皮一關關的往下闖,憑咱們身手,這八極地還困不住咱們。」
  我心說好麼,魔君一動嘴皮子我和巴圖就得跟她一起闖八關。
  不過話說回來,我望著我們各自手上的傢伙事覺得魔君還真沒說錯,我和她拿著籐盾,巴圖握著玲瓏棒,還有蠱粉和老套筒,這些武器加一塊也算很有威力了。
  我天生就是樂觀的人,把事情一想開心裡也就敞亮多了,尤其我還豪氣的一拍胸脯跟他們說,「我先打頭陣,咱們先看看這第一極地裡的機關有多厲害。」
  別看我大話說的挺響,但真等「開工」後卻變得異常小心,半蹲著身子把籐盾緊緊護在自己胸前,步步為營的向遠處石門靠去。
  憑我個人分析,眼前這種小洞穴裡真要出現機關陷阱的話,在腳下出現的可能性極高,而我也把大部分精力都留意在腳下。
  我也想過要是自己趕得運氣差,走著走著突然出現個塌坑怎麼辦,但看著自己手中籐盾我立刻覺得這問題不是個問題,心說真要遇險了我直接把籐盾壓倒身子底下就是了,憑籐盾的硬度,什麼刀山槍海也傷不到自己。
  可我這一番理論是錯大發了,這洞穴裡是有機關,但不是在腳下,而是在頭頂上。
  我不知道是自己觸動了什麼東西還是此極地的機關定時時間到了,反正轟的一聲響,一個乾屍從我頭頂破土而出,還不偏不正騎在我腦袋上。
  我反應沒那麼快,突然間覺得自己身子一沉,接著我眼前就多了兩隻乾枯的人腿。
  我嚇得哇的吼了一聲,整個人也急忙往後退,手中木槌也胡亂的舞起來。
  巴圖和魔君一直沒動就在原地站著,看我狼狽的退回來,魔君哼了一聲問道,「盧建軍,你玩夠了麼?」
  我覺得魔君的話太難聽了,心說什麼叫我玩沒玩夠,合著我剛才這一番舉動在她眼裡就是找樂子去了,而且我還更鬱悶的想到,就算自己去找樂子那也不會找受虐的樂子吧,難不成這世界上有人喜歡被乾屍騎麼?
  我被魔君一奚落,心裡火氣也騰地一下被撩撥起來,嘴裡不滿哼了一聲,這就要舉著木槌再找乾屍麻煩。
  可巴圖卻一把拉住我搖搖頭說,「建軍,別意氣用事,這乾屍不一般,咱們先聽聽魔君的看法。」
  我對巴圖的話還是很在乎的,在他這麼一說之下我凝神仔細打量起乾屍來。
  這具乾屍死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尤其他耳朵上戴的鈴鐺不僅被銅綠包裹著,還碎爛的不成樣子,再說它身上,依我看死前就沒穿衣服,被人特意拿一層鐵網包裹著,而在他後腰的地方,還被下了一個鐵鉤,這鐵鉤死死勾著它的屍身,另外一端延伸到洞頂裡面去,把它這乾屍半吊在空中,尤其剛才我一掙扎還把它弄得晃悠起來,讓它藉著鐵鉤微微蕩著鞦韆。
  魔君發話了,她先指著這洞穴跟我們說,「按苗寨老書記載,這個洞穴該叫回魂地,相傳守衛這裡的是三百年前苗寨的第一勇士,他的名字在古書中沒有記載,但書上說,這位勇士被法師施過法,得到了長生不死的身體,現在一看,他還是死在了這裡。」
  我不知道巴圖怎麼評論魔君的話,反正依我看,如果拿個鉤子把屍體吊起來讓它腳離地的話就叫長生不死,那這世上長生不死的人可就多了去了,尤其那些求長生的人還不都得爭先恐後上吊去?
  在得知這具乾屍的資料後我也沒對它多在意,又建議巴圖和魔君啟程。
  可他倆還是一臉警惕的望著乾屍,我一看這樣無奈的一聳肩,心說還是自己拿實際行動做個表率吧。
  其實我也考慮過這乾屍身上有貓膩,所以自己向它靠近時也並沒敢離得太近,反倒留出些空間作為安全距離。
  我警惕的看著乾屍想從它身邊借道繞過去。
  可我這繞道的舉動還沒等落實,這乾屍就回魂了。
  它並沒有太大的動作,只是突然間舉起右手對著我狠狠砸來。
  我也不是剛出爐的新手,跟巴圖捉了這麼多年的妖早對異變有了抗體,看這乾屍想打我,我不僅沒緊張,還穩穩的舉起籐盾擋了上去。
  砰的一聲悶響,乾屍右手砸在籐盾之上,而我也借勢退了幾步。
  別看它這一砸沒把我怎麼樣,但它砸在籐盾上的力道卻讓我心裡不由緊了一下,心說這力道可不小,要是實打實的打在我身上,保準能把自己打淤血了。
  我在乾屍外圍轉上了,甚至還抽空問巴圖一句,「老巴,你說這怎麼回事,這乾屍怎麼動了?是它沒死還是體內有妖在作怪。」
  巴圖提著玲瓏棒走到我身邊,沉默一會接話道,「建軍,這事我咬不准,或許這乾屍跟鉬山那個降頭法師似的,被人餵了魂蠱這種東西,它面上看是具乾屍,其實還是個活人呢。」
  我贊同的點點頭,尤其被巴圖一說,我瞧這乾屍怎麼看怎麼像是被魂蠱附身過。
  我想到個辦法問巴圖,「老巴,一會我跟這乾屍打著玩玩,你把玲瓏棒組裝成刺刀,趁機對它屁股戳上幾下,把它身上的魂蠱給弄死。」
  巴圖說了聲好,接著就原地組裝起刺刀來。
  我則趁空活動下身子,防止自己這老胳膊老腿的一會打鬥時彆扭傷了。
  魔君一直沒說話,還抱著肩冷冷看著我倆。
  我偷空也看她一眼,心說死老太太你看什麼,沒見過俊男滅妖麼?
  隨後我和巴圖互相眼色,一同向乾屍靠了過去。
  巴圖故意慢我半拍,擺明了自己扮演偷襲者的身份,我則義不容辭的一馬當先,大步走到乾屍面前。
  這乾屍也真敏感,我剛一過去他又舉起右手對我猛砸起來。
  我斜舉著籐盾咬牙死扛著,就等它變招時自己趁機發起反攻。
  可我等的一來二去,尤其胳膊都被砸軟了,可這癟貨仍舊是這一個動作。
  我心裡鬱悶極了,心說它還能是苗寨第一勇氣?花錢買的吧?怎麼一點技巧都不講,上來就出死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