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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節

  我問苗家漢子,「你說的那個螺旋槳什麼樣的,多錢?」
  苗家漢子一看我嘴軟了知道又有錢賺,說了聲等等後就從竹椅下面拉出一個大黑口袋來。
  他沖在掙錢的份上還真挺熱心,從口袋裡拿出好幾個不同型號的螺旋槳,對著我一一介紹性能,反正在他嘴裡,這些螺旋槳都被吹到天上去了。
  如果他這話要對一般人或者是不懂機械的人來說,或許真能有點效果,畢竟乍聽他這話講得挺有道理,螺旋槳越大划水越厲害。
  可我心說評估一個船用螺旋槳的好壞可不只是螺旋槳這一個方面,發動機也看要嘛,不然用的超大號的螺旋槳而發動機卻沒那麼大的功率,買了也是白買。
  而且我發現這苗家漢子遮遮掩掩一直不肯把發動機拿出來很明顯他準備的發動機不是啥好貨。
  我是有再當冤大頭買個螺旋槳的打算,但總不能讓我這大頭當得太冤。
  我強忍著聽完了這爺們的介紹,又問了價錢。
  當這爺們擺手說成本價又要一百塊的時候,我拿出囊中羞澀的架勢搖了搖頭。
  我發現這苗家漢子的自戀情節實在太嚴重,當他發現自己廢了一通唇舌而我卻不買時,他臉色變得很陰沉。
  能看的出來這爺們想耍無賴,但我不怕他這個,尤其我覺得自己也不是沒被嚇過,他這點程度的造勢跟屍犬、鬼面龍這類妖差遠了。
  我也不跟他玩虛偽,道了聲別後就跟巴圖一起站在筏子上撐船前行。
  也別說,用竹竿跟用船槳絕對是不一樣的感覺,船槳划水靠的是臂力、憑的是耐力,而竹竿撐船靠的卻是一股剛柔並濟的勁,還要有種放寬的心態。
  反正我倆一個在前一個在後,一邊瞎聊著一邊往西苗進發。
  西苗這地方交通不發達,經濟也沒跟上,我倆來之前查閱資料時發現,關於這裡的介紹很少,而且地圖也都是很簡單地那種。
  我不知道我倆撐船撐多久能到達目的地,但看著沿途時不時出現的果樹,我心說就算我倆在這水路上多走幾天也餓不死。
  這樣我們撐了半天船,我覺得自己肩膀酸疼索性跟巴圖說,「老巴,咱倆找個地方停靠一下歇歇再走吧。」
  巴圖本來都點頭同意了,可突然間他又警惕的向四周打量起來。
  我心裡一緊,知道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把竹竿橫在手上,甚至還向他身邊靠去,悄聲問,「什麼情況?」
  巴圖猶豫的回我,「我咬不准,但好像有人在跟蹤我們。」
  我挺奇怪,心說我倆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也沒幹什麼壞事,怎麼這樣還能被人盯上?
  而在這種心思的影響下,我突然想到,會不會是那苗家漢子呢?那爺們看我不買螺旋槳氣不過,找了什麼人過來陰我倆一下。
第二章 飛來橫斧
  倒不能說我瞎琢磨,但現在看來那苗家漢子的嫌疑最大,我把自己這想法說給巴圖聽。
  巴圖點點頭說有可能,隨後又跟我強調,「建軍,先不管是不是苗家漢子使壞,咱倆小心些,一會真要遇到偷襲了爭取抓個活的問問話,到時咱們再決定如何處理。」
  我應了一聲,隨後我倆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等待著。
  我們這竹筏稍有逆流之勢,不撐船就有了不進反退的效果,但我不在乎這些,跟巴圖一起冷目環視著周圍環境。
  我自認很警惕,可還是沒發現那突來的危險,而且巴圖的反應也慢了半拍,伴隨著一陣刺耳破空聲,他才同步喊了一句小心。
  可他這話喊得有些晚,當我看到奔我們竹筏發來的暗器時,想做出防禦措施都來不及了。
  卡的一聲,這暗器直接狠狠斬在竹筏之上,這時我才留意到,這是一把小鐵斧。
  我嚇得心裡緊縮一下,對著暗器飛來的方向大喊,「別畏畏縮縮跟個娘們似的,要打就出來打,遮遮掩掩算什麼本事?」
  我不知道這暗中敵人能不能聽懂我的話,但我心說就算他們聽不懂我話裡的意思,可從我話中語氣他們也能品出一點味道來,如果他們還不敢露頭只能說明他們沒膽。
  但巴圖卻沒我這反應,反倒還客氣的隔遠喊道,「謝謝兩位出手相救。」
  我和巴圖同在一個竹筏上,可我倆的態度卻截然相反,尤其令我不解的是,「敵人」這一斧明顯是威脅,怎麼還反倒救了我們?
  對方還沒露面,巴圖趁空拉著我指著小鐵斧讓我細看。
  現在正好是黃昏時分,周圍環境中光線不是很足,我為了能看出端倪特意蹲下身。
  這下我看清楚了,一股細血從鐵斧底下流了出來,甚至這血還順著竹筏間的空隙流到河裡,弄出一小股紅潮來。
  我為了求證這血是什麼東西流的還特意伸手把鐵斧拽了起來。
  一條淺綠色的小蛇卡在兩根竹竿之間,正好被鐵斧攔腰斬斷。
  看這小蛇的外表我第一反應這是條毒蛇,而且順著這種觀念往下想的話,我還不禁後怕起來。
  如果沒有這鐵斧斬蛇,我倆肯定會有人中招,被這小綠蛇神不知鬼不覺的咬上一口,而且不樂觀的說,被咬的人十有八九還會是我。
  我是那種很敞亮的人,既然知道自己誤會對方了那我也不遮掩,大笑著站起身,尤其為了表達自己最大的歉意還特意鞠個大躬,大喊道,「不好意思,是我的錯,誤會你們了。」
  可不知道是怎麼搞得,在我鞠躬這一瞬間,整個小河的水都波動了一下,竹筏不像船沒有龍骨,被水一晃它也跟著動起來。
  我正弓腰呢就覺得突然間有個無形的手拉我,想把我拉到水中去。而且這股力道還不小,我拚命板著自己想保持平衡,可無奈這平衡卻緩緩被打破,我也一步步向河裡側歪。
  我心裡連叫糟糕,心說這可糗大了,自己就想陪禮道歉,可要是賠禮賠到河裡道歉道到水中的話,那對方該怎麼看我的誠意。
  其實情況沒我想的那麼壞,巴圖施加援手從背後扯著我褲帶,把我硬生生拽了回來。
  我長歎一口氣對巴圖投以感謝的眼神。
  而經我這一耽誤,河邊林子裡閃出兩個人來。
  這兩個人可怎麼形容呢,反正很古怪,高高的個子、壯大的腰板,臉上都帶著面具,這面具不大,只遮蓋了他們的上半張臉,而他們都背著一個竹簍,一個人手握鐵斧,另外一人雙手空空,不用說,斬蛇的鐵斧就是這雙手空空的人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