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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節

  我有種崩潰感,心說戳這個字眼貌似再怎麼歪解釋那也是刺擊的一種吧,不應該跟撇、丟之類的掛鉤。
  我沒時間也沒機會跟她理論,知道再不躲避我真就被她射中了。
  我嚇得急忙往旁邊一躲,可這姑娘還沒完了,她雙手又是摸後腰又是掏兜的,我不知道她這瘦小的身軀怎麼能裝下這麼多東西。
  反正又是飛刀又是鋼鏢又是螺絲的,把我逼得手忙腳亂。
  最後巴圖施加援手了,他也是雙手向後腰摸去,等伸出來後他雙手都帶著一個古怪的拳套。
  這拳套怎麼形容呢,面上看就跟一般的拳套不一樣,這拳套手心手背都是鋼板,指頭上還延伸出一截鐵指甲,巴圖戴著它雙手就跟個熊爪似的。
  巴圖快步走到我身邊,藉著雙手飛快的撕抓,像一面盾牌一樣把姑娘丟來的東西都擋了下來。
  姑娘停下手,掐著腰氣鼓鼓的看著我倆。
  我趁空急忙轉身,就近找個木棒拾起來,其實別看這姑娘有點暴力傾向,但我還真沒想過出手教訓她,再怎麼說自己是個老爺們,欺負一個姑娘那算什麼本事,我就想手裡有個傢伙事臨時防身之用。
  好久我們都沒說話,氣氛顯得挺尷尬。
  姑娘最後一跺腳,說了句你們等著後,閃身又鑽回了屋裡。
  我趁空低聲問巴圖一嘴,「老巴,這丫頭不正常,咱們也別跟她一般見識,去牆外面待一會等她家長回來再說吧。」
  可沒等巴圖回我,屋裡就嗤啦嗤啦想起了金屬劃地的聲音。
  我一愣,心說這咋回事,這姑娘不會是把土炮推出來轟我倆吧。
  事實沒我想的那麼壞,但也差不多,姑娘雙手握著一把大環刀,費力的把它拖了出來。
  給我感覺,大刀這種武器在重量沒個定論,輕的十多斤也有,種的七八十斤也常見。
  就說這姑娘拿的這把大環刀,光瞧它的刀身厚度及長度,我就敢斷定,這刀少說也有三五十斤重,絕對算的上是個重武器。
  姑娘累的直喘出氣,但還倔強的跟我倆尤其是跟巴圖說,「飛刀你們能擋,那這大環刀呢,我看你們有沒有這個厲害也能接住。」
  看著她吃力抬起大環刀這就要向我們砍來,巴圖喊了句撤以後,繞著圈向瓦房跑去,隨後猴子般的上了房。
  我反應也不慢,但我真搞不懂巴圖怎麼會選擇上房而不是翻牆。
  可既然是兄弟就得統一戰線,我也學著他那般繞過姑娘向瓦房靠去。
  正常來說,我腿有傷,身手也不如巴圖,上房不是我的強項,但今天例外,被大環刀這麼一逼,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做到的,反正速度不慢的也爬上了房頂。
  我倆聚在一起蹲在房頭上,巴圖還嘿嘿笑了,看著房下一臉驚訝的姑娘。
  姑娘回過神,氣的直跺腳,抬頭跟我倆嚷嚷道,「你倆屬猴的,給我下來。」
  巴圖沒回話,只是搖搖頭,而我不客氣,啪啪使勁拍著房瓦,大聲說,「別你你的這麼沒禮貌,叫叔,叔說你給我上來。」
  姑娘氣的把大環刀一丟,又衝進了屋裡。
  我知道這丫頭肯定又拿什麼東西去了,急忙扭頭跟巴圖說,「老巴,你今天怎麼這麼反常,這丫頭咱也不認識,不跟她一般見識咱們就走,你怎麼帶我跑房頂上來了?」
  巴圖只跟我解釋一句話,「建軍,這姑娘讓我想起了雪蓮,她跟雪蓮實在太像太像了。」
  我知道巴圖受到回憶干擾,又上來「愛屋及烏」的癮頭,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做個無奈的表情,打算陪他耍耍寶,讓他多沉浸在回憶中享受一會。
  可我這想法卻被砰的一聲槍響所打破。
  這個小雪蓮拿著一把獵槍衝出屋,對空放了一槍後指著我倆喝道,「下不下來,再不下來我把你倆當野鳥給打了。」
第三章 無頭雞和巨腳印(一)
  我覺得自己有些手足無措,蹲房上不是下了房也不是。
  尤其操蛋的是,北方瓦房的屋頂又是斜面的,我倆根本就沒個躲避獵槍的地方。
  我連做手勢讓小雪蓮別激動,又低聲問巴圖,「老巴怎麼辦?」
  巴圖反問我,「建軍,你認為咱們除了下去還有別的辦法麼?人家拿槍咱們空手。」
  我倆這就打算當「降兵」,甚至打心裡我都開始醞釀詞了,心說房下這小姑奶奶別看這麼潑辣,但怎麼說也是個女的,女孩吃軟不吃硬,我這老爺們只要嘴軟哄哄她肯定能有好效果。
  我是打著這個主意,可正當我要下房,圍牆外突然傳來一聲巨吼,「別開槍,都自己人。」
  這嗓子不是對我倆喊得,但他的嗓音卻很刺耳,有種拿銼刀銼鍋底的感覺,我被他一干擾手一抖,差點倒栽蔥似的從房頂砸下來。
  小雪蓮別看對我倆態度不咋滴,可一聽到這聲音,她卻一下變得溫順起來,還甜甜回了句,「黎叔回來了。」
  我聽小雪蓮開口叫叔,打心裡估計喊著這人年紀不會太大,可當一個乾癟的小老頭翻牆而入時,我愣住了,心說這就是那個黎叔麼?怎麼覺得連我叫他爺爺都不過分呢。
  黎叔沒急著說話,走過去一把搶過小雪蓮的獵槍,又當面怒斥她幾句,無非是調皮搗蛋不尊重客人這類的。
  小雪蓮咧嘴笑著,很明顯對這老頭的沒往心裡去。
  我倒不在意黎叔三言兩語能把小雪蓮給說通,只是覺得這丫頭不再跟我們搗亂就行。
  隨後我們互相介紹一下,別看是初次見面,但巴圖一報上自己的姓名,黎叔就哈哈開懷的笑起來,嘴裡連說原來是小巴圖來了。
  其實就事論事的講,我覺得來到這裡後腦袋就有些懵,一來力叔和黎叔的叫法讓我不習慣,心說要是這倆老頭同時在我面前,我發音要是稍有不準的,很容易叫力叔而黎叔回頭,二來我對黎叔管巴圖叫小巴圖這種稱呼也不滿意,合著在這老頭眼裡,我們這年紀跟小雪蓮都一個輩分的,或者再往深裡說,貌似黎叔不會論輩分,合著跟他一邊大的就是一輩,剩下的全是一輩人。
  但我也沒太深究此事,畢竟我和巴圖是來這捉妖殺餓魘的,而不是跟他攀關係論輩分。
  我們聊了會閒話,一同進屋歇腳。
  有黎叔在,小雪蓮乖很多,跟著黎叔忙前忙活的做飯,而我和巴圖則懶洋洋的坐在炕上享受一把貴客感覺。
  在我記憶裡,巴圖那十兄弟都是孤兒,是集中在1950年左右撫養的一批,他們無父無母無名字,都被賜予了黨姓,只是後來力叔認他們做了侄子,這才又換成了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