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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節

  其實我還真挺想借這個機會問問他有關古塔和通天之眼的事,可打心裡我也明白,我和巴圖畢竟是初次見到一目大師,還沒混的那麼熟能讓他達到知無不言的程度。
  幾次話到嘴邊,我都硬生生又壓了下去。
  最後一目大師也看出我倆沉悶的架勢,他阿彌陀佛的唱個諾,「兩位,一會貧僧要守塔唸經,你們一路辛苦,不嫌棄的話就在四子的房間住下吧。」
  我暗罵一目老狐狸,心說這話被他說得滴水不漏,我倆辛不辛苦自己知道,他不想讓我倆守塔也不直說,拿這種乍看關心人的借口給擋了回去。
  我倆隨著一目來到這間瓦房的偏室,也別說,這裡被褥還挺齊全,只是唯一遺憾的是,我和巴圖兩個大老爺們不得不擠在一張小床上。
  一目又囑托我們早些休息後自行離去,不久一陣陣敲木魚的聲音從塔外響起。
  這聲沒什麼異常,可巴圖聽著卻大鬆了一口氣,甚至拿出一副冷目向外瞧了瞧。
  看我一副不理解的樣子,他悄聲跟我說,「你對一目大師什麼印象?」
  我說挺好的,一個和善的老僧,要不是有通天眼的事攪合,我還真有種和他深交的想法。
  巴圖卻搖搖頭說建軍你錯了,知人知面不知心,這老僧看著和善,其實是個大惡之人。
  我跟巴圖求解釋。
  巴圖繼續說,「我能感覺到,一目身上的邪氣很重,甚至這種邪氣只有在妖身上才能出現,另外別看他外表枯瘦,嗓音也顯得沙啞,但他的身手很厲害,而且都厲害到讓我害怕的地步。」
  我聽愣了,覺得巴圖這話說的太誇大了,畢竟巴圖的身手如何我是見過的,別的不說,就他那豹子一般的靈敏勁加上那雙鐵爪子,我不信他能怕誰。
  巴圖看我不信,也不多解釋,只是跟我再次強調一句他說的是真的。
  我被他說的心裡挺緊張,但我倆也沒再這話題上深究,又一轉口說起烏鴉的事來。
  我問巴圖接下來幹什麼。
  巴圖說按他原本的計劃,今晚我倆就會找機會偷跑到古塔上,對烏鴉進行進一步的探查,可現在問題來了,一目大師的身手太強,我倆根本就沒可乘之機。
  (註:古塔一般很少對外開放,遊客也只允許逛逛景區)
  我歎口氣,知道巴圖既然這麼說,我倆今晚除了睡覺肯定就沒別的事可幹。
  但巴圖又想到另外的注意,跟我說「建軍,其實今天咱們也沒白來,至少摸清了塔外的佈局,過幾天咱們找個幫手去吸引一目和尚的注意,那樣咱倆入塔還是有機會的。」
  他說幫手讓我一下想到了卡家兄弟,甚至在這種觀念的影響下我還問巴圖,「老巴,卡家兄弟什麼時候趕到。」
  巴圖嘿嘿笑了,「你糊塗啦,這裡是邊谷市,離西苗太遠,卡家兄弟不會來,魔君也靠不上,這次咱們請的幫手其實不必非得是什麼高手,只要是個爺們就行。」
  我挺詫異,心說要按巴圖的說法,大街上隨便抓一個不就行了麼,真不知道要這種幫手有什麼用。
  巴圖指著屋外古塔的上方,「建軍,你說有個小痞子拿彈弓射烏鴉,一目大師會不會做事不理?」
  我點頭說肯定不會了,畢竟這烏鴉是守塔神鴉,深究字眼的話,一目大師跟烏鴉的職責是一樣的,有人敢打烏鴉歪主意,這不就等於當面抽他一目的嘴巴麼。
  巴圖點頭,說這就對了,而且他還強調這次找的幫手越廢物越好,那樣一目大師肯定不好意思動武,這幫手攪合一通還能全身而退。
  我也樂了,心裡有了一個不錯的人選,就是我倆剛來邊谷市時遇到的那個路導,那小子天生一副憨相還貪財,塞倆錢保準能讓他嗷嗷叫喚著拚命,最主要的是他跟一目對上後,沖那張憨臉一目的火氣想發都發不起來。
  當然找幫手的事都是後話,我倆只是先隨便說了一嘴,之後瞎聊幾句一同入睡。
  第二天天剛亮,我和巴圖就起身跟一目大師告辭,按說平時我倆都沒起這麼大早的習慣,但昨晚我倆睡得確實不怎麼好,一來一目大師木魚敲得槓槓響,還一直持續到後半夜,我都懷疑自己最後是困得睡著了還是被木魚給敲暈了,二來這床實在太擠,我和巴圖躺的彆扭。
  一目大師本想做個齋飯讓我們吃,但我倆都擺手拒絕了,拿我來說,我怕齋飯不乾淨。
  一目也沒強勸,唱諾跟我們告別。
  我倆扭頭要走,突然間巴圖身子一頓,接著快步向一旁避去。
  我挺納悶,尤其一目大師在一旁規矩的站著,並沒有什麼舉動,我心說巴圖怎麼來這一出。
  可巴圖的怪異不僅如此,他邊躲還要邊拉上我。
  只是我還沒緩過神,沒被他拉動,啪啪兩聲響,巴圖原來站的地方多了一泡鳥屎,而另一泡鳥屎卻不當不正的落在我頭頂上。
  我心裡那股鬱悶勁就甭提了,尤其我明顯能感覺的到自己頭頂上傳來的餘溫,很明顯這鳥屎是哪個倒霉烏鴉剛排泄的。
  我愣愣的看了看巴圖,又盯著嘴中連念善哉的一目大師,之後痛苦的擦拭起鳥屎來。
  巴圖比我還著急,甚至他還用衣袖使勁幫我蹭著,而一目大師接著跟我講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佛法,反正聽他那意思,被鳥屎砸中的人最近運氣極好,甚至還會得到鬼神的眷戀。
  被這事一鬧和,我更沒了在此處待著的意思,匆忙跟一目大師告別,與巴圖一起原路返回。
  我倆來時是貪黑,巴圖催促我還很正常,可讓我不理解的是,在回去的路上巴圖又催促起我來,而且按他的意思,我倆走的越快越好,甚至能一口氣跑回去最好。
  我不理解巴圖這話的意思,看著他。
  巴圖卻沒跟我解釋什麼,甚至還怪異的不跟我說話,悶頭趕路。
  憑多年的兄弟情,我能感覺出他有心事,可至於是什麼心事,我卻猜不透,只是隱隱間察覺到他心裡還存在著一絲憂慮。
第十章 神秘影子
  別看我倆昨晚走過一趟山路,但白天的山路跟晚上有很大的區別,至少在視覺上不一樣。
  給我感覺,晚間的山路陰森,要是碰到山鳥野貓一叫喚,更添一絲恐怖的味道,而白天的山路給人感覺很怡然,甚至還讓我覺得有一絲的灑脫感。
  不過這種好景持續不長,沒多久周圍就下去濃濃白霧來。
  我挺納悶,尤其還特意抬頭看了看頭頂的烈日,在我印象裡,白霧這種東西最怕烈日,只要烈日一照,不管多濃的霧都會散去,可現在霧不僅濃日頭也很足,這讓我理解不透。
  巴圖斜眼看了我一眼,問我怎麼了。
  我指著周圍白霧問巴圖,「老巴,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