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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節

  「建軍,神一般出現在天上,鬼一般都出現在人身後,我猜這話對貓也一樣管用。」
  說著他就把鏡子放在肥貓面前。
  這下異常舉動出現了,我不知道肥貓看到了什麼,但它盯著鏡子厲叫起來,甚至給我感覺它被嚇得一身貓毛都豎著。
  突然間肥貓向鏡子撲了過去,但巴圖可沒給它撞鏡的機會,及時一提鏡子撤了上去。
  這事真挺怪,沒了鏡子後肥貓叫喚幾聲後又恢復了平靜的架勢。
  我算看明白了,合著在肥貓眼裡,它身後真有鬼。
  巴圖同樣一句話不說,很明顯也被剛才一幕震撼住了。
  隨後他出了房門,弄個大紙殼箱子回來,先找清水強制沖洗下肥貓的眼睛,又一把抓著它扔到箱子裡去。
  其實這紙殼箱子對肥貓來說根本造不成多大的障礙,我明白巴圖的意思不是想靠紙殼箱困住野貓,反倒是給它提供了一個臨時的小窩。
  巴圖又躺倒床上跟我說,「建軍,咱們先睡上一覺,等明天早起再看看肥貓變成什麼樣子吧。」
  我點點頭又鑽到被窩裡,巴圖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很明顯,剛才他給肥貓清洗下眼睛,等於把它眼中的餘毒給弄乾淨了,如果經過這麼一個晚上的調節,肥貓能緩過來的話,那就說明通天水還不是無藥可救,可如果明早肥貓對著鏡子還是疑神疑鬼的話,那這次的案件可就嚴重了,甚至那些已經瘋了的受害者今後人生注定要悲劇了。
  我睡了很久,等我再次被貓叫春弄醒時,窗外都亮天了。
  我心裡納悶起來,心說貓叫春不都在晚上而且還在戶外麼?這不省心的貓怎麼這時候在屋裡叫起春來了呢。
第八章 巴圖的小陰謀
  我和巴圖都被貓叫聲弄醒,相繼下了地。
  我不知道巴圖怎麼想的,但我看著箱子裡一副情濃意切樣子的肥貓對著屋頂不住鬼叫時,我算是被徹底震懾住了。
  我心裡湧現出兩種想法來,一是肥貓這架勢已經清楚的告訴我倆,它看到神仙貓了,二是據我分析,這神仙貓十有八九還是個公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心口的滋味,反正我覺得這肥貓挺有上進心,也挺勢利眼,為了能得到它眼中這只神仙貓的青瞇,它不惜改變交配時間在大白天發起春來。
  可巴圖一句話又被我狠狠帶到嚴峻的現實中來,「建軍,看來通天水的毒性很強,這貓算是救不了了。」
  我悲觀的應了一聲,其實一隻肥貓的悲劇算不得什麼,問題是那幾個滴了通天水的受害者怎麼辦。
  而且再往深了想,不解決通天之眼的問題,這悲劇就會一直持續著。
  我和巴圖商量接下來的計劃。
  巴圖的意思我倆抽時間去會會這個一目大師,畢竟通天之眼是被這老和尚弄出來的。
  可我倆要是貿然去小通天塔找他,弄不好會吃個閉門羹,畢竟小通天塔是古跡風景區,而他這守塔和尚不是,他不願意見我們,我們一點招都沒有。
  最後我倆一商量,找出一個接近一目大師的捷徑來,就是小四爺這個中間人。
  巴圖昨晚給小四爺製造了一個假象,讓他誤以為綁架是胖爺們指使的,藉著此事也不能怪我倆不地道,反正我倆一致認為既然都已經對小四爺開刀了,那也不在乎多給他開刀一次。
  我和巴圖匆匆吃了早飯又趕回招待所,當然途中我也把那可憐的肥貓給放了,心說讓它可勁滿世界找神仙去吧。
  我不知道小四爺是什麼時候回到的招待所,但巴圖最後那一拳明顯給小四爺造成不小的傷害,他脖子上帶個夾板病怏怏的出現在後廚之中。
  尤其令我吃驚的是,胖爺們也跟個沒事人似的出現在招待所,我本以為昨晚小四爺聽到不該聽的話後,要麼找警察把胖爺們抓起來問話,要麼回來後肯定會對胖爺們大打出手,可現在一看,這場預計的暴風雨竟然沒來。
  我也不笨,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也說小四爺把心態擺的不錯,一來他證據不足,不能說光憑他閉著眼睛聽到的笑聲就能指正胖爺們什麼,二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先跟胖爺們虛與委蛇拖上一陣,等傷勢好了再瞭解此事對他來說也未嘗不可。
  今天招待所的生意不好,畢竟小四爺這主廚都這種德行了,做菜效率快不到哪去,負責人可沒想過得罪小四爺這招財的主力,如果不是特想到招待所吃飯的,都被負責人打發走了。
  既然招待所沒多少客人,我和巴圖的站崗也顯得輕鬆不少,甚至我倆還時不時的偷懶聊天。
  我問巴圖咱倆是不是盡快找機會接近小四爺。
  巴圖稍許琢磨後搖頭道,「建軍,咱倆找小四爺多沒面子,想個辦法讓他主動找咱們。」
  我不理解巴圖的意思,甚至我都懷疑我倆就是招待所站崗的,小四爺能有什麼事拖到我倆幫忙。
  胖爺們今天也顯得挺鬱悶,還抽空出來吸了根煙。
  我看他這幅惆悵樣心裡好笑,心說你這叫躺著也中槍,讓你敢賣假藥給我倆,今天一定沒少吃小四爺的臉色。
  但面上我卻不露聲色,還主動接話道,「胖子,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胖爺們顯出一絲警惕來,沒接我話反倒開口問我,「那天的藥丸怎麼樣?」
  我心裡暗罵他一句,很明顯他這是在試探我的反應,甚至他賣假藥肯定不是一次兩次了,要是我說滴了藥丸中的水看到了鬼神後,他肯定把這結果往自己身上一攬,接著吹噓神藥,畢竟假藥有個通病,對人心理照成很大的衝擊,就跟病人吃了「神藥」一樣,其實病根本沒好但在心裡暗示下他會覺得好了不少,另外呢,我要是說滴了神藥卻沒看到鬼神,他肯定找個得力的借口解釋一通。
  也真不出我所料,當我說自己沒見到鬼神後,胖爺們長吁短歎連叫可惜,又是說我資質有限又是說我機緣未到的。
  不過看我裝作受教的模樣連連點頭後,他警惕心大減,又重新跟我倆近乎起來。
  我趁機又問他不開心是怎麼回事。
  胖爺們悄悄看了後廚一眼,一咧嘴說,「小四爺昨天不知道去哪遇到什麼強人了,竟然被打成這樣子,而我本想套近乎哄他開心,可不料他卻對我凶得要死。」
  我心裡偷樂,而巴圖更是拿出一副理解的樣子歎了口氣,拍著胖爺們肩膀支招道,「胖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小四爺不開心是因為他今晚上見不到一目大師,你哄他開心明顯是沒哄對地方,照我說你就該主動一點,跟小四爺提出今天你去給他跑腿出力,替他陪一目大師守塔。」
  一看這胖爺們的智商就不咋高,巴圖一句話就把他忽悠的團團轉,他眼睛一亮就好像發現什麼真理似的點頭笑起來,甚至還招呼也不跟我倆打就一扭頭向後廚跑去。
  我望著胖爺們這幅急著投胎的樣,無奈的直搖頭。
  他進後廚利索出來的更利索,幾乎是抱著頭狂奔,而且在他剛出來不久,後廚中又飛出來一把飯鏟子,不用看,小四爺肯定是逼得忍無可忍震怒了。
  其實我覺得小四爺都已經很了不起了,我要是他,一看胖爺們還敢舔著臉去「威脅」他,保準情緒能比他激動的多。
  小四爺也很快走了出來,甚至看他一臉陰沉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