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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節

  我忍不住的咳嗽一聲,他這話乍聽沒什麼,但細琢磨貓膩可不小,什麼叫少一半,說白了還不是買一贈一,再往不好聽了講,說我是附屬品也行,我倆一起當保安,合著我白搭工。
  負責人是個精明的主,眼睛又亮了,甚至他笑的更加發自內心,也不理一撮毛什麼反應,當即拍板,還特意跟我倆說,「你們,準備一下,下午來上班吧。」
  反正這次求職我和巴圖很「順利」的通過了,只是別看還沒上班,但我對這招待所的印象糟透了,尤其最後負責人來那麼一句——下午開始上班,這麼摳門的話我還是頭次從一個爺們嘴中聽到,合著他連中午飯都不打算多請一頓。
  站崗這職位對我倆來說很輕鬆,就在招待所門前一站,穿著保安服就是了,只是在此期間我倆說不上話,這顯得有些遺憾不足。
  巴圖悶聲站著,但「自娛自樂」的挺來勁,他眼睛時而看著小通天塔,時而又注意著街上來往的行人,甚至鼻子還不時的嗅了嗅。
  我搞不懂巴圖的用意,自己就在這胡思亂想起來,甚至還偷偷看著我倆的裝扮,心說如果那個還在為國家效力的俊臉突然發現我倆在此站崗,不知道他會有什麼想法。
  這樣一直到了晚間,我們收工後回到了宿舍。
  這宿舍是招待所的一個外來員工的福利,八人間上下鋪,我和巴圖畢竟剛來,雖說想急著打探消息,但還是沒敢貿然行動。我倆的床也正好是上下鋪挨著,在屋犄角的位置。
  我倆索性坐在下鋪,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其實我哥倆聊天那都是裝出來的,耳朵都豎著,聽著其他人的講話。
  憑我觀察,這房間裡沒有一目大師的徒弟,其他人也都是打雜的,但他們住進來早,互相熟悉顯得很活躍。
  有個胖爺們最能侃,先是胡吹了一大通自己的精彩人生,接著漸漸就把話題引到通天之眼上。
  「你們知道麼?」胖爺們說道,「一目大師前幾天給小四爺恩惠了。」
  別人插嘴問什麼恩惠。
  胖爺們左右看起,顯得很神秘,其實照我看他這動作弄得真多餘,宿舍門關著,他再怎麼「謹慎」屋裡還是那樣。
  胖爺們接著說,「一目大師最近的佛法又大增了不少,他竟然把通天之眼的法力都注入到藥丸之中,你們猜怎麼著?那藥丸聽說被凡人碾碎了滴到眼中也會在一段時間內形成通天之眼,當然這通天眼的級別比較低,只能視神鬼,還到不了看凶吉、看生死的地步。」
  其他人噓噓起來,甚至圍在胖爺們的距離也縮短了不少。
  給我感覺,胖爺們說的藥丸挺神,我拿眼睛瞥了一眼巴圖。
  巴圖沒表示什麼,給我使個眼色那意思接著聽。
  但也說胖爺們有意思的勁,他突然又不說話了,「賊兮兮」的向我倆看著,就好像防賊那般。
  我和巴圖趕緊做起樣子來,我趕緊找了個話題問巴圖,「老李(巴圖假名),你小兒子最近還鬧麼?」
  巴圖稍微瞪我一下,很明顯他對我用這個話題來假裝聊天很不自在,尤其他沒婚娶,又哪來的兒子,而且還被我特意強調不是第一個。
  老巴也挺能使壞,嘿嘿笑著先回我,「老張啊(我假名),我小兒子最近很乖。」接著他又一轉話題,「對了老張,我忘問了,你這次結完婚過的還好不?這次弟妹跟以前那三個相比咋樣?」
  我聽愣了,心說我不就說你一嘴有小兒子麼,你也犯不著把我說成接過四次婚的男人吧?
  但我倆這麼一打岔,胖爺們賊兮兮的架勢減輕了不少,接著又說起來。
  「哥幾個,我這輩子還沒見到神鬼呢,你們說要真見一次那得啥感覺?」
  別人接話,「那敢情好啊,要是碰到真神順便請神仙賜點仙丹妙藥,那胖哥你可就發了。」
  胖爺們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憑這點我也算看出來了,他跟小四爺的關係很好。
  之後胖爺們又說了很多通天之眼的事,但依我看無非都是吹噓了。
  等他們聊完後,我問巴圖有什麼想法。
  巴圖湊到我耳邊悄聲說句,「建軍,我對那個藥丸很感興趣,咱們想辦法接近這胖子,並借此接近那小四爺,想辦法弄點藥丸回來研究下。」
  乍一聽巴圖這話說的很正常,但我卻從中體味到了他的一種猜測,通天之眼是假的,而那個藥丸弄不好就是一種什麼怪異的毒藥,可話說回來,在我印象裡,這世上還沒有什麼毒藥能讓人幻想的見到鬼神呢,我心說難不成又有什麼妖現世了麼?
第四章 神藥(二)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巴圖除了做好站崗的份內事就把精力都花在胖爺們和小四爺的身上。
  小四爺一般很少出現,工作時間躲在後廚裡,而下班後就拎著飯盒去通天塔。
  那胖爺們就是個改刀的,別看巴圖捉妖時很凶,但為了套話,老巴一轉臉變得及其健談,反正一來二去這麼一搭話,我們就與胖爺們熟了起來。
  其實打心裡我還覺得有些不對勁,剛來那晚上,胖爺們很防著我倆,可這才接觸幾回,他就熱情的跟我們直掏心窩子。
  我倒真遇到過敞亮的漢子,甚至我自認自己也是這種人,可敞亮人都實在,不會有賊頭賊腦的架勢,而這胖爺們也別說他賊頭賊腦什麼的了,這動作簡直都快成了他的一個招牌。
  我私下跟巴圖說過自己的懷疑,認為胖爺們對我倆圖謀不鬼。
  但巴圖卻沒多顧慮,反倒安慰我說,他從我倆身上圖不到什麼。
  幾天後我倆找個借口請客,跟胖爺們去個小館子搓一頓酒,期間這爺們喝爽了,跟我倆稱兄道弟,還含含糊糊的跟我們強調一句,我倆要是有錢,他可以搭線,讓小四爺賣我倆一個兩個藥丸子嘗嘗。
  別看他沒指名點姓說這藥丸子是什麼,但我心裡明白得很,心說這藥丸就一定是他說的視鬼神的神藥。
  既然話說到這了,我也趁熱打鐵,問買這藥要多少錢。
  胖爺們嗝嗝的打著酒嗝,伸出五根手指,很嚴肅的說道,「三百塊。」
  我當時就愣了,甚至盯他這五根指頭看了半天,也不怪我弄出這動作來,我實在搞不懂他這五根手指頭跟三百塊有什麼聯繫。
  其實我和巴圖兜裡還有些錢,三百塊對我倆來說還算不上什麼,可買得起和買了是兩個概念,總不能說我去地攤看上條褲子,擺攤的說多錢我就花多錢吧。
  我和巴圖互使眼色,藉著聊天的機會時不時跟他講價,最終胖爺們同意二百塊幫我們搞定。
  第二天我和巴圖還在站崗,胖爺們偷偷來到我倆身邊,從兜裡小心逃出一個木盒子。
  自從妖猩事件後,我對木盒多少留下了陰影,甚至看他拿這個跟魔盒外形差不多的木盒時,我忍不住一哆嗦。
  胖爺們誤會我的意思,偷笑著回我,「張老弟,你先別激動,這還上班呢,晚上找個沒人的地方,把藥碾碎了往眼睛上滴兩滴,到時隨便你怎麼激動都行,那可是咱們誰都沒見過的神鬼世界啊。」
  我也沒在意他的誤會,甚至藉著這個機會我索性演下去,拿出一副感激的眼神看著胖爺們,私下裡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