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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節

  巴圖拉著我指著遠處讓我看。
  有個微微隆起的小枯葉堆正快速的向遠處湧動著,我一下明白了,心說看不出來赫老頭會的本領還真不少,連遁甲這類的技巧還會上一些,要不是巴圖眼尖,我不留神還真看不出來。
  我的意思是別給赫老頭逃亡的機會,趁這功夫趕緊去追他,可巴圖卻搖搖頭說建軍別太急,咱們離他老窩不遠了。
  當然巴圖也沒這麼容易就放過赫老頭,他突然打出幾個嘯聲來,而且這嘯聲裡明顯有股獵鷹捕食的意思。
  赫老頭悶頭在枯葉中逃,當然看不見我們這些人的舉動,冷不丁聽著這麼奪命的嘯聲,估計是一慌之下分了神,反正在面上看,代表他的那個枯葉堆突然間消失了,稍隔了一小會又再次出現。
  我挺納悶問巴圖這現象怎麼解釋,巴圖嘿嘿笑著回我,「建軍,這你都看不出來,這老頭剛才不小心掉泥溝裡去了。」
第二十七章 格子陣
  我們還是仁慈一把,放走了赫老頭。
  卡家兄弟帶頭,我們又匆匆上路,我不知道這葉海的機關是不是被赫老頭操控的,反正在他逃走後,這裡再沒機關出現過。
  這樣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我們才走過了這片枯葉橫行的地方。
  其實也不用巴圖他們再解釋什麼,憑我個人理解,這片葉海無疑成了山裡和小鎮的隔離帶,走過了它,屍王的老窩就不遠了,甚至我還樂觀的認為,葉海是到達屍王老窩前的最後一處陷阱。
  但我還是把機關操控想的太簡單了,我們走了沒多久,環境又開始劇變。
  倒不是說這次環境變得有多惡劣,反倒在我來看,有種詭異的整潔。
  在我面前是一片耕地,其實拿耕地來形容它也有點不恰當,放眼一看全是平整的沃土,沒有一棵樹也沒有一絲雜草,只是這片沃土被人為的分成了大小如一的格子,緊密排列著。
  我不笨,當然知道這裡面有大貓膩,甚至稍一琢磨就得了一個結論出來。
  我扭頭問巴圖,「老巴,你說這格子會不會跟赫老頭家的石墩陣一樣呢?」
  巴圖讚我一句,「建軍,你說得對,這格子陣裡面肯定也是有真有假、有實有虛,走對了,人平安無事,走錯了就會啟動機關陷阱。」
  我犯了愁,心說這格子陣不像浮在水上的石墩,裡面隱藏的凶險肯定比石墩陣要厲害得多,石墩走錯,人掉湖裡喝點水就是了,可格子走錯,隨時會有性命之憂。
  而且在突然頓悟下我又想到了一個事:「老巴,你說這格子陣的入陣口訣會不會跟石墩陣的一樣呢?」
  我指的口訣是我和巴圖頭次拜訪赫老頭時,他指揮我們入湖的那一段棋語,別看卡家兄弟不知道,但巴圖清楚的很。
  巴圖稍一猶豫就搖頭否定了我,倒不是說我這話沒道理,而是他覺得在現在這狀況下,我們試不起。
  這下可好,我和巴圖望著格子陣都頭疼起來,而卡家兄弟的反應倒挺出乎我意料,他倆一點異常反應都沒有,反而還很平靜的望著格子竊竊私語起來。
  他倆說的都是西苗土話,我豎著耳朵也傾聽來了,可無奈一點都聽不懂,最後我也放棄了八卦的心裡,索性跟巴圖一樣,耐心等待著。
  卡家兄弟聊完後各自分開,都瞪個眼睛一邊走一邊四下裡瞧著,突然間伊皮卡先行動了,他對著一處看似無異常的地面落下一錘,而且還瘋狂刨起來。
  伊皮卡的力量很大,再加上木槌也抗使,幾下就刨出一個坑來,他又一伸手從裡面抓住一隻肥老鼠。
  我看的直愣,甚至巴圖的眼中也有異色,也不怪我倆這幅表情,伊皮卡捉鼠這一手真堪稱絕活,甚至我還多聯想到,魔君家裡肯定沒老鼠。
  卡家兄弟再次集合到一起,伊皮卡捏著老鼠尾巴拎起來給伊蛋卡看,他倆唧唧咕咕又說上了。
  別看這次我還聽不懂他倆的話,但從他倆的神態及動作中能猜到他倆正對這老鼠做一個評估。
  最後伊蛋卡點頭,還特意從上衣扯下一塊布料,嗤嗤把布料撕成一條條,做了一股簡易繩子出來。
  我瞧出點端倪,問巴圖,「老巴,你說卡家兄弟不會是想用老鼠『探雷』吧?」
  巴圖點點頭。
  我心裡又奇了,接著追問,「這老鼠也不傻,難道就這麼聽話,讓他去哪就去哪?」
  巴圖特意扭頭看我一眼,似乎我這話問的有些多餘,他提醒道,「建軍,你忘了卡家兄弟說的話麼?趕屍三策中有蠱趕的說法,他倆都來自於西苗,又是魔君的手下,當然精通於用蠱趕屍了。」
  我聽著腦門有點濕,也明白了巴圖這話的意思,而且卡家兄弟也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巴圖大人話的正確性。
  伊皮卡用他的大手一捏,卡的一聲就掐斷了肥老鼠的脖子,之後他又小心放下黑布箱子,在箱側面黑布中摸索半天,拿出十幾隻小蟲子來。
  這小蟲子面上看沒什麼特別的地方,都是腦袋都尖尖的,身子圓鼓鼓的,咋看下有點蚯蚓的樣子。
  伊蛋卡把死老鼠握在手裡,還特意配合著伊皮卡,每次伊皮卡捏著一個蠱蟲出來時,他都事先把死老鼠的姿勢調整好,便於伊皮卡對不同穴位不同地方下蠱。
  我心裡數著,他倆一共給死老鼠下來十二處蠱,而且這十二蠱也都遮蓋了死老鼠周圍先上所有的大穴。
  噗通一聲,伊蛋卡把死老鼠丟到格子陣的外援,之後又擺手給我們,那意思躲遠些。
  我和巴圖一點猶豫都沒有的向後撤了十米,尤其怕一會出現意外,我倆還都平趴在地上。
  伊蛋卡把剛做出來的布繩綁在死老鼠一個腳上,接著也跟伊皮卡躲到了遠處。
  我眼睛瞪得溜圓等著看戲,甚至還琢磨著他倆一會要唱著什麼咒語。
  可出乎我意料的,他倆沒唱咒語,反倒都能兜裡拿出一種樂器來。
  我對樂器懂得實在不多,給我感覺,伊蛋卡拿的樂器像笛子,伊皮卡拿出樂器像簫,但也只是外表大體相像。
  卡家兄弟同時演奏起來,在樂聲(怪聲)一奏起的同時,我和死老鼠都哆嗦一下。
  死老鼠哆嗦很好解釋,它身子裡被下了蠱,怪聲一響,蠱就刺激著它的穴位,而我的哆嗦純屬神經反射,這怪聲有鬼哭的架勢也有神號的淒厲,讓我腦袋冷不丁受不了。
  巴圖倒跟個沒事人一樣,還把手搭過來,輕輕拍了拍我的胳膊,「建軍,排除雜念,別太關注卡家兄弟趕屍,這樣你就不會被怪聲干擾了。」
  我點著頭急忙按他說的做,也別說還真挺邪門,一把注意力分散,怪聲聽得就不那麼明顯了。
  在怪聲的逐漸刺激下,死鼠爬了起來,雖然腦袋還耷拉著,但它卻拿出一副行屍走肉的架勢向最近一個格子靠去。
  等它爬到格子上時,我不知道它觸動了什麼機關,反正轟一聲響,整個格子裡的沃土全塌了下去,當然它也未能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