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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節

  屍王沙啞一笑,對我撲了過來,看樣子他想逃跑,而我卻成了它的攔路石。
  我對屍王的太極圈很怕,畢竟它隨便這麼一劃就能劃斷一根擀面杖,我自認自己的脖頸沒擀面杖結實,心說真要被它隨便這麼一劃,保準自己立刻就成了一個無頭死屍。
  飛鏢都被我別在腰帶上,我還沒其他趁手武器,望著進到眼前的屍王,我一發狠用起了一個笨招。
  我大喝一聲也跳了起來,張開雙手對著屍王狠狠撲去,倒不是說我這招能對它有什麼威脅,但我想的是自己先發制人,抱住它讓它無法施展太極圈。
  估計我這招也出乎了屍王的預料,它不僅來不及躲避反倒有些迎合般的跟我抱在了一起。
  我可一點靦腆都沒有,尤其死死抱住後我還把腦袋緊緊埋在它胸口中,不給它任何用太極圈纏住我脖子的機會。
  我個子比屍王高一些,這麼抱著它落地後反倒還把它隔空抱舉起來。
  隨後我和屍王一同吼了一聲。
  屍王的吼叫絕對發出憤怒,而我的吼叫卻是一種驚訝。
  這麼抱著屍王,我覺得它胸口軟軟一片,就想好我倆之間被人放了幾個小饅頭,雖說我是單身漢,但這種現象我也能明白怎麼回事。
  我腦袋裡嗡了一聲,心說莫不成這屍王還是個女的?
  也怪這時我鑽到牛角尖裡面去了,我又特意抱著屍王掂了掂,試試它胸口的軟性,想最終確定它的性別。
  在我印象裡,屍王出現時一直是沙啞的笑並沒說過一句話,可這次估計是被我動作給弄得,它突然間惡狠狠的罵我道,「後生,你個流氓。」
  別看現在場合不對,但我臉還是急速升溫紅了起來,倒不說我被它一句流氓罵的有了慚愧,而是我覺得自己的人格被它重重玷污了。
  我心說就算自己打一輩子光棍甚至出家當和尚,也不能被對你這種長著兩個臉的怪物有什麼非分之想吧。
  其實人的心理還真不好說,在我知道屍王是個變異的老女人時,我恐懼之心大減,甚至趁這機會我還換起手來。
  「走你的。」我喊了一句,一用力把屍王撇了出去,隨後手向腰間摸去,準備把用來對付郝老頭的飛鏢全都招呼給屍王。
  一般人被我抱著甩出去的話,保準能失衡之下摔在地上,但屍王絕不能拿一般這字眼來衡量,尤其在空中它就一扭腰板像貓一般的調整了姿勢,不僅穩穩落地而且還立刻對我發起了反擊。
  我沒料到情況會突變的這麼快,只在一愣神之間,屍王就奔到我面前。
  我心說要糟,它這麼生氣肯定會用太極圈把我腦袋給鋸下來,我也不戀戰,想扭頭撒腿就跑。
  但我的動作還是晚了,屍王就跟瘋了一般,對著我使勁抽起來,而且失態之下它還破口大罵流氓。
  剛開始失了先機,我還真被它抽中了一個巴掌,右臉火辣辣的疼了一下,不過與此同時我的怒火也被徹底激發出來。
  我心說你這百年不死的老女妖竟敢反咬一口罵我流氓?我盧建軍的名節怎能容你這麼玷污?
  我上來一股倔勁,甚至都忘了自己不是屍王的對手,身手跟它廝打起來,而且我嘴裡也不依不饒的反唇相譏,罵它女流氓。
  也說我倆這一人一妖有意思的勁,個個嘴裡喊著對方流氓,其實我倆卻任何關係都沒發生。
  這麼一耽誤巴圖打著嘯聲趕到了,他翻過牆頭迅速加入了戰圈。
  他外號鐵爪,手上的功夫一點不比屍王差,尤其更重要的是,他還握著一把匕首。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屍王見到巴圖後嚇得嚶叫一聲,捨了我扭頭就跑。
  我只覺得自己壓力突然劇減,甚至還望著遠去的屍王與巴圖發了片刻呆。
  我有跟著巴圖繼續追擊屍王的想法,但隨著遠處傳來郝老頭的一聲吆喝後,我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我心說別看屍王是這次事件的真兇,但郝老頭一定是整個事件的魁首,看樣子巴圖對上屍王不吃虧,弄不好還能收服它,而目前最令人頭疼最讓人覺得危險的就是眼前這老頭。
  郝老頭的身份太特殊,尤其他還是整個小鎮德高望重的前輩,我要是貿然出手拿飛鏢丟他,雖說有機會把他擒住,但也容易被他反咬一口,讓我和巴圖陷入一種犯眾怒的僵局中。
  我穩了穩心態,決定等待機會,最好就像巴圖說的那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戳他一鏢,讓他昏厥。
  其實自打兩次夜裡遇到屍王,我心裡就對一件事很不解,我們跟屍王打鬥時的聲勢雖然不大,但也不小,我覺得住在周圍這些民宅裡的人肯定能感覺到什麼,但他們家卻沒一個亮燈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胡嶗軍這個鎮長有什麼特殊交待。
  我假裝一副著急樣,跑到郝老頭面前,「郝老先生,剛才屍王出現了,咱們怎麼辦?」
  郝老頭臉上一絲變化都沒有,但身子卻不露痕跡的往牆邊一貼,扭頭望著遠處,「後生,咱們追。」
  我看他這架勢暗罵一聲這老頭真是老奸巨猾,他背靠著牆很明顯是在防範著我,而且他嘴上說追自己卻動也沒動,有種讓我先行的架勢。
  我自認自己的戲演得沒什麼破綻,真搞不懂這老頭是怎麼察覺出異常的,但既然他追擊的話都說出口了,我也沒理由沒借口站在原地不動。
  我只好硬著頭皮說了句好後,率先追起來。
  郝老頭拿出一副老人的狀態在我後面緊跟,別看他時不時的喘著粗氣給我聽,但我不是那麼好騙的,他腳步很硬,說明這老頭一直在假裝著。
  也說這有意思的勁,我和巴圖來湘西就是為了對付雙面屍王,可沒想到屍王竟然也是兩個人,而且打扮上還是「一正一邪」、「一男一女」,巴圖跟那女屍王跑了,而我卻跟著男屍王鬥智鬥勇起來。
  我幾次試著降速讓自己落後,可郝老頭卻總是能先我一步反應,故意跑的比我還慢,到後來我倆別說追屍王了,都磨起了洋工,跑的還沒走快。
  我是真著急了,甚至還忍不住扭頭看了郝老頭一眼,心說照這麼弄下去,我這飛鏢根本就出不了手。
  而在我瞥郝老頭的同時,他也看了我一眼,他眼中沒露出什麼信息,但隨後他卻突然來了一個踉蹌,很不小心的撲到了我後背上。
  我嚇得一個激靈,以為這老頭要對我下黑手,急忙快跑幾步避開了他。
  其實我這舉動有露餡的嫌疑,按說他一個老人,撲到我身上我第一反應該是關心的詢問一聲才對。
  可既然我逃避的動作都發生了,再想挽回也來不及了,我只好冷冷站在一邊,也顧不上演戲的沉著臉看他。
  郝老頭跪在地上哼哼呀呀幾聲,慢慢自行爬了起來,也說他真能沉得住氣,看著我要翻臉他倒樂呵呵調節氣氛般的問了一句,「後生,你這怎麼了?」
  我腦袋裡猶豫好一通,但最後無奈之下也只好擠著笑臉說,「郝老爺,我被屍王弄得敏感了。」
  我這話是一語雙關,郝老頭肯定能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