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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節

  胡嶗軍顯得很激動,甚至剛才那副當官的架勢都沒了,用了很長時間得得咕咕的把屍王的事說了出來。
  我總結一下,他說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相傳二百多年以前,在清政府末期,這小鎮出了一個能人,天生雙面,腦前腦後各長一張臉,武藝高強,而且嫉惡如仇,專門對付惡豪土霸,尤其還去京城殺了一個貪官,只是那次他殺人後也失手被擒,被朝廷斬於法場。
  當時鎮裡的人為了讓能人死後落葉歸根,就湊錢找了一個老趕屍匠,「出腳」把能人趕回來。
  這趕屍匠也沒耽誤,翻山越嶺不遠萬里的去接能人,而且在他封七魂定三魄的施法下,還真把能人的魂魄召喚回來封在體內,成為一具趕屍。
  老匠帶著能人匆忙的往回趕,他也怕路上出岔子,所以都盡可能挑選鄉間野地裡走,畢竟趕屍最怕狗叫,狗一叫魂魄散,就算被再好的靈符封印那也沒用。
  在老匠細心警惕的運作下,他倆一路來到了小鎮外的古林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使然,這時竟然出現天狗吞日的奇變,而且老匠還隱隱聽到天空傳來犬哮聲,能人的魂魄受激,不僅元神全散,而且還被一具惡靈附體,成為地地道道的一個雙面屍王。
  老匠跟屍王大打出手,可他畢竟是個趕屍的,不是正統道家子弟,最後只能落個受重傷逃離的下場。
  老匠回到村裡(也就是現在的古鎮),交待一句這屍王每隔百年就會出來行兇後,暴斃而終。
  胡嶗軍講完這個故事後,我們三都沉默起來。
  我不知道巴圖怎麼想的,但我是強壓想笑的念頭,甚至還差點跟胡嶗軍問一句,「你是不是黨員。」
  說實話,胡嶗軍說這事要是當故事來聽確實很精彩,但真要把它當真事來看,我覺得拿句扯皮來形容最恰當不過。
  什麼雙面屍王什麼趕屍匠的,我心說瞧你這鎮長把他們吹的吧。
  或許我的表情有了某些變化被胡嶗軍看出來了,他又跟我強調起來,「異士,這是真的,一百年前雙面屍王就出來禍害人了,當時鎮裡集錢請了三個法師過來,他們兩死一傷才最終把屍王趕回古林,這次屍王再現,可真要請兩位異士幫忙了。」
  說著他還站起身看樣要對我們行大禮。
  我也急忙起身把他攔住了,而且他這動作一下讓我想起一個人來,就是山西鉬山的老劉,老劉請我們捉妖猩時也跟我們弄了個磕頭的大禮,害得我和巴圖不得不也磕頭還禮,我心裡一下明白了,心說原來胡嶗軍是托老劉打聽到我們的,不然他倆這求人的套路怎麼如此像呢。
  巴圖也擺手示意讓胡嶗軍有話坐下說。
  但等胡嶗軍緊張坐下來後,我急忙搶先開口,把話題一轉,「胡鎮長,咱們說說那些暴斃鄉間女孩的事吧。」
  很明顯巴圖也對我說的感興趣,而且他還接口道,「一定要把這些女孩的資料完完整整的告訴我,相貌、年紀、住址、生辰八字、婚配沒有,還有她們的死亡時間。」
  本來我聽巴圖說前半句的時候,腦門都見了汗了,心說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呢,好像他不是捉妖倒像是找媳婦來了。
  胡嶗軍從兜裡拿出一個本子,一邊翻開看著一邊跟我們說了這些女孩的資料。
  就事論事的講,我對胡嶗軍這種準備周全的行為發自內心的攢了一句,只是聽完這些資料,我又泛起迷糊來。
  這些女子家很零散的分佈在小鎮之中,根本沒什麼規律而言,至於其他如相貌年紀這類的,也不大一樣,高矮胖瘦都有,年紀在十六到三十之間這麼大幅度的分配著,不過她們的死亡時間倒很集中,都在凌晨一點左右。
  反正這麼一看,除了死亡時間勉強算上是個線索,其他的我和巴圖仍是兩眼一抹黑,什麼也不知道。
  我望著巴圖尋求他的想法。
  巴圖有點老僧入定的架勢半閉著眼睛,看得出來他腦中一定在飛快的思考著。
  這樣沉默稍許後,他開口道,「胡鎮長,不知道那些被害者屍體放在什麼地方,我想去看看。」
  我心裡緊了一下,理論上講我對巴圖這種建議那是絕對的支持,只是他說去看看屍體那可不是一般的看法,弄不好又得來次剖屍之類的大手筆,我心說那些女孩也真挺慘,死了不說,還得被我們研究一番。
  但這次我倆面的計劃沒成功,胡嶗軍顯出一臉無奈樣當即把我倆給我否了。
  他說「二位異士,倒不是我不想行這個方便,而是那些死去的女孩都被家屬給埋了,我們這的傳統是人入土為安,切不能再打擾的。」
  巴圖皺著眉,用一股懷疑的語氣強調起來,「胡鎮長,你剛才說的這些被害者中,最後一個的死亡時間是昨天晚上,難道短短一天時間她就被下葬了麼?」
  其實我和巴圖想的一樣,就算各地習俗不一樣,但人死了怎麼也得停棺幾天,總不能昨天死今天就埋吧,那女孩還是不是他們家親生的?
  但胡嶗軍卻跟我們強調,「異士,在我們這,正常死亡的一般都停棺三到七日,供家屬守夜憑弔,但被鬼神弄死的,我們都會以最快速度給他安葬,不然惹怒了鬼神我們的麻煩更大。」
  我情緒激動的差點拍桌子,心說這什麼邏輯,正常死的還停個幾日,可被人害死的卻草草入土,也怪不得「屍王」如此橫行,弄不好這個裝神弄鬼的兇手它心裡早就料定自己會逍遙法外呢。
  巴圖也沒了跟胡鎮長談話的興致,或者說我倆跟他也沒繼續談話下去的意義了。
  別看胡鎮長很好客,晚飯準備的那麼豐盛,但一涉及到我倆住宿問題上,他卻沒接什麼話。
  我倒不生氣這個,尤其看著他夫人眉色間不時流露出的春色,別看我倆耍單身,但我哪還不明白我和巴圖兩大老爺們真要在他家過夜,他們夫妻間的好事就會被我倆硬生生給耽誤了。
  我倆急忙起身告辭,並約定明天就展開調查,如果遇到什麼棘手的問題,也會直接去找他尋求幫助。
  畢竟這是個湘西小鎮,我倆出去轉悠沒多久後就找了一個旅店。
  其實折騰到現在,我還真挺累,本想臉不洗就爬到床上睡覺,可巴圖卻來了興趣跟我說說話。
  「建軍。」巴圖笑嘻嘻指著自己,「你說我有沒有當盜墓賊的潛質呢?」
第四章 墳前的詭異
  我望著巴圖細細打量起來,其實我跟他做了六年兄弟,他長什麼樣我哪還不清楚呢。只是突然間他問我他自己像不像個盜墓賊,這讓我不得不以另類的眼光重新對他評估。
  我是很實在的人,而且對他我也真沒客氣,「老巴,先說你長相,你長得太違規,盜墓賊天生都得一副鼠樣,你離老鼠臉差太遠了。」
  隨後我也不管巴圖拿什麼眼神看我,又指著他的身子說道,「你這腰板不行,你看看人家石鼠,那身橫肉,就算去墓裡碰到殭屍怪妖的,一巴掌就能把它們抽回去,你去了無非給人家剔剔牙。」
  看我還想往下說,巴圖急忙擺手制止了我,「行了建軍,你小子太不地道,我就隨口問了一嘴,你倒好,批評我還批評的沒玩了。」
  我哈哈笑了,隨後又拋開玩笑認真問起來,「老巴,你怎麼突然說起盜墓的事了?」
  巴圖賊兮兮的往門口看看,又故意往我身邊湊了湊,「最近一個女子死了沒幾天,我想把她從墳裡請出來看看,你說怎樣。」
  我驚訝的張大嘴老半天沒合攏,打心裡說,巴圖這法子對路,既然從胡嶗軍嘴裡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那我倆索性就自己去找,而從屍體著手,這肯定是最佳的選擇也是最能挖到線索的地方,只是話說回來,刨死人墳多少有點說不過去,畢竟老話講入土為安,就算生前罪大惡極的人,那也都是一死了結,更何況這還是個冤死的女子,我倆真去打擾人家情景,我良心肯定不安。
  但巴圖的口才真好,他從各種角度出來,給我痛講了一通利弊,不能說我腦子笨,反正最後我被他說服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