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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節

  巴圖讓我在門口守著,他自己就很不客氣的用撈網把鍋爐水箱中的妖卵全部撈出來,再一股腦的把它們全都甩到窗外曬太陽去。
  隨後我倆又躲進了開水間對面的廁所中。
  其實我也想過,我倆能不能找到比在廁所蹲點更文雅一點的辦法,可開水間設計的很操蛋,處在整個樓最中心的位置上,我打量周圍環境好多遍,最終不得不接受蹲坑的現實。
  我倆就這麼一人一個坑的蹲著,而且部隊廁所比公廁多個好處,每個坑位都被弄成獨立的小間,我倆各自把門從裡面一劃,外面人不留意下根本不會注意到我倆,尤其更慶幸的是,這個樓就是專給男兵住宿的,廁所清一色的全是男廁,走廊與廁所間就拿半截布簾子擋著,根本就沒外門。
  這時我也明白巴圖拿來鏡子的妙用,如果走廊中傳出腳步聲,我倆就把小鏡子順出去,藉著鏡子的折射看清楚來人。
  第一天我和巴圖算是在苦熬中度過去的,在士兵練操結束前,開水間壓根就沒人來過。
  但我倆也沒放棄,打算「守株待兔」的繼續等待下去。
  我壓根就不擔心裂頭殺星不會來,晚間那些小兵喝水時個個都抱怨著,說昨天的水喝著臭今天喝的水澀,我相信這話要傳到裂頭殺星的耳朵裡,它一定忍不住去開水間查看一番。
  其實對於喝水臭的問題我能理解,畢竟巴圖的襪子在鍋爐裡涮了半天,不臭才怪,而至於水澀的說法嘛,我琢磨了半天只能得出這麼一個結論,那妖卵別看本身無毒又耐高溫,但它一定分泌了某種物質,讓水質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第二天我和巴圖老早就蹲起了坑,還沒等我倆蹲上多長時間,走廊裡就傳來陣陣腳步聲。
  巴圖輕微敲著廁所間木板牆給我提個醒,那意思可能是殺星來了,我心裡不由得激動起來,也輕敲牆面幾聲給他回信。
  沒多久,腳步經過了廁所,我偷偷把小鏡子順出去。
  這時我的心裡即糾結又渴望,我糾結來人別是墩兒,但同時我也渴望見到殺星的真面目。
  等來人經過廁所時,我出乎意料的徹底愣住了。
  這人不是墩兒,但也是個胖子,就是前幾天在食堂跟我們打招呼的那個矮胖。
  巴圖說過這矮胖子當時撒謊,非說認識我倆,但其實我倆壓根就沒見過他,現在想著,我全明白了,心說怪不得他認識我倆,如果從裂頭殺星的角度講,我倆可不跟他熟的不能再熟麼。
  或許是我想事想的愣了神,或許是在妖附體的影響下讓矮胖的直覺變得敏感,反正他突然扭頭向廁所裡看來。
  我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趕緊把鏡子撤了回來。
  不過我這動作壓根不起什麼作用,矮胖一步步走進了廁所。
  我和巴圖都不吭聲,想用這種沉默的方式逼他走,但他不僅沒走,反而還停在我門前。
  我望著門底下被擋的發暗的光線,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尤其矮胖更過分,干站了一會後索性還拽起了門把手。
  我知道他想打開廁所門看我的樣子,但問題是在我不想這麼早暴漏自己,我上來脾氣從裡面也拉起了把手。
  我倆一個在裡一個在外的拉扯上了,甚至到最後整個廁所門都被我倆拉的光當光當響。
  也怪我當時腦子笨了,沒想到自己是個正在蹲坑的人,如果換做別人正在大解,有人在外面這麼不客氣的拉門他早就吼上了。
  巴圖及時替我解了圍,而且他還特意壓著嗓子,拿出一副略帶怒意兼有些沙啞的嗓音吼道,「誰他媽在搞什麼,沒看到我在拉屎麼?」
  矮胖猶豫的停下拉扯,過了半天後,他哼一聲不滿的離來了。
  我暗暗抹了一把汗,不過隨後又納悶起來,聽腳步聲矮胖是奔著遠處離開了,我心說他怎麼不去開水間看看呢?
第十一章 裂頭殺星
  按我原來的設想,矮胖就該是那裂頭殺星,可憑他接下來這一系列的舉動,我又覺得他跟妖靠不上邊,畢竟從來到走,他就沒踏進開水間一步。
  可話說回來,他的舉動也挺讓我不解,我心說他一個炊事班的士兵,也不住在這宿舍樓裡,沒事跑三樓上什麼廁所?
  我輕聲詢問巴圖,想知道他什麼看法。
  可巴圖沒正面回我,反倒強調,「建軍,別出聲,又有人來了。」
  我趕緊閉上了嘴巴,把小鏡子又遞了出去。
  過了一會樓道裡傳來腳步聲,而且憑我感覺,這次來了少說四五個人。
  我納悶起來,雖然我沒見過裂頭殺星長什麼樣,也不知道這玩意怎麼論個數,是幾個還是幾隻甚至是幾頭,但我心說如果來的這些人都是妖主體的話,那數量可夠恐怖的。
  墩兒率先出現在鏡子中,跟著他的是包括矮胖在內的三個炊事班士兵。
  我對矮胖的去而復返沒在意,反而緊盯著墩兒的一舉一動。
  他只是暫短停留在鏡子範圍之內片刻,隨後就帶著幾個小兵去了開水間。
  尤其他還大嗓門的吼著,「前幾天有人說開水喝的有股怪味,你們今天把這好好清理一下,尤其是鍋爐,給我刷乾淨些。」
  矮胖他們急忙應了聲,熱火朝天的幹起來。
  我掐表算時間,他們這一通足足忙活了半個鐘頭,而墩兒則不時的在走廊裡溜躂。
  他這種做法看似沒什麼,其實卻苦了我。
  如果走廊裡沒人,我還敢站起來活動下身子,可這次我是一動不動的蹲了半個小時,畢竟怕自己一起身廁所間門底下的光線稍一改變容易露出破綻。
  如果說我的膝蓋沒落下傷,蹲半個小時不算什麼,但現在蹲的我整腿發麻不說,膝蓋處也隱隱作痛起來。
  最後我被逼得沒了法子,只好咬著袖口忍痛。
  尤其更令我氣苦的是,矮胖他們幹完活走了,而墩兒卻獨自留了下來,甚至他還一閃身進了廁所。
  小鏡子早被我撤了回來,我也自認沒露出什麼破綻,但墩兒就跟剛才矮胖的舉動一樣,大刺刺的站在了我的門口。
  我腦門微微落汗,不知道墩兒打得什麼主意。
  而墩兒沉默稍許後一拳砸在門板上,「誰,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