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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節

  他有六十來歲的年紀,禿個頂,身上還披個畫著詭異圖案的袍子。
  我記起自己說過的那句話,這次魔盒事件只要我抓到真兇,抓到那個連採礦隊這種苦出身都不放的惡人的話,一定會爆抽他一頓解氣。
  可現在來看,我這願望實現不了,畢竟法師都成了一具乾屍,雖然他生前罪大惡極,弄了妖猩這類的怪物出來,但我還沒那麼變態,有鞭屍虐屍的興趣。
  我哼了一聲,指著法師說了句,「你慶幸自己死了吧,不然我保準讓你體驗一把極刑。」
  呂隊長他們也都是我這種想法,一副敵愾樣盯著法師看。
  巴圖瞅瞅我們,突然的嘿嘿冷笑起來。
  我不解的扭頭看著他。
  巴圖指著乾屍,而且他指的是這洞裡所有的乾屍說道,「有個誤區我要提醒你們一下,這裡的可不是你們理解中的乾屍,確切的講,這裡看著像乾屍的東西該叫蠱蛹才對。」
  「蠱蛹?」我對這次感到新鮮,念叨一嘴。
  巴圖點點頭,隨後說了一句嚇得差點讓我背過去的話,「他們沒死,還活著。」
第十九章 異變
  我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對新鮮事物接受能力極強的人,尤其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的過度,社會很多新生事物我都能很快的理解並接受,可對於巴圖的話,我試圖想讓自己消化,但壓根就反胃般的消化不了。
  我盯著像乾屍般的蠱蛹瞧了瞧,心說老巴開什麼玩笑,這東西能是活的?依我看它比博物館裡的木乃伊還要木乃伊呢。
  呂隊長他們跟我想法差不多,甚至呂隊長還特意對巴圖善意的笑笑。
  我們弄的小動作都被巴圖看在眼裡,他反問我們,「你們不信?」
  我沒回答,呂隊長客氣的點點頭,說信了。
  不過他這句信了的話壓根還不如不說。
  巴圖也不多解釋,指著一個猴子的蠱蛹說道,「都走開些,我砍一個給你們看看。」
  我沒來想拿話攔住巴圖,畢竟他這種行為在我看來有虐屍的嫌疑,可話說回來,這蠱蛹也不是文物,既然巴圖想砍一個玩那就砍一個吧。
  我帶頭向旁邊靠了靠,騰出個地方給他。
  巴圖跟個劊子手似的,掄起利斧對準猴子蠱蛹的脖頸就狠狠的來了一下子。
  他用的力道可不小,只聽卡的一聲,猴頭跟個滾地圓蘿蔔似的溜溜滾出去老遠。
  可隨後我和呂隊長他們都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按我的經驗來看,死人掉了腦袋,脖頸處不可能再噴出血來,尤其像眼前蠱蛹這般,就算它們體內有血,肯定也都乾枯凝塊了。
  但現實情況卻截然相反,無頭蠱蛹的脖頸處,時不時的噴出些血絲來,雖然力道不強,但明顯它是活著的。
  而且無頭蠱蛹還突然抖起來,就好像被砍掉頭顱後的疼痛刺激的那般。
  這次不僅我信了,尤其呂隊長他們都拿看怪異的眼神看著無頭蠱蛹。
  巴圖倒拿出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大刺刺站在它面前,冷靜的看待這一切。
  等我回過神來後,望著滿洞的蠱蛹,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給我第一感覺,我們進了一個極度恐怖的妖洞。
  呂隊長哆嗦的問話,他問巴圖蠱蛹到底是什麼。
  巴圖沒直接解釋,反問道,「知道蛾子麼?」
  呂隊長木訥的點點頭,而我一琢磨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我對巴圖說,「老巴,你的意思下蠱的降頭術跟蛾子的進化一樣?也有一個『蛹化蝶變』的過程?」
  巴圖讚我聰明,隨後又說,「蛾子的蛹化如果不受外界干擾的話,成功率接近百分百,可依我看蠱蛹蛹化的成功率很低,裡洞池子裡的那些骸骨,就是蛹化失敗的具體證明。」
  我這時好奇,指著法師插嘴問道,「既然蛹化的成功率這麼低,為什麼法師會選擇拿自己性命來賭呢。」
  巴圖也只是憑眼前看到的進行猜測,「在妖猩蛹化成功後,老法師一定是被它凶悍的身體震撼住了,畢竟他已經是個風燭殘年之人,要是想多續個百八十年的命,蛹化是最好的選擇。」
  我認同巴圖的觀點,而這時我看著法師蠱蛹,心裡可沒剛才的客氣勁了。
  我心說你這老禿驢,誆到一本奇書就把你興奮成這個樣子,弄個滿洞妖蛹出來,真要被你蛹化成功後,保準成為這世上一大禍害。
  我對巴圖使眼色,那意思讓巴圖別耽誤,一斧頭把這變態給劈了。
  巴圖沒推卻,本來一斧子對準法師額頭都掄出去了可在中途卻一猶豫,臨時受了力道,這一斧子不僅沒砍裂法師的腦子,反而只是輕輕的在他額頭上劃了一道口子出來。
  「建軍。」巴圖對我擺手,「上次火焰蟻的事,你沒親手滅掉蟻後很遺憾,這次我給你個機會,讓你滅掉這個妖。」
  我一愣隨後狂喜,說了句夠意思後就圍著法師蠱蛹轉起來,我在尋思怎麼下手。
  其實不能說我就這點能水,盡可毫無反抗的妖欺負,巴圖剛才一斧子很明顯驚動了蛹化中的法師,他稍有睜開眼睛的架勢。
  我想到了一個不能稱之為壞的壞招,心說魂蠱不都在尾椎上麼,那我今天就可尾椎下手,那這妖中妖一同胎死腹中。
  我一點可不客氣,甚至為了發揮出鐵鍬的最大威力,我整個人都跳起來借勁,實打實的把鐵鍬狠狠纏在老法師的後腰上。
  其實法師還沒蛹化完成,他也沒長出什麼尾巴來,只是我看著他後腰處鼓鼓囊囊的,知道裡面一定有東西。
  不出我所料,我一鍬鏟下整整一大塊肉來,而且這肉裡還有半截蟲子的肉身。
  這蟲子看外形跟蛔蟲挺像,白乎乎圓滾滾的,尤其這半截蟲身還在不同的蠕動著。
  我呵呵冷笑幾聲,就覺得自己出了一口惡氣似的,可我還是高興地太早。
  法師突然抖了幾抖,接著就像突然回魂似的沙啞哀嚎一聲,扭身向鐵鍬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