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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節

  我被嚇了一跳,急忙提著褲子盯著這群人看。
  憑他們的打扮我就瞧明白了,合著這又是一批考古隊員,而且其中還跟了四個手持真槍實彈的士兵。
  其實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那批考古隊員進入海底城都是半個月前的事了,這期間我們也沒跟外界取得任何聯繫,考古研究中心肯定以為我們那批考古隊全軍覆沒了,這才又調了新一隊人馬進來,而且這次還挺重視,盡然連軍方都插手進來。
  也怪我一時沒回過神來,畢竟剛才自己那白花花的屁股都漏了些春光,我什麼也沒說,甚至臉上的表情也極不自然,可令我沒想到的是,這群人的反應跟我差不多,他們也都一臉古怪的看著我。
  稍微過了會,其中一個老者激動的捂著胸口,甚至他從人群中走出來都是一顫一顫的,尤其還特別鄭重其事對我鞠起躬來,「你好!」
  我覺得不對勁,心說他這什麼毛病?自己不就想拉泡屎麼?雖說我這麼做有點敗壞文明古跡的嫌疑,但也不至於弄得這麼客氣這麼外道吧?
  但沖面上我也很客氣的回了他一句你好。
  老者又一陣激動,「你能聽懂我們的話?」
  我沒明白他的意思,甚至我也有些想偏了,心說我看著不像個中國人麼,還是這幾天累大發了讓人看著像個低智的瘋子?
  老者笑起來,這下他還配合上了手勢,故意說起文言文來,「吾乃外來之人,今偶遇至此,不知青年能否告知,此地尚居幾人,為何朝代?」
  我愣愣看了一會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這下我算弄懂了,合著我穿的卒服被他誤會我是海底城的居民了。
  我急忙連連擺手解釋了幾句,其實打心裡我真想惡搞這些人一次,畢竟這玩笑可是千年不遇的,但話說回來,這玩笑要是開大了恐怕很難收住,而且到時等這些人知道真相後恐怕我就沒好果子吃了。
  隨後我又把巴圖和古力都叫了過來,尤其是古力,他在考古隊待得時間不短了,一見到這老者就哈哈笑著叫起馬隊長來。
  當然面對這一群人,我們沒敢把海底城的所有事情都如實相告,尤其是鬼面龍、鬼牡蠣這類的妖,我們聊到這裡就一轉話題迴避了。
  不久後我們就藉著馬隊長帶來的裝備先上了岸,也終於吃上了熱食住上了暖床。
  按說這次捉妖行動結束後我和巴圖也該回家了,可我倆沒急著走,一來我們身體狀況不是很好,需要在大船上修養一陣,二來我和巴圖也真想知道在海底城裡發生這一切詭異事情的真正原因。
  答案在半月後揭曉,馬隊長帶著古力特意拿了一沓子研究報告走進了我倆的房間。
  據報告所說,這海底城沉沒於1800年左右,當時受海嘯的影響,雙子群礁島附近發生了一次嚴重的地質塌陷,而且也不知道運氣還是其他原因導致的,海底城陷下去後竟然一絲未損的保持了原貌。
  至於那死神的笑聲也跟巴圖猜的差不多,我們崩死鬼面龍時所處的山坳其實就是幾個超級大磁鐵,而且在它們底下還存在一個半休眠期的火山,受潮水漲落的影響,這裡產生了電磁感應,把以前機緣巧合錄製的一段人笑重複無數遍的播放,尤其那幾個山坳還隱隱成了一個擴音筒,把這笑聲再次加工處理,扭曲音質擴大音量。
  而鬼面龍、怪牡蠣及海底城的鬼臉區域這也只能稱之為一個超自然的現象,尤其鬼面龍本身屬於巨蜥科的一個分支,蜥蜴這種動物天生就有偽裝保護的本領,再加上被傳教士的邪術一培養,竟然能在海底城這種極特殊環境中有了一身的隱形保護色。
  其實我對這份研究報告打心裡還有很多疑問,特別是那不斷巧合出現的鬼臉,我心說這拿超自然現象解釋未免有些牽強,弄不好就是那幾個磁山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電磁感應的結果,但既然考古研究中心不願透漏更多的資料,我也不再好意思去問。
  等馬隊長出去後,我又湊到巴圖身邊問道,「老巴,你怎麼看?」
  巴圖靜靜點了一根煙吸了兩口,一邊苦笑搖頭一邊暗暗點頭的讓我看著直蒙。
  過了好久他終於開口,「建軍,我覺得這一切都是謀反造成的。」
  「謀反?」我沒明白的反問道。
  「對。」巴圖強調起來,「依我看這海底城一定是清朝的一個海外藩屬,他們不滿足於現狀,或者受到藩主的邪念影響想起兵謀反。」
  接著他又坐起身在床單上邊畫邊說,「雙子群礁區域屬於兩不靠的地方,一來離清朝較遠,二來它又能有機會接觸更多的西洋人士,各項技術或文明程度要比閉關鎖國的大清先進的多。」
  我理解的點點頭,尤其我還聯想到海底城見過的不止一處的金龍像,心說這東西可一般的藩主能有甚至是敢有的。
  巴圖又說起令牌及鬼面龍的事來,「那令牌記載的一定是真實的,這裡一定發生過瘟疫之類的事情,那洋毛子過來後當了一回菩薩,尤其他一定也是個有野心的主,這才與藩主『一拍即合』,共同策劃了這一切一切,只是苦了這裡的百姓,不知道最後到底是被海嘯地震弄死的還是都被鬼面龍吃了。」
  我沉默了,甚至想起了一句老話,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而我也隱隱明白了為何馬隊長會對這裡的解釋遮遮掩掩,畢竟這超過了他考古的區域,甚至很可能是歷史上的新發現。
  謎團就這樣被我和巴圖半猜半瞭解的知道差不多,隨後我倆不再留戀,跟古力及馬隊長一行人做了告別,坐著火車回到了烏州城。
  剛一下車,我就迫不及待的伸了一個懶腰,甚至還特意猛吸了兩口新鮮空氣,「老巴,還是咱們家這邊舒服。」
  其實我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心情,或許是前一陣太勞心勞心兼練膽了,現在只想回到家裡舒服的睡上幾天。
  巴圖也贊同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並調侃般的來了一句,「建軍,要不咱們以後不捉妖了,就安安穩穩的生活吧。」
  我倆都哈哈笑起來,藉著高興勁一同往村裡趕。
  可等我倆剛一進村,巴圖的臉就沉了下來,甚至他目光中還露出絲絲冷意。
  我心裡不由緊縮一下,警惕的問巴圖怎麼了。
  巴圖嗅了嗅鼻子,「建軍,有兩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你要聽一般壞的呢還是要聽更壞的呢?」
  我氣得翻了一下眼睛,心說哪有巴圖這麼說話的,既然都是壞消息那還有什麼先聽後聽的。
  不過他這麼一說也真吊起了我的好奇,我擺手對巴圖說道,「老巴,你隨便先挑一個說吧。」
  巴圖虛指著空中,「建軍,我聞到了腐肉的味道,你知道,咱們村裡除了我以外還沒別人這麼敗家的把肉放壞呢,但這段時間我出門了,根本就沒製作什麼腐肉,依我看咱們歇不上了,肯定來事了。」
  我點點頭,心裡的疲憊也一掃而光,我急忙又追問巴圖另外的壞消息。
  巴圖揉了揉下巴,又指著我倆家的方向強調,「建軍,我隱約感覺出來,腐肉味是從這裡傳過來的,你說這代表著什麼呢?」
  我不知道該說巴圖什麼好了,很明顯這發出腐肉味的東西就在我倆家門口等著,他竟然還有這閒心跟我打啞謎,我撇下巴圖向家的方向撒腿就跑。
  也說巴圖的鼻子真靈,這次他沒判斷錯,等我快跑到的時候,我隔遠看到巴圖家門口圍著一群人,而且這群人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正都七嘴八舌的小聲議論著。
  其實這時我反倒放下心來,畢竟有人圍著證明事情還不是很嚴重。
  我吆喝一聲大家讓開,接著就向人群裡衝進去。
  等我鑽進去一看,巴圖家門口的台階上正捲曲的坐著一個人,這人一身黑衣還帶個草帽,低個頭一句話也不說,我看不清他的長相。
  恰巧圍觀者中有多嘴的,趁機跟我說,「盧建軍,你看到巴圖沒,這人蹲他家門口都快五天啦,我們叫他去別人家裡坐坐他也不去,你跟巴圖熟,要不你勸勸這怪人看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