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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節

  巴圖拿出一副不經意的樣子解釋起來,「建軍,是這樣,我前陣為一個朋友辦點事,他感激之下邀我去南海玩幾天,你知道我這人沒對象,這好事當然就跟兄弟一起分享啦。」
  我知道巴圖嘴上說的辦點事是什麼意思,這麼想來別人邀請他也是理所應當,我心說自己也沒去過南海,沾巴圖的光去那玩玩也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隨後我還是半命令半強調的跟巴圖說道,「老巴,以後在我面前別說對像這兩字好不好。」
  巴圖哈哈笑著點頭。
  折騰了四天四夜,在又是火車又是客車的一通忙活下,我和巴圖終於來到了那位朋友的家,令我沒想到的是,巴圖這位朋友竟然是個船長,這幾天還沒到船期他就正巧在家歇幾天。
  我和巴圖就藉著有方便的落腳地,索性在周圍玩上了,可剛玩幾天巴圖就嚷嚷著去游泳。
  我心說游泳有什麼好游的,家裡的烏州城也不是沒游泳的地方,但巴圖非說這裡的沙灘好,景色不錯,我一合計就同意了他的請求。
  我和巴圖下海後游了好久,照我估算的話,我倆游了不下五公里,等我上岸時我覺得自己的腿肚子都有些抽筋,而讓我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巴圖總不時的拿著眼睛賊兮兮的瞥著我,真不知道他心裡打著什麼算盤。
  這樣又過了幾天,巴圖終於跟我提了一個讓我覺得有趣的建議出來,他說他那位船長朋友能利用職務之便照顧我們一下,用船帶著我們去海裡兜一天風,尤其他還特意跟我強調,船到了深海後,還能在船上捉魚,我聽的是高興了整整一晚上。
  而等我倆上船那天,我在碼頭看著這條船時心裡就直覺般的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船叫棒槌島號,我心說這名字怎麼這麼熟呢?好像在哪聽過,不過也怪我記性不好,想了半天也沒記起來,到最後我只好自己安慰自己棒槌這個名太俗了,這船名太大眾化了,就好像老張老李這種稱呼似的,沒事總聽到久而久之就自來熟了。
  可這次我錯大發了,如果當時我真記起來這船名為什麼聽著這麼熟的話,那我就能免此大劫了。
第二章 錯上賊船
  我和巴圖登上了棒槌島號,可我剛站在甲板上,一股腥風就衝我撲鼻而來,沒防備下我很痛苦的咳嗽了好一通。
  本來我也想問問巴圖這腥味到底怎麼回事,不過我又一琢磨,心說看棒棰島號這樣子也不像個游輪,弄不好就是個出海捕魚的漁船。
  可隨後看著甲板上幹活干的熱火朝天的那些水手時,我心裡又畫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尤其這幫水手中還有一部分人船上船下的來回抗箱子,我真想不明白,就算船長下了待客的命令,但也不至於為了我倆弄個這麼大的排場出來吧?
  真巧這時有個抗箱子的水手從我面前經過,看著他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我知道這箱子肯定不輕,我隨後問道,「老哥,這箱子裡裝的什麼?」
  可水手還沒回答巴圖卻急忙擋在我面前,他對水手說聲抱歉後就一把將我拉開,「建軍,別耽誤人家幹活嘛。」
  我一琢磨也是這個理兒,索性點個頭把這事就給放下了。
  也不知道巴圖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他藉著跟我聊天打諢的機會,帶我遠離了這些幹活的水手,我倆走到船頭後,他興趣盎然的跟我說起海上捕魚的事來。
  「建軍。」巴圖邊說邊做著動作逗我,「一會到了深海咱們就拿救生圈做浮漂,灑下一個大網去,咱倆各拎一個浮漂在海裡面走一圈,肯定能撈到大魚。」
  我驚訝的看了一眼巴圖,忍不住打斷道,「老巴,你胡說什麼呢?到了深海咱倆能在海裡走?」
  巴圖被我說的一愣,隨後眼珠子溜溜轉的大笑起來,「建軍,我口誤啦,你知道深海捕魚我也沒弄過,這不還拿淺海捕魚的方法想在你面前跟你吹吹牛嘛?」
  我也呵呵一笑,就當兄弟間的嘮嗑沒較真。
  巴圖又換個話題索性跟我說起海洋生物來。
  在我的字典裡,我只能分清市場上賣的刀魚、大小黃花、燕魚這類的食用魚,而且我知道的還都是它們的俗稱,學名叫什麼也不知道,巴圖倒是好,嘴裡說的太專業化了,什麼魚類、頭足類、蝦蟹類的一大堆,到最後還弄些亂七八糟的植物出來。
  我心說這下可好,這老巴爬自己吹牛露餡索性就弄這出兒,反正他欺負我不懂,就算他中間說錯什麼我也不知道嘛。
  不過看巴圖一邊說一邊沉思的樣子,我覺得他說這些明顯他自己都沒見過,就是生硬的把書本上的東西背給我聽,我是真搞不懂巴圖為何把他自己搞的這麼痛苦來跟我說些我一點都不感興趣的東西。
  就這樣,我無聊的傾聽了半個小時,而水手也都忙活的差不多了。
  三個穿著海魂衫的男子從碼頭出現,品字型的排列著走上船來。
  我認識走在最前面那人,他就是那個船長,我對巴圖使個眼色,畢竟人家是主我們是客,見面終歸要客氣跟人家打個招呼。
  我倆都笑著迎了上去,而巴圖明顯跟他們關係都不錯,閒話幾句後也把我介紹給他們。
  船長就不多說了,他身後那兩個人是船上的大副和二副,大副叫沈強,負責棒棰島號的對外事務,二副叫杜立名,負責內勤,說白了就是管船上所有人的吃喝拉撒睡。
  本來我還想跟他們三說些客套話,感謝他們一下,可巴圖卻很微妙的一引話題,讓我客套話還沒說得出口就又被他帶著離開了。
  巴圖跟我說這船要起航了,而起航時去船頭看旗手發信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我又被巴圖騙了,旗手本人打信號打的是挺來勁兒,可我看得卻是哈欠連連。
  反正憑我現在的感覺,巴圖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總覺得這小子現在神神秘秘的不說,他還變得墨跡起來,一會跟我聊些沒用的家常一會又帶我去看些無聊的東西。
  直到棒棰島號開到深海,巴圖又瞇著眼睛讓岸邊看去。
  我不解巴圖的意思,開口問道,「老巴,你這又是幹什麼呢?」
  「建軍。」巴圖嚴肅的問我,「你說現在棒棰島號距離岸邊有多遠了?」
  我大致看了一眼,「有十公里了。」
  我知道在海上都是拿海裡來算距離的,但我心說自己怎麼知道一海里有多遠,索性還是拿我熟悉的公里還說事吧。
  巴圖點點頭,又問,「如果現在咱倆跳海往回游,你認為咱們能游回去麼?」
  「開什麼玩笑。」我搖頭說道,「老巴,你我游泳水平是不錯,但那也是相對而言,就這距離咱們撐死能有一半就不錯了。」
  「你確定?」巴圖眼中閃出一絲詭異,追問了一句。
  「你別胡來啊。」我怕巴圖突然人來瘋,回答的同時我還特意往船裡走了走。
  「那就好,嘿嘿嘿。」巴圖奸笑起來,並舒心的歎了一口氣。
  看到他這樣,我哪還不明白這小子在算計我,伴隨著心裡突然湧出來的絲絲寒意,我忍不住吼著問道,「巴圖,怎麼回事?」
  「建軍。」巴圖沒接著回答,反倒特意又強調道,「你上賊船了,而且你也別想著跳海游回去。」
  「賊船?」我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