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節

　　我低頭望著手裡的符水，想了半天，突然眼前一亮說：「我知道問題出在那兒了！」
第1149章 鬼王線索
　　老曹和死小妞忙問想到了啥？我指著水碗說，還是內鬼做了手腳，水碗肯定不乾淨。他們倆馬上恍然大悟，破壞一件法事很容易的，只須在你要用的碗內塗抹污穢物，符水那便變成了一碗普通水，半點不靈了。這污穢物也很方便，撒泡尿在碗底抹一下，不會有人發覺的。
　　要找容器也不難，老曹包裡經常帶著小瓶白酒，擰開一隻喝光，用清水洗掉酒味，在裡面調符水。然後再往她們眼珠上擦拭，終於出現了反應，跟我當時的情況一樣，一個個痛苦地閉上眼睛，從眉心冒出黑氣。
　　老曹早有準備，拿出大老鼠舉在半空，黑氣一旦飄出，全被它吸進肚子。唧唧慘叫聲在它喉嚨內響起，聲音弱小的多，廳外人根本聽不到。這些妞兒醒過來後，我做個禁聲的手勢，她們都很機靈的閉嘴不語。
　　我探頭在她們中間壓低聲音說：「你們六個昨晚中邪，今晚才剛剛破解，為了能夠抓到真兇，都不要出聲。無論見到誰，還要假裝癡呆，總之別說話就行。」
　　李瑾萱把嘴唇湊在我耳邊小聲問：「你說我們中邪都一天了？」
　　我點點頭：「你們不但中邪，錦繡還被害死……」說到這兒，除了陳寒煙之外，一個個驚的張嘴要叫，我連忙噓了一聲說：「不許說話，也不許哭，不能讓真兇看出半點端倪，這樣才能把此人揪出來。」
　　她們剛剛撇嘴要哭出眼淚，被我這句擋了回去。我問陳寒煙，昨晚是不是做夢夢到了白虎烈焰，她說沒有，什麼都沒夢到，一直都沒感覺，剛剛甦醒的。老曹、死小妞和我都感到詫異，她怎麼會不做夢呢？再一問便明白咋回事了，昨晚陳寒煙偷偷溜到李瑾萱房間，倆妞兒擠在一張床上聊天聊到很晚才睡，睡著之後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其它幾個女弟子同樣沒做夢，顯然只要是鏢局的女人，一律中邪。陳寒煙只不過是個意外，本來沒她什麼事，半夜跑李瑾萱房間聊天聊出了災禍。
　　我囑咐六個妞兒繼續保持原有的狀態，假裝還沒甦醒。我和老曹在廳門和窗戶上貼了辟邪符，又讓死小妞上身。然後我們倆在六個妞兒兩側地下盤坐，靜觀其變。
　　閒著沒事，於是跟死小妞聊起來，她這次去江西勾魂，那個人是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狂。十年裡姦殺無數少女不說，並且凡是得罪他的人都被暗殺，因為家世背景相當牛逼，加上財力雄厚，警察知道他是殺人兇手，卻不敢抓捕。因為之前抓過他的人都不明不白的死了，負責他案子的檢察官也無故失蹤，誰還敢再動他一根汗毛？
　　可地府不是擺設，查明這件事後，就派死小妞將此人拘魂歸案。她笑道：「其實這件事我覺得做的還是挺過癮的，大快人心，找到了以前做警察時的感覺。回來後，頭兒又派給我一個活兒，讓我明晚出發去趟五台山，說山上有個假寺院，一夥兒歹徒假扮僧侶，劫持不少女遊客。長相好的送到外面做雞，長相不好的摘了器官賣錢，手段特別殘忍。這次要將這幾個畜生全部勾魂。」說著咬牙切齒，滿臉的痛恨。
　　既然不能辭職，只要做的愉快，比什麼都重要。不過聽她提起五台山，倒是想起了無塵老和尚。我於是說：「到那兒有機會跟無塵大師見個面，謝謝他幫我們那麼多忙。」
　　死小妞嗯嗯兩聲，說：「要不，你陪我去一趟吧，你燒了人家寺院，我才不好意思見他。」
　　我苦笑道：「這裡要是沒事，我還能脫身走一趟，現在油燈的事還沒眉目，怎麼去啊？」
　　「這裡的事其實也不用擔心，鬼王不在這裡。今天出地府時遇到於雲燕，她說鬼王行蹤有點線索了，可能在大巴山。只要鬼王不在這兒，油燈搞出的邪事，老曹一個人就能對付。」死小妞說。
　　老狐狸跑大巴山了，我覺得肯定與伊滿神壇有關。大巴山一帶與古巫有很深的淵源，最初的源頭隱藏這裡，是很有說服力的。我盯著死小妞說：「你的意思是想我先陪你到五台山做完這個任務，然後一起去大巴山找鬼王？」
　　死小妞笑著點點頭：「行，你這豬頭還有點腦子。」
　　我才要問，為什麼不讓大傢伙一起去，死小妞又說了：「我不想再去很多人，免得出現大面積傷亡。要是只是老曹一個人好說，他能幫上大忙，其他人搞不好會成為累贅。」
　　這我能理解，我們幾個人裡，只有老曹具備真正的實力，大嘴榮、小滾刀其實都是雞肋，更別說陳寒煙、聶敏了。還有蕭影，她功夫不錯，但一點法術不懂，有時候確實是累贅。我們以前在一起雖然經歷了不少危險，但總的來說，都比不上鬼王恐怖。一個石妖搞的我們滿地找牙，可在這雜碎面前，一刀就斬首了，他的恐怖可見一斑！
　　我們倆肯定也鬥不過老狐狸，不過有西門無懼和於雲燕幫忙，加上死小妞現在是鬼差身份，有一定的本錢來對付他。我是其中最弱的，死小妞讓我去，就是想躲在我身上能夠白天露面。
　　「那好，早上我找個借口下山，先坐車去五台山，你晚上過來跟我匯合。」我就這麼跟死小妞說定了。
　　「豬頭，那你有沒想過，我為什麼叫你先陪我去五台山呢？」死小妞一臉狡黠的笑意。
　　她不提這個，我倒沒想起來，為啥要先去五台山兜個圈子，等她做完任務回來，我們再一塊去大巴山不好麼？
　　「為什麼？」我詫異地問。
　　死小妞撇撇嘴，很鄙視的跟哥們說：「無塵大師佛法深厚，肯定有法子對付鬼王。你先去五台山找他請教一下，去大巴山不就沒了後顧之憂麼？」
　　是啊，還是妞兒腦子好使，我咋就沒想到呢？哥們嘿嘿笑道：「我其實早就猜到了，故意不說的。」
　　死小妞「呸」了一聲說：「你猜到個屁，少跟我面前裝聰明，就你那點腦子，我還不清楚嗎？」
第1150章 抓住內鬼
　　我們正在聊著，門窗上的黃符忽然出現一陣詭異的震顫，似乎有邪祟想要進來，遇到符菉上的法力，被牢牢擋住了。老曹跟我使個眼色，我們倆急忙起身，我跟六個妞兒揮揮手，示意都不要動，保持原樣。
　　我跟老曹分頭一個走向門口，一個走向窗前。忽然幾張符卡嚓一聲響，我勒個去的，居然都變成了石頭，斷裂成幾片墜地。瞬間哥們全身毛都炸了，石妖死了怨念還是這麼牛逼，把黃符能變成石片！
　　死小妞吃驚地說：「我低估了卓雅拉姆，它可能在被斬首的一霎，掙脫出一縷魂魄撲進油燈內躲避。當時你還記得吧，那個時候門還開著，它進來很容易，並且可能還帶著田磊魂魄一起進來的。當時它們很虛弱，躲在油燈內蟄伏不動，來到鏢局後，被人偷了油燈，遇到此人邪念就被激醒了！」
　　這個分析有道理，昨晚在夢中他們倆同時出現，並且大家都做了相同的這樣一個夢，說明卓雅拉姆真的就在油燈內，這不是石妖殘留的怨念。要真是卓雅拉姆就不好辦了，儘管脫離了石妖，但它是千年老鬼，身上又有一半石妖的怨念，要毀滅鬼鏢局，應該不難吧？
　　黃符變石片斷裂之際，老曹閃電般衝到門口，腳踏罡步，雙手結了一種很古怪的手印。死小妞認出來了，那是鬼宗最厲害的「降鬼訣」，女魔頭練來練去都練不成，那是她的修為不夠。真正的鬼宗高手，用降鬼訣能制伏鬼王鬼後。只不過這是單純對付鬼耆用的，對其它邪祟效果不大。
　　廳門吱呀呀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緩緩向內打開，頓時湧進一股濃烈的黑氣。老曹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兩步，只見在黑氣裊繞中，出現兩隻死鬼，正是卓雅拉姆和田磊。老曹的手印這時就出現了效果，在黑氣外圍，閃現出一圈白光，就像一隻巨大的白色光環，牢牢將黑氣困住。
　　卓雅拉姆往前邁了一步，又迅疾收腳，顯然是此路不通。它氣得滿臉怨怒，轉頭狠狠盯著老曹。田磊還是那副呆瓜樣，跟傀儡似的一動不動。
　　老曹回頭叫道：「通靈冥海！」
　　我猛地醒悟過來，趕緊閉目進入冥海，他大爺的，跟當時遇到邪煞一樣，裡面是兩塊石頭。這石妖太恨人了，搞出來的玩意，冥海都拿它沒辦法。你跟它講道理，它跟你耍流氓，你跟它耍流氓，它要跟你講道理……
　　我也不唸咒語，免得刺激妖石散發無窮怨念，對哥們反是個傷害。就這麼跟兩塊石頭對峙了一會兒後，它們自己「彭」地一聲爆開，竄出無數條黑氣，比過年時放的煙花都壯觀。我對這玩意有經驗，如果不抓緊退出去，哥們說不好會受傷，於是趕緊睜眼。
　　死小妞這時叫道：「出門快追！」
　　我奔出廳門口時，看到老曹站在門外，氣喘吁吁的扶著門框，看樣子剛才累的夠嗆。我顧不上跟他說什麼，按照死小妞所提示的方向一通狂奔，在演武場上看到一條黑影正在往前跑。死小妞發出靈力讓哥們來了次大跳躍，抄到這人面前，不等落地，一記無影腿踹中這傢伙胸口上。
　　「啊……」這人痛叫一聲仰天摔倒。
　　哥們落地一個急轉身，抬腳踩住他的肚子，用力往下一踏，又讓這人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
　　「行了，別那麼用力，別踩出髒東西來！」死小妞滿臉噁心的表情。
　　我才要開口，小滾刀、蕭影、聶敏和大嘴榮，都跑了過來。拿手電在這人臉上一照，小滾刀驚聲叫道：「筒子，怎麼是你？」
　　這是他的一個師弟，此刻我也認出來了，並沒感到奇怪，早就猜到是內鬼幹的，一般外人也進不了鬼鏢局大院。
　　把這小子押回大廳內，小滾刀當著眾人的面審問，這小子一五一十把事實說出來。鬼鏢局裡的神祠和宗祠，是由這個叫筒子的弟子每天打掃清潔。那天我們往神像底座下藏油燈時，他在旁邊偷偷看到了，由於好奇，昨天早上打掃衛生，忍不住從下面拿出油燈，揭掉黃符仔細瞧看。
　　誰知好奇害死人，躲藏在其中的卓雅拉姆一縷怨魂，就此撲上他的腦門，讓他變為了傀儡。聽他說到這兒，我們不由納悶，在神像之前，卓雅拉姆還這麼囂張，道家老祖難道是個擺設麼？
　　有個弟子一說才知道，因為鏢局剛剛重建好，神祠中的塑像還沒開光。沒開光的神像，那就是普通的「泥娃娃」，半點神威都沒有的。而筒子這孩子，從小脾氣古怪，跟三師兄龍南關係很好，自從龍南死後，他心裡一直對整個鏢局都很怨恨。心裡的怨恨，在遇到油燈時就變成了邪念，讓卓雅拉姆趁虛而入，控制了他的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