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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2節

  蕭影說:「剛做了個噩夢,心裡感覺怪怪的,所以出來走走。」
  老曹嘶地吸口氣說:「你們是不是都做噩夢了?」
  聶敏這時開門出來,正好聽到這句,馬上說:「哥,我剛才做噩夢了,夢到有個女孩在演武場上腦袋掉了,好可怕!」
  我頓時全身起了層雞皮疙瘩,怎麼我們做的噩夢是一樣的?隨即蕭影和小滾刀都說夢到了這個情況,並且小滾刀認出那是他的一個小師妹,唯獨大嘴榮跟我們噩夢內容不一樣。他說夢到白虎烈焰在四周燃燒,儘管不是很可怕,但心驚肉跳的立馬就醒了,跟我們一樣心煩意亂,睡不著覺,想出來走走。
  老曹跟我幾乎同時開口說:「去演武場看看。」
  我們六個快步來到演武場,在清冷月光下,看到一條黑影雕像般矗立在那兒,身邊不遠處,有顆黑乎乎的東西。我們登時一顆心懸到嗓子眼,心知這個夢是真的!
  「不會吧,錦繡,你別告訴我是你……」小滾刀聲音發顫,有點語無倫次。
  我從口袋裡摸出打火機打著,但瞬即被風吹滅,感覺這風特別的涼,都侵入骨髓了。蕭影比我反應快,拿出手機摁亮手電筒,一照之下,同時發出驚呼。模樣真的跟夢裡一模一樣,一具女人的屍身站在前邊,頸上沒有頭顱。蕭影捂著嘴巴,將燈光再移到旁邊地下,便看到了臉朝上的一顆腦袋,雙眼暴突,非常的鮮紅,在這暗夜裡,顯得無比恐怖!
  小滾刀咕咚一聲坐在地上,嘴巴顫抖地說:「真的是錦繡。不,不可能!為什麼會這樣?」說到最後,語聲哽咽了。
  聶敏嚇得幾乎跳著來到老曹身邊,緊緊抱住他的手臂。我們幾個對望一眼,覺得這件事除了用奇詭來形容,實在找不到更合適的詞語了。鬼鏢局雖然是在廢墟上重建的,但之前的法陣和風水局,一樣都沒減少,況且又有鏢局大佬坐鎮,誰敢來這裡撒野?突然我想到了一個人,這時蕭影、老曹和大嘴榮都是醒悟的神色,看樣子跟我一樣都猜到是鬼王搞的鬼!
  現在世上除了他,不會有人能在鬼鏢局做手腳。我們幾個相互使個眼色,一齊默念著刺心咒,分頭向四處搜尋。空蕩蕩的鏢局大院,銀光鋪地,看不到一絲人影。如果鬼王還在,我們幾個人的刺心咒,一定會讓他有所反應,傳出動靜的。
  我幾個又跑出鏢局圍著院牆搜索一圈,也沒發現任何可疑線索,於是回到演武場,勸小滾刀別難過,叫人起來收屍吧。他們師兄妹從小一塊長大的,情同親兄妹,小滾刀嚎啕大哭,怎麼勸都勸不住。聶敏於是去找李瑾萱,不多會兒跑回來驚詫的跟我們說,李瑾萱不在房間。
  他大爺的,這事越來越詭異,還有陳寒煙呢,怎麼她沒做噩夢嗎?蕭影跑到她的房間看了看,很快回來說,這妞兒也不在。情況更嚴重了,小滾刀停住哭聲,急忙敲鐘召集弟子在大廳集合。
  十三個弟子中,只到了八個男弟子,五個女弟子統統不見。現在顧不上跟錦繡收屍,大家分成幾組去鏢局外尋找,小滾刀去返祖洞前請老祖宗幫忙。我跟蕭影從後門出去,立刻進冥海搜魂。這時的心情很複雜,唯恐會看到李瑾萱和陳寒煙的魂魄,沒料到冥海裡空空如也,一根鬼毛都沒有,包括剛死的錦繡,魂魄竟然也不在了。
  我和蕭影漫山遍野搜尋,到了天亮時,接到小滾刀電話,說他們家老祖宗找到了人,可以收隊了。回來後見五個女弟子,其中包括李瑾萱,還有陳寒煙,她們六個女孩,全都神情木然地站在大廳裡,失魂落魄,好像三魂七魄被勾走了兩魂六魄。
  一問小滾刀才知道,幾個老祖宗在塌陷的返祖洞亂石內找到她們的,那個地方正好是白虎神壇的入口上方。因為亂石中坑坑窪窪,她們又故意縮在縫隙內,我們剛才從這兒走過一遍都沒找到。老鬼們鼻子挺靈,很快在這兒發現了生氣。
  大佬們對這幾個女孩失魂落魄的情況也看不出怎麼回事,說有邪氣吧,她們身上很乾淨,我們肉眼看不出,老鬼們的鬼眼很毒的,絕不會看錯。要說沒中邪,她們現在這模樣,任誰都看得出不正常。何況錦繡死的非常離奇,腦袋斷口十分的平整,應該是被利刃一下切斷的。而她的眼珠和嘴唇那麼紅,更加的不合常理,小滾刀知道錦繡從不抹那麼重的口紅。
  我心說鬼王要殺人,何必這麼多費周章,直接一個個砍死不就得了嗎?為什麼殺死一個,弄傻六個呢?忽然想起來,之前先夢到的是田磊和卓雅拉姆,難道這次跟鬼王沒關係,是他們幹的?遠在幾千里之外,他們的魂魄追過來了嗎?
  此刻看到老曹正向我看過來,我於是跟他對望一眼,猛地醒悟,是那盞油燈!
  我們倆二話沒說,不約而同跑出大廳,去道家老祖神祠。裡面供的是三清神像,也同樣是個驅邪鎮宅的法陣,所以我們才把油燈藏在神像底座下面的。一來怕封印符鎮壓不住,道教老祖們能夠將它身上的邪氣壓住。二來神像底座下很隱蔽,一般人是不知道的,除了我們幾個人。
  衝進神祠,老曹蹲在地上,伸長手臂往底座下摸了摸,馬上變色道:「不好,油燈被人偷走了!」
第1148章 內鬼出現
  油燈被偷走,神像底座下只留下兩張封印符,我們於是印證了剛才的想法,這一切都是油燈帶來的災禍。我早說過,它在壞人手中,便會禍患無窮。但能夠神不知鬼不覺跑到鬼鏢局偷東西的,應該還是鬼王。
  我們回到大廳,小滾刀安排人手去演武場收屍,到山下採購棺木壽衣。我和老曹把大傢伙招進一間屋子裡,把油燈失蹤的事說了,分析六個女孩中邪,可能是鬼王幹的好事。蕭影皺眉說,鬼王如果是衝著油燈來的,東西得手後,沒必要多所停留,要麼把人殺光,要麼拍手走人,何必跟我們玩躲貓貓的遊戲?他正在苦尋伊滿神壇,恐怕沒這閒工夫吧?
  這丫頭說的也對啊,即便是老狐狸拿了油燈還要再進白虎神壇,入口他又不是不知道,沒必要在我們身上浪費時間。或許這件事不是鬼王干的,我大膽假設是鏢局弟子中的一個,有人發現神像底座下藏著油燈,於是心生邪念,拿走之後在他的邪念下,油燈又回歸了邪惡。
  老曹說那就按照兩條線索去查找真相,一是從鬼王身上下手,二是在鏢局弟子中悄悄調查。這事最好別告訴小滾刀,這段時間鏢局發生太多事,他現在情緒不是很穩定,如果告訴他可能是鏢局弟子干的,說不定會打草驚蛇,讓六個女孩全都斃命。
  大嘴榮很鬱悶,說自己為毛跟大家做的夢不一樣?還有蕭影和聶敏沒事,說明只有鏢局弟子才會出事的,怎麼把陳寒煙牽扯進去了?聶敏給的答案很有說服力,說這可能是人品的原因,大嘴榮氣的差點沒吐血。
  我隱隱覺得,可能與大嘴榮和陳寒湮沒進石妖洞窟有關。我們在場的幾個,都做了相同的噩夢,只有大嘴榮夢到白虎烈焰。陳寒煙現在傻了,說不出昨晚她的情況,估計跟大嘴榮做了同樣的夢。至於這些女人之中,為啥蕭影和聶敏能夠躲過一劫,這就有點不易猜透了。
  這些問題總會水落石出的,現在緊要的是怎麼讓六個女孩甦醒過來。我說讓他們喝符水吧,老曹一瞪眼,斥責哥們動不動就知道喝符水,忘了我舅媽那次教訓了?靠,你個老小子給我留點面子行不行,我的底細你又不是不知道,來來去去只有通靈術過得去,其他都停留在一瓶不滿半瓶晃蕩的境界。
  聶敏很驕傲地說:「這種事還得我哥才能解決。」
  蕭影似笑非笑地問:「那老曹有辦法了?」
  老曹撓撓頭:「暫時想不出來。」
  我立馬反口相譏:「那你妹神氣什麼?」
  「你妹,你妹,你妹!」聶敏氣的連罵三聲,讓哥們頭上汗都下來了。
  我不是罵人的,但這話也太巧合了。哥們苦著臉說:「咱們還是該幹啥幹啥去吧,再商量一會兒,搞不好會打架。」
  回到大廳時,小滾刀正在找我們,商量怎麼解決六個女孩的問題。老曹把尋氣的法子教給聶敏,她在六個人身上摸遍,沒找到邪氣根源。我又讓聶敏在背後撩起衣服看看,果然找到了問題,跟我們在香格里拉的症狀一樣,背上出現了骷髏圖案,這是鬼心蠱。
  從這上面來看,卓雅拉姆真的來了,昨晚做的夢不是假的,她和田磊很可能就在鬼鏢局附近。
  現在輪到哥們露兩手了,拿出六張驅邪符,叫一名弟子去調了六碗符水。拿回來後往她們眼裡潑灑,六個妞兒眼睛眨都不帶眨的,過了一會兒,什麼反應都沒有,我不由愣住,咋不管用了?
  老曹深有憂慮的說:「你之前破解過鬼心蠱,所以它們不會重蹈覆轍,在這種邪術上做了手腳。」他說完又連用幾種破解方法,也都是一無反應。
  她們身上邪術不解,我們也顧不上去查什麼線索。眼瞅著離天黑越來越近,六個妞兒之中,會不會再有一個跟錦繡一樣成為斷頭女屍,那真的不好說。我們幾個坐在大廳中一籌莫展,就這麼一直到天黑,都沒找到破解辦法。
  死小妞從地府回來,聽說這事後,驚的眼珠差點沒掉出來。她很鄙視我們幾個人,說道:「石妖被斬首後,烏蒙獸首再被拿走,卓雅拉姆的魂魄會消失在三界五行外。她本身已經跟石妖融為一體,死就會死的很徹底,不可能還有靈魂一說。昨晚你們做夢夢到的,是她殘留的怨念附在油燈上的。這個鬼心蠱也沒做手腳,我猜測你們要找的偷燈賊,就是幫你們調符水的那個弟子!」
  我一拍腦袋說:「對,肯定是他。即便是鬼心蠱做了手腳,符水不可能對她們半點效用沒有。就像當時我舅媽,出現了反常。什麼動靜都沒有,只能說明碗裡的符灰,只不過是普通的紙灰。」
  老曹點頭道:「還是那句話,不要打草驚蛇,我們封閉大廳,把六個人酒醒,等著看那人接下來要幹什麼。」
  聶敏皺眉道:「為什麼不將他抓起來,萬一再害了別人怎麼辦?」
  蕭影摸摸她的腦瓜說:「符水的事我們現在無法驗證真假,萬一要是抓錯了人,那便打草驚蛇,讓真正的兇手馬上動手殺死陳寒煙她們了。還有,就算是真兇,他若是不承認,又拿不出證據,會激怒其他弟子,對我們很不利。」
  我說:「事不宜遲,我去讓小滾刀封閉大廳。」當下跑到大廳,跟小滾刀說,以免今晚再出現斷頭女屍的情況,讓所有弟子撤出,把大廳封閉起來,我跟老曹以及死小妞在裡面坐鎮。遇到什麼情況,立刻動手解決。
  小滾刀覺得這個提議不錯,他也想留在大廳內,我說還有幾個弟子和蕭影他們需要有人保護,他和大嘴榮、聶敏三個人,負責大廳外的安全。小滾刀於是讓師弟們退出,將大廳關上,我們在裡面上閂,並把各個窗子緊閉。
  現在就剩我們仨了,大廳內備著一桶清水,我燒了兩張符調成兩碗符水,跟老曹一人端了一碗,在各人眼珠上輕擦。過了片刻,六個妞兒依舊沒動靜,我們面面相覷,看來那人不是內鬼,鬼心蠱跟之前的不一樣了。
  死小妞皺眉道:「不會啊,我不可能猜錯的。」
  「錯了就錯,還不承認。」老曹終於有了打壓她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