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節

　　小滾刀接口道：「恐怕是吃了一瓶，你看把蛙女嚇成啥樣了？」
　　我勒個去的，你們太無恥了，哥們為了你們生死在前面衝鋒陷陣，你們居然在後面嚼舌根子。
　　「什麼是偉哥？」不知道陳寒煙是真不懂，還是假裝的，這句話問出來，讓這倆小子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所以然。
　　蕭影第一個往下滑到我身邊，看著我手上的黑玉喜道：「沒想到在祭祀坑淘了一件寶貝，比大嘴的黑水鏡還厲害。」
　　我心裡一高興，嘴上就開始跑火車了：「我當時就看出這件黑玉與眾不同，肯定是件難得的寶物。你想，白虎白焰，為什麼祭祀坑裡要放一件黑玉呢？黑白代表陰陽，相生相剋，所以我斷定，這必定是件能克制白虎的神器，所以其他都不放在眼裡，我就要它了，果不其然，這次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死小妞冷眼看著我，實在聽不下去了：「閉住你的鳥嘴，嘰嘰喳喳的，等安全了再吹牛也不遲。」
　　我哦了一聲便閉嘴了。蕭影似笑非笑道：「你既然知道它這麼厲害，為什麼開始不拿出來，讓我們擔足了心？」
　　「那個，我不是一時忘了麼？」我怕蕭影抓住哥們這根小辮子不放，於是衝著下面叫道：「呔，死玩意都別跑，有種與大爺我大戰三百回合！」匆忙往下滑落，這時候基本上到了天坑底部，那些冰蛙神女都逃的無影無蹤，不知道它們躲到何處去了。而底部卻無限廣闊，我轉了一圈，都看不到邊際。
　　到此繩子正好剩餘不到幾米，我們買的登山繩都是百米的，這個天坑夠深。不過我卻想不通，我們是從兩千米高度往下爬的，只有百米就到底了，那與壁畫上情景不符。難道，這兒只不過是個緩衝地帶，還要繼續再下一千多米？
　　我第一個落在地面上，這兒已經沒了寒冰，但四周非常潮濕陰冷，感覺比上面氣溫更低。地面上全是凸起的一塊塊巨石，大石之間並不是緊密相連，出現一條條縱橫來去的縫子，小的只能容下手指，寬的足能把人漏下去。我趴在一條寬大縫隙前往下照看，黑漆漆的看不到底。一縷縷陰冷的寒氣不住冒上來，撲在臉上讓我不由自主打個冷戰。
　　眾人相繼落地，這次又是在不可能的情況下死裡逃生，格外覺得開心。坐下來喘口氣，每人喝了點水，陳寒煙和蕭影拿出食物分給大家。由於這次老何和韓良表現的還算不錯，蕭影分給他們倆點麵包和水。
　　小滾刀卻一邊吃一邊罵韓良是混蛋，剛才那聲鈴響差點害死大傢伙。韓良也是滿臉羞慚，英明一世，險些毀於一次低級失誤。他歎口氣將這只通靈丟到一邊，反正都不用上，帶著反而是個定時炸彈，隨時都能毀了我們。
　　休息一會兒後，韓良和老何站起身，來回打量四周情況，跟大傢伙說，這絕對是薩滿神殿的遺址。這一塊塊大石上，仔細看的話，上面還雕刻了薩滿咒文。我們還不信，於是趴在石頭上細瞧，果然在濕漉漉的潮氣覆蓋下，看到一些被泥垢填滿了的文字雕刻。文字形狀很古怪，是從來沒見過的。
　　由於我們對巫教的符文見多了，儘管不認識，但也能分辨出來，與這些文字大不相同。這更具有少數民族的文字風格，有可能是古滿文。我心底又是一涼，他大爺的，還是猜錯了，不是巫祖神壇。
　　正在這時，陳寒煙突然尖叫一聲，嚇得我們全體轉頭去看。
第868章 蛇神
　　陳寒煙背靠一塊大石，指著前面一條石縫滿臉驚恐神色。我們心知下面肯定有古怪，於是一齊跑過去，探頭往下照看。這條縫隙挺寬，約有兩尺，在幽黑的深處，看到一片冰蛙神女圍繞著一團白霧轉圈子。由於深度達到了二十米之下，燈光變得很微弱，看不清白霧中有什麼東西。
　　蕭影掏出強光手電往下照射，這才隱約看到白霧中的情形。那似乎是一條巨大的蟒蛇，頸部上卻頂了一隻青蛙腦袋，通體為白色，以至於身子透明，能夠看到內臟結構。碩大的蛙頭上，兩隻黑眼珠閃爍著詭異的青光，彷彿能穿透人的心底，令我們一看之下，全都吃了一驚，往後退出半步。
　　韓良皺眉道：「薩滿中有蛇神，既能致人災病也能救人治病。它如果發怒，便會給百姓帶來災病，於是百姓在畏懼之下才供奉它，後來演變成了蛇仙。而薩滿真正的祖巫神是鷹神，蛇神充其量是個護法神，但為什麼生長了一顆青蛙腦袋，令人費解。」
　　老何摸著下巴說：「很多關於薩滿古老神教的秘密都丟失了，這次咱們說不定能夠找到真相。」
　　蕭影看了看我說：「冰蛙神女圍繞著蛇神打轉，說明它們比蛇神低了一級。或許，冰蛙神女是蛇神早就出來的，它們都有同樣的蛙頭特徵。」
　　我點點頭，不由想起了龍頭山古墓中的血蛙蟲，並且不滅之妖施法搞出的仙海蜃樓，裡面也有血蛙蟲。這不管是薩滿神殿還是巫教神壇，都有青蛙的特徵，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密不可分的聯繫？說不定，在上古薩滿和巫教或許就是一家人！
　　我又壯著膽子往下瞧了瞧，蛙頭蛇神肯定看得見我們，似乎為了冰蛙神女被殺死幾個，眼神中積滿了仇恨。但估計是害怕那塊黑玉，躲在石縫下不敢出來。而四周的巨石，無限伸延，不知這裡的空間到底有多大，韓良所謂的「神殿」又在何處？如果四周只不過是一片亂石灘，那蛇身所在地方，很有可能便是神殿，或者從是通往神殿的必經之路。
　　老何跟韓良在探討古薩滿的神秘真相，我們幾個人沒興趣，走向一邊尋找出路。果然是片亂石灘，我們在四周都找到了山腹石壁，沒發現任何出口，通往神殿或是山外的生路，應該就是蛇神盤踞之地！
　　但我們不死心，又沿著各個石縫往下尋找，結果令人失望，除了蛇神所在的石縫，其它都是漆黑幽冷的深洞。我們也不敢亂闖，寬大的石縫太多，一條條去探測，恐怕沒有十天半月的時間，是探不完的。
　　蕭影看了小滾刀一眼，說：「這裡可能不是巫祖神壇，沒必要下去冒險，不如我們原路返回吧。」
　　小滾刀撓撓頭：「其實就算真是巫祖神壇，下面這條死長蟲守著入口，憑你手上那塊黑玉不見得能衝過去。就算你能衝進去，我們被擋在外面，可能還會被它殺死，得不償失。我們還是回去吧，再說白鬼要弄死我們，也不見得幾年內就做得到的，活一天算一天，如果這次死在這兒，反倒是不划算了。」
　　大嘴榮一聽，忙道：「那就趕緊回去吧，我的黑水鏡不知道咋樣了。」
　　陳寒煙捅他一下：「大家都在擔心蕭影和小滾刀，你還有心情惦記著黑水鏡？」
　　大嘴榮嘿嘿笑了幾聲，說：「我是開玩笑的，最好還是找到巫祖神壇。」然後拍著小滾刀肩膀又說：「兄弟，你都死過一次了，對生死肯定比蕭影看得開。不如你拿著黑玉往下找找，如果找到了神壇，先解開身上毒咒，再返回來把黑玉交給蕭影過去。」
　　小滾刀眼睛一亮說：「這是個好辦法，大家不可能一塊過去，先讓一人去探探虛實……誒，不對啊大嘴，我怎麼聽你是讓我去當炮灰的？」
　　大嘴榮語重心長開導他：「兄弟，你看啊，我們四個人是兩對，唯獨你是單身。現在呢家也完了，無牽無掛，又是死過一次的人，做炮灰是最合適的人選。你總不能讓我們四個人去吧，萬一掛掉一個，另一個會傷心難過的。」
　　「呸！放你家的狗臭屁！」小滾刀沒好氣罵道，「我這麼慘了你還有臉叫我去當炮灰？你怎麼不說為了兄弟情義兩肋插刀，去當次炮灰呢？沒事，你掛了煙煙有我照顧著呢，雖然以前是個人妖，但現在畢竟變成女人了，小爺我還是能勉強接受的。」
　　「你想的美！雲川如果死了，我嫁給王林也不會嫁給你……」陳寒煙說到這兒突然發覺不合適，因為之前大嘴榮還為我們倆擁抱吃醋呢，現在又說出這番話，更讓人浮想聯翩了。
　　大嘴榮、蕭影和小滾刀立馬瞪大眼珠，我心下一慌連忙說：「這次沒我事，是煙煙自己說的，我可沒這麼想。」
　　「你沒想心虛什麼？我們又沒懷疑你啊。」蕭影臉現殺機的說。
　　大嘴榮帶著哭腔跟陳寒煙說：「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王林了，如果喜歡他就告訴我，我不會在意的，我可以為了你們的幸福……」
　　陳寒煙伸手摀住他的嘴巴，急道：「你想哪兒去了，我怎麼會喜歡這個人面獸心的惡魔？」
　　我差點沒暈倒，眨巴著眼問：「我啥時候是人面獸心的惡魔了？」
　　「你就是！」他們四人一齊指著我，異口同聲地說道。
　　死小妞歎口氣說：「其實我也覺得你現在有點人面獸心……」
　　「放屁！」我氣的罵她一聲，然後對大傢伙說：「好，你們就這麼昧著良心說話吧。我明白你們什麼意思，不就是逼著我當炮灰嗎？大爺我去還不行嗎？」
　　我抽了抽鼻子，掉頭走向蛇神所在的石縫。他們幾個追上我，除了蕭影外，三人都跟我解釋，那是開玩笑的，咱們不找神壇了。我也不理他們，心裡打定主意非要下去看看，到底這裡是巫祖神壇還是薩滿神殿。因為來一次長白山不容易，下到這個天坑底部更難，無論如何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看著石縫深處的那對詭異眸子，打個激靈後，我心裡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第869章 石縫驚魂
　　冰蛙神女害怕這塊黑玉，但不知道蛇神是否也怕。萬一它根本不懼這玩意，此刻正在下面養神，貿然闖下去，那純屬往它嘴裡送肥肉的。沒搞清情況之前，不能擅自下去冒險。於是想到一個主意，用繩子把黑玉吊下去探探虛實。
　　黑玉並不大，通體光滑，又是圓形的，用登山繩直接捆綁又怕脫落。仔細又瞧了瞧，意外發現喇叭口內竟然有個吊環，之前還以為是花蕊一類構造，沒怎麼細看。當下跟蕭影借了一個扎頭髮的皮筋，從吊環孔中穿過，然後再跟繩子綁在一塊。皮筋彈性很大並且韌性很足，除非遇到外力拉扯，不然是不會斷開或是脫落。
　　他們見我這麼做便猜到我想幹嘛了，全都閉嘴不語，緊張地看著我將繩子慢慢垂下石縫。繚繞在上空的白煙，隨著黑玉穿過，漸漸向四周消散。那些圍著蛇神轉動不停的冰蛙神女，立刻嗅到了危險氣味，齊刷刷停下。蛇神眼珠瞪大了一倍有餘，眼神中閃爍出些許畏懼。我心下一喜，這玩意看來也怕黑玉。
　　不過我仍然不敢大意，蛇神畢竟不同於冰蛙神女，好歹瘦死駱駝比馬大，它如果發起瘋來，捨命把黑玉打碎，我們可就完了。所以往下放繩時盡量的放慢節奏，一點點的垂下，一旦發現不對，及時把黑玉收回來。
　　這也是考驗耐心和心理的時刻，眼看著黑玉幾乎接近到蛇神蛙頭上方幾米處，我手心出滿了冷汗。冰蛙神女呼啦一下向四周散開，蛇神身子開始蠕動，蛙頭向左側橫移，顯然對此物有很深的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