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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節

  我回頭往台下看了看,蟲群已經爬上台階,按照它們速度,兩分鐘之內,就會爬上來,並且會把整個檯面覆蓋。我抬起頭心想,往哪兒逃啊,我們體力透支,怎麼也快不過這些噁心的玩意。忽然看到頭頂上方,懸掛著一隻巨大的燈盤,足有兩米直徑,距離我們頭頂大概三米多高,是從洞頂三條粗鐵鏈垂吊下來的。
  這燈盤造的夠牛逼,六十多米的鐵鏈,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掛上去的。看著鐵鏈倒是挺粗,哥們心頭一動,蟲子不會飛吧?於是看了看青銅鼎的高度,跟她們倆說:「以你們現在的體力,站在青銅鼎上,能躍到燈盤上嗎?」
  白雪瑩點頭道:「沒問題。」她這時候也明白我想做什麼了,於是飛身踏上青銅鼎,借力上躍,伸手攀住了燈盤。巨大的青銅燈盤,頓時開始來回遊蕩。
  陳水瑤伸手揪住我的肩頭說:「我帶你上去!」不由分說,帶著哥們在青銅鼎上一點,跟著在燈盤另一側攀住。這樣便抵消了白雪瑩那一側的蕩力,使燈盤慢慢平穩下來,但還是不住的搖晃。
  我慌忙伸手抓住燈盤上的鐵鏈,用力爬上去。剛上去卻看到了一副恐怖的畫面,差點沒讓我跳下來。一具骷髏直挺挺的站立在燈盤中心,雙手朝兩側舉起,形成一種古怪的姿勢。全身上下,很多地方,都已滋生出了嫩肉,也就是新生的血肉,雖然沒有外面棺材裡那些屍骨上血肉豐滿,但卻看上去沒那麼噁心。
  而它兩隻眼洞內,各自長出了一隻很小的眼球,只有眼白,看來還沒有完全成型。但直勾勾的盯著我,彷彿看到了哥們內心深處,讓人不自禁從心底生出一股巨大的恐懼!
第684章 又一隻扁鐵盒
  由於燈盤太大,以至於在下面沒能發現這死玩意,讓哥們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這樣,我們就從石台另一側下去逃生了。
  白雪瑩和陳水瑤此時翻身而上,儘管她們微小的動作,還是使燈盤向兩側不住搖晃。她們倆一眼看到這具屍骨,登時嚇得面無人色,一人緊緊抓住一條鐵鏈,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這玩意現在看起來是死的,誰知道會不會因為燈盤的遊蕩,會讓它甦醒過來,跟破棺而出的那些孫子一樣生猛。我跟她們倆揮揮手,示意不要驚慌,先穩住燈盤再說。我們仨正好分成三角站立,一人握著一條鐵鏈。燈盤晃了幾下後,不見屍骨有任何動靜,我們才鬆了口氣,或許這玩意才剛剛長肉,還沒達到有靈魄的境界。
  陳水瑤驚魂甫定後,抬腳要將屍骨踢下去,突然屍骨的腦袋轉動一下,兩隻眼洞盯上她。他大爺的,這一下差點沒把我們嚇死。白雪瑩眼明手快,慌忙將她這腳攔住,惶急得搖頭,示意不能亂來。
  屍骨見陳水瑤收腳後,頭骨才慢慢轉回原位,繼續盯著我了。你大爺不開花的,為毛非要盯著我啊?後來一想明白了,誰讓我正好站在它的對面?
  我們仨慢慢沿著鐵鏈蹲下來,此刻燈盤搖擺之勢逐漸停住,一時偌大一個洞腹內,只聽得到蟲子爬動發出「簌簌」之聲外,靜的出奇。我們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再瞅瞅這具詭異陰森的屍骨,誰都不敢開口說話。
  過了片刻,不見這死玩意再有什麼異常表現,慢慢放下心了。於是探頭朝下面看了看,蟲群已經鋪天蓋地的爬上了石台,將整個檯面覆蓋的嚴嚴實實,看的哥們頭皮子發麻。它們確實不會飛,在台上相互擁擠的來回游移,是半點辦法都沒有。但哥們心裡開始犯愁了,這些噁心的東西把我們困在上面,還有一顆定時炸彈在身邊,這可怎麼收場啊?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辦法。當下咬破手指,讓她們倆探過頭,挨個又做了邪靈遁。感覺這樣保險一點,就算這玩意真正甦醒後,它看不到我們在旁邊,也就不會發作了。
  做完邪靈遁後,白雪瑩和陳水瑤背靠鐵鏈,休養生息,再不喘口氣,我們真會累掛了。我卻閒不住,又低頭探視下面的情形。在高處往下看,下面情況看的更加清楚。石台周圍共有九個水池,均勻的圍繞成一個圓圈。每一條水池都有一條水道通到石台下,剛才由於跑得太急,沒注意水道是通往台下了,還是到此斷絕的。水池圈外側,有規律的擺放了一具具石雕,具體什麼模樣,距離有點遠,看不太真切。
  看到這種佈局,忽然想到武夷山老狐狸的疑塚,可能複製的是這個深坑,只不過那個祭祀台太小了,也不太高。而按空間和規模來說,老狐狸的疑塚也遜色的多。
  深坑範圍太大,水池外圍除了看到石像外,燈光便出了所及範圍,模模糊糊什麼都看不清楚了。而我們來時的洞口,以哥們的方向感來說,那是北面,在漆黑之中,隱約可見,接近洞腹頂部。再往南面看,依稀看到黑暗綿延,似乎永無盡頭。漆黑之中,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可能是一種錯覺,這兩天搞的身心疲累,出現幻覺也是正常的。
  過了大半個小時,蟲群還沒有回去的意思,哥們只好洩氣的打坐練功,來恢復元氣。
  「衛大哥,好像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了,還有一半的時間,如果出不去,我們可能被凍死在裡面!」白雪瑩這時探過頭,小聲跟我說。
  「炎火丹沒了嗎?」我問的同時,抬頭看看屍骨,它沒什麼反應,也就放心了。
  「炎火丹每天只能吃一次,第二次會讓人熱血滾沸,將自己燒死。」
  「問他也沒用,有辦法他早說話了。」陳水瑤無精打采的說。
  我撓撓頭說:「麵包是會有的,但不是馬上。我覺得我會想到……」突然看到屍骨腳骨一邊,在燈油化成的黑灰上,看到一個凸起的形狀。我心頭一動,灰裡埋著東西。說到這兒閉嘴,一邊抬頭瞧著屍骨的眼洞,一邊伸手慢慢摸過去,將黑灰劃開,果然有東西,是一隻扁鐵盒。
  看到這種形狀的鐵盒,哥們一陣興奮,跟蕭家別墅棺材裡那只一模一樣。我見屍骨仍是沒反應,便拿在手上一點一點的收回來。
  「那是什麼?」陳水瑤問。
  「噓!」
  「你想把寶物據為己有?」陳水瑤瞪眼了,話音也增大了許多。
  靠,這妞兒以為我要獨吞寶物。我慌忙揮揮手,低聲說:「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呢,你急什麼?」
  白雪瑩笑笑說道:「衛大哥不是那種人,等他打開鐵盒看看。」
  陳水瑤臉一寒:「他不是那種人?他心思狹窄,並且是個流氓!」
  這話哥們可就不同意了,沒好氣跟他說:「怎麼又說我是流氓?今天我可沒對你怎麼樣啊,還有心思狹窄更離譜,我覺得自己還是挺寬宏大度的。」
  陳水瑤馬上滿臉怒色說:「剛才在棺材跟前,你摸過我的臉吧?還摸我的脖頸,趁我不能動彈加以調戲,這不是流氓是什麼?在我身上亂跳,不是趁機報復嗎,那又不是心思狹窄是什麼?」
  我暈,摸你的臉是故意的嗎?就算是故意的,我也是為了搞清楚是不是你,是活的還是死的。至於在你身上亂跳,哥們確實感到歉意,那不是被蟲子嚇得慌了神麼?就是在白雪瑩背上,哥們肯定也會照樣跳幾下的。但這解釋起來太過麻煩,說不清楚反而會越抹越黑。算了,哥們就當是流氓加小心眼了。
  白雪瑩見我無話可說,但她知道當時的情況,替我解釋幾句後,忙又把話題轉移:「對了,當時水瑤你怎麼突然不見了,怎麼遇到這具死屍的?」
  「我當時看到一副棺材沒有蓋子,而死屍又站在外面,跟你們說了一句後,就被它拉倒然後不能動彈了。」
  我在陳水瑤說話同時,將鐵盒打開。之前已經遇到相同的兩隻都沒裝機關,所以打開時很大膽。
第685章 娟帕
  打開這只扁鐵盒的時候,我已經猜出這是鬼王師弟留下的遺物,但也不排除是老狐狸本人的物品。鐵盒果然沒裝機關,揭開蓋子看到一條白色的娟帕疊的很整齊蒙在上面,下面應該掩藏著重要的東西。
  我拿出娟帕,白雪瑩和陳水瑤都不說話了,目光一齊盯過來。我小心翼翼的將娟帕拿在手上,以防這東西年代過久,會腐化成齏粉。好在擔心是多餘的,娟帕保存的相當好。娟帕下面是一對碎紙屑,讓哥們立馬一愣,幾乎馬上就確定,是老狐狸的師弟。輕手將碎紙屑倒在地上,底部出現了半枚玉匙!
  拿出玉匙一瞧,不用再看第二眼,跟洛陽那半枚玉匙正好是一對,拼在一塊便是一枚完整的鑰匙。可是我納悶了,他們如此處心積慮的將一枚玉匙分成兩半,都跟著屍體隨葬,到底有什麼用途,是開啟寶藏的鑰匙嗎?
  這讓我不由想起了鏡子山秘窟中的寶藏,老狐狸當年全部搜刮走,他就是打造幾座奢侈的疑塚,那也花不完,不會是將剩餘的寶藏又埋藏起來,鐵盒裡的碎紙屑便是尋寶圖,這枚玉匙是打開寶庫大門的鑰匙。想完後,哥們感覺這劇情有點老套,但往往老套的手段,才是容易讓人們忽略。
  陳水瑤皺眉看著半枚玉匙說:「怎麼玉飾還是殘品?」再看地上的碎紙屑,頓時沒了興趣。她其實不是在乎寶物,而是在乎這是不是攸關白雪瑩破解身世的東西。但看到娟帕,眼前又是一亮說:「快看看娟帕上是不是有咒語?」
  我先將碎紙屑塞進鐵盒內,以防衣袖帶起的微風刮下去幾塊,那這張圖也就拼不起來了。把蓋子蓋好後,才打開娟帕,只見上面寫滿了蠅頭小楷。這人還頗有才華,出口成章,並且在民國初期,那時候寫文章還喜歡用之乎者也的文言文,讀起來挺費勁。剛看了兩眼就被陳水瑤扯過去了,結果她只看了一眼就把娟帕還給了我。
  這妞兒從小沒正經讀過書,能認識幾個字就不錯了,更何況是這種拗口生澀的文言文。我當下小聲念出來,一邊念一邊跟她們倆解釋什麼意思。這上面記錄了一個人的生平,就像一篇墓誌銘一樣,將死者一生全部濃縮在這篇文章內。
  這人姓蔣叫碧蘿,聽著是個女人名字。往下一看,果然是女的。從小出生在山西一個富裕家庭,後來因為戰亂,舉家逃往南方,在途中與家人失散。孤苦伶仃的又一個人逃回山西老家,被萬長風收留,進了邪靈道。邪靈道內唯一一個女弟子,受到眾多師兄的關照,尤其是個頭矮小的陳衍。
  邪靈道分裂這個情況,蔣碧蘿一筆帶過,什麼原因都沒說,只是說師父一死,邪靈道分崩離析。她便跟著鬼王離開山西,到處遊走江湖。這篇文字主要記載了戰亂時期,他們師兄妹三人,遇到了什麼邪事,以及還參與過軍閥爭鬥。其中進入鏡子山秘窟和龍頭山古墓描述的也很清楚,當時他們三人加上葉消魂,斗妖人時差點全軍覆沒,最後鬼王將妖人制服,帶走了全部寶藏。
  後來又進龍頭山古墓,裡面太過凶險,鬼王一個人進去的,她和另一個師兄都倉皇逃出了隧道。這倒是與我得到的資料很吻合。最後提到夜魔窟,是鬼王臨死前找到這裡,為了獲得一種神秘法術。具體什麼法術,上面沒有明說。他們成功得手回到河南,鬼王便去世了。按照鬼王生前遺囑,將他下葬後,又與另一個師兄分手,帶著這一半鬼王真正墓穴的路線圖,再次回到夜魔窟。
  她說她厭倦了江湖,也厭倦了門派權力爭鬥。只有在這個安靜的地方,才能使自己安享一生。到這兒就沒了,可是我覺得不對勁,她沒提到自己是怎麼死的,說在這裡安享一生,好像話裡隱藏著一種秘密,難道說,她一直都沒死?我忍不住抬起頭,看著這具屍骨,突然間恍然大悟。
  這種屍骨長新肉的情形,可能是一種神秘的死後復生術,或許跟修仙一脈相承,道教就有屍解仙一說。她所謂的安享一生,就是要重新復活後,做不死人了,跟鏡子山妖人的追求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