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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節

  我回到井上把老不死的死亡消息告訴曲垣,這丫頭哭得傷心欲絕,世上唯一的親人也離開了她,讓我都感到心裡非常酸楚。她直哭到天亮才停下,此刻雨也停了,我問她被抓的情況。
  她一聽又哭了起來,說找爺爺要迷藥時,老不死的不放心她一個人,於是跟著一塊去了。開始先迷倒了徐大仙,但跟著大喜子從背後偷襲,把他們兩個給打暈。等他們倆醒過來,就到了井口邊上。
  我心裡歎口氣,說起這事,那是因我而起,要不是讓她幫忙,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我拍拍她的肩膀說,先回去休息一下,待會兒拿把鐵鍬過來,就把老頭埋在地道裡吧。曲垣不肯離開,呆呆地看著井口失魂落魄,看的哥們很揪心。
  她不走我也不敢離開,生怕這丫頭想不開跳井自盡。圍著井口轉了幾圈,心想井裡一下死了三個人,兇手逃之夭夭,我們倆可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眼下只有一個辦法,毀屍滅跡,把他們屍體統統搬到地道裡,然後我們遠走高飛。
  想到這兒,當機立斷,叫曲垣一起下井,讓她站在地道口內,我下去把三具屍體栓上,再爬上去一塊拉進地道。並且把那個木人也撿了上去,此刻這玩意肚子往下扁平了很多,但看著還不對勁。這會兒顧不上搞它,先把三具屍體拖到地道深處,將大喜子和徐大仙丟進圓壺洞內,老不死的屍體帶回到他們家地下室門口放好。
  我們倆從地下室回到上面,拿了鐵鍬下來挖坑把老頭埋了。這老頭一大把年紀,但頑童心性,喜歡炫耀寶貝,也正因為此才害了自己的命,讓我心裡發出一聲慨歎。
  曲垣趴在墳堆上,哭的嗓子都啞了,跟我說,爺爺臨死前近在咫尺,可是一句遺言都沒留下,這成為她的一生憾事。我說你先別哭,我幫你見見老不死的,帶幾句遺言回來。她以為我是在哄她,根本不信,依舊哭的梨花帶雨。
  我歎口氣閉眼進入通靈冥途,感覺老不死的剛死不久,魂魄應該在附近沒走遠,能給拉進來的。果然,不但老不死的,連大喜子和徐大仙都給拉過來了。
  大喜子和徐大仙一看到我,嚇得縮成一團連屁都不敢放一個。老不死的喘氣說:「你來得正好,不然這兩個混蛋要打死我。」
  我咳嗽兩聲說:「這是通靈冥途,在這裡面,我有生殺大權,誰敢找不自在,我就讓他魂飛魄散!」
  「那能不能讓我復活啊?」老不死的眨巴眨巴鬼眼珠問。
  我一撇嘴:「不行,不過垣垣有個心願,想得到你的遺言,你跟我說吧。」
  老不死的一聽,立馬嗚嗚哭起來,果然小孩脾氣。哭了一會兒才說:「我的遺言是告訴她,那副乾隆爺御筆親書的匾額內,還藏著一個很大的秘密。小子,你千萬不要趁火打劫,把我們家寶貝給奪走了。」
  「放心,我不是那種人。」靠,老不死的把我看成啥了。
  「唉,我其實很不放心垣垣,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小林,幫我照顧她好嗎?那個秘密就當送給你了,我只要她一生喜樂平安!」老頭開始求我了。
  我點點頭:「你們家的秘密我不貪圖,但我會盡力保護她,照顧她的。」
  「謝謝你了!」老頭感動的又哭起來。
  受不了他,於是跟大喜子一瞪眼問:「你說為什麼要用木人巫咒害孫瑞蘭的孩子?」
  這雜碎可是一隻新死鬼魂,我一瞪眼差點沒嚇抽了,趕緊趴在地上回答:「因為這孩子本來是我們家的孫子,結果她婆婆在圓壺洞前燒香許願,中途換走,讓我們家生了一個孫女。孫瑞蘭丈夫居然還氣我,說我做村長幹盡壞事不積德才會生女孩的。所以我一氣之下,就求徐大仙把他們孩子治死!」
  你大爺不開花,人家說你做壞事不積德,你還不樂意,作出這種喪盡天良的勾當,那已經不是不積德了,那簡直是禽獸!
  我又看著徐大仙冷聲問:「你給我老實交代,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還有,你為什麼助紂為虐,幫狗吃屎?」
  徐大仙身子一哆嗦:「他說的也不完全是真的。他的兒媳懷的本來就是個女孩,想要跟孫瑞蘭肚子裡的兒子掉包,結果沒掉成。加上孫瑞蘭丈夫因為分地的事告過他,讓他心生怨恨,先是用巫咒讓他幹活時摔死,後來又求我做木人把這孩子害死!」
  我勒個叉叉,原來其中還有隱情,讓大喜子動了殺心的真正原因,應該是告他的這件事。於是這雜碎一不做二不休,就要讓人家斷後!
  「現在狐仙已經給我除掉,接下來該怎麼把孩子肚子裡的二氣胎給化解了?」解鈴還須繫鈴人,這雜碎應該有正宗化解方法。
  「很簡單,只須把井裡的木人拿到十字路口焚燒,然後每天讓小孩喝一碗淨身符水,七七四十九天後,肚子裡的二氣胎會慢慢化解乾淨!」
  「嗯,你們倆聽著,再敢欺負老不死的,我就讓你們倆不能投胎!」我瞪大眼珠威嚇一句,嚇得兩個雜碎不迭聲答應。
  「我受欺負不要緊,你千萬不要欺負我孫女!」老不死的老淚汪汪的說。
  「不會了。」我承諾一句,然後又想起洛陽保鏢之死,心裡還是一個老大疑惑,於是問他:「你說老實話,小六子和洛陽保鏢,真不是你殺的?」
  「真不是,我猜測,一是宋兆奇干的,二是謝琛殺的。」
  「宋兆奇是誰?」
  「就是身上帶著鬼娘子這人!」
第101章 回南都
  我猜測殺人的宋兆奇居多,應該是想利用兩具屍體封住地道,讓老不死的爺孫倆兩頭受堵。但他沒想到,半路又殺出我這個半瓶子陰陽先生,帶他們涉險過關。我問老不死的,宋兆奇是何許人也?
  老不死的也不知道,只知道是河南人,以前來的時候還沒這麼厲害。現在煉出一隻鬼娘子,簡直形同超人,要不是他所住屋子裡擺著克鬼風水局,那晚就逃不出來了。
  我看他們在冥途中待久了,一個個要掉層鬼皮。並且哥們這段時間用通靈術比較頻繁,陰氣纏身,現在也有些支撐不住,跟老不死的道聲別,趕緊退出去了。我把老不死的遺言跟曲垣一說,這丫頭還不信,說我這是糊弄她。我苦笑一下,不管信不信,反正我會遵守承諾以後照顧她就行了。
  現在宋兆奇拿了東西,應該不會再回來。我們就把這扇門從地下室內牢牢封住,並且貼了一張殺鬼降魔符。上去後洗澡換了老不死的一身衣服,吃了一包方便麵,一覺睡到天黑。然後拿著木人出去在十字路口焚燒了,又順便在附近百貨商店買了幾張黃紙。毛筆和硃砂曲垣家裡就有,一連畫了四十九張淨身符。
  我跟曲垣說要回召固村一趟,晚會就回來了。這丫頭立馬撇嘴說:「我一個人不敢在家裡,跟你一塊去吧。」
  我們打了輛出租車,跑到召固村。從地道走近路不覺得遠,但地面上繞出市區竟然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進村直奔孫瑞蘭家,此刻家裡搭起靈棚,她表姐夫婦在忙著張羅。董雙喜也在幫忙,我們編個謊話說,今天早上有事回去了,沒顧上打招呼。跟著把黃符交給孫瑞蘭,交代她每天燒一張調成符水灌孩子喝下去,四十九天後就會好。
  孫瑞蘭當然挺感激,謝了幾句,小聲跟我們說,那頭死狐狸表姐夫丟進井裡了。她不說這事我倒忘了,丟井裡也行,反正都死透了,沒什麼好怕的。說了幾句話我們告辭出來,才要上出租車,董雙喜追出來把我們拉一邊。
  他瞅瞅四周沒人注意,跟我們低聲嘀咕,大喜子家人今天下午到處找他,並且在田地裡和井口跟前發現了腳印。但看到井下沒人,所以也不敢下去,因為當地都知道這口井與圓壺洞相同氣,誰都怕招惹邪祟。說完問我們見到大喜子了沒有。
  我跟曲垣對望一眼,這丫頭也挺機靈,我們倆同時搖頭說沒看見。董雙喜點頭說:「沒見到就好,這樣我就不擔心與你們有關了。垣垣你回去給老爺子說,啥時候有空再來我們家住幾天。」
  曲垣勉強浮起一絲笑容說:「一定!」說完拉著我慌忙跳上出租車,駛離召固村。
  回到家裡,曲垣立刻收拾東西,跟我說大喜子家人找不到他,一定會報警,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再說下面有個瘆人的圓壺洞,這裡是不能再住了。其他東西帶不帶無所謂,這乾隆爺御筆親書的匾額一定要帶的。可是個頭太大,用繩子綁在我背後才行。臨走時,到地下室衝著地道大門磕了個頭,我們打車跑到火車站。
  曲垣說:「你既然騙我老不死的遺言要你照顧我,那就把謊言進行到底,先跟你走了。你說,你是否養得起我?」
  「笑話,哥有五十萬……」說完臉色就變了,因為那張支票在包裡,我一耷拉腦袋:「錢雖然丟了,但養你還不是問題。」
  「哼,就知道你是想讓我養你,做人要誠實。」曲垣黑著臉訓哥們一句,問我要去哪兒,然後掏出一張大紅鈔給我去買車票。
  當時聽了這話我感覺很憋氣,什麼就是我要你養了,太傷自尊了。我一板臉,就從口袋裡掏錢,我勒個去,那兩千塊現金在髒衣服口袋,丟在曲垣家裡了。曲垣忽然調皮一笑,伸出小手晃了晃,手裡攥著一沓濕漉漉的鈔票,汗,她在耍我呢!
  兩個小時的火車,抵達南都火車站。現在是凌晨一點多,只有帶著曲垣先去酒店住下。登記的時候,要兩間房,服務員MM一直用奇異的眼光看我們倆。好像身份證上看出我們不是兄妹,卻要住兩間房挺奇怪的,那意思似乎在說開房就直接點,掩飾什麼,就你們那點破事誰看不出來?
  我瞪大眼珠子盯著服務員MM,意思是說你少管閒事,開幾間房我們樂意。讓你們酒店增加收入了,你犯得著不高興嗎?
  哪知這MM跟我對瞪一眼,板著臉說:「不好意思先生,就剩一間客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