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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節

  驀然點了點頭,說:「先坐吧,我去幫你們倒杯水。」
  「啊,不用那麼客氣。」潘曉纖從身上拿出了一個最新款式的黑色錢包,從裡面拿出了一封折疊的信。
  「事實上我收到了一封很奇怪的信。」潘曉纖說:「希望安先生可以幫我看看這封信。這是三天前我收到的信。」然後,她將信遞給了驀然。
  從郵戳上看是在兩星期前寄出的,沒有寄信人的地址,而收信人的地址是打印出來的。
  「我,可以看裡面的信紙嗎?」
  「當然可以。請看吧。」
  抽出裡面的信紙,驀然將它展開,這裡面的字也是打印的,內容很短,只有兩段文字。
  【潘小姐:
  你的罪惡,讓我陷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至今,我還在地獄中詛咒著你,我要讓你也如同我那麼痛苦,你能想像地獄的景像嗎?哈哈哈哈,我的怨念會超越一切再臨人間,讓你陷入永遠沒有安寧的痛苦!
  十二月二十日那天,我會光臨你的生日宴會,我將附體在某個人身上,會向你宣告復仇的誓言的!我將會在那一天,把擁有著如此骯髒靈魂的你,送入比我更可怕的地獄中去!
  被你害死的怨靈江海蓉】
  「潘小姐,」驀然問她:「江海蓉……該不會就是前一段時間那個自殺的女歌星吧?你認識她嗎?」
  江海蓉是著名的女歌星,今年3月5日跳樓自殺,後警方在她家發現了毒品和注射工具,判定可能是吸毒後精神錯亂自殺。
  「沒有啊,我從來也沒有和她見過面,更談不上和她有瓜葛了。當然,我是不相信死人能寄信的,估計是哪個激進歌迷的行為吧。」
  「你的意思是惡作劇?」
  「是,我雖然是那麼想的,可是,你也知道,那畢竟是我重要的二十四歲生日,我不希望帶著陰影來過,所以,我想能不能請你幫忙分析一下?你當年解決了的那起『交換』案件和你剛剛在阿嵐山山莊解決的離奇殺人案件,讓我對你很信服啊!」
  驀然仔細端詳著那信紙,難道,是有人認為潘曉纖要對江海蓉的死負責,而告發她?或者,想要殺死她?
  「我認為事態也許是很嚴重的。」驀然建議道:「你還是報警吧。」
  「這怎麼可以?」潘曉纖急切地說:「這事情讓那些好事的媒體知道了,不知道他們會怎麼亂寫一通呢!這件事情連我父親都不知道,我不想取消生日晚會!」
  「可是,潘小姐,也許有人想要你的命呢?不管怎麼樣,生命是最重要的,如果沒有了生命,其他東西再多也是枉然的。」
  「安先生,」潘曉纖一下變了臉色,面露不悅:「我還以為你有什麼高見呢?原來也只知道找警察幫忙?算了,我也料到是這個結局。我的生日晚會,會邀請你參加,請柬我給了游先生了。」
  潘曉纖走後,驀然一臉無奈地對念禾說:「不好意思呢念禾,我……」
  「算了,」念禾苦笑著說:「你要是感覺麻煩就算了。」
  「對了,你和汀蘭今天晚上有約會吧?」
  念禾點了點頭,說:「是的,其實子巍今天中午請了你和我吃飯,你有時間嗎?」
  「啊,下午我可能要去一下出版社,不過時間應該來得及。汀蘭的廚藝,大家有目共睹啊,不是嗎?」
  「那現在就走吧,子巍今天難得休假。」
第二章 宴會
  十二月二十日來臨了。
  潘守圖在摩勝市是著名的投資商人,在全國許多大公司企業擁有股份,他中年喪偶後,也多次傳出和娛樂圈的一些名人的緋聞,而他本人的口碑也並不是很好。他女兒潘曉纖也是一個玩世不恭的人,因為希望可以在演藝圈有所發展,所以說經常參加一些派對,也在父親的關係下認識了不少名人。
  宴會的舉行是在潘家的一樓大廳。當驀然和念禾趕到的時候,寬敞的大廳已經擠滿了人,大家談笑風生,互相把酒言歡,大廳中央是一張約十米長的桌子,擺放著各種可口的食品,供人們隨意取用,而盤子則是端正地疊在顯眼的地方。幾個演奏者正在旁邊拉小提琴,增加了許多情調。而中間的那個三層的大蛋糕更是顯得奪目耀眼。
  這個宴會上有許多人都是上流社會的名人,來自娛樂圈、財政界、文學界等等各類的人物。驀然仔細環顧了一下四周,看見了著名的攝影記者胡豪、人氣言情小說家梁鳳,他們正在餐桌邊談心。這兩個人過去和驀然都見過面。出於禮貌,驀然上去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你們好,胡先生,梁小姐,好久不見了。」驀然對他們說。
  「啊,這不是安先生嗎?」胡豪立刻上前和他握了握手,他的挺拔身材讓驀然也必須抬著頭和他說話,他立刻問道:「我真沒想到會見到您啊!自從您宣佈暫時封筆一年後,就一直沒有參加過任何的公眾活動或派對。難道今天是想來尋找小說的靈感嗎?」
  「啊,沒有,我的朋友游念禾先生和潘小姐的父親有些生意上的來往。今天是潘小姐的生日,我怎能不來呢?」
  這時梁小姐也發話了,她今天穿得比較樸素,和派對的氣氛有點格格不入,她用那嬌柔的聲音說:「呵呵,原來是這樣啊。安先生,今年的最佳文藝類小說的排行冠軍讓我拿走了,實在不好意思。其實安先生不需要封筆那麼長時間嘛,現在很多人都期待您的新作。今年這一屆的冠軍的小說會立刻拍成電視劇,安先生沒能成為我的競爭對手,著實有些可惜啊!」
  「哪裡哪裡,您說笑了。」驀然擺了擺手說:「我拜讀過梁小姐的小說,您的婉約風格果然是一如既往,其實我的推理小說和您的言情小說風格不同,也沒有什麼可比性,梁小姐這樣說實在是抬舉我了。對了,怎麼還沒有看見潘小姐呢?」
  「啊,潘小姐暫時還不會出來,她可是今天的壽星,總要等到最後驚艷登場啊!」梁小姐突然叫住了從她身邊走過的一個穿黑色西裝的年輕男子:「趙醫生,請留步!」
  「啊,」那個趙醫生回過頭,看見了驀然,十分驚訝地說:「這不是安驀然先生嗎?我都聽說了,你解決了那起棘手的殺人案件,我聽說那犯人用了很狡猾的手法,居然也被您看了出來,您不管在小說還是現實中都是一名神探啊!乾脆,您改行當偵探如何?」
  「您說笑了,趙醫生。」驀然認識這個人,他是摩勝市著名的內科醫生趙啟盛,雖然年輕,但曾經發表過許多篇有名的論文,聽說他最近很有希望成為他那家醫院的院長。驀然微笑著回答:「我,是個對死亡很敏感的人,我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所以我並不喜歡去解決真正的殺人案件,而且,我也喜歡寫小說。」
  「哈,原來如此。其實像我們這些醫生,看慣了生老病死,也就把它看成是生命循環的一個正常環節,不會太過在意了。其實死亡並不一定都是件壞事,對於某些生不如死的人來說,生存實在是件最麻煩不過的事情。哈,真是的,安先生,讓您見笑了,我在說什麼呀?」
  「不,沒關係。」
  這時候演奏的是貝多芬的《歡樂頌》,驀然一向很喜歡這首《第九交響曲》的高潮,開始側耳傾聽起來。這時候,他看見一個男人站在餐桌旁,端著一杯紅酒,似乎在思索什麼。驀然感覺他好像也有點眼熟,仔細回憶才想了起來,他曾經在子巍家裡見過他,他是一個很年輕的法醫,名叫陸仁修。他看起來似乎很難過,接著他放下酒杯,掏出一包煙,迅速取出一支,然後一邊叼煙,一邊拿出打火機點煙。
  驀然走上去,想和他打個招呼,於是先靠近他,問道:「你是不是陸仁修先生?」
  「嗯?啊,是,你是誰?」他一邊抽著煙,一邊瞇著眼睛看著驀然。
  「我是安驀然啊,你不記得了?子巍的朋友。」
  「啊,是啊,那個推理小說家啊,沒錯沒錯。」他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驀然感覺他似乎不耐煩和自己說話。
  「你知道了吧?子巍的妹妹就快要結婚了。啊,你……」
  「別煩我了,我在聽音樂啦,」他的確很不耐煩地說:「我當然知道啦,好了,沒事你就先走吧。」
  驀然見他這樣,只好走開了。剛一回頭,迎面又撞上一個男人,他手上的盤子差點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