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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節

  「我不是說過大家不能隨便分開的嗎?真是的!」
  驀然隨著羅耀海走出廚房,去找那些人。不過實在不好找,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房間裡有人,是咒術師李震海。
  「對,對不起,我只是想放好自己的東西,不是要住一晚上嗎?」
  「那件事情吃完飯再做也可以!」驀然對他說:「我說過等會大家一起找找看有沒有其他人藏在這裡!」
  念禾也聞聲趕來,忙問:「出什麼事情了?」
  「沒什麼,」驀然對他說:「你回客廳去吧!」
  這時候,念禾的手機鈴聲響了,他連忙拿出來一看,是他的未婚妻汀蘭打來的。
  「喂,汀蘭嗎?」
  「念禾嗎?我剛才看了新聞,阿嵐山發生了重大雪崩事故,你沒事情吧?」
  「放心好了,我們在山頂,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了,我好擔心你!」
  然而,真的不會有事嗎?
  在這座山莊裡,只有一個人,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
第四章 密室
  終於開飯了。
  雖然氣氛很拘謹,但大家還是動起了筷子。
  雪女看見那隻雞,問:「這隻雞是幽界神明帶來的?」
  「啊,那是我在冰箱裡翻到的。」
  「那是我帶來的,」關山說:「大家不用客氣,隨便吃好了。」
  「嗯,我想這樣悶不吭聲的,氣氛也很壓抑,」念禾說:「大家隨便說些話好了,我們這次聚會,本來就是想讓大家好好交流一下的。」
  「是啊,」關山發話了:「我先來說幾句好了。我欣賞安先生的劇情派的推理路線,並且他的筆風樸實,現在內地的推理小說為了吸引讀者,總是喜歡加入一些變態和靈異的成分進去,結果弄得不倫不類的『四不像』,結果大家都被西方和日本的推理小說吸引過去了。」
  「我也有同感,」唐樵山說:「內地有許多推理小說,看封面的包裝和開場白,就有恐怖小說的味道,這類小說被稱為懸疑驚悚,但是卻無法將兩者真正地有機統一,殺人的手法往往非常變態誇張,不把人弄得是四分五裂好像就不夠刺激,這對現在的青少年恐怕也有一定的誤導作用,還有一些則是大量涉及色情元素,反而很有市場。」
  「這種問題我也提出過,你們還記得吧?」羅耀海說:「去年我曾經以此和大魔法師討論過呢!安先生的推理小說,編排很嚴謹,邏輯性強,對動機的交代也是合情合理,是我比較欣賞他的一個地方。而且,他的作品往往透出對真善美的嚮往,我認為這是安先生的小說成功的原因之一。」
  「你太過獎了,魔族之王,」驀然說:「我只是希望大家都能珍愛生命,我也看過你們說的那類小說,為什麼殺人一定要用那麼殘忍的手段呢?為什麼一定要誇大仇恨和人的變態心理呢?這是當今社會的巨大壓力下,人們對各種現象過度悲觀造成的,仇恨、陰謀、淫慾反而變得理所當然,這是錯誤的。世界是美好的,只是人們往往沒看到那一面而已。」
  「我也贊同安先生的觀點,」雪女商小娥說:「書籍應該是導人向善,讓人們多瞭解世界美好的一面,而不是在黑暗和醜惡現象面前麻木,甚至隨波逐流。推理小說應該是旨在開發讀者的智能,引導他們多思考,而不是該在殺人這一犯罪行為本身大做文章,這樣反而背離了推理小說的主旨和本意。」
  「很有道理。」沈西石也發話了:「其實推理小說也有一部分是要以對犯罪行為進行仇視為宗旨,讓人們瞭解『善惡有報』的古典思想,積極進取,不讓自己太容易被各種慾望蠶食而犯下罪行,這一點在安先生的小說中也很大程度地被表現了出來。」
  這樣說著話,大家的心情漸漸開朗了起來,開始吃起東西來。驀然問身邊的念禾:「你怎麼也不說幾句?」
  「我,在想著關於這起兇殺案的事情。等會我想和你談談,驀然。」
  吃完飯後,大家結伴將這個山莊各個地方都查看了一遍,結果什麼也沒發現,最後大家放心地各自去了自己的房間。念禾把各個房間的鑰匙都交給他們,讓他們把門鎖住,而他自己留著所有房間的備份鑰匙。
  驀然和念禾來到一間書房裡,念禾鎖上了門,坐了下來,申請肅穆地問驀然:「你說兇手,可能是這次聚會的成員之一嗎?」
  「我也想過。知道這次聚會的人只有我們,門沒有被撬壞的痕跡,其他地方我們也查看過,沒有有人從外部進入的跡象。你買下這座山莊後,只賠了兩把大門鑰匙吧?」
  「是的,一把是伯爵和天使開門的那把,還有一把在我身上。如果有人提前到了那裡,開了門,再用某種手法把鑰匙送回花盆下,接著殺害了天使,在伯爵藏起來後,離開山莊回到市區,再裝作是今天出發來的話……」
  「還有一個可能,兇手就是伯爵,他殺死了天使,接著再躲在地下室等我們來,欺騙我們。不過,如果我是兇手,不會那麼做才對。」
  「如果有某種手法可以把鑰匙送回花盆下,那是什麼手法呢?」
  「這是最大的問題。大門下的門縫下是可以將一把鑰匙塞出去的,但如果是要放花盆下,我實在想不出來,花盆和門之間有至少一米的距離啊!」
  「不過,假設真有這種手法存在,那麼,兇手就是那七個人當中的一個。還有件事情,我想告訴你,是關於這座山莊本來的主人的事情。那個大富豪曾子農,生前性格陰沉,自殺的時候已經有五十幾歲,卻依然未婚,他很少外出,依靠著他年輕時賺取的產業在這裡生活,大事小事都交由僕人去做。他家本來有七個傭人,還有一個園丁,他死後,這些人都辭職了,但奇怪的是,那園丁後來就突然失蹤了。那個園丁名叫農辰奇,如果還活著,今年是二十五歲了吧?他沒有妻室,父母也早就去世了,所以也沒有人去報案。不過曾子農的確是自殺,所以警方是沿著失蹤去偵察的,沒有把兩者聯繫到一起去。我不知道那個園丁的失蹤,和今天的案件有沒有關係。」
  「這倒是條不錯的線索,但是目前還無法和天使的死聯繫在一起。伯爵說,他好像是叫許元清吧?」
  「嗯,不如我打電話拜託子巍去查查看,許元清這個人的資料。」
  念禾拿出手機剛要撥號,驀然突然對他說:「等一下,念禾,還有件事情。」
  「什麼事情?」
  「讓他想辦法把農辰奇的照片發過來。」
  「好,好的。」
  夜深了,可是驀然怎麼也睡不著覺。
  那樣的事情,又再度降臨到了我的身上嗎?
  難道說,我真的被詛咒了嗎?我明明比任何人都厭惡著死亡,痛恨著那種感覺帶來的無力感,可為什麼現在還要經歷這樣的事情呢?媽媽,爸爸,還有我曾經信賴的朋友,都一一死去了,現在,我又要面對什麼呢?
  這一夜,他完全失眠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他才感覺眼皮很沉。不過,想到這是個可能隱藏著殺人犯的山莊,他就沒辦法繼續躺在床上了。
  他穿好衣服,打了幾個呵欠,拿了水杯、牙刷和牙膏走出房門,正好遇到了同樣要去刷牙的關山。
  「你早啊,伯爵。」
  「你也早啊,安先生。」關山說:「你起得真是早呢。說起來,我兜了好幾圈,還是找不到盥洗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