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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節

  下午陪著老婆和女兒逛街,給女兒買了一堆益智的動畫片,準備回家的時候電話響了。
  鄧琨說道:「哥,你在哪?」我說道:「剛逛完街,準備回家。」他說道:「你現在能不能過來一下?」我問道:「在哪裡?」他回答道:「就在外文書店,離你家不遠。」我說道:「哦,我現在也在這附近,等著我,我馬上到。」
  老婆問道:「是不是鄧琨?」我點了點頭,逛街的時候我已經把昨晚的事大抵向她說了一遍,她也覺得不可思議。
  她說道:「快去吧,自己注意安全。」
  外文書店就在街對面不遠的地方,過了天橋就五分鐘的路程。進了外文書店,我突然驚呆了,我明白為什麼鄧琨會這麼著急給我打電話了。我看到了兩個木蝶,一模一樣的木蝶,穿著,打扮,神態,動作都一模一樣,只是她們彷彿都沒看到對方的存在,各自在挑選著各自的書。
  鄧琨見我進來,苦笑著對我聳了聳肩膀。我沒有說話,逕直向一個導購小姐走去,然後指著兩個木蝶對她說道:「我這兩個朋友是雙胞胎,你猜猜哪個是姐姐哪個是妹妹。」我想確定到底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看到這一幕。
  導購小姐笑了:「大哥,你真會說笑,那就一男一女,你是說龍鳳胎吧?」然後她的眼睛悄悄看了一下她的主管,輕輕說道:「你不會是想泡我吧?」我嚇得趕緊說道:「哪裡哪裡,開個玩笑,開個玩笑。」然後慌張地逃回到了鄧琨的身邊,那女孩輕輕地笑出聲來。
  到了鄧琨身邊我輕聲地說道:「別人看不見。」然後我很奇怪地看了看鄧琨:「你昨晚不是什麼都看不見嗎?現在怎麼能看見了。」鄧琨說道:「我也不知道。」
  兩個木蝶都還在專心地看著書,沒注意到我的到來,我問鄧琨:「什麼時候出現的?」他說道:「打電話給你前的兩分鐘。」「從哪來的?」「從大門走進來的。」我說道:「你還能分辨哪一個是和你一起的嗎?」他說道:「能,手上拿醫學書籍的是她,另一個始終看的都是外語方面的。」
  鄧琨不愧是刑警出生,對於這些細節觀察得很是仔細。我慢慢走到那個看外語書的木蝶身邊,那熟悉的香水味撲鼻而來,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扭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我說道:「我們能不能找個地方聊聊?」她笑了笑說道:「好啊,去哪?」我想起隔壁就是上島咖啡,我說道:「去坐坐,喝杯咖啡吧。」
  那個導購小姐看不到和我對話的木蝶,見我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她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我想她一定是在罵我神經病。
  我向鄧琨遞了個眼神後,帶著這個木蝶出了外文書店,然後走進了上島咖啡。服務員過來問道:「先生幾位?」我說道:「兩位。」我指了指我和木蝶,服務員用古怪的眼神看著我,還是給我們安排了座位。是一個小卡座。
  坐下以後我點了一壺極品南山,然後開口對木蝶說道:「你到底是誰?」她笑了:「我是木蝶。」我指了指這些服務員說道:「他們為什麼看不見你?」她問道:「可你看到我了,你朋友也看到我了。」我說道:「我很好奇,你和真的木蝶到底是什麼關係?」她說道:「不存在什麼真的假的,我們都是真的,我,她,包括昨天晚上你見到的那個。」
  我糊塗了。
  她說道:「你會不會有過這樣那樣的幻想,比如你看《超人》的時候你會幻想如果你能夠擁有超人的能力應該多好?或者是很多其他的幻想,比如一夜之間擁有某一樣能力。」我點了點著,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幻想,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眼前的木蝶又說道:「假如真的讓你幻想出來一個擁有你想擁有的能力的自己,那麼你能說你和他誰是真的誰是假的嗎?」我淡淡地望著她,對於她的解釋我感覺很荒謬,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相信真的能夠幻想出一個自己來。
  我問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你擁有的是什麼能力?」她笑道:「我懂得九門外語。」我說道:「這樣的能力會在她的身上體現嗎?」她回答道:「當我們合而為一的時候,她就能。」我問道:「那昨晚那個女人呢?她又會什麼?」
  她搖了搖頭:「我和她並不熟悉,我不知道她會什麼,不過我知道她一定是和我一樣,因為我在她的眼中總是能夠感受到和我一樣的情緒,特別是她看到我的時候的那種興奮。」我淡淡地說道:「可我卻只在你的眼中看到了你對著她時表現出來的興奮。」
  她笑了:「是啊,我之前一直以為只有我一個人,現在好了,又出來一個。」
  我說道:「你知道麼?你們這樣會嚇死人的。」
外卷 歸來記 第十一章 對話
  我是不太相信她的話的,太過於離奇了,但細想卻也有幾分道理。我低頭喝了一口咖啡,然後輕輕說道:「你們並不在她的身體裡,那你們平時都在什麼地方?」半天沒聽到她的回答,抬起頭來,人不見了。
  我買了單,然後重新回到外文書店,鄧琨他們已經走了。我打了個電話給鄧琨,鄧琨說木蝶要去參加一個什麼聚會,所以他們先走了,不過約好了晚上九點半鍾在木蝶家裡見。
  我回到家,已經快到晚飯時間,老婆已經做好了飯。
  見我回來,她把飯菜端了上來:「還以為你不回來吃飯了呢。」我笑了笑。
  她問道:「怎麼?又出什麼新狀況了麼?」我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想擁有什麼樣的能力,而你的夢想實現了,你會開心嗎?」她說道:「當然開心了。」我又問道:「但如果因此多了一個自己,你還開心得起來嗎?」她楞住了,輕輕問道:「什麼意思?」我把剛才經歷的一幕娓娓向她道出。
  我問她:「你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嗎?」她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相信,太不可思議了。」我說道:「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但我的眼睛又逼使我不得不相信這一切是真實發生的。」老婆問道:「她們是以靈魂的形式存在的?」我說道:「這也是我疑惑的,如果是以靈魂體存在,那麼她的身上不應該會有著那樣的熱度,但如果不是靈魂體,她們為什麼會這樣來去無蹤呢?」
  這是我想不通,也無法解釋的問題。
  老婆自然也給不出太多的意見,她說道:「她們有沒有暴力傾向?」我搖了搖頭:「沒有,至少暫時我還沒發現。」「今晚還去嗎?」我點了點頭:「去,一定要把這件事情給搞清楚。」我笑了笑:「這可是鄧琨接手的第一個案子,說不定辦完這個案子他還會多一個老婆呢。」老婆笑了:「你就這麼肯定啊?」我說道:「你就看著吧,一定有戲。」
  吃過飯,在家裡泡了壺茶,看了會電視,差不多九點鐘我才出門。
  九點半鐘,我到了木蝶家的門口,敲門,沒有人。我打電話給鄧琨:「你們在哪?我已經到了。」鄧琨說道:「你等一會,我們還在這兒,估計還有一小會。對了,我留下了鑰匙在鞋墊底下,你先開門進去休息吧。」
  我在門口的鞋墊下摸出了鑰匙,打開門進去。
  在沙發上坐下,打開了電視。我無聊地換著台,心裡卻總是在想著木蝶的事情。
  快十一點了,他們還沒回來。我沒有再給他們打電話,有鄧琨在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的。我拿起茶几上的一本雜誌慢慢地翻著。
  看得津津有味,感覺時間好像又過去了很長的時間,抬頭看看掛鐘,快十二點了。當我把目光從牆壁上移開的時候,我看到了她,那個穿著旗袍的木蝶,她正坐在昨晚坐的位置上,靜靜地看著我。我承認我讓她嚇了一跳,但很快我又恢復了平靜,我輕輕說道:「今晚你來早了。」
  她淡淡地說道:「我是來找你的。」放下雜誌,我望著她:「哦?找我什麼事?」她說道:「這件事情你們最好別管,別插手,不然……」我身子向後靠了靠說道:「你然你會怎麼樣?」她說道:「不然她會死掉的。」
  我說道:「你是在威脅我?」她搖了搖頭說道:「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說的是真的。」我說道:「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我告訴你之後,你和你的朋友必須退出這件事情。」我冷冷地說道:「你有權利決定你說不說,但是我有權利決定我們是不是要退出。」
  她望著我,目光中充滿了凌厲的殺機。
  我無視她這樣的目光,雖然內心中多少還是有一些的害怕。
  她見我很堅定地注視著她,她把眼中的凶光收住,輕輕地歎了口氣道:「好吧,告訴你也無妨,我會把厲害關係給你說明,至於你們退出不退出由你們決定。」我說道:「說吧,如果真的必須退出,我會考慮的。」
  她這才緩緩地說道:「我是她虛幻出來的,你相信麼?」她的說法倒是與下午那位如出一轍,我問道:「我聽說過這樣的說法,那麼你又有什麼能力呢?」她笑了笑說道:「我能殺人,我能在談笑之間殺了你,你相信嗎?」我楞了楞,如果她真是木蝶虛幻出來的,那麼木蝶的心裡一天都在想些什麼。
  我看著眼前這個自稱能夠談笑間殺人的女人,我有一種想試一試的衝動,但還是忍住了,我經歷過無數的詭異的事情,但像這樣的卻是第一次遭遇。我問道:「你剛才說她會死,是不是你要殺了她?」她搖了搖頭:「不是。」我說道:「那是怎麼回事?」
  她說道:「你以為她心裡虛幻出來的就只有我嗎?」我搖了搖頭:「我知道,還有一個。」她笑了:「你說那個會外語的書獃子?」我問道:「你怎麼知道她會外語?而她卻不知道你會什麼。」她說道:「她是能力最弱的一個,除了吊下書袋子還會什麼。」
  我心裡一驚:「你是說除了你們兩個還有?」她點了點頭:「還有。」我問道:「你是說她會殺了木蝶?」
  她說道:「她不會,但她會把木蝶趕出自己的身體,而她取而代之。其實見到我們你不應該驚異的,我知道你是學心理學的,我們的情況很像你們說的人格分裂,可是我們實體化了,能夠讓你們看得見,」然後她的手在我的臉上輕輕撫過:「摸得著。」是的,我明確地感受到從她的手指傳來的溫度,我說道:「你是肉體還是靈魂?」
  她笑了:「都不是,又或者都是,因為你說我們是靈魂,但我們真實地有著肉體,但我們又能夠超脫肉體成完成一些只有靈魂狀態才能完成的事情。」我皺起了眉頭:「為什麼會這樣?」她搖了搖頭:「你應該問她自己。」
  我問道:「對了,你說還有其他的人,那是誰?」
外卷 歸來記 第十二章 心魔
  當我問她那個人是誰的是時候,她的臉色變了,她說道:「她是個魔鬼。」我問道:「你見到過她嗎?」她點了點頭:「嗯,你知道嗎?只要有她的地方我們是根本就不敢出現的。」我說道:「你不是很厲害麼?」她苦笑道:「在她面前我算不得什麼。」
  我有點驚訝。這個自稱在談笑間就能殺人的人竟然會對那個人表現得如此的害怕,那這個人會恐怖到什麼程度?我說道:「你的內心有恐懼,你也如此的害怕?」她望著我說道:「如果一個人能夠在心裡動動念頭就決定別人的生死,這樣的人難道你會不害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