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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節

  泡了半個多小時,我起身來對鄧琨說道:「走,擦個背,然後按一下,放鬆放鬆。」兩人向擦背的地方走去。晚上浴室裡的人並不多,三個擦背的師傅都很悠閒地坐在那裡聊天,見到我們過來,其中一個年齡大約三、四十歲的忙站了起來說道:「二位,擦背啊?」我點了點頭,他舀了一瓢水淋濕了擦背用的床上,取出一張一次性的墊布鋪起,用手拍了拍說道:「來,這裡躺下。」我走了過去,在床上躺下,而鄧琨也被另一位師傅如法炮製。
  我閉著眼睛,擦背的師傅問我力度如何,我說道:「還可以再用力一點。」他便開始了他的工作。突然,我發覺自己的脖子被勒住了,睜開眼睛,那擦背的竟然用毛巾狠狠地勒住我的脖子,還不停地用力拉緊。
  我雙手努力地拉住毛巾,雙腳掙扎著想爬起來,可那塑料的床墊布好滑,好幾次都沒能夠成功。我感到了大腦的充血,眼睛漸漸有些迷糊,我心裡升起了恐懼與絕望,後悔沒有聽鄧琨的勸,他現在一定也如我一般了。我努力地又掙了一下,感覺已經沒了進氣,這時我的手一滑,打到了床沿,觸到了男人毛茸茸的大腿。
  我一把狠狠地抓住了他的私部,在他最柔軟最脆弱的所在用力的捏了下去,只聽得他一聲大叫,我脖子上的毛巾鬆開了。而男人則痛苦地倒到了地上,我當然清楚,我捏碎了他的命根。我忙衝到鄧琨的床前,他果然和我一般的待遇,招呼他的那男子見我衝過去,側了側身子,手上卻沒停下。
  情急之下,我重複了剛才的招式,沒想到卻非常的管用,他鬆手的瞬間,我拉起鄧琨就跑,原先坐在遠處的另一個擦背的不見了,我們隨手抓了一塊浴巾包裹了要害,便死命地跑出了浴室。
  與浴室裡相比,冬天的晚上,無比的寒冷。兩個大男人在浴巾的包裹下裸奔,不知道算不算一道亮麗的風景。還好這個時候街上沒有什麼行人,我們就這樣跑進了酒店,酒店的工作人員一個個都呆住了,他們應該從來沒見過如我們一般彪悍的人。
  進了電梯,回到我們所住的樓層,我們用力的拍打著陸優的房門。這時候我們已經忘記了按門鈴,用力敲打房門的聲音把大家都驚醒了,鄰近的幾間房的門都開了,大家露出頭來看著我們。
  陸優見到我們的樣子笑了:「哥,你們,你們唱的是哪出啊?」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你那有備用房卡,快幫我們開下門。」一姐和唐宛兒,包括那個戴菲兒也一個勁地笑,呂宋說道:「你們不會這樣子就出門玩去了吧?」我說道:「錯了,我們是穿成這樣子回來的,啊欠,這個天氣裸奔,還真他媽冷。」
  陸優開了門,我們重新找衣服穿上,穿好衣服,門鈴響了,一定是這幫子人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問吧。我們打開門,大家都擠了進來,一個不落。
  我說道:「鄧琨,你招呼下他們,陸優,影子,老萬,走,陪我回去取衣服,那口袋裡可還有著幾張銀行卡呢。」影子問道:「你們的槍沒丟吧?」我說道:「出門的時候沒帶。」
  一邊走,我一邊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影子說道:「哥,你這麼精明的人也不想想,都那個時間了怎麼還會有三個擦背的坐著等客人,這個浴室地理位置又不怎麼好,生意也好不到哪去,我想啊,三個人中或許只有跑掉的那個是真的,另外兩個一定是在你們泡大池的時候混進去的。」
  陸優說道:「活該,這就是脫離群眾的結果。」
  我們折回去的時候那兩個人當然已經不在了,問了下浴室的服務員,他們證實了影子的話,晚上只有一個擦背工,他們看著我的目光有著迷惑,剛才我和鄧琨裸奔的那一幕恐怕是讓他們盡收眼底的。我問他們我們跑出去的時候有沒有人追出去,他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只是你們剛走,有兩個客人也走了,不過,他們都穿著衣服的。」聽到他最後加的一句「不過」,我的臉紅到了頸根,匆匆忙忙地拿起了衣物,然後便結賬離開了。
  回到住處,裡面還笑聲不絕,我推門進去看了鄧琨一眼,這小子居然還在吹得眉飛色舞,我咳嗽了兩聲:「都回去睡吧,這麼晚了,來什麼勁啊!」
  呂宋說道:「到底是誰想對你們下手?」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反正我們的對手就那些人,不過我倒覺得不像是褚紅和洛江的人。」陸優說道:「為什麼?」我說道:「褚紅就不必說了,而洛江今晚才和我們示好,不會用這種手段,他今晚見我們的目的無比殺我要深遠得多。」
  一姐說道:「那會是誰呢?」我說道:「不知道,算了,這對於我們來說太家常便飯了,時間不早了,睡吧,我困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大家這才散去,陸優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說道:「那個,下次裸奔回來記得按門鈴,不然動靜太大了。」我一拖鞋就向他飛了過去!
卷四 風雲 第一百零八章 求助
  大家散去了,我和鄧琨卻根本無法入睡,雖然那一刻我們在鬼門關外轉了一圈,可當我們回憶著裸奔回來的狼狽相以及酒店服務員那莫名的目光時,兩人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笑過之後,鄧琨問我:「朱哥,你知道到底是誰要殺我們嗎?」我苦笑道:「你也猜到了?」他點了點頭,我說道:「女人的仇恨有時候是莫名的,不講任何道理的。」他歎息道:「哎,我沒想到她竟然會對你動了殺機。」我說道:「很正常,當她對著我摳動扳機的那一刻,在她心裡,我就已經死掉了。」
  鄧琨說道:「對了,戴菲兒的事情你會考慮嗎?」我搖了搖頭:「不會,用人的生命去做試驗,這樣的事情我一輩子都做不出來。」鄧琨說道:「其實這倒也是個好辦法,就算洛江有什麼鬼名堂,在他沒達到目的的時候,戴菲兒應該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我看了鄧琨一眼:「你也贊成他們的做法麼?」鄧琨沒有說話,我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一旦戴菲兒放了過去,而正如你所說的,他有別的目的,那麼是不是他手中就多了一枚和我們討價還價的籌碼?再說了,他今天和我的見面本來可以光明正大的約見的,為什麼一開始在裝神弄鬼的用付東來做餌?」
  鄧琨搖了搖頭道:「我還真沒想過這一點。」我笑了:「其實也解釋得通,他要見我也要頂著壓力,編些借口在那邊才能過關。」鄧琨說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會有這樣的狐疑?」我說道:「因為我們上的當太多了,很多經驗教訓促使我不得不更加的小心,謹慎。」鄧琨看著我,欲言又止,我笑道:「想說什麼就說吧,別吞吞吐吐。」
  他說道:「哥,我發現你現在好像變多了,少了一份冷靜,淡定與從容,而相對多了一些浮躁,不過我能夠理解,也許是這樣的生活給你莫大的壓力,難免多了些焦慮與疲憊。」我說道:「或許吧,有時候真希望能夠好好地坐上三天三夜,但現在哪怕你有時間,可卻無法入眠,閉上眼睛,總是這樣那樣的事情,經常還會做惡夢。」
  鄧琨說道:「假如當初我們不對張麗他們的案子咬著不放,或許就走不到今天的這一步了。」我笑道:「沒有假如,假如一切從頭再來一遍,我還會選擇走上這條路的,你也一樣。」鄧琨看著我笑了,我說道:「睡吧,明天不知道又是什麼樣的。」
  第二天早上,我正在床上給陸亦雷打電話,對於洛江的事情我原原本本地向他說了一遍,當然包括我如何反對張海潮和戴菲兒自己想利用這次機會來試探洛江的事情。陸亦雷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他說道:「哥,你自己決定吧,這些事情我相信你能夠處理得很好。」我說道:「你跑哈爾濱去做什麼?」他說道:「我把那幾個船舶專家全部請過來了,包括在祁門的那兩個,呵呵,有個項目想請他們幫忙,對了,如果鄭州那邊沒什麼事的話,你也過來吧。」
  我說道:「怎麼?你那缺少人手?」他說道:「倒不是,這邊反而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讓你過來休息一下,放鬆一下。」我笑道:「好啊!這樣吧,我讓大家準備一下,明天過來。」我的話沒說完,影子闖了進來,手裡拿著電話說道:「哥,找你的,洛河。」我對陸亦雷說道:「先這樣吧,洛河打電話來,不知道什麼事情,晚點我再打給你。」
  接過影子手中的手機:「洛哥,怎麼想起給我來電話啊?」洛河在電話裡說道:「朱哥,有點事想請你幫忙。」我聽他的口氣帶些焦急,我說道:「洛哥客氣了,有什麼事就說吧。」洛河說道:「我社團裡出了點事,但我卻一點頭緒也沒有,能不能過來幫我個忙?」我說道:「好吧,在哪?」他說道:「就在成都。」我說道:「這樣吧,我們明天到。」
  他在電話那邊說道:「嗯,好的,我派車去機場接你們。」
  掛了他的電話我給陸亦雷打了過去,告訴他暫時是不能夠去哈爾濱了,等洛河那邊的事情忙完了再說。陸亦雷說道:「你們這次去小心一點,既然張海潮也提醒你要注意洛河,我想應該有他的道理。」我說道:「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們這麼多人,他也不敢亂來的。對了,陸伯父回去了嗎?」陸亦雷說道:「回去了,你老婆孩子也跟著去了,這次你放心,她們不會再出什麼事了。」
  通完電話我起了床,他們早已經起來了,看到我還想笑,我瞪了他們一眼,然後對老萬說道:「點下人頭,去訂一下明天早上飛往成都的機票。」影子說道:「怎麼?要走了麼?」我笑道:「捨不得啊?」影子笑道:「也不是,只是想到難得這兩天的清閒日子過。」我說道:「洛河請我們到成都去,他社團出了點事。」
  鄧琨說道:「社團的事情我們去有什麼用?」我說道:「不知道,他在電話裡不願意說,去看看再說吧。」
  洛河在電話裡說他會派人來機場接我們,沒想到他自己親自來了。
  上了車我問道:「出了什麼事?看把你急得。」他苦笑著說道:「能不急麼?我才把公司總部搬到成都來不到一星期的時間,集團的高層人員就莫名地死掉了三個,現在已經搞得人心惶惶了。」我問道:「報警了麼?」他搖了搖頭:「沒有,我不想驚動警方。」我皺了下眉頭說道:「為什麼?」他苦笑道:「我怕這件事和他們有關,一旦驚動警方,後果我們就不可控了。」我知道他說的他們指的是誰,我想了想倒也有道理。
  他說道:「所以這件事情我們只能自己調查,你知道的,叫打叫殺我在行,可查這樣的無頭案子我的腦子就不好使了,想了想還是把你們找來,鄧琨原來不是做刑警的麼,我想這件事情你們一定可以幫上忙的。」
  我看了鄧琨一眼笑道:「上次還說完了手上的事,回去讓你開個偵探社呢,現在偵探社還沒開,生意就找上門來了。」鄧琨也笑了笑說道:「沒有你我一個人哪玩得過來?」
  我對洛河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最好能夠從頭告訴我們,說得越詳細越好。」他說道:「好的,不過先吃了飯,我們下午再慢慢說吧,這事情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明白的。」我點了點頭道:「也好,那我們就先去吃點東西吧,你這一提我倒還真是餓了。」
卷四 風雲 第一百零九章 詭案(一)
  中午在火鍋城吃的火鍋,我的飯量不大,速度也快,早早就放下了碗,點了一支煙,在一旁坐著。
  洛河顯然心思也並不在吃上,他看我閒了下來便也放下了碗筷,對我說道:「朱哥,在鄭州玩得開心吧?」我白了他一眼說道:「玩?玩命吧。」他嘿嘿一笑說道:「聽說你遭遇了『東洋之花』?」我說道:「洛哥的消息蠻靈通的嘛,我不光遭遇了『東洋之花』,還遇到了洛江,不過還好,有陸優他們在,倒也沒出現什麼危險。」
  洛河看著我說道:「哦?你居然遇到洛江了?」我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鄭州的事情我不可能告訴他,來之前我也交待了大家,關於鄭州發生的事情,特別關於「龍組」的一切,不能向洛家的人透露半點。當然,如果他老在糾纏這個問題,我倒也編好一一堆謊話等著。
  我說道:「洛老爺子還好吧?」他回答道:「嗯,還好,老爺子也還在成都,有時間去看看他吧?」我說道:「那是自然。對了,說說你的麻煩吧。」他掏出支煙遞給我,我揚上揚手上的半截,他便笑了一下自己點上:「我上週二把集團公司的總部搬到了成都,因為之前做了些準備工作,搬過來兩天,公司倒也勉強能夠正常運轉。」
  我知道,雖然洛河走的是黑道,但卻因為他的背景生意也做得風生水起,他把總部搬到成都應該是受了洛雁的影響。我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他的話。他繼續說道:「可就在第三天,集團的副總陳天明便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用裁紙刀割脈自殺了。」說到這裡,他舔了舔嘴唇說道:「他自殺的那天早上還對我說,晚上是他女兒的生日,他要早點回家。」
  我問道:「他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比如遺書什麼的?」洛河搖了搖頭:「沒有。」我說道:「當天你們公司有沒有外人來過?」他說道:「也沒有。」我又問道:「他的座機,手機的通話記錄呢?查過沒有?」洛河說道:「查了的,也沒有什麼可疑的,回頭我會讓人把這些資料給你送一份去。」
  我點了點頭說道:「你繼續。」
  他苦笑道:「陳天明死的第二天,行政人事部的經理邱淑敏也在她自己的辦公室自殺了,不過這次不是割腕,而是注射了大量的可卡因。同樣沒找到任何的線索。又過了兩天,財務部的經理嚴楚歌在他的住所的浴缸時淹死了。」他說道:「三件案子我們都進行了秘密調查,沒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當然,為了包住這些事情,還真費了不少勁。」
  他看著我道:「我實在沒有辦法,所以才請你們趕過來,現在公司高層人人自危,都害怕下一個就會輪到自己。」我問道:「對於這件事情,你自己是什麼想法?」他說道:「我擔心這是方浪他們的報復行為,所以我一直沒有報警。」
  我說道:「這樣吧,一會到你公司去,你給我準備一間辦公室,再把三個死者的全部資料,包括他們的社會關係和近期的一些活動,總之越詳細越好,還有,他們這半個月以來全部的通話記錄,我相信你有能力搞到的。不過我可先得提醒你,我們並不專業,如果幫不上忙你可別埋怨。」
  他說道:「明白,不過我對朱哥一直都很有信心的。」
  聽完洛河給我簡單的述說完整個案情,我也是毫無頭緒。但我相信世界上任何再複雜的事情都是由一個個簡單的元素構成的,只是搭建得巧妙與否而已。雖然我從來沒涉及過偵破工作,但我卻有著很大的信心能夠把這幾個案子給鼓搗出來,況且有鄧琨這個老刑警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