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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節

  「砰」又是一聲槍響,只見影子就地一滾,子彈竟落在他剛離開的位置,好險。
  只見影子飛快地改變身形,直接朝開槍的方向衝去,又是兩聲槍響,我們都為影子捏了把汗,倒是老萬的樣子很輕鬆:「別擔心,影子是經過特別訓練的,對付阻擊手有一套,他要能夠射中影子,那影子這綽號就白叫了。」只見影子突然在我們的視線中消失了,「嗒嗒嗒」,我知道這是七九微沖的連發,影子出手了。
  老萬第一個抬起頭來:「應該沒事了,影子就是阻擊手的剋星。」我搖了搖頭道:「不可能只有一個人。」老萬說道:「應該只有一個,阻擊手一般都比較喜歡單獨行動的,他們這行,很自負的。」我心裡總是覺得不踏實,中年警察在對講機裡說道:「注意戒備,周光亮,到一號車來開車。」
  後視鏡裡,一個年輕的警察提著衝鋒鎗向我們的車走來,我想他一定就是中年警察口中的周光亮。我突然心裡一顫,不好,他的眼中流露出凶光,我發現他握槍的手很用力,我慌忙對老萬說道:「小心,這小子殺氣太重。」周光亮已經走到了車門邊,中年警察還準備抬起頭說什麼,周光亮舉起了衝鋒鎗,但他的動作還是慢了,老萬的槍先響了,一槍擊中了周光亮的手臂,衝鋒鎗垂了下去,中年警察驚訝地看著老萬:「你是怎麼做到的?」老萬跳下車,一邊用槍指著周光亮一邊不無得意地說:「如果一副手銬就將能把我困住我還能叫『萬金油』?」中年警察說:「我是說你哪來的槍?」老萬說:「你的。」中年警察摸了摸身上,臉色很難看。
  老萬並沒理會,用槍項住周光亮的頭說:「我數三聲,告訴我是誰讓你這樣做的,如果數到三聽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就斃了你。」一,二,三,老萬數到三,「砰」的一槍打在了周光亮的膝蓋骨上,周光亮疼哼了一聲,跪倒在地上。後面的警察都下了車圍了過來,中年警察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別動,老萬說道:「我這是再給你一次機會。一,二……」老萬的槍又抬起了,「我說,我說,別再開槍了。」周光亮終於忍受不了了。
  中年警察在一旁沒有說話,他心裡清楚剛才如果不是老萬出手快,他第一個就變成了冤死鬼。他讓後面輛車的警察把駕駛室裡的屍體抬了過去,然後交待他們回到車上去。這時候影子回來了,我問道:「人呢?」「死了。」我有點責備地對他說:「應該留下活口的。」影子說道:「沒辦法,那時候我和他比槍快,你死我活的情況下我只能夠這樣了。」我對中年警察說:「告訴後面的車子讓他們先回去。」我看了看身後這個隨行的警察,繼續說:「他也過去。」中年警察有些猶豫,我附在他耳邊說:「現在還有沒有內奸我們還不能肯定,你願意給自己留下麻煩嗎?如果我們真的要走,你覺得憑你的這幾個人能夠困住我們嗎?」
  他想了想,還是按照我說的做了。
  後面那部車子越過了我們,先開走了。我聽到中年警察對講機裡有人問道:「邢隊,你那沒事吧?」他回答道:「沒事,你們先回去,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向上級匯報,我隨後就來。」
  老萬把周光亮提上了車,影子自學地坐到了駕駛位上,而我和中年警察坐到了後排。
  影子問我:「怎麼走?」我說道:「掉頭回去,接上但增他們,順便換我們的車。」中年警察忙問道:「你們要去哪裡?」「進藏。」他說道:「不行,你們不能跑,必須跟我回去。」我說道:「我們不會跟你走,況且現在你的處境已經很危險了,我勸你還是找個地方避避。」他堅定地說:「不行,你們不能夠就這樣跑了,出了這樣大的事情,總得給我個交待的。」我問道:「你叫什麼?」他顯然沒反應過來,還沒適應我的思維跳躍,楞了一下,我再次問道:「你叫什麼?」他才醒悟道:「我叫邢文中,是負責『五道梁』片區的治安隊長。」我搖搖頭:「邢隊長,聽我的,躲躲吧,這是對你的生命安全負責。」他不死心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說道:「我現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對你說,我只能夠告訴你,這是一個天大的陰謀。」我頓了頓又問道:「這些警察不會都是你的手下吧?」他搖搖頭說:「是局裡派過來的,讓我臨時指揮。」我笑了:「你想想,你一個小鎮子上的治安小隊長憑什麼能夠得到指揮權?很明顯,他們需要一個承擔責任的人,那個人要沒有後台,沒有背景的,我想你應該是最適合的人選。」他看著我,眼光中充滿了疑問,但我知道他已經慢慢相信了我的話。
  我問他:「我們進格爾木的時間你向上級匯報過嗎?」他搖了搖頭說:「還沒來得及匯報。」我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為什麼他們會那麼準確的守在那裡,提前屏蔽掉手機信號?這不是巧合吧?」他說道:「聽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不太對勁,可我應該怎麼辦?就算是我能夠躲,我的老婆孩子呢?」我說道:「這你倒不用擔心,我想他們不會動你的家人,只是這樣一來你會背上瀆職的罪名,或者還會多一條包庇罪。但不管怎麼樣,總比你去送死的好。」他問道:「就算是這兩條罪狀,也不至於是死罪的。」我說道:「是嗎?你可別忘記,死了兩個警察,還有,如果他們真想隱瞞事實的真相,最好的辦法是什麼?」他想了想說:「滅口,而我就是那個被滅口的對象。」我點了點頭說:「現在想明白了?」他一臉死灰,我知道他的內心在掙扎著,但我說的也是實情。
  他像下了決心一樣,看著我們說道:「要不我和你們一起走吧?」影子看了看我,老萬也抬起了頭。我笑著問道:「你們說呢?」老萬道:「我倒沒意見,只是車子坐不下。」影子說:「你做主吧。」我說:「再搞輛車,反正多一個人也許多一份力量。」老邢這下才想起來:「你們倆的身份是真的?」老萬白了他一大眼:「廢話,你早相信我們哪來那麼多事。」
  我說道:「別怪他了,這一切都是有人佈置好的,從麻麼中的那一槍到最後的伏擊,他都是一步步地向別人的套子裡鑽的。」
  邢文中還念念不忘麻麼的死,他問道:「到底是誰殺了麻麼?」影子說道:「現在還沒想明白?殺麻麼的人就是被我幹掉的那個阻擊手。」說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紅梅」煙。
  我微笑著說:「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夠在有效射程之外還能夠一槍斃命。」
  「周光亮,我問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輕聲地問道。他看了看身邊的老萬,然後說道:「我說了你們會放過我嗎?」我點了點頭:「如果你老實回答,我們一定不會為難你的。」他想了想說:「是有人花錢雇我們來的。」老邢驚呆了:「你們不是警察?」周光亮搖了搖頭說:「不是,我們都是殺手。」老萬問道:「你們有幾個人?」周光亮說道:「三個,一個是被你們打死的那個阻擊手,一個是我,還有一個叫水銀的,我沒見過。可能是看到我們失手了,沒有貿然出手吧。」我和影子他們對視了一眼,然後又問道:「僱傭你們的人是誰?」他說道:「不知道,我們是在網上聯繫的,他們把任務交給我們,給了預付款,我們只知道執行。」「那你們又怎麼混到了警察裡面來的?」這是老邢最關心的事情。周光亮說道:「有人安排的,那人讓我們到指定的地點取警察的制服和裝備,還告訴我們在指定的地點上車,他說車上的警察都是抽調出來的,大多相互不認識的,只要我們不多說話誰都不會發現。」我問道:「那個人也是在網上給你的指令?」他點了點頭。
  車子又回到了旅店的門口,但增他們果然在等著,謝寡婦正安慰著莫紫衣,看到我們進來一臉的喜色:「總算回來了,你看,妹子都呆心死了。」然後他看了看中槍的周光亮,問道:「他怎麼受傷了?」我沒多搭理她,對但增他們說:「趕緊走,這裡不安全了。」
  結了房錢,我們上了車,由於車不夠坐,我們還是把那輛依維科也開著,老邢自己開著那車綴在我們的後邊。
  出了鎮子,老萬把周光亮扔下了車,我們便再次上路了。
卷二 慾望之巔 第三十章 巧遇
  天漸漸黑了。
  老萬說道:「有吃的麼?好好的一頓晚餐硬是讓那個不長眼的警察給破壞了。」我遞給他一個麵包和一瓶礦泉水,他很快就把麵包給幹掉了,對著我嘿嘿地笑,我搖了搖頭,又給了他一個,他一邊吃著一邊問道:「我說活佛,從這裡到西藏還得走多久?」但增回答道:「估計還得走十三四個鐘頭。」老萬聽了後對影子說:「那我先瞇一會,晚一點起來換你。」影子卻把車停下來了:「你到後面車上去吧,需要換的是他,今天他所經歷的相信快讓他崩潰了,現在的狀態不太適合長時間開車。」老萬有點不太情願,但還是下了車。
  老邢看我們的車停下來了,也跟著停了車,從駕駛室伸出頭來問道:「怎麼了?」老萬上了他的車,我們繼續向前行駛。
  「他會不會就是水銀?」影子問我。我知道他指的是老邢,我回答道:「不知道,我和你一樣,對他一無所知。」影子說道:「那你為什麼要答應讓他和我們一起走?」我笑了笑說:「如果他不是,那麼讓他和我們一起至少他的安全相對有些保障,如果他真的是,那麼我們把他留在身邊只要能夠小心提防,總比讓他躲到暗處去對我們打黑槍要安全得多吧?」影子也笑了:「我怎麼越來越覺得你像隻老狐狸?」但增說道:「你才知道,他哪是老狐狸啊?應該說是老狐狸精才對。」我懶得理他們,掏出煙來自顧抽著。
  我們一路聊著笑著,冷不防,身邊的莫紫衣輕輕掐了我一下,但也疼得我差點叫出聲音來。我看著她,她的臉通紅,輕輕湊到我耳邊說道:「我想方便一下。」我戲謔地問:「大的小的?」她說:「小的。」我讓影子停下了車,後邊的車子上來了,我揮揮手示意他們先走。然後對但增和影子說:「老規矩,男人左邊,女人右邊。」但增聽到我的話,哈哈大笑,他是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的,只是影子楞在那兒,我打了一下影子的背說:「還不快動,集體放水。」這下他總算聽明白了,還好天黑,不然莫紫衣的臉不知道已經紅成什麼樣子了。
  重新上了車,但增坐到了副駕駛位,後排只剩下我和莫紫衣,可她卻仍舊和我挨得很近,她輕輕地說:「朱哥,我能靠在你肩膀上睡一會嗎?」我微笑著點了點頭,她輕輕地靠了上來,閉上了眼睛。
  雖然她閉著眼睛靠在我的肩膀上,但並沒有睡,她慵懶地喃喃道:「朱哥,聽但增說你和嫂子的感情很好?」我嗯了一聲,她接著又問:「聽說你還有個紅顏知己,好像叫什麼關心的?」我朝但增望了一眼,他卻低下頭假裝打瞌睡,我說道:「小活佛,什麼時候成了大喇叭了?」他知道裝不下去了,嘿嘿一笑:「下午你們不在,我們無聊就隨便拉了拉家常。」我說道:「可你拉的是我的家常。」莫紫衣扯了扯我的衣服:「別怪他,是我要他說的。」我笑了笑說:「沒什麼的,我也沒真怪他。」她歎了口氣:「嫂子真的好福氣,能夠找到你這樣的男人。」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我情願她沒這樣的好福氣,我現在這個樣子,讓她一天擔驚受怕的,早知道……」我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在我心裡知道,就算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重新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這樣做的。
  她微微仰起頭,嘴唇剛好碰到了我的臉上,我臉上不禁一熱,她說道:「別這樣說,男人就應當有所為有所不為,雖然她們會為你擔心,但她們也會因為你而自豪,你是個敢作敢當的男人。」我心裡苦澀,這小妮子好像是喜歡上我了,我對她說:「好了,別再說了,好好睡吧,要不把靠背放下去你躺一會?」她說:「不用了,靠著你就挺好,踏實。」然後果然就不說話了。
  我看見後視鏡裡影子臉上促狹的笑,我把頭扭到一邊,不再理他。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我也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莫紫衣已經滾進了我的懷裡,她睡得很香,我忙把手從她的身上移開,怕驚醒了她,看到她有節律地起伏的胸部,我不禁心神一蕩。
  我輕輕坐正,問道:「影子,這是到哪了?」他說:「快到羊八井了。」看來離拉薩已經不遠了,看看表,凌晨五點二十三分。但增被我和影子的對話吵醒,他也坐正來扭了扭脖子說:「到了拉薩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我餓了。」我發現有時候但增和老萬挺像的,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他們都能夠吃得下睡得著,這也許就是豁達自然的人生態度吧。
  莫紫衣也給大家的說話聲音給吵醒了,她發現自己正睡在我的大腿上,忙坐了起來,不好意思地對我說:「我睡著了,腿麻了吧?」我試了試,還真有些麻,她看到我的表情,伸手給我捏了捏,我忙說:「沒事,不用的,一會就好了。」我突然覺得有些怕和她相處了,我知道她現在對我的感情是一種寄托,特別是在這樣的一種境遇下,她缺乏的是安全感覺。
  她好奇地問我:「朱哥,既然但增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那我們為什麼還是要到拉薩來?」我回答道:「反正我們也沒有什麼目標,就當是來旅遊吧,我喜歡西藏,這裡離天非常的近,特別是夜晚,有時候你會覺得伸出手就能夠摘得到星星。還有,這裡白天天特別的藍,空氣也特別的乾淨。」
  七點半鐘,我們的車子停在了藍天賓館的門口,一行人走進了賓館的大堂。
  我們還是開的三間房,三個連著的雙人套間,莫紫衣還是住中間那間,老萬和老邢住靠樓道近的那間,我,但增和影子住最裡一間,影子還是提出當廳長睡沙發。
  大家收拾停當,便讓賓館送來了早餐,隨便應付了一下,然後我讓大家先睡一會,中午出去吃飯,然後到處逛逛。影子擔心外出會不安全,我笑著說道:「要不安全在哪都不安全,既然來了就得好好玩個痛快,總不能因為怕這怕那整天窩在賓館裡吧。」影子也笑了。
  一直睡到一點多鐘我才醒來,影子和但增已經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了,我不好意思地說:「睡過頭了,你們怎麼不叫我呢?」但增說:「就讓你多睡會吧,這兩天也夠疲倦的。」我洗了把臉,然後去敲莫紫衣和老萬他們的房間。老萬他們也早醒了,說是怕我們還在睡,就沒過來。
  但莫紫衣的房門卻一直沒開,我又用力的拍了拍,還是沒有動靜。
  我取出另一張備用的房卡,打開門進去,床上亂七八糟的,扔了一床的衣服,卻沒見到她的人,我走到衛生間門口,聽到裡面有聲音,便敲了下門,門開了,她全身只圍了一條浴巾:「你怎麼進來了?」我忙扭過頭去說:「叫你出去吃飯,敲了半天的門沒見反應,怕你有什麼事,我就進來看看。」她笑道:「看到了?」我隨口便說:「看到什麼?」她說道:「你還想看什麼我都會讓你看的。」我嚇得轉身就跑了出去並帶上了門,她在裡面大聲的笑著。
  我們找了一家像樣的飯館,老萬自告奮勇地承擔了點菜的職責,他點了滿滿一桌子菜,影子搖搖頭說:「簡直就是餓鬼投胎,當真不是花你的錢。」我們大家都笑了,這時我突然看到一個人,一個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許志。
  我站起來向許志走去,影子緊緊地跟在我的身後。
  許志好像也看到了我們,他的臉上有些微的變化,那是一種內心的掙扎,看來他好像遇到什麼麻煩,正在考慮應該怎麼辦。
  我微笑地對他說:「許志,怎麼那麼巧啊?你也來了拉薩。」他尷尬地說:「你們在我那吃過飯沒多久我就搭朋友的車子過來了,來辦點事情。」然後他看了看門外有點慌張的說:「我還約得有人,先走了。」他飛快地走出門外,這時,外邊傳來一陣喊聲:「就是他,別讓他跑了。」
  我看了眼影子:「那麼巧?」影子說道:「是很巧,而且看來他的麻煩也不小。」
卷二 慾望之巔 第三十一章 尾巴
  許志匆忙地跑了,幾個剽悍的大漢在後邊一邊叫一邊追,有漢族,也有藏族。如果說許志是中午就離開五道梁的那麼他應該也就比我們早到三四個小時,那時候正是後半夜,他怎麼就招惹上了這一幫惡人,我搖了搖頭,對影子說:「管他的,回去吃飯吧。」
  吃飯的時候大家的話題更多的扯到了許志的身上,夥計端最後一道菜上來的時候,我隨口問道:「剛才那幫是什麼人?」夥計四下看看,然後神秘地在我耳邊低聲說道:「別問了,不要多管閒事,那幾個人都是八角街的惡棍,都是些窮凶極惡的主。」我點了點頭道:「多謝你的提醒,以後看到他們我們就躲遠一些。」他看著我道:「你們應該剛到拉薩吧?」我說是的。他繼續說道:「那可得小心一點,特別是在八角街,那裡很亂的,小心財物,還有盡可能別和那些小偷發生口角,不然鐵定會吃虧的。」我笑道:「一定記住你的話,對了,剛才那個人怎麼會被他們追啊?」夥計不屑地說:「你說他呀?聽說是為一女的被偷了錢包強出頭,這不,讓這幫人追得滿街跑。你看,光顧著說話了,我還有兩桌的菜都還沒上完呢。」說罷,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轉身進了廚房。
  莫紫衣有些擔心地問道:「那個許志不會有什麼事吧?」影子說:「放心吧,不會的。」她還是說道:「那麼多人,他肯定會吃虧的。」老萬正啃著雞頭,吮了吮手指說道:「他吃虧?就那幾號人還不夠他塞牙縫的呢。」莫紫衣問道:「什麼意思?」老萬得意地說:「就是說,那幾個人根本就不是那小子的對手。」她好奇地問道:「既然這樣,他為什麼要跑?」我笑了:「他真實根本沒打算要跑,是見到我們了才跑的,他不想讓我們看到他的身手。」老邢也不解地問道:「你們是說許志?」我點了點頭。老邢道:「認識他四五年了,可從來不知道他有什麼身手啊。」老萬白了他一眼說:「人家那叫深藏不露,要都能夠讓你們看出來了,他還混個屁啊。」不知道為什麼,老萬總是喜歡針對老邢,或許還在因為沒能夠好好嘗嘗羅布頓珠的青稞酒而鬱悶吧。
  吃完了飯,我提出去八角街,大家都很興奮。
  走進八角街,莫紫衣好奇地問我:「為什麼要叫八角街啊?」老萬說:「這還用問,一定是街道的形狀是八角的,所以就叫八角街了。」我笑道:「老萬,你能不能別不懂裝懂?」然後我對莫紫衣說:「八角街並不是以街道的形狀來命名的,如果說形狀,八角街恰恰是圓形的。它就像一個圓形的鐘,而大昭寺則是鐘的圓點。」老萬問道:「那為何要取名八角街呢?」我說道:「其實這是個錯譯音,在藏語裡面叫『帕廓』街,它的意思是圍繞大昭寺修建的街道。這裡也是藏傳佛教信徒轉經的最主要的線路,每天都有磕著三步等身長頭的人來到這裡。他們到大昭寺前朝拜佛祖。」說到這,我看了看但增說道:「怎麼樣,你這個活佛給他們當下導遊吧?這可是你的地盤,別淨讓我一個人說話。」但增笑了:「按我們藏傳佛教的說法,以大昭寺為小心繞上一圈就叫做『轉經』,就是對供奉在大昭寺內的『釋迦牟尼』佛祖的朝拜。」老萬說道:「那逛八角街是不是就能夠看到大昭寺?」影子白了他一眼:「廢話,都說了八角街是圍繞大昭寺修建的。」
  但增指著我們腳下的道路說:「我們現在走的這條道路就是『轉經道』,在藏族中的意思就是『中圈』。」然後他又指著一幢看起來很普通的兩層高的小樓說:「你們可別看這房子普通,它卻是大昭寺修建前吐蕃贊普松贊干布的『行宮』。它是八角街最早的四大宮之一,是赫赫有名的『法王宮』,在藏族裡面我們叫做『曲結頗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