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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節

  我打了個哈欠,說道:「管他是什麼人呢,不用我們擔心,他們自己會浮出來的。」
  我們的車子終於駛入了璧山縣境內,我對老萬說:「找個旅店住下,明天再到朱家院去。」我們住進一家小旅館,私人開的,雖然環境不怎麼好,倒也乾淨。我們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將髒衣服交給了旅館老闆讓他幫忙找地方洗下,然後三人準備出去吃點東西。
  隨便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飯館,點了幾個可口的家常菜,我們吃得津津有味,一邊吃一邊很隨意地聊著。我說:「這樣悠閒的生活還真不錯,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影子笑了笑:「你就別裝了,你不是一直在好奇那個第三方的勢力嗎?從貴陽出來到現在你一直就沒有低調過,你是在引蛇出洞吧?」我看了看影子,好像不認識似地問道:「我說影子,你以前好像沒那麼多話的。」他說:「和你在一起久了,把這壞習慣給學會了。」老萬說:「是啊,其實和朱哥在一起蠻有意思的,我覺得我的話都多了起來。」我問老萬:「你的綽號叫萬金油,到底有什麼事情是你不會的?」他神秘地笑了笑:「保密。」我搖了搖頭:「看來要瞭解你們還真得多費些心思。」
  這頓飯吃得很香,重慶的口味和貴州的差別並不太大,菜燒得也很可口,吃完飯結賬出來,我看到了那個紫衣女人,她就站在飯館的門口,在那徘徊著,好像在做著思想鬥爭。我走了上去問道:「小姐,我們又見面了。」她被我嚇了一跳,看到是我便抓住了我的手問道:「你是朱毅?」我點了點頭。她知道我的名字我並不奇怪,我剛才還在和影子他們說到這個女人,在她眼神中我早已經發現她是知道我們的。
  我輕柔地問道:「小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她沒說話,從包裡掏出一個信封,遞到我的手裡說道:「有人讓我把這封信給你。」我接過信,她說道:「你們最好快走,快離開璧山,往西走吧。」我盯著她說:「告訴我你是誰?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走的。」她臉色蒼白,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不能說,真的不能說,相信我,我不會害你們的,快走吧,朱家院堅決不能去,相信我吧。」說完掙脫了我,然後跑掉了。
  影子和老萬問道:「要不要追?」我搖搖頭說:「先回去吧。」
  回到旅館我才打開信封,裡面是一封信,筆跡很陌生,但很清爽秀氣,上面只有短短幾行字:「朱毅老師:請相信姐姐說的話,離開重慶,他們已經布下了陷阱想要抓住你。你也許會奇怪姐姐怎麼能找到你,我只能夠告訴你,你一切的行蹤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但你對我曾經有過恩情,我不能夠看著你出事,所以我才讓姐姐給你送來這封信,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個陷阱,原諒我曾經欺騙過你,對不起,但我真誠希望你能夠安全,好好保重吧。」
  沒有落款,沒有時間,但我想這信應該就是今天寫的,而寫信的人應該和紫衣女人一樣就在璧山。寫信的人一定是我所接觸過的一個女人,那會是誰呢?和紫衣女人年紀相仿的我認識的女人很多,光是我的女客戶我就已經數不過來了。我陷入了沉思,她信中說從一開始便是個陷阱,說明我和她的接觸應該是在隱形人案件的過程中,這其間最有可能的是誰?我想到了汪清涵,應該就是她。我笑了笑,汪清涵來咨詢求助如果說是個陷阱,那麼目的就是把我往隱形人的身上引,那麼她身後站的應該也是那個第三方勢力了。
  我有點難過,居然被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卻不自知,我突然對自己的分析能力感到不自信,如果汪清涵整個咨詢過程中全是表演那我真的就瞎了眼睛了。
  我又不得不佩服,如果說她的表演能夠做到沒有暴露一絲痕跡,那真的可以拿奧斯卡獎了。我腦海中又閃出這個纖弱而美麗的女孩。
  影子問我:「朱家院還去嗎?」我回答道:「去,為什麼不去?難道兩句話就想把我們嚇跑啊?」老萬說:「就是,怎麼也得會會他們,看看是一幫什麼東西。」影子說:「嗯,不過還是不能大意,小心一點比較好。」我點了點頭:「今天好好休息吧,明天一大早過去。」老萬問道:「白天去啊?」我說:「怕什麼,我們又不是見不得光。」老萬笑道:「不知道遵義警方的通緝出來沒有?」我說道:「管他的,一次通緝是通緝,再多幾次也無妨。」
  晚上躺在床上,我不停的想,那個女人真的就是汪清涵嗎?但除了她我還真沒想出別的什麼人,我歎了口氣:朱毅啊,你不是很能麼,這一次終於走眼了吧。
卷二 慾望之巔 第八章 朱家院的槍聲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吃了點早餐就上了車,往朱家院趕去。
  老萬話多:「朱哥,你說他們既然想要抓你,為什麼不在璧山縣城動手,而要到朱家院去等著?」影子替我回答道:「這原因還不簡單啊?在城裡動靜太大,沒法收場,其次他們早已經算定朱哥會到朱家院去,他們沒必要急在這一會。」我點了點頭說:「影子說的在理,但也說明一個問題,這個第三方勢力好像在政府方面並不吃香,他們的顧忌很多,就如影子說的,動靜太大他們不好收場,說明他們在應對政府機構的層面上相對比較薄弱。我想或許他們屬於民間組織或者是什麼財團。」老萬說:「或者不一定是國內的組織呢?」我說道:「管他的,他們要盯上我我是跑不掉的。只能夠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我們的運氣不錯。」
  從縣城到朱家院路途並不算遠,大約也就半個多小時的車程。
  爺爺在世的時候曾經帶著父親和我一起來尋過親祭過祖的,雖然那時候我才十四五歲,但卻記得深刻,整個朱家院大多都是朱姓,全是本家,那次來就住在朱家院入口處的六爺爺家裡,六爺爺有兩個兒子,一個在南京某部當軍官,另一個仍在家裡,我叫他二伯,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也算是我的堂親了。那次在璧山呆了整整一個暑假,和他的兩個兒子玩得很開心,一個叫雙龍,另一個叫雙虎,雙龍大我兩歲,而雙虎則與我同年,小我三個月。可惜後來一直沒機會再來,剛開始還有些書信,後來便沒什麼聯繫了。
  車子到了朱家院的路口,我找到了六爺爺家,敲了下門,一個和我差不多的男人打開了門,看了我們一眼問道:「你們找誰啊?」我笑了笑:「你是雙龍還是雙虎啊?」他狐疑地看了看我:「你是?」我說:「我是雙藝啊,還記得嗎?三爺爺家的,二十多年前我們曾經來過,還在你這住了一段時間呢。」他看了看我,笑了,說道:「我是虎子,呵呵,快進來,我去告訴爺爺去。」我有些感歎,他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老多了,看來生活得並不順暢。
  帶著影子和老萬進了屋,影子問我:「朱哥,你怎麼還有個名字啊?」我笑了:「我們家是大家族,名字都排著字輩的,我的原名叫朱雙藝,後來到了部隊覺得這名字太雅,便自己改成了朱毅。」他倆才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老萬說道:「我倒覺得朱雙藝蠻好聽的,就是叫起有些繞口。」
  我們在客廳坐了幾分鐘,就聽到後院傳來紛亂的腳步,我看到雙虎和兩個女人扶著六爺爺出來了,他已經很蒼老了,臉上儘是皺紋,杵了根枴杖:「雙藝,在哪呢?」我忙迎了上去,叫道:「六爺爺。」他的眼睛顯然已經看不見了,他扔了枴杖,用一雙手摸了摸我的頭,然後抱住我的肩膀:「嗯,好啊,成大人了。」我們趕忙扶他坐下,他坐下後說道:「我那三哥走的時候你們也不來個信,讓我也去送送他啊。」我說:「爺爺說,六爺爺的身體不好,怕到時候六爺爺傷心難過,所以告誡過別告訴您。」六爺爺歎了口氣:「哎,要不是後來聽你二爺爺說道,我還不知道這事情呢。」這時雙虎才忙說:「藝哥,龍哥一會就回來,開車送貨去了。」我問道:「二伯呢?」雙虎說道:「爸爸出去串門了,估計一會也就回來了。」然後指了兩個女人:「這個是桂英嫂子,這個是我媳婦肖敏。」我忙說:「嫂子好,弟妹好。」我給六爺爺他們介紹道:「這兩位是我朋友,這次出來辦點事,路過重慶,就來看看六爺爺。」我對影子悄悄交待了一下,他出去了。一會他提著兩條煙和兩罐茶葉進來,我對六爺爺說:「六爺爺,這茶葉可是好茶,我記得你很喜歡喝茶的,慢慢喝吧。」然後把煙交給虎子:「這兩條煙給二伯,就可是中央首長才抽得到的。」他眼光中明顯充滿是懷疑,我笑了笑說:「放心吧,哥可不敢唬二伯的。」然後我有些難為情地從身上掏出兩千塊錢對兩個女人說:「嫂子,弟妹,你們的禮物這次我出門走得急,沒能準備,這些算是見面禮,喜歡什麼就買什麼吧。」然後一人遞去一千,女人哪裡肯要,我便說:「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如果你們不收下我的心裡會過意不去的,快收下。」六爺爺在一旁說:「既然雙藝給你們你們就收下吧,別推來推去的了。」兩個女人這才收下了錢。
  我見她們收下了錢,心裡才踏實下來。這時聽到門外響起喇叭聲,虎子高興地說:「龍哥來了。」果然一個漢子推了門進來,他看到屋裡很熱鬧,問虎子:「家裡來客人了?」虎子說:「三爺爺家的雙藝過來了。」雙龍忙看了看我們仨,然後對著我一指:「小藝?」我點了點頭,他一把把我抱進了懷裡:「二十多年沒見了,胖了很多了。」我說:「是啊,現在已經在發福了。」然後大家坐下拉起了家常。
  六爺爺對雙龍說:「這樣吧,雙藝回來是件大事,你去通知一下二爺爺和四爺爺家的,大家到祠堂熱鬧一下。」我忙止住了,我說:「六爺爺,這次過來時我們惹了些麻煩,最好先別聲張吧。」六爺爺問道:「怎麼了,你們犯事了?」我忙說:「哪會呢,只是一點小事。」然後我老實地把在遵義南白髮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六爺爺笑了說道:「娃兒,六爺爺相信你沒騙六爺爺,你做得對,是個男人,就當有所為有所不為,不是能不能做,而是該不該做。好吧,六爺爺就暫時給你們保密,小龍,小虎,別到外面去嚷嚷,就說來了幾個借宿的。」龍虎兄弟趕忙答應,然後纏著我問道:「真的有鬼怪什麼的嗎?都長什麼樣子?」我一陣苦惱。
  雙龍要給我們安排房間,影子忙說:「剛才進來我看到大門邊上有個小房間,那是以前的門房吧?」雙龍疑惑地點了點頭,影子就說:「那我和老萬就住那吧。」雙龍說:「可那已經空很久了,而且太小,比不了客房。」我笑了笑說:「龍哥,就依他們的吧,他們不會計較。」雙龍好像還想說什麼,六爺爺說:「依客人的吧,他們想住那一定有他們的目的。」我心裡暗驚,六爺爺雖然眼睛不靈光了,但心裡卻是那麼的明亮,影子和老萬之所以堅持住門房就是出於安全的考慮。
  到中午,二伯串門回來了,見到我也很欣喜,問長問短的。
  整個下午都在家長裡短中度過,我來之前曾想過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但現在我的心裡已經改變主意了,我不想因為我把危險帶給他們,我對影子他們說,過了今晚,明天一大早我們就離開,然後往西行。當我看到我的親人們時,我害怕了,我選擇了妥協,離開這裡,我現在只希望他們今天不會有所行動,明天一大早我就會把這些尾巴帶走,讓朱家院保持現在的安寧與祥和。
  一直到晚上上床以後都沒發生什麼事情,我心裡總算稍稍鬆了口氣,並在心裡祈禱,這個夜晚能夠平靜。
  「砰!砰!」兩聲清脆的槍聲將我們從睡夢裡驚醒,我爬起來跳下床,跑到院子裡,影子和老萬已經用耳朵貼在門上聽著,影子說:「槍聲很近,應該是在西方兩百米以內,要不我去看看?」我想了一下,說道,一起去吧。這時家裡的男人都出來了,我忙對他們說沒事,讓他們繼續睡去,二伯對我說:「小心一點,有什麼事就叫我們,這裡都是自家的人,不會讓你受到外人的欺侮的。」我微笑著讓他放心。然後和影子老萬朝槍響的方面跑去。
  跑了大概一百米左右,發現前面是片樹林,我們互相給了個警惕的眼神,然後相隔幾米悄悄摸了進去,沒走多遠老萬叫住我們,示意我們到他那邊去,他一定發現了什麼。走到老萬那裡藉著手電微弱的光芒我們看到地上有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具男人的屍體,穿了一身黑色西裝,手裡握了把「六四式」手槍,他是額頭上中彈死的。
  影子取下他手中的槍,看了一下說:「槍沒開過,說明兩槍都是另一個人射向他的。」說著他又摸了摸屍體的口袋,除了摸出兩個彈匣外,還有一個錢包,包裡有兩三千人民幣,影子揣進了自己的包裡,然後仔細翻了一下,裡面沒有什麼證件。影子說:「回去吧,殺他的人早跑了。」我問影子:「死的這個你知道是什麼人嗎?」影子說:「應該是個殺手,我想應該還是衝我們來的,但究竟又是誰會殺了他呢?」我問道:「你確定他是殺手?」影子點了點頭:「他這雙手是專業玩槍的,他身上這身衣服也價值不菲,不是做這行的哪有這種消費能力。」我接過影子手中的錢包,從裡面選出最新的一張卡:「拿上吧,如果我沒猜錯,這卡還是原始密碼,裡面應該有他這次行動的佣金。」老萬笑道:「你可真是隻狐狸。」我笑了笑:「我們現在也是需要錢的時候嘛,如果真如我所說的,能取出錢來,應該至少是十萬以上,再怎麼著我的命也得值這個數以上的。」
卷二 慾望之巔 第九章 遊戲開始了
  我們回到六爺爺家的時候男人們都沒睡,就在客廳裡坐著,見到我們回來,二伯問道:「怎麼回事?是槍聲吧?」我知道瞞不過他,大伯也是軍人,二伯對槍聲是很熟悉的。我點了點頭說:「是的,有一個男人被殺死一小樹林裡,是額頭上中的槍。」二伯很嚴肅地看著我說:「是衝著你們來的吧?」我說:「應該是的,只是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被人殺掉了,而殺他的人又是誰。」二伯問我:「聽虎子說你們明天就要走?」我點了點頭。二伯說道:「你們不能走,在這裡的都是本家,我們人多,在這裡你們會相對安全得多,離開了沒了依靠會很危險的。」我說道:「二伯,我必須走,我們的對手是很專業的殺手,我不想把危險帶給親人,只有我走了朱家院才會清靜。」我怕他再堅持忙說道:「你放心吧,我這兩個朋友都是特種部隊的職業軍人,有他們在我很安全的。」
  這時傳來敲門的聲音:「二大伯,睡了嗎?」雙龍過去打開了門,幾個男人湧了進來,問道:「二大伯,聽到剛才小樹林方向傳來的槍聲了嗎?」二伯說道:「聽到了,大家都小心一點,注意自家安全,造成別出去湊熱鬧。」幾個男人望著我們:「這幾位是誰啊?」二大伯也沒瞞著他們,指著我說:「這是貴陽三爺爺家裡的,雙藝。」然後介紹一眾本家給我認識,我也一一向大家打了招呼問了好,他們好像想繼續呆著拉家常,二伯卻把他們攆了出去,說我明天還得趕路,不能影響了休息,本家的兄弟們都熱情地邀請我下次一定要多呆上幾天,到他們屋裡去做客,我笑道答應了。
  眾人走後,二伯才說道:「既然你執意明天要走,二伯也不擋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然後對影子他們說:「雙藝的安全就拜託二位了。」影子他們忙說:「二伯言重了,我們一定會盡力的。」最後二伯讓大家都早點歇息,明天好趕路。他把我留下,想單獨交待點什麼。
  客廳只剩下我們兩人,二伯說:「二伯知道你一定遇到了大麻煩,如果真的解決不了你就去大伯那找大伯幫忙吧。」我點了點頭問道:「大伯現在還在南京嗎?」二伯搖了搖頭說:「沒有,在西安,已經是將軍了,是特戰大隊的大隊長。」二伯遞給我一張紙條:「仔細收好了,這是大伯的地址和電話,說不定有用得著的時候。」
  我接過來小心地放在了貼身的包裡。
  二伯揮了揮手:「去睡吧,明天還得早起。我已經交待虎子媳婦到時給你們弄了早飯吃了再走,再備點乾糧。」我道了謝,然後便回屋了。
  進屋看見影子坐在我的床上,手裡正把玩著撿回來那支槍,見我回屋了忙說:「這槍你收著吧,反正你也會使的,留著防身。」隨便又把那兩個彈匣給放在了桌子上。我也不多說,接了過來,他才轉身出去。我知道他是為我好,其實我也不是迂腐的人,已經要被通緝了,再多兩條罪狀又何妨?我拿著槍在手上把玩了一番,其實我一直不太欣賞「六四式」的,太小了,有點女人味。
  第二天清早六點多鐘虎子便敲天了我的房門:「藝哥,起來了,準備吃早飯了。」
  早飯很豐盛,但我們都沒那麼大早吃飯的習慣,所以大家吃得都不算多,虎子一個勁地怪他媳婦手藝太差,我忙勸說道是我們生活習慣的問題,他聽了以後才釋懷。
  吃過早飯,我們向六爺爺,二伯一家道了別後便上了車。
  車子出了朱家院的地界,老萬問道:「下一站去哪?」我說道:「不知道。你憑感覺開吧,到哪算哪。」老萬說:「那行,我看哪條路順眼就往哪走吧。」我忙說:「方向只要是往西就行了,其他的無所謂。」我還是想起了紫衣女人的勸告,她讓我們往西一定有著她的深意。
  老萬說:「往西還不簡單,我們先到自貢,然後去樂山,去峨嵋,再進甘孜。」
  我說道:「行吧,只要向西,至於怎麼走你做主。」昨晚沒有睡好,上車後我便有了睏意,歪在後座就睡著了。
  「現在播報最新消息,一名日本籍男子小野雄一在重慶市朱家院附近被槍殺,有目擊者看到案發時有三名中國籍男子倉惶逃離,經警方確認這三名中國籍男子正是在貴州省境內持械殺人襲警的三名犯罪嫌疑人,目前身份正在調查當中,據瞭解,三名男子盜竊了一部黑色奧迪出逃,警方已經展開搜索行動,並承諾盡快將三名嫌疑人抓捕歸案,保證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有知其身份及下落者請及時與警方取得聯繫,聯繫電話……」我驚醒了,收音機裡面所說的不正是我們三人嗎?來得好快。影子調過頭來看著我說:「來得好快啊。」我笑了笑:「這原本就在我們預料之中的,只不過沒想到被殺的那個居然是個小日本,賬還算到了我們頭上。」
  老萬說:「隨便他們怎麼算吧,反正我們注定要逃亡的。」「車子不能要了,這樣吧,中午找大一點的地方停下來,看看那小日本的卡能不能取出錢來,如果能,重新買部車吧,這車已經暴露了。」老萬和影子都點了點頭:「好的,現在的確只能開車了,只有自己開車安全一些。」
  離自貢市區還有五公里的時候我們把車扔在了路邊,走出一段距離後攔了部車進城。
  找到一家銀行的自動取款機,我試了試小日本的那張卡,六個0的密碼居然還真進去了,一看,卡上竟然有一百多萬,心裡不禁笑了,看來殺手真是個賺錢的行當,只可惜,有時候有命掙,卻沒命花。取款機高有取款上限的,使我們不得不分幾次才提出幾萬塊錢。剩下的要等明天了。影子建議打個車倒回內江去,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怕車子暴露我們的行蹤,我點了點頭表示贊成,等明天再提幾萬塊錢出來,買部皮卡車就可以繼續上路了。
  我們打了部黑車,讓他送我們去內江,最後說好車費是一千五百元。就這樣,我們在自貢根本沒呆多久便離開了,到了內江,我們找了一家旅店休息,條件很差,但只有這樣的旅店才相對的安全,四下裡也比較敞開,四通八達,便於逃跑。
  我們在旅店附近的小飯館隨便對付了下,然後便躲進了房間。
  我們開的是三間房,三個人進旅店的時候也是假裝素不相識的,這樣可以掩人耳目,我和影子一間房,老萬一個人一間,另一間空著。而老萬負責對旅店外圍的監視,一有什麼情況就示警,而影子則注意著旅店裡面有沒有什麼異常。我房間的窗戶也正對著樓梯口,正好可以把樓下的情況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