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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節

  我們熱烈的愛著,把春色佈滿了整個房間。
  早上六點多鐘我就起了,老婆看上去是睡著了,我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提前兩個包便走出了臥室。進了客廳影子和老萬都已經坐在那抽煙了,我洗漱完了對他們說道:「走吧。」他們都站了起來,和我一起出門了,臨關上門前,我看了看臥室,再見了,我的愛人,我的家,我知道老婆一定也醒了,她只是不希望她的眼淚淋濕我的背影,她不願意承受這樣沉重的送別。
  下到樓底,看到霍五的兩個手下居然還在:「你們一夜沒睡?」他們點點頭說:「沒事,五哥一會就過來,我們就能休息了。」我用感激的眼光看著他們說道:「謝謝。」上了車,我對老萬和影子說:「先去醫院,走之前我一定要去看一下鄧琨。」影子「嗯」了一聲,老萬把車子往醫院方向駛去,他們都是重情義的人,能夠理解我的感受。
  到了醫院,影子四下觀察了一下,確定沒什麼危險三人便直接往鄧琨的病房走去,霍五昨天就告訴了我們在幾號病房。到了病房門口,霍五的一個手下正守在那:「朱哥,你來了?五哥還在裡面。」推門進去,看到霍五正趴在鄧琨的病房上睡著了。
  我們輕輕走過去,鄧琨居然是醒的,他掙扎著想坐起來,被我們攔住了,霍五也因他的動靜驚醒,看到是我們,嘿嘿一笑說:「已經沒什麼事了,醫生說還好子彈沒傷到內臟。」鄧琨笑了笑說:「哥,沒事的,我命大。」看著這個為自己擋了一槍的人,我心裡很難受,也很感動。我說:「哥是來向你道別的,你好好保重,一年後哥就回來了,到時候你再來陪我喝茶。」他點點頭說:「哥,你也保重。」他的眼睛和我一樣潮濕了。我對五哥說:「五哥,我的家人,朋友就拜託你了。」他點了點頭說:「放心吧。」
  他的承諾知道份量是很重的,了卻了最後的心事,我準備離開,鄧琨卻叫住我:「哥,最後你能告訴我那些照片是誰寄的嗎?」我笑了笑:「關心,她的內心一直在掙扎著,在良知與親情中掙扎著的。」霍五卻問了另一個問題:「是誰要殺你?我想不應該是第三方,因為他們對你有所圖,你還不能死。」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影子他們,都是一付急切想知道的樣子,我說:「杜建林。」霍五問道:「為什麼?」我笑了:「自己想吧,想不明白去問陸少。」
  然後我和影子他們就離開了。
  車上,影子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那麼肯定是杜建林要殺你?」我說:「他是最有理由恨我的人,而且以他的胸襟氣魄以及智慧,也只能夠做出這種暗箭傷人的事情。你們想想,在這次事件中真正損失最大的是誰?除去他身後的利益集團外。個人損失最大的就是他。他是個庸人,在陸杜兩家都不受待見,好容易有個機會當了一院之長,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可經過這一役,凱裡的基地算是廢了,陸家和杜家都將會撤出,那時他又成為一個不受待見的廢人了。」
  影子點了點頭:「確實是的,原先他連到這裡當院長的資格都沒有的,他求了陸少很長時間才得到這個位置。不過,大家族的競爭就是這樣殘酷的。」
  老萬這時才想起:「往哪走?」
  影子看了看我,我笑著說:「先去重慶吧,反正當旅遊,一站站的玩。」影子搖了搖頭:「也只有你還笑得出來,玩得起來。」
  到了高速公路的入口,老萬突然說:「坐穩了,有尾巴。」
  我們回頭看了一眼,一輛黑色的「路虎」正緊緊地跟在我們後面,老萬一腳油門,車子彷彿飛了起來,衝上了高速公路……
卷二 慾望之巔 第一章 失去明天的戰士
  老萬一腳油門,車子彷彿飛了起來,衝上了高速公路,巨大的振蕩使得我和影子也跟著左右搖晃。上了高速,車子總算平穩了,老萬問道:「三公里以後就是高速公路的收費處了,要不要停下?」我們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問題,後邊的「路虎」已經跟了上來,不過和剛才不同,頂上閃起了警燈。影子說:「好像是警察。」老萬說:「不是,是軍人。」
  後邊傳來了小喇叭的喊話聲音:「前面的車靠邊接受檢查。」老萬問道:「怎麼辦?」影子說:「靠邊停吧,做好戒備。」然後他對我說:「一會我們下車你就坐到駕駛位上,如果有什麼動靜你就直接把車開走,我們能夠應付,然後你到南白鎮等我們。」說完他從身上摸出兩支槍,一槍扔進了副駕駛位置前面的抽屜裡。
  車子靠邊停下了,影子和老萬下了車,我聽從影子的話,坐到了駕駛位置,緊張地注意著眼前的情況。
  路虎停在了我們車子的前面,從車上下來三個人。三人並不在乎坐在車上的我,倒是盯著影子和老萬看了看,其中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男子問道:「誰是金武?」影子也看了看他道:「我是。」那人立正敬了個軍禮,然後把一個紅色的小本遞到了金武手中,金武拿著看了一下又交還給他。
  年輕人收起東西後說道:「從即日起,金武,萬大峰不再是軍事技術調查局特別行動科成員,同時開除其二人軍籍,二人以後不得以軍方身份從事任何行動,請二位交出證件及配槍。」影子和老萬的臉上帶著沮喪,但他們還是交出了證件和配槍,年輕人身邊的人接過了東西,年輕人又敬了個禮後說:「對不起,我們也是執行公務。」影子擺了擺手說:「沒事了吧?」年輕人點了點頭,然後歪著頭看了一眼車裡的我,對金武和老萬說:「我們收到可靠情報,有人想對你們不利,以後你們只能靠自己了,金哥,萬哥,你們保重。」說完,帶著人上了車,揚長而去。我坐到了副駕駛位上,影子和老萬上了車,兩人很久都沒說一句話。過了收費站,我問影子:「你的請求沒得到批准你就擅自作了決定和我一起逃亡?」他看了看我,笑了笑說:「沒事,我們也想換一種生活方式,是不是老萬?」老萬也笑著說:「是啊,無拘無束的,而且還刺激。」我心裡感到內疚:「都是我害你們掉了差事。」影子說:「快別這麼說了。」然後他對我說:「把槍給我。」我從前面的抽屜裡把槍取出來交給了他,我說:「你可得小心,現在你已經是非法持械了。」他笑了笑:「當兵當久了,換賊玩玩也蠻有意思的。」
  老萬說:「那小子挺有眼力的,整個局裡誰不知道我倆玩的是雙槍啊,只讓咱交了一把,已經算給咱面子了。」說完,他從腰裡也取出支槍來,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你們捨不得部隊,我也是當過兵的人,離開的滋味我能夠體會,更何況是這樣一種方式離開。」他們不再說話,影子歎了口氣伸手問我要了支煙,我給老萬也點上一支遞了過去,三個人悶聲不響地抽著煙,車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馳。
  車子快到遵義的時候我說道:「餓了,就在遵義吃點東西吧。」老萬把車子拐下了高速說:「就不進遵義了,在南白鎮吃吧,吃完接著趕路。」我們隨便走進了一家餐館,點了幾個家常菜,叫了幾瓶啤酒,我問老萬:「喝兩杯沒事吧?」影子說:「老萬就算是喝兩瓶茅台也照樣開得飛快。」我笑了,倒上三杯「茅台啤酒」,然後舉起說:「為了三個失去明天的戰士,我們乾一杯吧!」老萬說道:「失去明天的戰士?有意思,也挺生動的。來,干了。」影子也一大口幹掉了杯中的酒,氣氛也相對活躍了一些,大家的心情沒那麼沉重了。
  吃完飯,我們上車準備離開,一個女人突然撲到我們的車前,臉上神經兮兮的,一臉怪笑:「鬼呀,鬼呀,你們見過鬼嗎?鬼殺人了。」影子跳下車想把她拉來,這裡店主跑了過來連聲說:「各位,對不起,這女人瘋了,別跟她一般見識。」說著便想拉開那女人。女人卻死命地掙扎,繼續攔在車前,一邊說道:「鬼,鬼來了。」一邊臉上變幻著恐怖的表情。
  我也下了車,我對影子說:「要不今天我們先住下吧,反正無聊,我覺得這件事應該挺有意思的,留下來看看權當無聊旅途的娛樂吧。」影子面有難色:「我怕有人會追上我們。」我笑了笑說:「沒事,要追上我們我們跑到哪都一樣。」老萬這時也下了車,說道:「說得也是的,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沒什麼好怕的。」
  我走到那女人面前:「鬼在哪裡?是什麼樣子的?」她呆呆地看著我笑道:「就在那裡。」她指了指我身後,我回頭看了看,一個男人在我身後不遠的地方站著,眼中露出冷冷地凶光,我回頭望著女人笑了笑說:「你怕鬼嗎?」她死命地點頭,然後飛快地跑遠了,嘴裡還在念叨:「鬼啊,鬼殺人了。」
  我轉身走向那個男人,笑了笑對他說:「你認識這女人吧?」他狠狠地說:「關你什麼事?」影子哪裡容得他那狠勁,一巴掌就打了過去,男人好像還想比劃下,但影子露了露腰間的槍,男人便老實了。影子的動作不大,除了男人別人都沒有看到影子是用什麼方法制服了男人,而老萬卻在車子前訕笑,他應該是很瞭解影子的做事風格的。
  男人老實地回答我:「她是我老婆。」店主也忙湊了過來,點頭證實那女人是男人的老婆,我又問道:「她什麼時候瘋的?為什麼那麼害怕你?她口不的鬼就是你吧?」男子歎息道:「我原來在深圳打工,上個星期母親突然打電話來說邵靜瘋了,我才趕了回來,哪知她一見到我便死命地掐著我的脖子,說我是惡鬼,是我害死了她的孩子。」我疑惑地道:「她的孩子?言下之意這孩子不是你們倆的?而是她和別人的?」他尷尬地看了看四周說:「幾位客人,要不到我家去坐坐吧,很多事情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我點點頭,讓他和我們上了車,帶路到他的家去。
  吃飯的地方離他的家不遠,十分鐘不到的車程。
  他家就在路邊,一座三層的小樓。他把我們引了進去,在客廳坐下,他忙活著要倒水,我制止了,我說:「不要忙了,我們不渴,還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們吧,我想也許我們能夠幫你。」他苦笑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姓余,余正平,剛才你們見到那瘋婆娘是我老婆叫邵靜。我們結婚到現在有四年了,我一直在深圳打工,一年也就過年那段時間回來一次,邵靜是我在深圳的時候認識的,她家是仁懷的,算來我們也是遵義老鄉,所以在深圳的時候經常互相照顧,慢慢的我們相戀,然後結了婚。結婚以後她便和我一同回了深圳,依舊在工廠裡打工,可是一年前我母親打電話來說,他現在身體不好,家裡有些農活已經應付不了,希望邵靜能夠回來幫著,我和邵靜商量了一下,她也很通情達理,於是當時便辭去了廠裡的工作趕了回來,一則幫著母親打理農活,二來順便也好照顧一下母親的身體。」他說到這,嚥了嚥口水,然後從身上掏出一包已經揉得皺巴巴的香煙,從裡面拿出幾支發給我們,我們並沒有嫌棄,接過來點上了,等他繼續說:「直到前個月,母親打電話告訴我發現邵靜不太對勁,好像懷孕了,而我和邵靜的最後一次相見也是八個月前的事了,現在她懷孕了,那孩子能是我的嗎?」他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大口地抽著煙:「我聽到以後那種心情你們是體會不到的,我一直那麼拚命為的是什麼?看看這房子,是我在外面累死累活一分一厘給攢來的,捨不得吃,捨不得喝,就連這煙也就是兩元一包的。我還不是希望能夠讓她們過好日子嗎?」我點了點頭說:「我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後來呢?」
  他說:「當時我已經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我一直想逃避,所以我並沒有做什麼,就像沒發生過這件事一樣,依然在廠裡努力的工作,直到上個星期我母親又給我打來電話說邵靜瘋了,孩子也沒了。我想到以往的情份便趕了回來希望能夠讓她把瘋病治好,至於其他的事以後來說。誰知道我一回來他便不停地打我,罵我,說我是魔鬼,說我害了她的孩子,還想來害死她,並一直嚷嚷著要我償命。」
  我總算聽清楚了整個事情,我隨口問道:「那個讓她懷孕的男人你認識嗎?」
  他搖了搖頭苦笑道:「說來你們一定不相信,我母親告訴我,邵靜的懷孕來得蹊蹺,邵靜幾乎從回到南北以後都是和母親在一起,怎麼懷孕的母親還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我也納悶,但事實卻擺在面前,不管怎麼說她是有了別人的孩子。」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邵靜的聲音,她還是重複著那句話:「鬼來了,鬼殺人了。」她的聲音有些嘶啞陰沉,讓人感到有些不寒而慄。
卷二 慾望之巔 第二章 老婦人
  聽到這聲音,余正平臉色變了,他衝到門邊,打開門,跑了出去,我們聽到邵靜的驚呼聲,然後便看到余正平把她拉了進屋,並關上了門。余正平因為生氣而激動,大聲地說:「你少給我跑出去丟人現眼,回樓上去。」一邊說著,一邊往裡推搡,他揚起脖子對著裡面大聲喊道:「媽,媽,你快下來把這瘋子帶上樓去。」
  這時我們聽到從後院傳來她母親下樓的聲音,那腳步聲低沉,感覺好像老人走路都很吃力。我和影子他們互相對視了一下,兩人的臉上都很淡然,雖然整個事情透著怪異,但長期的特種兵生涯使得他們處變不驚。
  終於,我們看到了余正平的母親,一個大約六十多歲的婦人,臉上滿是皺紋,佝僂著身體,手上的皮膚黑而粗糙,看得清因粗糙而顯露的裂痕,婦人雖然年邁,但看上去很精神,雖然行動並不利索,去穩健,紮實。我仔細留意她的一雙眼睛,那目光有些怪異,看上去很飄浮,卻很深邃。我們禮貌地叫了聲大嬸,她只是看了看我們三人,沒有任何的表情,走到余正平的身邊,拉起邵靜就往裡走,邵靜掙扎著,卻根本掙不脫。老婦人上樓的腳步依舊是那麼沉重,和她下樓時的時候聽不出什麼分別,我心裡有點驚奇,這很不正常,畢竟她手裡還拉著個女人,這個時候她的步伐應當相對零亂才對,而且我好像根本沒聽到邵靜的腳步聲,哪怕她是被拉扯著也不至於一點聲響都沒有。我看了看影子,他的目光中也露出了疑惑,倒是老萬,悠閒地抽著煙。
  余正平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我淡淡地笑道:「沒什麼,對了,你母親應該有六十多了吧。」他說:「六十六了。」我點點頭:「老人家身體蠻硬朗的。」他搖了搖頭說:「她的身體並不好,常常都會有些大病小痛的,不然邵靜也不會回來。」他有些黯然:「邵靜如果不回來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我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想太多,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們能夠預計得到的,既然發生了就想想如何面對,怎樣解決吧。」我看了看表:「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對了,這附近哪有旅館?」他看了看我們說:「如果三位不嫌棄的話,就住在這吧,家裡有幾間客房,就是條件簡陋了些。」我看了看影子和老萬,他們沒有吭聲,我笑著說:「那就打擾了。」
  余正平帶我們看了一下樓下的客房,然後讓我們先休息一下,他去準備晚飯。
  我們的三間客房是緊挨著的,就在後院裡,從這裡可以看到通往樓上的樓梯。影子讓我住中間個屋,他和老萬則住在兩邊,他說這樣是為了安全。而我們住的房間對面也有兩間房,上著鎖,應該堆著雜物。
  我們三人坐在我的房間裡,我對影子說:「我覺得今天晚上好像會出事,你們小心一點。」
  老萬不以為然道:「怕什麼,我不相信有我和影子搞不定的。」影子搖了搖頭對他說:「老萬,朱哥說得沒錯,我覺得這家人透著太多的詭異,還是小心為妙,很多事情不是刀槍能夠解決的。」我點點頭說:「你就沒發現那老婦人很有問題嗎?以她的年紀,她的身體狀況,怎麼還有那樣好的精神和那樣沉穩的腳步?特別是她拖著邵靜離開的時候,根本就沒聽到邵靜腳步的聲響,怎樣才會有這樣的情況呢,除非,她把邵靜提了起來,或者是扛在了身上。」
  我對影子說:「晚上趁人都睡著的時候我們悄悄上樓去看看,到底樓上是怎樣的一個情況。」影子點了點頭,老萬這才有點緊張地問道:「你們不是認為真有什麼鬼怪吧?」我笑了笑說道:「別怕,就算真有什麼鬼怪哥也能保證你的安全。總之,遇見壞人你們上,遇到鬼怪我來。」影子笑了:「知道你是密宗的高手。」
  余正平來到後院隔著門叫道:「三位,吃飯了。」然後大聲對著樓上喊道:「媽,下來吃飯了。」我隨口問道:「老人家一般都呆在樓上?」他點了點頭說:「自從不再下地幹活以後她一直都喜歡呆在樓上,除了一日三餐或者解手以外幾乎是不下樓的。」我點了點頭:「老人家還是應該多走動走動的,邵靜吃什麼?」他回答道:「我媽會打飯菜上去給她的,來來,都坐下吧。」
  菜並不複雜,但卻可口,很下飯的。
  吃飯的時候我一直留意著婦人,我發現她的胃口很好,飯量比我還大,差點趕上了老萬。這樣的一個老人我很難與余正平所說的身體不好聯繫起來,我試問自己是吃不了那麼許多的。
  從我們來到余正平家見到老婦人到現在,她都沒有開口說過話,臉上還是那副表情,彷彿是雕刻上去似的,唯一變化的是她的眼神,原先的飄浮與深邃已經看不見了,變得尖刻,如一把利刃,她的眼神彷彿可以剜透人的內心,她一邊吃飯,一邊不時的用這樣的眼光看著我們,老萬有些不自在,埋下了頭,影子而不敢看她,自顧地吃著,我吃得快,早早放下了碗筷,掏出支煙抽了起來,微笑著和她的目光對視,我看到她眼中的敵意,彷彿她的屬地被別人所佔據,她在試圖努力地保護,甚至會不惜一切的代價。
  讀懂她眼神中的含義,我心裡有些害怕,這樣的眼神本不應該屬於一個老人,還是個老婦人。我發現個更有趣的事情,她就算看自己的兒子的時候,目光也依然這樣,絲毫看不到一份親人間應該有的和善與作為母親她所應該表現出來的慈愛。
  我故意和她搭訕:「老人家,身體還好吧?」她看了看我:「嗯。」我接著說:「剛才聽正平說了家裡的情況,其實媳婦對你也蠻孝順的嘛。」提到邵靜,她的目光微微變化,只是瞬間,卻讓我捕捉到了,那瞬間,她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愛戀,一絲憐惜。隨後又回復了冰冷的眼神。我的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感覺老婦人對邵靜的感情很特別,我苦笑著搖搖頭,怎麼可能?
  老婦人吃完了飯,把一旁盛著飯菜的大碗端起,上樓去了。余正平尷尬地笑了笑說:「對不起,我母親就這樣,不太會應酬,各位別往心裡去。」我微笑著點了點頭說:「沒事的。」見影子和老萬都吃好了,我對他們說:「要不我們出去隨便走走,散散步。」余正平笑了笑說:「我就不去了,我收拾一下,今天大家也累了,一會早點回來休息吧。」他不去正合了我的意思,我和影子,老萬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