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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節

  被割斷了管子的大甲蟲躺在地上不住的翻滾,再也顧不上向我發動攻擊了。這時已經趕到我身邊的阿豹撿起地上的槍,對準地上翻滾的甲蟲就是一陣猛掃。很快它的腹部和頭部就爆出了幾朵雪花,掙扎了幾下就不動了,血流了一地。
  躺在地上的我還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差一點就沒命了。
  眾人這個時候都跑了出來,黃鸝連忙將我扶了起來,看到我身上沒有傷口之後,開始細心的為我清理臉上的污物。臉上的血沫聞著都想吐,難得她一個富人家的大小姐居然也不怕噁心。
  大家都好奇的圍著地上的怪物屍體看了起來。小頭鬼圍著屍體轉了幾圈後說道:「怎麼我看著這東西好像是海虱子呀。以前和我爹出海打漁的時候,不時會從漁網中帶上一些海虱子。不過這東西一般是生活在海底的泥沙裡,個頭也只是普通的甲蟲大小。這傢伙的個頭也太大了吧。難道是深海裡的巨虱?」
  鬼見愁一個人蹲在地上無聲的看著死去的二頭鬼,然後回過身來,對著三頭鬼的屁股就是一腳,嘴裡罵道:「奶奶的,膿包。」三頭鬼也不敢躲,生生的受了這一腳,低著頭不敢說話。
  清理乾淨的我,這個時候也擠進了人群,我要看看差點把我給吸乾的怪物究竟是何方神聖。本來人群是很擁擠的,可我一來,旁邊的幾個人都跑開了。猴子捏著鼻子說道:「爛紅薯,你是不是掉進糞坑裡了吧。黃大小姐,把你的那些法國的高級貨香水多給他灑一點呀,難不成讓他遺臭萬年?」
  這樣亂用成語估計也只有猴子有這水平。
  地上的海虱子仰面躺在地上已經死透了,一動不動的。看著腹部上的幾個槍眼,我說道:「看來它的這一身硬殼變態的很,也只有它的肚子和頭部才能被槍打穿。」
  蒲文饒有興趣的看著地上的海虱子說道:「這個傢伙太厲害了。一個人就搞定了一個連呀。還好它已經死了,不然我們也會像那些士兵一樣。」
  蒲文的話讓我突然想起了什麼,我說道:「不對,這件事不對勁。」
  馬爺說道:「什麼不對勁了?」
  我說道:「這只海虱子雖然厲害,那些士兵也許不知道怎麼對付它,可是他們會逃呀。逼急了,一百多號人跳進水裡往洞外游,它就是再厲害也不能都殺了呀。不是有句話嗎『幾萬人就這樣沒了,就是幾萬頭豬讓共軍抓,一天也抓不完呀』。」
  馬爺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那這件事怎麼解釋呢?」
  我說道:「要麼就是殺掉那一百多個士兵的不是眼前的這個怪物,要麼……」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猴子搶著說道:「要麼就是這種海虱子不止眼前的這一隻。」
  猴子的話讓大家的心一驚,後背心都有點發涼了。眼前的這一隻就夠我們喝一壺的了,要是再冒幾隻出來,我們不是只有落荒而逃嗎?這東西是水裡的,而我們進來的路又必須要通過水路,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想到這裡,我就沒由的心裡一陣發慌,順手就將火堆裡的一塊燃燒的木板向遠處扔去。火光迷離中,遠處濃黑的夜色開始明亮起來。一群海虱子正在慢慢的向我們爬了過來,大致一看,不是三五隻,而是有二三十隻之多。我們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我覺得我的小腿肚子有點發軟了。
第102章 四面楚歌
  馬王爺看著圍上來的海虱子,大吼一聲:「快,大家都退回到屋裡去。」我們都一窩蜂的往屋裡跑,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我們將屋裡那些鐵架床推倒,將門抵的死死地。我感覺我們怎麼又回到了上清觀中呢。
  那些海虱子很快就圍攏了過來,圍著兵營暴走,不時的張開大嘴露出裡面隱藏的那根可怕地吸管,看著我都頭皮發麻。這要是衝進來了,我們可就慘了,我想到原來躺在這裡的幾十具白骨。
  海虱子開始撞擊大門了。大門都是木質的,外面蒙了一層鐵皮。海虱子暫時還撞不破它。只是這鐵門已經銹跡斑斑了,估計是撐不了多久的。那些頂門得鐵床在巨大的撞擊力之下,開始不停的晃動。三頭鬼和小頭鬼乾脆整個人都趴在鐵床之上,增加鐵床的重量。
  外面的火堆由於木材燃盡,已經開始慢慢的熄滅了,四周又陷入了黑暗,那種不安全的感覺在我們的心頭更加的厚重了。我們又都將手電打開。
  這時窗戶上也有了動靜。窗戶上有一個十字形的鐵質窗欞,光的一聲,上面的玻璃變得粉碎,海猴子探進來了半個身子。站在窗戶旁邊的黃鸝啊的發出一聲尖叫。我抽起手邊的一根木棒衝著正在往裡爬的海虱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猛揍。
  那根木棍早就是不結實的了,幾棍子下來,木棍就斷成了兩截。我順手就將手裡的半截棍子往它的嘴裡捅去,我知道那是它薄弱的地方。結果它的嘴角邊有兩片活動的甲片,這兩片甲片往中間一合,就像兩扇大門一關一樣的將木棍生生的夾住了。我用力往外抽,居然抽不動。
  我乾脆丟了半截木棍,將手中的黑刀拿了出來,對準它的頭部就狠狠的砍了下去。要知道這把黑刀是能夠和蛇形小劍鬥個不分勝負的,而蛇形小劍能夠將那些變態的殭屍殺的屁滾尿流,也讓我對手中的黑刀充滿了信心。
  那海虱子將腦袋一低,刀就砍在了它背上的盔甲上。我感覺到我的手一震,黑刀差點脫手而出。而它的硬殼卻安然無恙,我靠,黑刀怎麼沒有效果呀。我漸漸抵擋不住了。
  「槍槍」我急的大叫,這個時候只有槍對著頭部射擊才能解決它了。我扭頭看去,不由得暗暗叫苦。
  鐵皮的大門已經被外面的海虱子撞破了一個大洞,睡在鐵床上的三頭鬼躲避不及,被探進半個身子的海虱子一口咬掉了半截手指。阿豹現在正拿著M1對著還虱子猛掃。看來他也是分身乏術的。
  旁邊的黃鸝手忙腳亂的將手中的手電打開,好讓我看的清楚。結果慌亂之下,她將手電開成了強光模式,那一束強光照在了海虱子的頭上。剛才還強悍的扭動身軀往裡爬的海虱子一下子將自己的頭部高高的昂了起來,好像是為了避免它的眼睛直視手電。
  我一見它的頭昂了起來,拿著黑刀,照著它的腹部就是一刀扎去。嗤的一聲,它柔然的腹部上就被開了一個大洞。它迅速的縮了回去。
  海虱子這種東西一般生活在海底的泥沙裡,它的眼睛是受不了強烈的光線刺激的。我連忙將發現告訴了他們,猴子他們也就紛紛將手裡狼牙手電調成了強光模式。
  果然,收了強光刺激的海虱子不再拚命往洞裡鑽了,只是在外面使勁的撞門,那扇大門眼看就要倒了。
  我對鬼見愁說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手電在強光模式下是支持不了多久的。而且它們只要眼睛不對著手電,我們就拿他沒辦法呀。等他們衝進來了,我們還是一個死。鬼爺,你的想像辦法。」
  鬼見愁說道:「這裡四面都被他們包圍了,難不成我們挖一個地洞逃出去,可這地面都是石頭呀。」
  我說道:「沒辦法了,那只有往上面走了。」
  鬼見愁說道:「上去了以後呢?」
  我說道:「管不了那麼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將一張雙層的鐵床移到了屋子的中間,踩著鐵床就爬了上去。上面是鋼架的,頂上鋪了一層塑料屋頂。我拿著工兵鏟幾下就在上面開了一個大洞,爬了出去。下面的人也一次從這個洞裡鑽了出來。
  最後一個人是猴子,正當他急著想嚮往上爬得時候,我叫住了他,並垂下來一根繩子,叫他繫在鐵床上。猴子雖然不明白我的意思,還是老老實實的繫在了鐵床上層的一角上。
  就在這時轟的一聲,大門終於破裂了。幾隻海虱子爭先恐後的爬了進來。猴子一下就吊在屋頂的鋼架上,翻身往上鑽。有一隻海虱子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照著猴子的屁股就咬。猴子只覺得屁股一涼,屁股上的褲子就被撕了一條大口子,露出了白生生的屁股。嚇得一身冷汗的猴子癱坐在房頂上,對著我叫道:「爛紅薯,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叫我管那繩子幹什麼,害的你猴爺爺我的屁股都開天窗了。」我正全神貫注的望著下面,也懶得理會猴子的抱怨。
  這時下面的海虱子已經發現我們都上了屋頂,正開始沿著雙層的鐵床開始往上爬。那些海虱子有十四隻腳,很靈巧的攀著上面的床沿,下面支撐的幾隻腳一蹬,一個翻身,身子就爬上了第二層床鋪。
  在這個距離,只要它往上一竄,那麼頂上就會開一個大洞的。我將手中的那根繫住了鐵床的繩子用力往一側一拉。鐵床就向一邊傾斜,很快就倒了下去。
  在鐵床倒下的一剎那,最先爬上鐵床的那只海虱子已經用力的竄了起來,兩隻腳抓住了洞口的邊緣,那隻小小的頭已經鑽了上來。其餘的海虱子隨著鐵床倒了下去,急的在地上亂跳,卻又竄不上來。
  旁邊的阿豹操起兵工鏟對準那只選在半空的海虱子「鐺鐺檔」就是三鏟子下去。那只海虱子這個時候就是再強悍,這時也支持不住,爪子一鬆,就掉了下去。
  我們現在站在屋頂上,暫時安全了。我向四周看去,不由的暗暗叫苦。這個兵營是一幢孤零零的建築,四周都是空曠的平地,最近的食堂也在八九米開外,我們可不是跳遠運動員,這麼遠的距離是跳不過去的。
  下面的海虱子顯然不會就這樣輕易的放過我們的,正在屋裡屋外的亂竄,有的還是試著攀著牆體往上爬。只是這些傢伙畢竟是水生的動物,在水裡他們靈活無比,在岸上的時候還是顯得有點笨拙。有好幾隻爬到一半的時候就掉了下來。
  只是他們的那七對腳太有力了,爪子插進牆體的縫隙,生生的就能將身子往上拉。看來他們爬上來只是時間的問題。到時候我們就無路可逃了。
  看著腳下的海虱子折騰,我們卻只能乾瞪眼。猴子焦急的說道:「爛紅薯,你快想想辦法呀,我還要回去找我的牙膏妹呢,我可不想死在這裡。」
  我無奈地說道:「我還能有什麼辦法,總不成變一對翅膀出來,飛出去吧。」
  猴子被激發了凶悍之氣,抽出工兵鏟來說道:「大不了。老子和他們拼了,臨死前也的找個墊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