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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節

  然而霧氣只是越來越濃,裡面卻沒有出來什麼東西攻擊我們。這時,我發現在濃濃的霧氣裡,隱隱約約有人影在晃動。我知道正主兒快要出來了,拿刀的手都快捏出汗來了。
  那個模糊的影子在晃動,慢慢的變得清晰了。我定神看去,大吃一驚。那個霧中的人居然是猴子。怎麼出現了兩個猴子?
  我一下子轉過身來,戒備的望著身邊的猴子。今天的事情太奇怪了,誰知道哪一個猴子才是真正的猴子呢。
  猴子顯然也看到霧中的自己了。一臉驚訝的表情,好像自己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接著他就看到了我戒備的眼神,然後說道:「爛紅薯,你該不會是懷疑我是假的吧?」
  我說道:「對不住了,事情沒弄清楚之前,我也不知道誰是真。誰是假?」
  猴子說道:「好你娘的爛紅薯,你敢懷疑我?枉我還把你當兄弟。」
  我說道:「那你回到我一個問題。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猴子仰著頭向了半天說道:「快起來,給老子倒尿。」
  我長舒了一口氣,猴子的回答是正確的。我進監獄的第一天就是被猴子欺負的對象。既然我身邊的猴子是真的,那霧中的猴子又是誰呢?他為什麼要扮成猴子的樣子呢?
  這時霧氣中又出現了一個人影。這回該猴子驚訝的看著我了,因為霧中的那個人影就是我。我的下巴也快驚訝的掉下來,我說道:「先人板板的,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他和我一模一樣?」
  猴子說道:「該不會是你媽當年生的是雙胞胎吧。估計你家是貧下中農養不起,然後偷偷的拿一個送了。現在你們骨肉團圓了,還不趕緊上前相認?」
  我不理睬猴子的胡說八道,對著霧氣中的我叫:「喂,你是誰?你怎麼和我一模一樣的?」
  霧氣中的兩人對我的提問置若罔聞,兩個人埋頭搗鼓這什麼東西。我仔細一看:霧氣籠罩中的「我」和「猴子」正在埋著頭將人俑下面的那些紅色根須割斷。從裡面流出來打量的血紅的液體,然後「我」和「猴子」將自己的衣服和褲子脫下來,將血紅色的液體仔細的塗抹在自己的身上。
  猴子看的莫名其妙。說道:「怎麼他們跳起了脫衣舞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呱呱叫,沒想到我們兩個的身材還這麼好。」
  我們還沒有看明白的時候,霧氣中的場景又在變幻了。這時「我」和「猴子」安靜的站立著。身後是一個巨大的木棺材,那棵粗壯的鬼手籐從棺材蓋處斷裂成了幾節,周圍幾百隻鬼手軟綿綿的耷拉在地上。
  這個場景是我們剛才經過的那間墓室。還沒等我和猴子明白過來,霧氣又開始逐漸淡去,慢慢的消失不見了。霧中的人影也早已不見了蹤跡。
  霧氣散去了,我和猴子還在發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給我和猴子放電影看?拿霧氣中的畫面有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指導我和猴子應該怎麼做?這又是誰設計的?它又什麼動機了?
  想到要將那些臭不可聞的血水抹在自己身上,我就想吐。猴子更是堅決不幹的。我們商量了半天最後決定:暫時對霧氣裡的場景不予理會。
  霧氣散去了,四周的環境又清晰起來。我和猴子這次又試了一試,這一次,僅僅不到十分鐘我們就走出了寬闊的人俑陣。看來先前的鬼打牆已經失效了,我們終於送了一口氣。
  然而在我們面前的卻是一個死胡同,前方已經沒有路了,山洞已經到了盡頭。我們四處搜尋無果,明成王就愛搞這一套,我們都已經見怪不怪了,出路肯定在其他的地方。我們不得不面對著唯一的選擇,那就是原路返回。
  原路返回的話,我們又將面對著一個問題:那些該死的鬼手籐怎麼辦?沒有了大壯,僅憑我和猴子的軍刀是擋不住眾多的鬼手的。我們應該怎麼辦?
  我說道:「猴子,看來我們不得不要來個臭血浴了。」
  猴子說道:「這話怎麼說的?難道你真的相信那兩個假李逵?」
  我說道:「還記得我們藏在陶俑裡的那段嗎?鬼手近在眼前卻沒有找到我們,當時我就估計有古怪。只是不知道幫我們避開鬼手的東西具體是什麼。是屍體呢?還是陶俑?現在看來很可能就是那些紅色的根須。根須和鬼手都是一家人,當然不會攻擊它的。」
  猴子無可奈何的說道:「看來也只有這樣了,這樣總比扛著個噁心的屍體強。扛著那位大爺,不被鬼手纏死,也會被他壓的累死。」
第65章 綠色的成王
  我和猴子開始往回走,又進入人俑堆裡面。我們知道這是鬼手籐的能源基地,四周的黑暗中隨時會冒幾隻鬼手出來。所以不敢掉以輕心,雖然百般的不情願,但我們還是只脫得只剩下一條內褲,然後打碎了幾個陶俑,將那些紅色的根須割斷,將裡面的臭血塗滿了全身。身上黏黏的很是不舒服,而且氣味臭的熏人,我們都忍不住吐了出來。請哦的猴子跳著腳直罵成王缺德,卻全然忘記了我們是來倒人家的斗的,又有什麼資格罵人家呢?
  收拾妥當之後,我們沿著來時的通道繼續往回走。這時,我記起了一個問題——大壯馬王爺他們跑到哪裡去了?
  猴子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們跑到哪裡去了?先前我只顧著跑,結果給幾隻鬼手騷擾了幾下,等我抬頭看的時候,他們已經跑的人都看不到了。這一路上我見到幾個岔道,我也不知道他們跑到哪裡去了,就隨便選了一條跑了。」
  看來大家都跑散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特別是那個看著楚楚可憐的黃鸝,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關心起這個剛認識不到幾個小時的女孩子了。
  走進來時的通道,我們開始緊張起來。牆壁的小洞裡不時有鬼手冒出來,圍著我們轉了幾圈,最後卻沒有像我們撲過來,我們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看來我們身上的臭血起作用了。
  很快我們就看到了一條岔道,由於不知道他們究竟跑到哪裡去了,所以我們只得沿著岔道往裡尋找。岔道裡的情形和我們遇到的情況差不多,牆壁上也不時有鬼手伸出來,地上也有幾條被砍掉的鬼手籐。看來的確有人跑進了這條通道,只是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隨著通道的七拐八拐,眼前豁然開朗。一具木棺停放在眼前,一根粗壯的鬼手籐從木棺裡伸出來。我們又回到原來的那個石室了。看來我們轉了半天,仍然繞不過鬼手籐這一關。
  走進石室,我們見到了幾個老熟人。黃鸝唐智馬王爺全都在這裡。只不過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被無數的鬼手纏繞的嚴嚴實實的靠在牆角處,三個人還在不停的掙扎。估計他們被抓住的時間還不長,不然就會是下一個宋道士了。
  猴子立馬拿出刀子就嚮往前衝,結果被我一把拉了回來。他疑惑不解的望著我,我說道:「不要貿然行事。如果我們攻擊鬼手籐,它反過來攻擊我們,憑我們手中的傢伙,能擋住嗎?不要到時候人沒救下來,反而把自己賠了進去。」
  「難道就這樣看著他們被困死嗎?」猴子說道。
  我說道:「別急,你忘了我們在人俑堆裡看的電影了?」
  猴子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我說道:「在霧氣中不時有這個鬼手籐的主幹在木棺的蓋子上斷成幾節的換面嗎?那就是在提示我們,要想解決掉鬼手只有將它的根部弄斷才行。」
  對於霧氣中那詭異的人影,我們現在已經深信不疑了。猴子說道:「可這個鬼手結實的很,刀子砍上去,就好像再看一根橡膠棒一樣。枝葉都是這個樣子,僅憑我們手中的刀子能砍斷它?要是大壯在這裡就好了,他的小劍靈光的很。」
  其實我明白,蛇形小劍再厲害,那幾百根鬼手一起上,大壯還是抵擋不住的。我說道:「我們的刀子不管用,可我們還有更厲害的武器呀。」
  猴子的眼睛一亮,立馬就明白過來了。我們還有炸藥呀,這可是猴子的最愛。可隨即他的目光就黯淡了下來,說道:「可我的炸藥在鬼手聖女的那個地方,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被扔到哪裡去了。」
  我知道那是他喪失了神智時的事情。我說道:「你沒有,可我這裡還有一顆呀。」說著從包裡掏出了一顆炸藥,阿豹先前給我的那顆被我用在了鬼眼聖女的身上,這一顆是我在救治猴子他們的時候,在鬼見愁的那幫人的背包裡找到的,當時只想著拿一顆來備用,沒想到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牆角的三個人扭動的更厲害了,估計那些鬼手的細線開始往他們的皮膚裡鑽了。時間緊迫,我們也來不及細想了,簡單商量了幾句就趕緊動手。
  玩炸藥這種事情現在對猴子來說,那可是一次難得的享受,他自然不會放棄這次機會。他拿著炸藥走在前面,我拿著刀子跟在後面,開始往石室中間的那具紫檀木棺材走去。
  越靠近木棺,聚集的鬼手就越多。到後來我和猴子都不得不惦著腳前進,盡量避免和鬼手籐接觸。這時的鬼手籐也好像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也開始不安的躁動起來。圍著我們兩個不停的打轉。那個綠油油的手掌也是一開一合的不住晃動。但好在還沒有向我們發動攻擊,而我們的心也開始提了起來,我明白,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走在前面的猴子停下來腳步,這裡已經能將手中的炸藥扔到棺材蓋上了。猴子開始在炸藥上設置時間,按照我們先前的約定,將時間調整到十秒鐘,這樣炸藥扔出去以後,即使鬼手抓住了炸藥它爺沒有足夠的時間將它拿開。
  就在猴子埋頭搗鼓這炸藥的時候,「砰」的一聲巨響,那塊棺材蓋突然從中間裂成了兩半,我和猴子嚇得一愣,一個人從棺材裡坐了起來。不好,大粽子出來了。
  棺材裡坐起來的那個人,和鬼手籐一樣全身都是綠色,渾身赤裸,估計當年的衣服早已經腐爛完了。在他的胸膛處有一個大洞,那根粗壯的鬼手籐就是從裡面伸出來的,二者已經融為了一體,場面有說不出的怪異。
  我心裡暗叫一聲不好,用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然後對猴子說道:「快點,我們身上的血水快干了。」
  話還沒有說完,我就覺得自己的腰間一緊,低頭一看,一根鬼手籐已經纏住了我。四周的鬼手好像同時得到了命令,開始飛舞著手掌向我們撲來。馬上我的雙腳就被纏的嚴嚴實實的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