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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節

  帶著一絲疑惑我們繼續往裡爬著,過了一會,最前面的張文泰發出了一聲奇怪的低語,我抬頭一看,我們眼前竟然又是一個跟之前差不多的石穴,裡面同樣有兩條加州王蛇鎮守,我們雖然奇怪但卻並未停留,往這石穴對面的石道裡繼續前進,出乎意料的每隔一段距離我們都會遇到一個石穴,之後的石道也越來越寬大,而且溫度也越來越高,連續經過四個石穴之後,溫度應該都快二十度了,此時應該完全用不著什麼羽絨服了,而那石道也已經大到足夠我們站著行走了,但卻一直沒有見到那條頭上帶紅的加州王蛇。
  此時我們三人躺在石道裡,都累的不行,打算先瞇一會再作打算,前方的石道再長也會有個盡頭,而且看這石道的樣子,就算說這石道直接通向我們的目的地,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覺得頭很暈,也不知道是餘毒未清還是太累了,昏昏沉沉的就睡了過去,連最後表妹趴我耳邊說的什麼都聽不見了。
  這一覺睡的很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揉了揉眼,卻發現什麼都看不到,我這才想起了我們現在在漆黑的石道裡面,只要關掉燈,任你視力再好也什麼都看不到。我伸手摸起身旁的手電,因為電池在表妹的包裡,我們剛才因為急著追那蛇沒來得及換電池,當然也多虧這山寨狼眼是裝電池的,要不然一旦沒電我們能不能出去都是問題。
  習慣性的去打開手電,可手指一動,想像中的情景卻並沒有出現,身邊依舊漆黑一片,難道這麼快就徹底沒電了?
  「玲玲,把電池給我。」我水口叫了表妹一聲。
  半天沒反應,難道她沒聽見?我又叫了一聲,還是沒反應,我一下急了,扯著嗓子就叫了起來,可誰知叫了半天不管是表妹還是張文泰都沒有答應一聲。
  我額頭上已經開始冒冷汗了,站起來四處走了起來,越走心裡越慌啊,我旁邊本應該是表妹和張文泰,可現在我幾乎摸遍了四周的地面,一無所有!
  這是怎麼回事,我睡覺的時候他們出了什麼事了?怎麼都不見了呢?
  這時我的處境卻是有些進退兩難,四周全部是黑漆漆的一片我幾乎全靠扶著強才能行走,人在黑暗中平衡感也會降低,不扶著牆很有可能摔倒。
  我決定在原地等一會,萬一它們是有什麼事情沒來得及叫醒我就離開,那過一會他們應該會回來的,不過,現在我還有一個東西要防備著,前後的石穴裡可是都有兩條大蛇的,萬一它們要是攻擊我,這麼黑暗的環境裡,我掛掉的可能性非常大,好在我的那把軍刀還在,我反手握著軍刀,身子縮在石道一個稍微有些凸出的部分的旁邊,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小被敵人包圍的可能。
  我保持一個姿勢半天沒有動,可是仍舊不見張文泰和表妹回來,我有些急了,他們這是去哪了呢?什麼事情能急到都來不及叫醒我呢?
  我想不出來,而且他們把包也那走了,就沒想過我一個人在這裡烏七八黑的萬一要是被攻擊了怎麼辦?我有些氣惱,可毫無辦法,只能乾瞪眼。
  就在我站的身體都快僵硬了的時候,一陣「嘶嘶」的聲音傳到了我耳中,我一聽不妙啊,這是那蛇來了,不會真要攻擊我吧?這可是趁人之危,非君子所為啊!
  不過,我轉念一想,這蛇從來都沒君子過,專挑軟柿子才是各種動物的天性啊,看來只能拚命一回了,我在心裡給自己打氣,可還沒準備好就覺得有什麼東西碰了我的腳一下,我條件反射的一縮腳,卻發現自己的腿已經被什麼東西給纏住了,現在想縮回去已經來不及了,慌忙之間我一刀朝下刺了過去,誰知,「砰」的一聲,我的虎口都快給震裂了,我這一刀不偏不倚的刺到了石頭山,都出來火花了。
  我很奇怪,明明有東西纏住了我的腿,怎麼這一刀會刺到石頭上呢?
  我雖然想不通,但此時也不是考慮過多的時候,連續亂劈了幾刀,都斬在了空處,好像旁邊並沒有東西啊?
  「嘶嘶」的聲音告訴我,不用多想,一定有東西。
  我心裡那叫一個苦啊,明知道附近就有一個強敵隨時會對我發起致命的攻擊,可我卻一點東西都看不到,甚至如果我現在就被它吃掉的話,我都不知道自己死在了誰的肚子裡,這讓我很是不爽。就在我心中不斷罵娘之時,「嘶嘶」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了我的耳邊,我以為那蛇對我的頭部做出了攻擊,轉頭想躲過,可誰知旁邊就是那凸出的石壁,「砰」的一下腦袋碰的都快出血了,我暗叫一聲不好,甩手就是一刀,這一下沒再刺到石頭上,不過也好不到哪去,我感覺刀尖好像蹭到了什麼東西一下,但接著就是滑向空處了,這一刀基本上也算是落空了,我滿頭的冷汗此時如黃豆落地般,滴滴的往下落,不過這一下我反而冷靜了下來,我忽然想這蛇好像要跟我玩遊戲一樣,這不是惹得我自己亂陣腳嗎,而且剛才那幾下它應該早就有攻擊的機會了,畢竟我剛才那些動作帶來的破綻太多了,它既然不攻擊,只能說明它在跟我玩,而不是要一口咬死我。這根貓捉到老鼠先玩一陣再吃掉差不多啊。
  既然這樣,我就不用擔心什麼了,對方有心耍我,那也就是說我現在還不會有生命危險,而只要讓我逮住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一道捅進那蛇的要害,我眼前的危機就算是解除了,可問題是現在四周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我怎麼才能找到那個給它致命一擊的機會呢。
  答案是沒有辦法,也就是說我只能防禦而不是反擊,想通了一切,我也不再冒然的出刀,萬一在那蛇玩膩了之前他們兩人回來了,有光了,我就能從容不迫的脫困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拖住這條蛇。
  可偏偏天不遂人願,我一心想拖住它,可誰知它立馬就玩膩了,我都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只覺一口腥臭之極的味道撲面而來,下意識的我舉起手中的刀擋了一下,緊接著就覺得自己的手被什麼東西狠狠的咬住了,不過奇怪的是卻不怎麼疼,只是被咬合的很緊,而且沒多久這種咬合感就消失了,那蛇好像又張開了嘴,不過我的刀好像留在它的嘴裡了,這一下我有點覺得奇怪了。
  這蛇是打算幹什麼啊?換一種方式玩我嗎,先是不咬我只挑逗我,現在又咬了再放開,這是遊戲升級了啊!
  我想的同時全身也都處於戒備的狀態,可誰知還是被那蛇的尾巴一下給抽了個七葷八素,它竟然放棄咬我,改用尾巴抽我了,我幾乎是蜷縮成一團,盡全力互助身上的要害部位,可這蛇沒抽幾下竟然慢慢的離奇沒有之前那麼大了,甚至到後來幾乎是在給我撓癢癢。我心說難道又要換玩法了?
  不過足足有十幾分鐘,我這個被抽的都等的不耐煩了,也沒見那蛇有什麼動靜,這讓我十分的驚訝,難道他覺得我這個目標太沒有挑戰性,捨我而去了?
  我慢慢伸出手在地上摸索著,誰知一下竟然碰到了一灘黏黏的東西,這不是血嗎?這蛇怎麼留了這麼多血啊?我心想我都沒事,它這個大人行兇者怎麼留了這麼多血,那道蛇也有大姨媽?
  接著摸了幾下,我才發現,那蛇已經死了,它冰涼的屍體就在我的不遠處,這是我忽然想起似乎我的到還在它的嘴裡,難道是那一刀起了作用,那這蛇的生命力還真是不怎麼強,至少比外面那些差遠了!我鬆了口氣,一屁股做到地上,誤打誤撞的把這條蛇搞死了,我緊繃著的神經一下放鬆下來,這才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好像斷成了好季節一樣,疼得我直齜牙,他娘的似得活該啊,老子都快被你這麼死了。
  就在我坐在蛇屍旁邊都快睡著了的時候,遠遠的有兩道亮光靠了過來,我一看不由得心中大喜,看來是張文泰和表妹回來了,趕忙站起來迎了過去,對他們不叫我就離開的氣憤也一下忘得乾乾淨淨,可誰知靠近了我才發現,他們兩個的臉色比我還差。
  「你們幹什麼去了?」我奇怪的問道。
  「剛才幾條蛇過來把我們的行李都叼走了,事出緊急,我們沒來得及叫你就追了過去,可還是沒追上,不過我們卻發現了那條頭上帶著紅色的蛇,就在前方不遠處,估計是敢吃了什麼東西,正在消化呢!咦?這是怎麼回事?」張文泰看到地上的蛇十分的驚訝。
  「哦,原來是這樣啊,這蛇剛才跟我一番搏鬥,被我捅死了!」我輕描淡寫的回答了他。
  「啊?你沒事吧,這麼大的蛇,你怎麼捅死的?」表妹很是擔心的看著我,同時也很好奇我是怎麼把蛇捅死的。
  「要是你們知道我是在絕對黑暗下把它捅死的,你們會更驚訝!好了此時回頭再說,現在先找那條蛇要緊!」我不想過多解釋過程,想趕緊見到那條蛇才能進行我們的計劃。
  沒再囉嗦,我們很快到了張文泰說的地方,我藉著手電光一看,前方不遠處的一個石穴裡,那條頭上帶著紅色的蛇果然就盤坐在那裡!
第二卷 迷霧重重 第四十六章 準備出發
  三個小時之後,一處四壁通紅的石穴中,我、表妹、張文泰三人直直的站著,誰都不說話,眼前的情形用匪夷所思四個字都難以形容,通紅的四壁反射出的紅光映射下,我們身前不遠處,一具男子的屍體赤裸裸的躺在地上,渾身的肌膚蒼白的恐怖。
  但這些到不是最讓我震驚的,超出我想像的是,那男子的面容竟然跟我的一模一樣,看著他就好像在照鏡子一樣,但是,如果他是個活人的話,如果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一個屍體跟我長得很像的話,我都不會如此的震驚,這情形,簡直跟在沂蒙山那個地下洞穴一模一樣,稍有不同的是那裡我見到的是兩具屍體,多了表妹的一具,這裡只有那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一人。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足足過了十幾分鐘,最終還是我開口打破了沉寂。
  「我以前見過一次,是在那沂蒙山的洞穴裡,那次還有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屍體!」表妹開口說了一句,她此時的震驚不遜於我。
  「看來這就是那照片上的東西了,我之前始終有點懷疑,現在終於親眼見到了,這真是不可思議!」張文泰也發出了一聲感慨。
  我站在原地良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之前看過一些克隆人的電影,以為都是美國的編輯瞎編的,畢竟世界上是不允許克隆人的,可現在我忽然覺得這個人是不是我的克隆人呢?還有之前沂蒙山的那個?
  忽然,我腦海中有種想法,這一切會不會和那神秘的島嶼有什麼關係呢?我和表妹都有那種斑,剩下只要去過那島嶼的人也都一樣,眼前的這具屍體到底是不是克隆的我呢?其實仔細一想便知道克隆是根本不可能的,克隆技術現在都不是很成熟,何況這照片多年以前就已經拍了,更不可能是我的克隆人了。
  兩批人從島上回來,這些人全部都多了一塊斑在身上,但為什麼卻只有我和表妹見到了這和我們長得一樣的死屍呢?是我們有什麼地方跟他們不同還是只是碰巧而已?
  「你不要多想了,應該只是跟你長得非常像而已。」張文泰說這話顯然只是為了安慰我,長得像怎麼可能一次有兩個,而且在不同的地方都被我遇到,最關鍵還都是死的。
  我一路走來說是要一探究竟,但其實我內心裡仍然是不肯相信這種荒謬的事情的,直到此時此刻,我覺得這些事情好像迷霧一般,而我一直深陷其中,我做了一個決定,我必須要登上那個島嶼看看到底當年發生了什麼,怎麼會有這種隔著一代還能詛咒的事情,我也要搞清楚當時王阿姨為什麼要去我們家,為什麼她已經死了還要去我們家,因為一個人死後只會去他生前最掛牽的地方,見他最掛牽的人,比如我租的房子裡那個老太太,生前肯定最大的愛好就是戲曲,所以死後她依舊最為牽掛那裡,時常出現在那張躺椅上。
  還有一件事情我一直不理解,我當時在學校裡宿舍中見到的那些東西到底是誰呢?那大頭鬼到底想要做什麼呢?如果不是他讓我發現那張該死的照片,也許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正快快樂樂的陪著我的曉琳,打打情罵罵俏,膩膩歪歪的也比現在好多了。還有那女人為何會有如此的下場?最大的疑問,我爸為什麼要瞞著我當年的那些事情呢?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呢?種種疑點我現在一個都沒發想通。
  一切的一切看來都只能到那島上去尋找,只有親身到過他們當年去的地方,才有可能知道他們這些人或者說這些鬼都在幹什麼,才有可能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但是對於那個島我所知甚少,甚至連它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我想到這裡看了看地上那具男子的屍體我忽然想他身上會不會也有塊斑呢?一想到這裡我按捺不住自己,走過去仔細看了看他身上,正面是沒有的,有的話也只可能在背後了,我心裡暗唸一聲對不住了,就伸手翻動那男子的屍體,結果,幾乎和我相同的部位一塊紅斑赫然出現在我眼前。這下我可以肯定這人絕對去過那個島,斑就是最好的證明。
  「走!」我大聲對著表妹和張文泰叫喚著,我不想再呆在這裡浪費時間了,我想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那個島上,我心裡現在無比急切的想知道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太想知道真相了,這其實不關乎生或死,只是我不願意身陷一些事情之中卻不瞭解真相。
  進來難,出去就非常容易了,雖然我們的行李裝備都被那些蛇給叼了去,手電的光已經沒了,但這反而幫我們卻找到了一條捷徑,就在這個石穴的角落裡,一個非常大的裂縫中有光透下來,也就是說,這個裂縫是通往地面的,要不是我們的手電都沒有了電,都不一定能發現這裡。沒費什麼功夫,我們就爬了上去,很快就回到了賓館,收拾了一下,我沒再多停留,帶著表妹就回了我租的房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