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神鬼再現 > 第468節 >

第468節

  二十八星宿又名二十八捨或二十八星,它把南中天的恆星分為二十八群,且其沿黃道或天球赤道所分佈的一圈星宿,它分為四組,又稱為四象、四獸、四維或者四方神,每組各有七個星宿,分屬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靈。一般來說請天象星宿必須有一靈定中,或朱雀或玄武,要不就是青龍白虎,必然是上古靈器而定——你說這一次把二十八星宿都給弄出來了,到底那裡去弄的啊?
  在飛逸的風中那大桂也就說了,「這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啊,那定靈的我是一看就明白了,裡面有子午辟邪雙劍,還有大禹鏟……」「等等!」桑榆比我還激動:「你說的是祖師爺傳下來的子午辟邪雙劍啊,這至寶居然拿出來了!?」
  「是啊。」三桂肯定道:「四靈全部是法門至寶來擔綱的,我們別說細看就連靠近都要扛不住陽氣,那鐵鐵真真的是天傳法器,你們就別亂猜亂想去合計了,絕對是請來了。」
  「哦。」桑榆點頭一轉眼又想起個問題:「那你說我們都拿出這些東西了還幹嘛要借什麼天火九陽啊?難不曾是覺得……」她有點吃不消似的:「我們收拾不住?」
  這話說起來就有點難開口了,法門任意門派都是面子覺得比天還大的,說起對付不了窮奇那簡直就是丟人,桑榆雖然不屬於茅山派可那也畢竟是五斗米教的分支,一脈傳承於天師張道陵,這話你要他說起來簡直是大不敬……可事實擺這裡也沒辦法不是?
  所幸那五鬼說出來的還不算是離譜:「收拾不住,必然是收拾不住的!幾位大師商量了,任何單一的法陣對付窮奇都是枉然的,要說暫時困住還行其他的就不成了。所以,諸葛大師準備採用諸葛祖師爺的八陣圖之術,把法門分為天覆陣、地載陣、風揚陣、雲垂陣、龍飛陣、虎翼陣、鳥翔陣、蛇蟠陣幾個陣團,採用輪流上陣的辦法把它活活困在其中,再借用天火來燒渡陰晦煞氣,等最後一舉拿下!」
  五鬼說的鄭重其事我卻聽得毛骨悚然——這八陣圖的組成是以乾坤巽艮四間地,為天地風雲正陣,作為正兵。西北者為乾地,乾為天陣;西南者為坤地,坤為地陣;東南之地為巽居,巽者為風陣;東北之地為艮居,艮者為山,山川出雲,為雲陣;以水火金木為龍虎鳥蛇四奇陣,作為奇兵。佈陣是左為青龍,右為白虎,前為朱雀鳥,後為玄武蛇,虛其中大將居之。天、地、風、雲、龍、虎、鳥、蛇命名八陣偏門,加上中軍共是九個大陣。
  中軍由十六個小陣組成,周圍八陣則各以六個小陣組成,共計六十四個小陣。八陣中,天、地、風、雲為『四正』,龍(青龍)、虎(白虎)、鳥(朱雀)、蛇(螣蛇)為『四奇』。另外,尚有二十四陣佈於後方,以為機動之用。
  這一番變化說起來都是複雜的別說是用了,其他人那是用不了的,我們諸葛家滿打滿算老爺子、大師兄、四哥、五哥、我、八妹子、九小子也就只有七個,光是聯陣的八脈都不夠更不用說是中間還需要其他人主位了——難道說還有我們諸葛家的旁支不成?
  要不然這陣勢斷然不可能發動!
  當然我也不是沒想到其他可能,就是說找幾個熟悉易數洛書的大師來代替,可惜這諸葛家祖傳的八卦陣起陣方式和運轉手段必須是諸葛一脈的親傳,你換個旁人又如何能用啊?
  當下我心中一急就開始催促了:「快點,快點,你們加快……」只恨自己不能飛到那邊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這也不光是我著急,桑榆聞言也是有些慌了,連忙念動咒語,把手指割破幾點鮮血就灑了出來,當時那存放五鬼的玉俑就泛起了淡淡紅光,憑空裡速度翻了一倍!
  我這才發現原來桑榆這次的五鬼搬運和平日裡有了不同——原來桑榆的搬運之術不過是五鬼齊上、喝令五行才能搬動一個人,但是這次居然兩鬼手架個人轎就把我給抬起來,兩兩之外還有大桂帶上了小黑阿拜。
  張天師那麼一弄,桑榆的御神之術倒是倍增威力。
  我不知道孫大爺到那地方要了多長時間,反正我們趕過去半小時都不到,到地方一看居然是片懸崖峭壁,在那山崖下面有個黑呼呼的豎井洞口,一股股氣流從那洞口衝出半弧散發,加上沉悶之極的低吼猶如漣漪蕩漾開來……
  還沒走近就感覺到了那洞中浩瀚無比的力量,我偷眼用陰陽眼這麼一瞅,五色華光差點沒把我的眼睛給晃瞎——別說裡面二十八星宿,就算你說諸天神佛都在那洞裡和妖魔掐架我也信啊!
  洞外法門之人已經擺開了法壇,八大法壇佔據了生、傷、休、杜、景、死、驚、開八個方位,每個壇位上都擺放了號令牌、法印、令旗、硃砂、壇布、步罡毯、帝鍾、朝簡、天蓬尺、符菉、拷鬼棒、纂帝文、香蠟紙紮更是一應俱全……這些都是諸多法門通用之物,然後是八卦鏡、紙垂、天師檄、陰陽幡、落魂祈、雷光尺、大小丹山吼、風洗、驚門破,自然就是我們諸葛家使用比較多的法器了。
  旁邊一群人急得什麼似的,那群小的自然活像熱鍋上的螞蟻來回亂竄,幾個大師坐在旁邊垂目養神,那反而是透著股子冷靜——嘿!你別說,老爺子畢竟是老爺子,光是這股子沉穩勁兒別人就學不來。
  還沒到呢,老爺子隔著老遠雙眼微微一睜,輕輕就問了:「來了?」聲音不大,可隔著老遠已經輕輕傳進我耳裡了,「沒事吧?」
  「沒事!」我點頭喊道:「師傅,您說我這麼大個人了,怎麼可能有事啊?」說著我連忙招呼五鬼把我擱下,快步就跑了過去——來不及和其他人打招呼我首先貧了幾句:「老爺子您說您當初把我扔出去的時候就一點都不擔心?也不怕我被那些玩意兒給吃了?」
  「那不能!」老爺子哈哈一笑搖了搖頭:「這事情也不是我一個人定的,那邊可比我使力多了……」朝那邊的王老爺子擠擠眼:「你可得記住了,人家閨女也跟你一起呢!」
  當下我就不服氣了:「合著師傅您這是把親徒弟的命運都扔別人身上了是吧?您也不怕算錯了,到時候少個徒弟可就虧大發了……」
  「我呸!」旁邊大師兄接了句嘴:「人家千萬富翁的女兒和你個窮小子擱一塊進虎口狼窩,人家沒說嘛,你倒矯情了是吧?七小子,我說你自己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你……」我不服氣剛要反駁,旁邊蹭蹭蹭衝過來幾個人直接給我個熊抱:
  「資哥,我可想死你了!」
第四百一十四節 長天,流雲飛渡(1)
  你說能和我激動成這屌樣的也沒別人了,只能是鐵子那貨了——旁邊那只伸爪子沒吭氣的我也猜到了,鐵定就是十三這喜歡裝酷裝冷漠的傢伙了!
  睜開眼一看果然是這傢伙,丫稍稍給我一點頭:「還好?」就跟討嫌我一樣,只有那因為激動而加速的心跳是藏不住掩不了的。
  大大方方激動一把慶祝哥的虎口脫險不行麼?非得裝這冷漠勁是吧?哥完全不管把這倆一左一右給摟住,大吼一聲:「嘿!哥們好好的,嘛事沒有!順帶著把那檮杌還給辦了!」
  十三掙扎兩下,結果最終還是屈服了……你說哥有什麼事情辦不了的?你就給我老實呆著吧!
  然後這才是和幾位大師打了個招呼:看上去來人並不多,張、墨、王、盧四家明顯大部分人都不在,應該還受那屍魃之毒的殘害沒有恢復,所來的人也只有四家的大師,僅有的幾個徒弟也只是點綴,就連洛爺爺、謝大師都不在;門派毫髮未傷的只有孫大爺和他的四個練氣士族人,中慧禪師和佛門中苦修僧,我們諸葛家的幾大弟子……其他那些零散小門派也沒多少人,都攏著堆杵在一旁。
  瞅著瞅著我就覺得不對勁了——你說全部人都在這裡,那裡面究竟是個怎麼回事啊?那二十八星宿我知道子午辟邪劍、大禹鏟倆純陽法器了,剩下那倆是嘛?還有,這法陣裡面就不需要人盯著?
  十三倒是個人精,一來就看出我的想法了,「青龍是子午辟邪劍,白虎是純陽大禹鏟,朱雀是墨家那傳奇寶物金身麒麟八方儀……」說到這裡不吭氣了,那把我給急得:「嘿!你倒是接著說啊,扔一半算怎麼回事啊?」
  十三略略低頭一笑我立馬就明白了,嘿,這傢伙那腰間的鏈子頭少了個頭,合著最後一個法器必然是那番天印了——四大法器都是古物,也都是純陽天遺之物,用來當陣靈驅動星宿倒是合適之極!
  把事情剛剛弄明白,那洞口的溫度驟然升高,周圍空氣猛烈震盪而發出一股無比劇烈的衝擊,那衝擊波堪比最最洶湧澎湃的海潮——雖然沒有擊中我身上,但是那種感覺讓我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
  不光是我,旁邊的許多人也一樣,弱一點的已經雙腿發軟跪倒了,強些的也盡數臉色發白,幾位大師雖然好點,但看上去依舊是竭力在抵禦這種感覺。說起來也好笑,幾位大師連同老爺子在內明明都拼上了那把老骨頭,可個個都轉出副舉重若輕的樣子想要勝人一籌,憋得每個人都滿臉通紅!
  要說舉重若輕還真是有人,一個鐵子一個十三倆貨,身上光暈一樣朝外股股湧出光焰,鐵子淡金色佛骨十三清幽藍光,這光焰形成個半圓形保護罩樣的東西把兩人保護得嚴絲合縫跟個天線寶寶似的!
  可我還來不及吃驚,這時候旁邊另外有個人身上也冒出了股子光焰,雖然說並不明顯可那也分明是——三聖體最後的一個終於出世了!
  代表儒骨的蘊紫色光焰在張旭身上流蘇般溢出,宛若飛火流星!
  張旭自己都呆了!
  天地之間自有定數,萬事萬物也有其道,三聖體雖然三分天下但又同歸天道之途,能遇見三聖體合二為一的機會萬中無一卻偏偏被我遇到了——還是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居然儒骨驟然出現!
  三聖體匯聚在此我相信必不偶然,應該是天道命數的安排,冥冥之中自然有股力量控制陰陽二氣,有無二相,極晝極夜,萬物始終……一切都是必然!
  長天,流雲飛渡;山下,如蟻人寰!
  淡金、幽藍、蘊紫三股光焰層層散佈形成了各自的光球護罩,然後從內中朝外澎湃蕩漾而出,當那三光匯聚到一起的時候赫然出現了短暫的停頓,然後竟然變成了純白的光幕劈頭蓋臉的宣洩了出來!
  就在這光幕宣洩的瞬間,陡然之間,我聽見那深藏在地底的深淵之地,某一個未知的方向,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吼咆哮!
  咆哮聲中,充滿了憤怒和痛苦!
  那驚人的咆哮聲震得大地都搖晃了起來,聲浪如同利刃狠狠在我們心上紮了一刀,耳朵隱隱感覺到了脹痛!旁邊的野草黃葉全部被激盪飛起,像被狂風捲起一般朝四面八方激射飛出!
  這個時候幾位大師一起從靜坐冥思的狀態中躍起,誰都顧不上說一句話,不約而同衝到了洞口,朝著那聲音的來源之處望了過來。
  剛才那些雙腿發軟的法門中人已經噗通一聲跪倒了地上,臉色蒼白如死,滿臉儘是痛苦的表情,抬起雙手死死摀住耳朵全身戰慄發抖,口中瘋癲狂亂的嘶叫哀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