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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節

  正對崔大爺的一個收魂鬼全身雷擊一般猛震幾下,啪嗒摔地上了!
第三百四十七節 收魂人胄
  當那傢伙摔倒的一瞬間我們確實歡呼雀躍了,那高興的理由很簡單啊——這怪物也不咋樣,隨便就被一老掉牙的火銃擺平了,那能力也大不到什麼地方去!
  不過只持續了幾秒鐘時間我們就全部傻眼了,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那怪物的身體居然蠕動著又爬起來了!
  現在這情況大家都很明白了,也就是說七個收魂鬼並不是簡單的鬼魂而已,而是有了胃體的收魂人胄,現在那玩意兒身上被炸出個偌大的口子,傷口皮肉都翻著花兒,但是沒有一滴血液或者其他液體流出來,就像冰凍後的死豬肉一樣。
  旁邊幾個傢伙已經聚到了一起,看不出來還有點分為合圍的味道,前四後三攻守兼備把我們堵在當中——那王熙嘩啦一聲拔出武士刀就要衝,我趕緊把這傢伙拖了回來。
  「別啊,他們人多我們人少,這麼混戰只有我們吃虧!」我從口袋裡掏出備用的銅錢劍扯斷,用散錢在地上迅速擺出了一個『六己六庚陣』,一邊招呼著:「全部進去……」一邊轉身準備再來——誰知道我背後桑榆也已經擺出了個法陣,使用的正是桃木釘和符菉。
  這一刻桑榆正好收工,她兩步跨過來和我背對背站在一起,問道:「你這是幹嘛的陣?」
  各門各派的陣法都有差異,或者只是小小的變化一下方位作用就大不一樣了,所以桑榆這一問也並不奇怪。我拔出殺神刃握在手上道:「我這是很簡單的縮地之術,和八卦陣差不多只是用來迷惑鬼怪的玩意兒沒多大實際用處——你呢?」
  「那沒用!」桑榆同樣拔出了尺劍,「這些傢伙就算困得住一時也困不住一世,只能消滅掉!不過我這法陣對他們用處也不大,只不過是稍微減弱速度而已……小心!」
  正說話她那邊似乎有什麼東西衝過來了,我隨著桑榆的前撲一個轉身,看見背面那仨已經衝了過來,於是大叫一聲就和桑榆併肩子上了!
  後面傳來王熙的叫喊和乒乓作響的砍殺聲,估計他和十三也衝了過去!
  我面前那怪物呼一聲就到了面前,手中的鐵鏈高高揚起——自行車鏈條鎖都扛不住的人絕對不會去硬扛那玩意兒的,於是我側身一躲,揮手鏘的一聲砍在了他身上!
  剛才看崔大爺那老實火銃一槍破防,以為自己手中的傢伙也有這般威力,可當我砍上去之後才知道自己明顯是輕敵了,也不知道這傢伙那一身的皮膚到底有多硬,反正這一刀是無功而返了——虎口的酸麻傳來讓我整只右手都是一顫,差點把殺神刃給扔了!
  「別砍,捅!」比起我來說桑榆似乎對付這些傢伙更有經驗,橫著砍的受力點太大再鋒利的武器也發揮不出多少功效,但是用刀尖這麼捅下去就不一樣了。只見桑榆緊握著尺劍從倆人胄之間穿了過去,緊接著一個轉身朝著其中一隻的胸口分心便刺,這一下還真管用的很,那貨頓時被刺出了個明晃晃的窟窿!
  這……桑榆估計當時也愣住了,猜是因為這一刀實在太容易了有點沒弄懂,心中說不定還在念叨:『這傢伙怎麼才這點意思啊?』可是就在她這一愣的功夫,那人胄忽然舉起一隻手嘩啦橫向一拉,那鐵鏈畫著圈子就朝她頭上抽了過來。
  這一下要是挨結實了,就算不是什麼燃燒靈魂,那腦袋被開瓢也是避無可避的!
  面對這一幕桑榆估計也嚇得不輕,她尺劍都顧不上朝外抽回就拚命朝下面猛然一蹲——那鐵鏈險險之間從她頭頂就刮了過去!
  「哼!」桑榆兩腳一蹬地猛然發力,身子嘩啦一聲躺在地上朝後滑了兩米多遠!
  看到這一幕我也顧不上捅還是砍了,抬起一腳狠狠踹在面前那收魂人胄的小腹,雖然腳上傳來股子大力讓我痛得厲害,可是依舊把這貨踹得蹭蹭蹭倒退了好幾米!
  隨後我一個轉身,兩三步衝到了桑榆的身邊,「沒事吧?」
  桑榆正好一骨碌翻了起來,臉上儘是憤然之色:「這玩意兒那皮是種上去的,太硬了,我們手上的武器太小了沒用!」
  「那怎麼辦?」說話的時候我還抽空看了眼背後,那邊乒乒乓乓打得比我們熱鬧多了,十三王熙崔大爺陰童加上個旁邊抽冷子的鐵子,五人正圍著個收魂人胄狠扁,有一刀沒一刀的朝著身上戳啊捅啊砸啊什麼的,另外三個人胄明明距離他們只有五六米,可是死活走不過來。
  六己六庚陣就是這用處,能迷惑鬼魂陰物讓他們不能順利的走到想去的地方,而人卻可以直接跨過銅錢圍毆鬼魂——看上去倒是有點用處,但是這陣法的劣勢也非常明顯……
  它所能持續的時間根據鬼魂的陰屬煞氣各有不同,要是厲鬼之類的話差不多也就堅持個七八分鐘了事——眼看那邊圍毆半天沒取得實質性的破壞,我心中不由得微微有些詫異了。
  那人胄還是站著,拚死拚活的想把手中的鐵鏈掄起來,雖然說身上大大小小無數個窟窿眼明白是被弄出來了,但是誰都能看出這傷害並不深,也就是說還不能把這傢伙徹底給廢了。
  這邊三個人胄由於桑榆的法陣還好弄一點,所以她一刀也就戳了個窟窿,可是現在那些傢伙稍稍一頓就又撲了上來!
  這次我和桑榆迎上去的時候心中都有了個譜,我們只是很簡單的做兩件事而已,躲開鐵鏈和踹開人胄,同時飛快的商量對策——說是我倆商議,其實第一句話我就是衝著陰童去的:
  「守童,你不是鎮守七殺碑的麼?趕快給我們說說這是什麼玩意兒,該怎麼弄?」
  守童的聲音明顯帶著種不確定的哭腔:「這是當初安置在這裡的七星人胄,主要是對付逃跑出來的冤魂厲魄,但是……」丫突然聲音提高八度『呀』了一下,好像是驟然揮出去一爪,然後才繼續說:「……我不知道它們怎麼會襲擊我們的啊!」
  「你的意思是說這玩意兒和你屬於一邊的,現在叛變了?」我被他的話搞得莫名其妙:「人胄這東西也能叛變?尼瑪,你不是在玩兒我吧?」
  那邊王熙立刻就接了話,顯然他們現在也打得非常不爽心中頗有怨氣,一張嘴他就直接嚷嚷起來了:「你他媽忽悠我吧?我為什麼老是覺得你現在是騙我們過來填坑呢?告訴你,要是真被我抓住證據了,老子一定……」看上去王熙那優雅的二代哥由於和我們在一起廝混久了也沾染了些惡習,一生氣就直接自稱『老子』開噴,完全沒有了最早那種紳士風度。
  當時這話沒說話桑榆明顯惱了:「閉嘴!少在這裡說那些有的沒的!」她忽然朝右邊一閃我也就勢望左衝出去兩步,把當中個甩來的鐵鏈躲過,隨後兩人同時出腳踢在這貨的腿上,那傢伙一個正撲就摔在了我們面前。
  一起朝後退了兩步,桑榆這才繼續:「守童,你趕快給我們說說這人胄是怎麼弄的,有多少說多少,我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人胄的製成方法很多,雖然統一都是這個稱呼但當中的分別很大。一般來說,人胄是一種天然形成地怨櫱,如果屍體充滿怨氣,且屍分離,一些修仙的畜牲便會從腔子直接鑽進死者的體內,以怨體的內臟為食,並以此怨體為食,而借助畜牲修仙地陰氣。被佔體為穴的屍身也不會腐爛。日久天長,畜牲之體會與怨體合二為一,也就成了所謂的人胄。
  但是人為製造的人胄就不是這樣了,大多數時候都是分成兩步:其一選擇合適的身體,也就是我們所說的『胄軀』,然後把人先是採用各種折磨、各種虐待來殺死,讓人的身體中充滿了怨恨、惡毒、不甘、痛苦、憤怒……等多種多樣的怨氣,然後用特殊的東西鎖住全身經脈,把一切鎖死在軀幹之中;其次就是選擇天地之間一個仇恨深重的鬼魂,針對需要對付的不同目標這鬼魂也有所不同,但是大多數時候是和直接目標有著深仇大恨的。把這鬼魂的三魂七魄抽離一絲來封印進行鬼祭,讓其痛苦難受最終瘋狂,然後由人胄的泥丸宮灌入,由此就基本上成型了。
  但是這七星人胄明顯有所區別,一是說意識上面應該比較清醒能準確知道自己是鎮守七殺碑的,二是說他們的皮膚別說一般人胄,就連古僵也沒那麼堅韌,所以桑榆對此才有了這麼一問。
  守童還沒答話就聽見十三輕輕說了句:「過去說吧!」緊接著是一聲脆響似乎他幫著擋了個什麼,守童隨即很快跑到了我們身邊——剛來就遇上個人胄正好撲過來,於是這傢伙一揮手臂嘩啦在丫身上撓出來根白條條的口子。
  傷口或許比那邊的幾個甲冑身上要深,可是依舊沒有傷及要害——桑榆的尺劍把這傢伙落下的鐵鏈朝外一撥,著急道:「說啊,到底有什麼區別!」
  陰童盯著那白條條的口子看了幾眼,突然話語中興奮起來:「我想起來了!」
第三百四十八節 一波又起
  陰童想起的事情說實話還真是有點用——他告訴我們:當初為了增加胄軀的怨毒,所以最後時刻先是把這人的魂魄拘禁魂魄之中,然後依次砍掉四肢,剖開小腹,沿著脊樑把人一塊塊切開……你能猜到一個人死之後不能離開身體,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人大卸八塊的那種痛苦麼?
  接下來等人被徹底切開之後,又用牛筋和麻繩把屍體一塊塊的縫合起來,脊柱和斷掉的骨頭由鋼釘接上,隨後再把這皮膚剝掉縫上一種白色的海魚皮,極大的增強這胄軀的防禦力——由此就得到了一個怨毒極深、仇恨巨大又刀槍不進的收魂人胄了!
  到這個程度事情也算是個極致,連我都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能更大的增加其威力了,出這個主意的術士不是天才奇葩,就一定是個變態惡魔!
  當那傢伙說道這裡的時候其實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從簡單的來說就是人胄的軀幹其實是有缺陷的,只不過被白魚皮所遮住了而已,若是我們下刀的位置選擇那些曾經砍斷的地方必然可以事半功倍!
  我猛然退後幾步張開了陰眼,面前三個人胄的身體全部是些黑乎乎的影子,但是那影子卻有一些灰撲撲的線條遍佈身體各處,看上去和陰童所說的差不多——於是我大喝了一聲:
  「腋窩穴、肩頸穴、天樞穴、鳩尾穴、廉泉穴……這些地方能捅進去,趕快!」
  話一出口我已經朝著正面的人胄撲了過去,在躲過這傢伙甩出的鐵鏈之後身子高高躍起,把手中的殺神刃朝著他的肩頸穴猛然一插,只聽撲哧一聲全部給紮了進去!
  隨後我藉著下落之勢就這麼一拉,手上那股力量加大把這傢伙沿著灰線的地方瞬間拉出巴掌寬的口子來……旁邊桑榆他們也沒閒著,手起刀落朝著我所說的穴位發力,只聽撲哧之聲不斷,面前的幾個人胄居然被我們切出了無數的刀口,像是個被玩壞的洋娃娃!
  傷口都比較寬大,而且切面在緩緩的蠕動有種回收的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