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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節

  卡爾文擺弄方向盤到沒注意到我的表情,自顧自的接著說:「你那朋友的功夫就不錯,但是明顯看出沒使出全力——說真的,倒時候我們過招你千萬別藏著掖著了,該怎麼來怎麼來,哥受得住!」
  你受得住但是我受不住啊,我心裡念叨著,我們過招就等於叫我跑步賽火車簡直不是一個量級——丫的智商難道不能分辨電影中的功夫和超人不是一回事?
  游輪開始擺正了自己的方向然後加速,無論準備走那條航道其實關係不大,這裡的地形就像個喇叭,內小外大只有一條路,我們朝著西南而去怎麼也不會開岸上,至於說追鬼道眾就等得到消息再偏偏該向也不遲!
  現在屬於春夏交接的時候,半夜那溫度還是低,隨著游輪的速度越來越快風也大了起來,漸漸我感到了一絲涼意——這時候桑榆從我身邊走過來,咳嗽一聲:「辟雲,你來看看。」
  原來是鬼冷,我還說氣候呢。轉頭一看,果然是五鬼之一跟在桑榆的屁股後面,見我就露出個微笑的鬼臉,那神情看起來還很輕鬆——應該是緊緊跟上了鬼道眾吧?
  和它交流一陣我也得到了具體的情報,這期間我和桑榆換了崗位:她負責和卡爾文說話引開注意力,我則是到了船尾和五鬼談話,反正外人看上去該是自言自語頗為怪誕。
  這期間十三也走了上來,隨後則是威廉姆和康納利,大家都把肚子填飽精神百倍,都圍著卡爾文說東道西問長問短,也不知道真是在幫我轉移注意力還是對那遊艇好奇,反正那傢伙是沒找著時間瞅我在幹嘛……
  很快就從五鬼口中得知了準確位置,把這坐標交給卡爾文一算,那已經超過了我們不少,看上去應該他們使用的是快艇來運送吸血鬼再轉到海輪上面——在上海輪之前我們的速度也許要吃虧一些,但是後半程就沒多大問題了。
  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問題就成了這個:甲船以為X的速度朝著某地進行,乙船則是以Y的速度朝著它追趕,兩船現在夾角是XX度,而在某地的時候甲船速度會改為XX,那麼問:甲船在多少分鐘以後能追上乙船?
  把這問題一拿出來全部人都開始抓狂,雖然你看這像是個高中的數學問題,記得當年老師也說就畫圖弄個拋物線也就解決了,可是現在面前這幫子看誰誰都不是做這事的料!
  我瞅瞅十三,那平時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冷酷哥居然第一次露出了怯色,揮手之間還倒退兩步,「我真不行!」;桑榆沒二話,她是直接哼了一聲大咧咧的表態:「我不會!」隨後就摸著船舷捏抹布似的走了;威廉姆更是一句『沒上過學』把我的路子掐死;卡爾文根本就沒回頭理過我……
  我頭髮一把把的朝下扯,這事他媽的我也不會啊,你說這不是坑麼?
  最後居然還是康納利在我旁邊小聲的說了一句:「七小時三十九分鐘。」轉頭一看,孩子手上拿著紙筆把一切都理了出來,小半頁寫得滿滿當當,後面幾筆勾出了答案。
  記得以前誰說中國參加奧數都是得冠軍外國孩子全部認輸,這不他媽扯淡嘛!
  既然如此我們就開始準備,桑榆把五鬼也分成了幾波盯著那船看後續發展,然後我們則是排班開始輪流洗澡休息,準備到時候養精蓄銳偷摸上船……呃,我們倒不是想把鬼道眾給滅了,想的是能把吸血鬼給搶回來順便抓個活口問出聖槍頭的消息就行!
  真和鬼道眾幹起來,就算沒有鬼一法眼我們也討不了好!
  這些只是我們的計劃,但是真實施的時候卻不一樣——鬼道眾平安登上了海輪,然後全部人都放鬆警惕開始休息之後,那發動機居然壞了!
  這自然是桑榆搞的鬼——在沒有鬼一法眼的情況下,五鬼基本上也算是利器了,雖說不能取人首級於千里之外,但是抽冷子把什麼管路電線破壞還是基本沒難度。
  只有四五個小時之後,我們已經接近了那停在海中搖搖晃晃的海輪。
  卡爾文的游輪離那船還有一里多就在我們的指示下開始了偽裝——他先是偷偷把救生艇放下來讓我和桑榆、十三上去,再蓋上個黑色篷布在船的一邊;隨後遊艇繞著圈子到了海輪的另外一邊慢慢靠近。他和康納利倆拿著釣魚竿坐在船舷上,活脫脫一對父子半夜出來海釣,旁邊桌子上放著零食、啤酒、飲料,音樂打開了……
  果然幾分鐘以後就有人從海輪上朝下面喊話,卡爾文則是和上面很快搭了話——地道的倫敦腔加上那優雅的貴族之態,讓船上的人還真沒鬧懂他究竟是個什麼來頭,只能派人一邊修船一邊監視著……
  電影中遇見這種事情可是整個海面一片明亮,但是你別相信了,那其實是背景燈光的效果,真實的半夜海上遇見這種事情都是漆黑一片,船上人要想看見游輪得把燈光都對著這一邊。而另外一面伸手不見五指,你就算眼皮子底下游泳都沒人能看見你——大片中偷摸游泳潛上敵人的船隻也就這種意思,觀眾能看見但是敵人卻看不清楚。
  那叫寫實!
  卡爾文一直沒多大動靜,就是有一條沒一條的朝上面拉著魚,還和康納利大聲的笑鬧,應該說已經完全的吸引了船上人的注意。
  與此同時,我們仨的小船已經從另外一邊悄無聲息的靠近了海輪。
  十三從篷布下面偷偷探出頭來,把個繩索朝上面一扔——那玩意兒又是直溜溜的就沿著船體爬了上去!
  這難道又說是什麼流星十三式麼?尼瑪,那明明是神仙索好不好?
  這關鍵時候我倒是沒趕上問這事,你想啊,十三也算是盧家的人,就算學了那絕活也算是盧家求仁得仁和我嘛關係?最好是丫的認祖歸宗才好——現在能學習家傳法術也能說是一進步不是?
  我和桑榆都抱著同樣的心思視而不見三緘其口,等著一切弄好偷偷摸摸開始上船。
第三百零三節 十三再玩神仙索
  舢板這種稱呼是個統一稱謂,其實主要都是指的從海輪到岸邊作為運人主要交通工具的船隻,那玩意兒體積不大速度很快,往來之間方便,可是那缺點也是很突出的——根本沒辦法離開海岸遠航,稍微一個風吹浪打就要倒底!
  遊艇就不一樣了,這多少算是個幾十上百米的大船,要是無風無浪也能離岸幾百海里開著玩,可惜那大海就是個碩大無比的坑,所有小看它的人早已經嘗到了苦果……呃,或者換句話,已經變成了被魚兒們嘗的苦果。
  海輪就不一樣了,這些萬噸、幾萬噸的巨輪是海上的巨無霸,小風小浪如履平地,就算大風大浪也能扛上一陣,平時上面裝著一兩百人跟玩兒似的——現在我們偷摸上去的就是個這種船!
  所以你們明白了,要是不在這裡趁著機會把那鬼道眾拿下,到時候真要出了外海,我們這遊艇可就是放出去的風箏由不得自個,說不定嘛時候就變成海龍王的女婿了。
  吭哧吭哧的沿著繩子上船,這時間看大家似乎都有點吃力,你說我平時不鍛煉少運動有點這情況說得過去,可那十三怎麼也感覺上吃不消了?——正想呢,桑榆在後面低聲的喝罵了一句:「劉辟雲,你個瓜娃子!」
  我當時沒明白情況還樂呢,你說這桑榆怎麼就學會了我們四川話,還能罵人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或者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都說明了我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這好事啊!
  桑榆隨後的一句話把我這樂呵呵的心態瞬間敲碎:「都是你帶著我們打麻將,這下好嘛,沒鍛煉爬個船都喘還連累了我和十三——現在我也不多說,今年反正你別想碰那玩意兒了!」
  「你這是?」我一下子明白了:「怪我教你們打麻將啊?」當時我差點就沒哭:「桑榆,這是你們天天拉著我打的啊,不打還不行——能別全怪我身上不?」
  「呸!」這時候桑榆完全發揮了女人胡攪蠻纏不講道理天賦,直直給我一句話頂了回來:「你不會拒絕啊?」
  「啊?」我立馬石化,你說桑榆王熙十三鐵子這誰是講理的主?唯一能對付的就是鐵子,可惜這貨早因為在水陸大會上出色的牌技被劃分到了『不受歡迎牌友』的行列,再加上那傢伙有天沒天的朝都江堰跑,我就算想找丫替我幾圈都得預約……怎麼拒絕?
  不過話說回來我還真是推諉過一次,當時國安局有任務叫我出門,留下了他們三人在家等著,只不過短短仨小時我接了七十八個電話——最後就差一群人衝我辦案現場來!
  你們說說,我容易嘛我?還拒絕,不歡呼雀躍估計都是抽!
  估摸是因為我剛才那次駁斥讓桑榆感覺不爽,她在爬上兩米多之後突然又冒出個念頭:「對了,以後你還得每天陪我們去健身房,把你那肚子給減下來!」
  知道了吧,這才是百分百的坑!
  十三埋著頭爬繩子不吭氣,也不知道心中是打的什麼主意。
  好不容易我們沿著繩子上了船,位置正好在船舷的中部,這裡只是條狹窄的走廊,旁邊的倒是無數的窗戶可都不大——估計也就能鑽進去一貓,那狗大點都得卡上面。
  我尋摸著從前面艙門進去,所以朝船頭方向走了幾步,可那步子都沒走順溜就看見了一圈子晃悠的燈光……我瞬間就閃了回來,二話不說拉著桑榆就朝後面衝。
  好在大家雖然這段時間缺少了鍛煉可那腳下功夫還都在,踩在那鋼甲板上也是輕抬輕落聲音不大,不然這鈧鈧聲立刻就能把我們賣了!也就為此,當我們轉彎到了後面的時候那燈光都沒轉過來……
  看來是躲過了!
  「辟雲,叫下五鬼!」我們才靠著船樓喘了口氣,桑榆已經想到了辦法:「叫他們盯著點人,我們找個地方下去!」說著,她拿出符紙開始召喚五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