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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節

  「不講,明天說!」他轉過身扔我個後腦勺:「都要死了……」
  我站了起來:「呃,我去給十三說說某些富二代上次在游輪上勾搭妹子的事情。」起身把條牛仔褲拖啊拖啊的朝上面拽,「反正十三一直對富二代都沒好感,咳咳,一定感興趣。」
  「不厚道了!」王熙猛然撐起身子,「劉哥,你這是捏造是污蔑,太無恥了。」
  「嗯,習慣就好了。」我開始穿鞋——王熙一聲慘叫,「算了,你也別折騰了,我給你說就是了。」這傢伙眼淚汪汪的扯過件衣服裹住,還真有點等掀蓋頭的小娘子姿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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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海經·海內經》說:北海之內有一座山叫幽都山,黑水從那裡流出,上面有黑鳥、黑蛇、黑豹、黑虎、黑色蓬尾的狐狸。土伯的樣子很可怕,手上拿著九條繩子,頭上長著尖銳的角,隆背血手,飛快地追逐著人,三隻眼,老虎頭,身如牛,把人當美味。
  傳說中的陰冥之境是和陽間一樣的區域,那十殿閻王只是控制了輪迴轉世的途徑,而其中還有一些區域也生活了別的什麼,比如凶獸、魂煞、鬼魈等等。感覺上那好比是水滸時期的官府,雖然說百分之九十幾的老百姓都按照官府制定的規矩生活,但總有一些不服管和沒能力管下來的地方是自治的,什麼水泊樑上、二龍山、少華山之流,總是游離在制度之外。
  只要它們不進入輪迴轉世、不希望超脫六道,那也就沒什麼好聽話的。
  這其中有一個地方叫做幽都山的地方,就生活了一個族群叫做土伯,他們模樣兇惡能力極強,是上古凶獸的魂魄所變化,只要是魂魄到了他們的勢力範圍,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王家祖上從教中取得的《御符菉》一書,不但有御神的使用方式和控制方法,甚至還留下了一條信息,在某個地方暗藏了個寶物,裡面封印了一隻土伯的魂魄,能驅使成為御神。
  正是桑榆所帶的雙魚掛飾。此物內中有先天陰陽,所以能封印古獸魂魄,還能不借助任何御神師的力量來作為魂器攜帶御神。在王家放出土伯繼承了張天師的契約之後,這雙魚掛飾就成了個空瓶子,於是乎,雙魚掛飾也就交到了桑榆手中來存放五鬼。
  呃,看來這次王家把明智光秀也藏在了其中。
  土伯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御神,而是御神術中最高境界下的召御術。按照最初張天師和土伯的契約,每年王家三次祭祀三牲五畜,換取每年召喚一次土伯出來使喚三個時辰的能力——俗話說好鋼用在刀刃上,本來是打算等發現了饕餮或者混沌之後才用的,誰知道這次桑榆危機,王熙一著急就用了。
  所以也才有了一擊而破火縱者五川,甚至有時間趕過來援助我。
  「原來是這樣!」
  一切都明白了——我就說嘛,窮奇和我一個照面就把我們給甩翻了,那本事、那力量豈是一家所能抵擋的?結果王家在後面屁顛屁顛的追啊追啊,我都沒搞懂……原來是因為留著這麼個殺手鑭!
  我點點頭,「你們又是怎麼把桑榆找到,然後救出來的呢?」
第二百三十五節 光秀哥怕了
  其實桑榆被救這件事上,還是我自己估計不足。
  一直認為什麼事情都要我自己來處理,來擔當,反倒是忽略了其他人的本事——你說,王熙雖然年紀小點,但是就憑手上的御神,一般人那又是他的對手?十三少就更不用說了,這傢伙原本就是在四處遊歷的驅魔人,那見識、那手段未必就比我差;小黑這貨再怎麼說沒力量了,多少也是上古神獸,光是見過的情況都多了無數倍……
  他們幾個在一起合計,很快就拿出了辦法來。
  他們並沒有按照我的吩咐到達之後若羌縣再行動,而是在御神能離開的最大位置就放出了四個御神開始尋找,也就是說,今天下午三點左右,他們已經派出了御神開始尋找桑榆。
  按照十三的看法,既然若羌縣有我在找尋桑榆,那麼他們的當務之急就是在周邊找尋,誰知這麼一來反倒對了!
  就在若羌縣東面的鐵干裡克鄉東塔提讓村一間民宅之中,那火縱者五川帶著幾個手下正在審訊桑榆,那目標則是被王家收下的鬼魂明智光秀。
  得知消息以後,十三一行人快馬加鞭趕往——我電坑張渺一行的時候他們正在和那貨火拚!
  咳咳,說是火拚也許還是高抬了,為了桑榆的安全王熙可沒有留手,他召喚土伯以雷霆萬鈞的手段撲了過去,直接把五川的魂魄吞噬,其他幾個手下則是死在了十三和王熙的手中。
  桑榆被救下來之後,第一時間就告訴眾人,那鬼道眾在若羌縣設下了圈套正準備活捉我和孫大爺了——大家吃了一驚之後也不耽擱,立刻朝著若羌縣而來,正好趕上我被鬼一法眼打得半殘,所以才能順利的救下我。
  可見桑榆也不是吃素的,在鬼道眾手上的時候根本沒有閒著,還是從這些傢伙的談話中猜到了他們的打算——當然這也和鬼道眾太過自信分不開的,若不是他們認為自己已經勝券在握而大意,也不會毫無顧忌當著桑榆的面來討論自己的計劃。
  ※
  這一天下來,我整個人跟要散架差不多,天大的事情明天再說,死也得先把這一覺給補了。等把整個人捂被籠子的時候我琢磨出味兒了,算算最近幾天都是大事,從率領孤軍深入沙漠,再單刀赴會死磕納粹,最後還從小鬼子手裡來了個虎口脫險……除了我,就算你換黑手黨和三口組來都只能認慫!
  我為國為民也都到鞠躬盡瘁馬革裹屍這份上了你總不能還不准我睡覺吧?這一琢磨透整個心態好了很多——我心安理抓張紙揉吧揉吧把耳朵堵了。
  呼呼這麼一覺直接就到了第二天的中午,起來還以為又回海上那大游輪了——整個一層除了呼嚕聲嘛都沒有,就連睡我旁邊的王熙也是山崩海嘯面不改色,淌著哈喇子翻一身繼續睡。後來才想起那張X經理見我真把派出所人喊來當三孫子使喚,沒人吭氣就把這一層清場了,說得好聽是協助和支持辦案,說難聽了就是怕我別到時候心裡一不舒坦追究丫玩弄女性感情的罪——要和最初我威脅的『危害國家安全罪』套上,這有關人士至少得是登哥、姆哥的老婆閨女……得!這消息只要傳出去,就算到手我不動手丫想混囫圇著進棺材都難。
  最近電視上經常一群美國大兵憋著勁滿世界扔炸彈,逮誰是誰——丫又不傻。
  想通這一節就沒什麼擔心的了。我正杵在廁所拿著牙刷滿嘴戳,沒冷子就感覺背後刷刷的抽冷氣。
  「呔!何方妖孽?」
  一轉身面前冒個光頭鬼臉來嘿嘿衝我傻笑,「嗨,劉哥,等你半天了!」下面漸漸出來肩膀、身子、腿……素色衣服套著袈裟,臉色比我還像活人。
  我呸呸呸把咽進喉嚨眼兒的白沫子吐他一身,斜著眼睛,「明智光秀,你好歹你也算個人物,別沒事搞得跟偷看女廁所似的——我說你能不能下次堂堂正正出現?」
  恢復了和尚衣著的光秀哥邊躲邊嚎:「別吐、別吐,都禿嚕我身上了……」
  「一點牙膏沫子你鬧個屁。」我接著噴,「害我差點全嚥下去。」
  「牙膏沫子沒事,但是別帶血啊。」這貨直接哭出來了:「您那牙齦嘛毛病自己不清楚?一股子一股子陽血噴我身上,扛得住才怪!」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開始刷牙的時候老覺得那沫子不白。咕嚕一嘴的水吐了,然後扯過毛巾擦擦,「說吧,有什麼事情?」
  和尚版光秀哥齒牙咧嘴的在我面前哼哼,「呆那雙魚飾裡難得出來一次,這好不容易出來一回總得見見老朋友啊。」恬著臉湊過來和我套近乎,「我就等著你呢……」
  「呸!你那是找不到能說話的。」我直接了當揭露這貨的虛偽本質,轉過去用刮鬍刀一點點朝下膛毛,「有事說事,沒事給我外面沙漠去把小筒子和卞七換回來。」
  「換它們幹嘛?」
  「沒事還不能換回來吃個早飯喝點水啥的?」身後傳來一聲義正言辭正是王熙——他揉著眼睛直哆嗦,「冷夠嗆還以為暖氣關了,結果是你跑我們屋來。這樣好了,以後你就夏天進屋,多少當個空調,冬天除了呆我姐那飾墜裡面就只能呆屋外。」
  王熙起床說話,那光秀哥臉色的頓時差了很多,一個鬼能做到臉色變化也真他媽不容易,特別還是那種被撞破姦情的豬肝色就更妙了——我把王熙三兩下推廁所去,「你趕快的洗臉洗澡,完了出去吃飯。」然後吧嗒一聲把門拉上。
  這才問光秀,「抓緊時間說,你丫到底有嘛事?」咳嗽兩聲,「你不說就出去,免得把屋裡搞冰箱似的,不知道的當我半夜翻窗戶出去忘關了。」
  光秀這才不好意思,「劉哥,你看能不能幫我給王家族長說說,先把我這事辦了怎麼樣?」
  「不行!」我果斷斬釘截鐵,「且不說這事本來就王家老爺子做主,就算我能做主也沒時間現在處理你這破事——再加上現在和鬼道眾掐架人是越多越好,你偷偷溜了算個什麼意思嘛?」這事和打群架性質完全一樣,你說我能讓個打手跑了麼?
  我這麼一說他不樂意了,「當初你們要不是答應了我的六道大超度,讓我再入輪迴,你說我會把這些事情告訴你們麼?」一副受騙的模樣:「哥,你們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