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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節

  「你傷得黑惱火,要不我們回切算了,反正這個樣子遇到那些龜兒子也弄球不贏。」小黑急起來就是滿嘴的四川話,「你就莫剛起了,悄悄咪咪回切了嘛。」
  「等我想想……」我在臉上抹了一把,帶下無數的汗水,「想想再說……」
  「你娃神戳戳的哦,這個樣子那門打嘛——這龜兒子才來一個就把你娃弄的跟耙屎樣,後頭還有那門求多——莫指望我,我不得行哈!」
  「雖然貓貔貅我是不怎麼看得上,但是這次的話倒是說得不錯。」熊姥姥把最後的繃帶給我紮緊,「你現在差不多半殘廢,送命的可能性太大了。」
  我半響才回答:「這樣,我們不必和鬼道眾對砍了,現在找找裡面的線索,然後聯繫師兄些,看看能不能派出黑衣人或者國安七部來把這些傢伙處理了——反正不弄死這些狗日的心頭總是癩疙寶吃豇豆——懸吊吊!」
  嘴角的微笑慢慢浮出來:「你們說行不?只是找線索而已。要是我們不把線索找到的話,估計失去這次機會,後面也不太好找了。」
  「行!」小黑跳起來又開始說川普,「這辦法要的,小心點的話應該沒事……」它站起來一溜煙小跑衝進小樓:「我去找。」
  小黑邁著貓步衝進去,熊姥姥看著它的背影消失才幽幽說了句:「劉辟雲,你究竟為什麼要和鬼道眾過不去?雖然說第六天大魔王復活是件大事,但是比起四凶來說也未必會怎麼樣——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呃?」這麼一問我突然也醒悟了,鬼道眾復活織田信長的過程中四凶必不可少,只要能夠把四凶消滅,無論希特勒還是織田信長都是無法復活的,為什麼我總是和他們折騰呢?
  自己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熊姥姥嘻嘻一笑,「難道說你陽眼全開了?」
  我伸手在腦袋上撓啊撓,一點印象都沒有,無論是看見或者預見甚至做夢都沒任何事情和這第六天大魔王有關係啊;當然陽眼沒有打開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那怎麼會這樣呢?
  「嘿,看你的樣子也沒有全開,也許是某種不知名的陽眼能力吧。」熊姥姥看起來並不吃驚,「就知道你沒有陽眼全開,要不然的話區區幾個鬼道眾連開胃菜都算不上。」
  「開不了啊!這事我不是不知道,但是現在這樣子,你看——」我雙手一攤:「膀子被穿個窟窿,背上滿是抓印,還吐血!別說後面的能力,就連最基本的說是陰陽眼半開的東西都用不上。」
  「我知道……別看我,一樣沒辦法。」熊姥姥飄忽忽抱起手,「在全開以前,這些東西都是需要符咒引導的,和單純的本屬能力不一樣!」
  說話間遠處傳來一聲叫,「嘿,找到點有用的東西!」
  聲音未落小黑沖樓中衝了出來,嘴裡含著個袋子跑到面前,把東西扔在我腳下,「裡面還沒轉完,但是我找到了一些很有價值的東西,先拿給你們看看。」
  打開袋子都是一些碎紙片,很亂很髒,仔細辨認上面的鉛字,這些紙片似乎是某種票據,時間持續是近十年,有船票和機票,上面寫著的日本文字很難分辨目的地。
  「這些東西有用?」我很懷疑小黑是不是在忽悠我,但是它的表情明顯不是,看上去似乎胸有成竹已經有了打算。
  果然小黑哼了一聲表示不滿,它伸出爪子捋捋珍珠般圓潤眼睛下的毛,「這些東西對我們來說是沒辦法看了,但是我知道某人有辦法。」它看著我但是明顯是在對熊姥姥說話,「除非這傢伙如我所說的一樣,空有一張嘴而沒別的本事!」
  我還沒說話熊姥姥倒是笑了起來,「激將法麼?這還真是個很好的嘗試,那麼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吃這套……」在我正準備說話的時候她豎起食指擋在嘴前,頓了頓繼續說,「……不過今天我心情比較好,偏偏這小子又很合我眼緣,所以破例幫他次——當然,某些完全不能施法的倒是可以學學,看看那種低等身軀能不能也嘗試一個最簡單、最沒用的法術出來。」
  「你這個……」「呃,小黑,算了算了,看我面子上你就別說了——回去我請你吃大餐!」明明是激將法,結果自己反倒被弄得氣鼓氣漲的,小黑這傢伙太不靠譜了!
  還好我及時制止了它的反唇相譏!
  熊姥姥臉上浮出得意的笑容,很快吹了聲口哨。她倒是沒有耽擱,把這個小紙袋拎了起來朝著空中一扔,只見無數的紙片紛紛揚揚飛了起來!
第一百四十六節 與那國島
  「咿——」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嘯響起,只見那半空中的紙片宛如被雷擊一般居然停住了!哦,不是停住了,而是在那一秒開始了劇烈的震動,這種震動強烈而細微,幅度不大但是頻率驚人,似乎被空氣凝固在了半空。
  幾秒鐘以後這些紙片才繼續落下,當它們到達我手中的時候居然一塵不染!
  機票和船票。
  「咳!」熊姥姥裝模作樣的咳嗽一聲,「哎,年紀大了,比不上當年了……」說這話手並沒有停下來,撿起張小紙片念道:「飛龍丸。」
  既然開始了,大家就一起動手把所有紙屑收集到一起——當然,大家並不包括我這個重傷員。碎屑中出現的名詞基本上集中沖繩島、石垣島、那霸幾個地方,但是從這些地方開始指向只有一個——與那國島。
  收拾完紙屑以後,我和熊姥姥、小黑再次進去尋找,果然最下面找到一個隱藏的密門,從門內下去看得出來是個地下祭台。這裡空間不小一應俱全,但是看樣子建立的年代已經很久遠了,除了積灰以外就是各種的青苔。
  這道門藏的很隱秘,甚至可以這樣說,當時若不是外部某種力量破壞了它,我們根本無法發現——那是一個挖開的深斜井,旁邊堆積的碎石表明這裡一切進行的很匆忙,事後也沒有時間處理。
  沿著留下來的井口向下,直到一間破開的密室。
  這密室是十米見方的一個空間,全部用青色石條鋪設紋刻花紋:頂上是一副戰爭圖畫,烽火繚繞刀光劍影,近處是無數武士揮舞長刀衝鋒,背後火銃隊正在射擊,一位全身鎧甲的將軍站在永樂通寶旗下指揮若定;遠處一座寺廟燃燒熊熊大火,無數僧侶正在奔走抵抗。
  牆上的浮雕就比較奇怪,一邊全是眾多地獄圖紋,內中有人有妖,有鬼有魔,有呼號奔走有斬頭剖腹,有大哭大笑有油鍋刀斧;另外一邊則是眾生成佛,下面是世人膜拜,上面則是慈眉善目登天而去。
  「呃,這個是織田信長?」我指指旗幟有點不明白,「我記得那是個櫻花旗幟吧?」雖然說這些歷史不瞭解,但是依稀記得很多電視看過,似乎是這樣。
  熊姥姥掩嘴一笑,「永樂通寶旗的是織田的馬印,木瓜紋,也就是你說的櫻花旗是織田家的家紋——呃,這個是有區別的,就像是木瓜紋代表織田家家徽,而出陣的軍旗是另外設計的。」
  靠,原來這樣,搞半天鬧個笑話出來!
  浮雕中間是一座石棺,蓋子掀開擱在一旁,裡面非常大,近乎中國喪葬之中最外面一層,但裡面內棺則不知道哪裡去了。
  「正常的,這傢伙應該被送走了,要不然這裡也不至於荒廢。」小黑一躍而起,在石棺邊緣小心翼翼的走動,「也許是預防什麼情況或者躲什麼人,再不然就是被發現了,所以搬走……」「而留下來和我拚命那忍者就是留在這裡準備偷襲來犯之敵的?」我揣測到:「不過這裡畢竟不是鬼道眾現在的聚集地了!」
  「啥?」熊姥姥小黑一起叫了起來,「你不會還想繼續找吧?」
  小黑一下子跳到了地上,「嘿,差不多了,都找到這裡了,你不會還要找嘛?我說,這種事情沒多大意思,真的沒多大意思,我們走了嘛!」
  「同意!」
  我正想說什麼,但是背上傳來的疼痛確實有點受不住了,於是我長長吐出口氣,「算了,還是回去再說——痛得厲害!」
  ※
  我們在名古屋找了個比較偏僻的酒店住下,鐵子給我帶來的東西裡面有國安局最新配置的急救包,熊姥姥親自動手給我重新上麻醉縫合傷口。真是沒看出來,她不但動作快、准,力度適中,穿針引線如同穿梭,甚至說連我身上的骨骼經絡也很清楚,在包紮縫合的時候幾乎沒有讓我感到碰到過我的肌肉。
  「熊姥姥,看不出來你對人體結構還這麼瞭解。」我傻了一逼的問出這個問題,直到現在我還後悔。
  「嗯,因為我解剖過幾個。」她漫不經心的回答,手上的動作絲毫不減。
  冷汗嗖嗖的冒……我看了一眼在船上睡覺的小黑,滿眼感激!
  急救包裡面鎮痛藥劑的量份不多,只能給我提供三天的鎮痛。按照最初的設計是讓國安局成員在受傷以後能夠有時間逃脫,所以針劑加入了幾種激素,激發潛能控制痛覺,強行提高體力便於逃逸,但是我卻有了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