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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7節

  呃……
  我們就是過來收容陰魂的,他怎麼反倒是怕起了這個來?
  不過那牛頭陰卒一動,會議室的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站了起來,生怕這位恐怖的大個子有什麼別的想法,紛紛提起了防備來,而布魚則趕緊對洛小北說道:「怎麼回事?」
  那牛頭陰卒顯得很安靜,不過皮膚之下的幽冥蟲不斷游動,異常活躍,顯示出了它此刻的內心活動還是十分激烈的。
  洛小北與它溝通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它感知到了同類,想要去與它們匯合。」
  布魚聽到這話兒,趕忙說道:「對,對,趕緊去匯合,等人齊了,我們才好談事兒啊……」
  人齊了?
  他也是著急了,說出來的話口誤連連,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有人去跟他較真兒,洛小北與它簡單溝通幾句之後,跟隨著那牛頭陰卒走出了門。
  這會議室的門框有加大過的,不過並沒有辦法讓那牛頭陰卒通行,好在這玩意兒也並非實體,直接穿牆而過。
  緊接著那牛頭陰卒往前走去,身子在半空之中,如履平地,朝著泰山的方向走去。
  它走得很快,幾乎是一步幾十米。
  瞧見這情況,大夥兒都懵住了,好在屈胖三比較冷靜,對我說道:「你帶著她追過去,我們隨後就來。」
  我沒有猶豫,伸手攔住了洛小北的手,然後使用地遁術,緊緊地跟隨著那牛頭陰卒而走。
  而在頭頂之上,屈胖三如同陰雲一般掠過。
  除了我,沒有幾個人能夠注意到這個傢伙。
  牛頭陰卒走得很快,掠過城郊,掠過曠野,掠過了山林和荒丘,到了最後,來到了泰山腳下。
  這座曾經被無數皇帝奉為信仰,並且期待在此封禪的東嶽靈山,此時此刻,到處都是虛影掠過,一般人什麼都瞧不見,但在我面前,卻又彷彿回到了黃泉道上的時候,無數臉色蒼白的陰影在毫無意識地晃蕩著。
  此刻已然接近天亮的時候,處於趨利避害的本能,它們開始朝著陰影潮濕的地方匯聚而去。
  我看著牛頭陰卒的背影,停下了腳步。
  我感覺到山中一股十分強大的力量在翻湧,彷彿有人在其中鬥法,恐怖的雷暴聲轟隆而出,又有光華陡現,讓人摸不清楚那裡面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而牛頭陰卒卻並沒有任何的恐懼,大步流星,毫不停留。
  就在我駐足觀察的時候,洛小北催促我道:「走啊!愣著幹什麼?」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猶豫了一秒鐘。
  因為牛頭陰卒直奔而走的地方,其實就是我們之前去過的陰陽界。
  泰山有很多的景,道路也不止一條。
  但牛頭陰卒直奔那兒,情況就有點兒奇怪,要知道先前我跟布魚聊過,得知這陰陽界一切正常,出問題的是泰山周邊的區縣,而且那種通道一會兒關閉,一會兒暢通,再加上只有兩晚的時間,所以他們也都沒有研究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按照道理說,陰陽界這裡,有著泰山奶奶鎮守,問題應該不大。
  但這牛頭陰卒跑到這裡來,是幹嘛呢?
  我沒有想明白,只有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而這個時候,地遁術已經被限制了,我唯有憑著雙腳,朝著山上狂奔。
  這個時候洛小北也掙脫了我的手,往上面跑去。
  一路上,我們瞧見了許許多多的陰影,這些無辜的亡魂完全搞不懂到底是怎麼回事,也非常膽小,特別是陽氣旺盛的我們,更是連連躲閃,與尋常所見的厲鬼截然不同。
  這些陰魂在人間完全無害,倘若是直接消滅了去,還真的是大大的因果。
  快到陰陽界的時候,在那橋頭的附近,我瞧見了一大群的牛頭陰卒,這些傢伙有的是本尊,幽冥陰卒在裡面的比例很小,幾乎是十比一左右。
  即便如此,也有差不多是十三四頭幽冥陰卒。
  因為這些大個兒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所以之前與我們有過溝通的那頭牛頭陰卒一融入其間,我們就根本沒辦法弄清楚誰是誰。
  瞧見這麼大一群陰卒,我們都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洛小北更是心驚膽戰,朝著我靠近了一些。
  她雖然是個膽大包天的小妞兒,但到底是個妹子,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多少還是存在的。
  這些粗大壯的牛頭陰卒差不多有一兩百個,全部都擠在了這一片山道之中,而在陰陽界的那片石灘之上,就是泰山異狀的來源,此刻還有光華閃耀,但那聲聲悲鳴,已然不再聽聞。
  我本來想要衝上前去,瞧個究竟的,然而我和洛小北的靠近已經引起了那一大群牛頭陰卒的注意,這一邊幾乎所有的陰卒都朝著我們這邊看來。
  這些牛頭的臉上基本上都沒有什麼表情,不過卻分外冰冷,讓人心中生寒。
  我找不到之前與我們有過協議的牛頭陰卒,面對著這麼一大幫陰卒,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發虛的,不敢硬衝上前去。
  我們甚至不敢有太過於激烈的動作,生怕惹惱了這些傢伙。
  場面一時之間,有些僵持,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陰影出現在了最前方,一邊指著我們,一邊跟自己的族群揮舞手勢,彷彿在解釋著什麼。
  瞧見這場景,我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那個傢伙,終究還是站了出來。
  倒不是說我怕了這些牛頭陰卒,而是雙方一旦產生了衝突,矛盾激發起來,就沒有了緩和的餘地,之前的計劃也就泡了湯。
  而如果是這樣,那些漫山遍野的陰魂又該如何辦呢?
  我有點兒頭疼。
  就在我長長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間長橋的盡頭處,突然間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炸空聲,就彷彿雷鳴一般,從那裡爆發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