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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3節

  黃天望當場就質疑道:「你們確定這是那個什麼瘟疫與恐懼之神麼?我怎麼感覺像是你們隨手在國外綁來的人質啊?」
  老鬼忍了這脾氣古怪的老頭兒許久,此刻終於憋不住了,開口說道:「你覺得一個大活人給裝進納須彌於芥子的法器之中,再放出來的時候,還有氣息麼?」
  簡單一句話,把黃天望所有的質疑都給反駁了。
  的確,這樣的法器,的確是不可能存放一個大活人的——莫說是大活人,任何具有生命特徵的生物,都不可能存放於那裡面。
  如果是這樣,那麼他們跟前的這熊孩子,當真就只有一個解釋了。
  神。
  范老瞇眼打量著扔在地上的這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屈小友,能否把人給叫醒來?」
  屈胖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說沒問題啊。
  說罷,他用腳尖踹了踹地上挺屍的小男孩,毫不客氣地說道:「別在那裡裝了,趕緊起來吧,給大家學一通狗叫……」
  呃……
  這話兒實在是太不客氣了,但好像還真的起了作用,那個小男孩一骨碌翻了起來,用極度憎惡的眼神盯著屈胖三,惡狠狠地說道:「無知的凡人,總有一日,你會嘗到得罪了我的苦果……」
  屈胖三哈哈大笑三聲,隨即揚起手來,朝著那傢伙的臉就是一通大耳刮子。
  他辟里啪啦地扇著,用盡了氣力,而小男孩卻是一動也不動,彷彿一根木頭一般,只聽到啪啪的響聲,但臉色卻沒有半分泛紅。
  他顯得十分鎮定,而屈胖三扇得有點兒手痛,索性停了手,然後緩緩說道:「這裡不是你的神域,而你作為一個被拋棄的半調子神靈,不要有太多的迷之自信,否則後悔都來不及的……」
  說到這裡,他對三位朝堂來的大佬說道:「熊孩子不敲打不聽話,來吧,你們問他。」
  其實用不著文,屈胖三剛才的動作,以及這個小男孩的反應,都已經明確無誤地表明了這小東西的身份來,三人用看大熊貓滾滾的眼神,認真打量了面前的熊孩子,好一會兒,黃天望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說我能夠感覺得出來,他的潛力無限大。
  屈胖三不耐煩地說道:「廢話,作為未來的七位主神之一,它的成長肯定不錯了,只不過落到了我們的手裡,幾乎就等於零了。」
  許老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它到底有多強?」
  屈胖三想了想,說如果在當時它自己的神域之中,而且還是發育足夠時間的完全體,那麼我們這幫人估計都對付不了他——至於現在,離開了孕育它的那個地方,落地鳳凰不如雞,戰鬥力不值一提。
  范老深吸了一口氣,說我能夠確定它的身份,的確有神格的氣味。
  有了這小男孩的佐證,我們之前的話語,又多了幾分真實可信的證據,范老與其餘兩人對視一眼,最終對屈胖三說道:「我們這邊沒有問題了,只不過你們能不能將這個小孩兒交給我們來處理。」
  啊?
  屈胖三說為什麼?
  范老說道:「我們三個人,並不能夠說服朝堂之上的眾位同僚,需要有它的介入,讓最高的那些決策者們下定決心,動用足夠的力量來防備未來一切的戰爭可能。」
  屈胖三搖頭,說不行。
  范老有點兒失望,說為什麼啊?
  屈胖三十分坦誠地說道:「剛才我們談過了這個傢伙的重要性,如果它逃脫了的話,三十三國王團的七神計劃就會得以重啟,緊接著我們將要面對的,這是無法阻擋的力量碾壓;正因為如此,我們不信任任何人,包括在場的諸位。」
  聽到這話兒,黃天望的眉頭禁不住地皺了起來,雙眼微瞇,顯得有些憤怒。
  反倒是許老和范老兩人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說應當如此。
  范老得到了答案之後,不再糾結,說你們既然如此謹慎,我們反而是放心了,既然它如同你們所說的那般重要,那麼就拜託了,請千萬不要讓它得以逃離——如果有必要的話,甚至可以將其直接摧毀,避免後患。
  屈胖三淡然說道:「放心,我們自然懂得處理的。」
  此事談妥,三位大佬得到結論之後,後續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安排,就沒有再多停留,起身離開。
  許老並沒有隨著另外兩人離開,而是留下來,叫我單獨過去,與我交代兩句。
  他最先問的,自然還是他的女徒弟蟲蟲。
  我告訴了他蟲蟲此刻的境況,對於蟲蟲另外拜師的事情,他並不介意,而是說道:「東海蓬萊島啊……我之前的確曾經與那位鳳長老有見過幾次面,那個時候的她,還是海公主,風華正茂,引無數英雄競折腰,無論是陶晉鴻,還是王紅旗,又或者沈老闆……」
  呃?
  還有這等秘聞?
  我瞪大了眼睛,準備聽老先生擺八卦呢,結果他話鋒一轉,對我說道:「你們兩個既然走到了一起,準備什麼時候擺喜酒?」
  啊?
  聽到他的詢問,我頓時有點兒猝不及防,結結巴巴地回答道:「這個啊,大概是等這邊的諸事了結,我們再成婚吧?」
  許老臉色有點兒黯淡,從懷裡取出了一個玉珮來,交到了我的手裡,說你們成婚的時候,我估計是去不了了,這個玉珮你拿著,到時候幫我交給蟲蟲,也算是我這個當師父的一點心意吧……
  我有點兒驚訝,說你為什麼去不了?
  許老說道:「我這一次從龍脈之中出來,老王廢了不少勁兒,我處理完外面的事情之後,還得回去的,耽擱不得。」
  我說就不能換別人去頂班麼?
  許老哈哈大笑,說你以為隨便一個什麼人,都能夠去頂班的麼?
  如此又聊了幾句,他跟我交代了一些瑣碎的事情,比如敦寨老家的老宅啊,一些晚輩啊之類的,言語之間,頗有一些交代後事的意味,我正想詢問仔細呢,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說道:「許老,范老讓我過來問你,要不要一起走?」
  許老回頭,說好,你跟他說我就來。
  說罷,他對我說道:「陸言,我最後交代你三件事情。」
  我肅然點頭,說您講。
  許老說第一,照顧好蟲蟲,她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兒,而你則是一個幸運的人,不要辜負她,否則我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