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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8節

  事實上,輪迴的水龍給了我極大的壓力,這種無形的恐怖法術,宛如跗骨之蛆一般,讓我根本無法逃脫。
  我能夠辦的,只有盡力趕在那玩意到臨之前,提前一步離開。
  海警船戰場之上,變得無比混亂來,有人在追,有人在逃,還有一大幫的南韓海警一臉懵逼地看著,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當我視野裡再也瞧不見一個除了命運和輪迴的修行者之後,我猛然回過頭來,被鮮血糊滿的臉上,露出了一口白牙。
  我笑了,開心地說道:「逃?我為什麼要逃?」
  我抓緊了手中的止戈劍,朝著前方不遠處的輪迴陡然衝去,大聲喝道:「我說過,殺光你們,才是我最終的目的。」
  鐺!
  止戈劍陡然落下,眼看著就要劈中對方,那藏青色的水龍翻滾,卻硬生生地擋住了我的斬擊,不但如此,而且還順勢一黏,纏住了我。
  大概是對我屠殺自己手下的事情十分憤怒,一擊得手,輪迴大叫道:「我纏住他了,殺了他,殺!」
  命運得見,陡然上前來,雙手合十,卻有一股恐怖力量,化作一道光,朝著我飛來。
  我抽身不得,心頭狂震,而就在這個時候,卻聽到有人在半空懶洋洋地說道:「不就探個路麼?怎麼這麼久啊……」
第三十六章 輪迴喪命
  量天尺落下,將命運的那一道光擋住,隨後屈胖三緩緩落下,看著氣急敗壞的命運和輪迴,有點兒詫異。
  他看向了我,說道:「這老海盜怎麼在這兒?」
  我猛然一抽,將止戈劍脫離了輪迴的掌控,往後一躍,然後說道:「他啊,在東海道上混不下去了,重新找了乾爹,這不就跑過來拿我們練手,準備拿我們的人頭來立功唄……」
  屈胖三點頭,說原來如此,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這條胖頭魚當年趁人之危,讓我難堪,現如今居然好死不死地出現了,這不是給我機會報仇麼?
  瞧見屈胖三駕到,並且介入其中,輪迴冷笑起來,說手下敗將,好,好,來得好,免得我去費心找你們了。
  啊?
  屈胖三一臉詫異,說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無恥的人?你說阿言是你手下敗將,這點我無所謂,他畢竟還小,在成長,說我是手下敗將,這我就不能忍了——當初若不是我身受重傷,哪裡有你講話的地方?以大人的小暴脾氣,你早就變成生魚片,和著鮮醬油和芥末吃了……
  我在旁邊補刀,說你喜歡吃芥末麼?那玩意有點兒辣啊?
  屈胖三哈哈大笑,說沒事,吃髒東西,抹點兒芥末能夠消毒,而且還通氣……
  兩人的調笑讓輪迴大怒,再加上我將他的手下高手幾乎全網打盡,剩下的幾個也都變成了跳船逃離的膽小鬼,心中的恨意濃烈,終於控制不住,怒聲吼道:「你們兩個,必須得死,今天就得死……」
  他雙手一搓,卻是將那兩道又粗又長的水龍凝結,化作了一根晶瑩透亮的魚叉,然後猛然往艦船甲板上一頓,整艘船都止不住地顫抖了幾下。
  到底是東海道上的第一凶人,盛怒之下的輪迴,簡直如同惡魔一般恐怖。
  在遠處的命運又開始「呼麥」了,神秘的誦經聲在整個船頭響了起來,而頭頂上的那命運天平也開始散發著光華,籠罩住整艘船來。
  屈胖三瞧見這個,不由得眉頭一挑,問我道:「黑炭頭什麼來歷?」
  我說三十三國王團的核心,大阿爾卡那牌之一,命運之輪。
  屈胖三聽見,對我說道:「遇到同行了——你來跟這條瘋狗交手,我去會一會那位來自非洲的黑哥們兒……」
  他足尖一點,直接躍到了上面一層去,我來不及瞧見兩人交手,那輪迴就已經帶著十成十的氣勢,猛然衝到了我的跟前來,抬手就是一叉。
  這晶瑩剔透,散發著光芒的巨型魚叉落在他的手上,宛如上古神器一般,有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巨大壓力,我有點兒摸不清對方的底細,下意識地往旁邊一滾,避開了這一下,卻聽到「轟」的一聲巨響,厚實的甲板硬是給他痛處了一個半米寬的大窟窿來,碎屑飛濺。
  輪迴一擊不成,得勢不饒人,再一次衝鋒上來,宛如瘋狗一般,我知道對方決死的意志,沒有再一直躲避,而是抽劍回擊。
  鐺、鐺、鐺……
  一瞬間,兩人交手,止戈劍與水龍叉相撞,發出了巨大的金屬撞擊聲,與此同時,那水龍叉上面還有水花跌落下來,落到了週遭,也帶著凌厲的氣息。
  我在與那鮫人交手的時候,再一次感受到了對方的天生神力,對方就如同一頭出籠猛虎,滿心的狠戾和憤怒無從發洩,打得格外凶狠。
  這還只是其次,修行者交手,向來都不是耍勇鬥狠。
  除了天生神力之外,這輪迴手上的功夫也是十分恐怖的,一把水龍叉運用得出神入化,我倘若不是在天羅秘境之中練就了充足的劍感,只怕會在接下來的戰鬥中,落入了下風去。
  隨著交手的持續,我能夠感覺得出來,輪迴手上的這功夫,絕對是有練過的。
  不但有名師指導,而且還是從那戰場上實打實拚殺出來的。
  換一句話說,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才能夠練就出他這種近乎於自然的殺人之道。
  是個強敵。
  我之前的時候,一直避而不戰,認識不到輪迴的強大之處,而此刻一交手,發現比起上一次來,他也有了極為巨大的變化,很顯然在這段時間以來,他必然也是得到了某種強化,或者奇遇,方才會這般難纏。
  不過即便如此,我也沒有失去任何鬥志。
  事實上,應該慌張的人,不是我,而是對方,是這個曾經將我踩在腳下的輪迴。
  當初的他,打敗我只用了很短的時間,都花不了多少功夫,正是因為有著這樣的經歷,他剛才的表現才會如此的狂妄。
  然而「三日不見,已非吳下阿蒙」的我,此刻的表現,絕對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如果說之前的我並不與他正面交鋒,滑不溜手,那麼現在與他剛正面的我,也讓他格外震驚。
  我的快速成長,帶給了對方強大的壓力。
  從一開始的大吼大叫,盛氣凌人,到後來的眉頭緊鎖,一進一退之間,充滿了謹慎,都表明了輪迴心頭的負擔有多嚴重。
  而越是如此,手腳越發的重了,兩人從船頭達到船尾,劍氣縱橫,魚叉兇猛,不知道損毀了多少設備。
  我倒也還算是注意,而輪迴的手腳就顯得沒輕沒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