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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6節

  這小孩兒還是人麼?
  眾人都為之震撼,而釋永義大師的臉色也是幾次變化,最終還是有一些不甘地說道:「元晦法師,你這話兒,不會是騙我吧?」
  元晦法師不說話了,反而是屈胖三開口說道:「原本沒有這麼強的,不過誰叫你送了這麼多舍利子給我呢?」
  元晦法師沒有理會釋永義大師,而是回過頭來,朝著屈胖三行禮,然後說道:「屈居士,此事定有誤會,請您看在老衲的面子上,放下爭端,握手言和。」
  屈胖三笑了,說元晦大師,我能給你面子,不過有件事情你恐怕是搞錯了——在這兒不依不饒、咄咄逼人的,可不是我。
  元晦大師回頭,問那釋永義大師道:「老衲來得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請明言,不然一旦雙方動手,波及整個少室山,大錯鑄成,可就難以挽回了……」
  釋永義大師估計還在消化元晦大師的話語,並沒有回話。
  而在這時候,有一個滿面紅光的胖大和尚走了出來,宣了一聲佛號,然後對屈胖三說道:「閣下可是天下十大高手之中的河東散人屈胖三?此間必有誤會,還請兩位放下爭端,我們有話好好說。」
  釋永義大師瞧見這禪師,連忙行禮,然後說道:「師兄,這……」
  大和尚擺手,說夠了,此事都是誤會,舍利子法會召開在即,不要再多生糾葛,你且退下,另外讓達摩洞的師兄弟將觀禮兒的江湖同道帶走,我來處理。
  釋永義大師聽聞,儘管十分抗拒,但還是忍了下來,朝著他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離開。
  他轉身的那一剎那,身上的金光驟然黯淡,不見蹤影。
  待人員散開一些,那位十分知名的大和尚走到屈胖三跟前來,笑著說道:「既然有元晦大師在場證明,此事定然是誤會。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施主您名滿天下,貧僧一直仰慕,剛才還和元晦法師談起,恨不能相見。沒想到今日居然碰到了,心中歡喜啊——此地人多眼雜,還請兩位移步,去我寺用茶。」
  這位果然是個秒人,言談舉止,頗有長者之風,讓人如沐春風,心情頓時就舒暢一些。
  屈胖三瞧了一眼元晦大師,又看向面前這位大和尚,問道:「不打了?」
  大和尚笑了,說不打,不打,我們只敘交情。
  元晦大師也開口,說還請屈施主給老衲一個薄面,感激不盡。
  屈胖三笑了,說大師說得客氣。
  說罷,他將那憑空懸浮的十八顆舍利子放下,堆疊在右手之上,然後交給了那大和尚,又朝著我打招呼,讓我靠近前來,這才給人介紹道:「這位是我跟班小弟,陸言。」
第十四章 千里救援
  既然屈胖三的身份被大和尚點破,自然也沒有隱瞞我的必要。
  只不過對於屈胖三的介紹,跟前兩位在佛學界有著崇高地位的高僧大德,下意識地露出了一臉蛋疼的表情來,而我也不由得苦笑,將臉上的妝容去掉,朝著兩位行禮道:「見過兩位法師。」
  少林寺的大和尚瞧見我,十分客氣,向我施了一禮,說原來是近日來在江湖上名聲大噪的千面人屠,失敬失敬。
  他是個十分會做人的角色,堂堂一寺院領導人,卻顯得很是客氣,讓我之前被堵在洞子裡的怨氣消解不少,趕忙說道:「法師客氣了,我那個不過些匪號、凶名而已。」
  大和尚一臉正色地說道:「陸施主可別妄自菲薄,佛有真怒,降魔即是救人,這是我少林千年以來的理念,別人光看到了那些死在你手中的江湖高手,卻不曾想,倘若是沒有你的出手,現如今的茅山宗、龍虎山,乃至傳說中的東海蓬萊島,可都已然是生靈塗炭,哀鴻遍野了……」
  到底是當領導的,人家這說話的水平,還真的是讓人不得不服。
  一陣寒暄之後,大和尚盛情想請,我們也不好拒人於千里之外,於是便跟著到了寺中稍坐,有沙彌端來清茶,四人一邊飲茶,一邊敘著話。
  按道理說,我們跟這位大和尚只是初識,雖然大家彼此久仰,但這般坐下來談,多少還是有一些尷尬。
  不過好在旁邊有元晦大師在,穿針引線,倒也不會太過於唐突,再有一個,人大和尚的水平很高,又懂得做人,熱情得讓我們都有一些不太好意思,當下也是放下了剛才的糾葛,相談甚歡。
  大約聊了一會兒龍虎山和東海蓬萊島的事情,又講到了天山神池宮,如此聊了一圈,又回到了三十四層劍主,和三十三國王團的威脅來。
  這兩股勢力,近年來興風作浪,可比當年的邪靈教要邪乎許多,也強勢得很。
  當年的邪靈教一直都隱於幕後,最大的動靜,莫過於攻打青城山,然而後面這兩股勢力則生生猛許多,不但許多江湖小宗門被滅掉了去,就連龍虎山、茅山這樣的頂級道門,都未能倖免,而那對於許多修行者來說,幾乎只能算是傳說的天山神池宮和東海蓬萊島,也都遭受荼毒。
  很難想像,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惹的。
  京都大內麼?
  正是這樣的壓力,讓少林寺達摩洞不得不出世,選擇站了出來,而如何防範這些人,甚至想辦法將其剿滅,這也是許多宗門領袖,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我們交流了一會兒意見,那位大和尚表示,說他已經加入了佛門目前設立的守望互助同盟,如果哪一天,對付這幫人,需要用得上他少林一脈的話,他絕對會無條件選擇支持。
  得到這位的承諾,我們都很高興,表達了感謝。
  隨後他邀請我們參加後天少林寺召開的舍利子法會,在旁觀禮。
  對於這個邀請,我們終究還是沒有答應。
  屈胖三告訴他,說我們現在比較麻煩,因為做了太多讓那幫人不開心的事兒,導致三十三國王團狠下決心,一定要剷除我們,之前的時候,就已經碰到了日本的鎮國級高手西園寺一郎,惹了一屁股的事兒,現在我們的行蹤又在這兒暴露了,指不定又有多少人跑來殺我們——我們的安危倒是其次,最主要還是怕打擾了你們的法會……
  對於這事兒,他們顯然也有聽聞,忍不住詢問起了當日之事來,而聽完了我們的敘述之後,兩位佛學界的大拿也忍不住拍手叫好,說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幹得漂亮。
  呃……
  他們這態度,讓我對於得道高僧的固有印象發生了改變,沒想到得道高僧也不是整天「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宣傳一大堆囉哩囉嗦、心平氣和的禪理。
  對胃口。
  如此又聊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天明,我和屈胖三起身告辭,兩人執意要送,給我們攔住了。
  屈胖三說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兩位都是灑脫之人,用不著這般多禮。」
  如此雙方告別,然後我和屈胖三步行離開了少林寺之後,由我施展那地遁術,帶著屈胖三翻山越嶺,走了差不多幾十公里的山路之後,突然一轉,進了一處深山老林子裡去。
  之所以如此,全部都是屈胖三的要求。
  得到無字天書的他,其實心早就飛了,耐著性子將兩個老和尚給哄妥當了,趕忙想要找個地方,好好地研究研究那本書。
  他是一刻鐘都等不了,我沒有辦法,只有帶著他往老林子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