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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0節

  我瞧見這場景,快步衝上前去,卻瞧見布魚還有一口氣。
  我趕忙將他給扶了起來,瞧見布魚身上滿是傷口,就如同一個滿是漏洞的篩子似的,往外面嘩啦啦的流血。
  我抱著他,緊張地喊道:「布魚哥、布魚哥……」
  唔……
  陷入昏迷之中的布魚陡然睜開了眼睛,一大口的鮮血噴了出來,下意識地掙扎,當瞧見旁邊的人是我之時,表情輕鬆了一些,愧疚地對我說道:「對不起,讓那人跑了。」
  我說先別講這個,你感覺怎麼樣,還撐得住麼?
  布魚苦笑,說我皮糙肉厚,結實得很,受的這些傷都不算啥,而且那幫人也是故意留下我這性命的——他們讓我給你帶句話,說如果有可能,最好還是能夠談一談。
  我聽到他的話語,放心一些,又忍不住問道:「他們是誰?」
  布魚抱著腦袋,想了一下,然後說道:「講不清楚,黑霧中來了一群人,怪模怪樣的,大概是傀儡,又有一些不像,其中有幾個人,我記得是與那傢伙一樣的守陵人——他們來得快,去得也快,我沒辦法抵擋太多。」
  我說那個十里橋土地死了沒有?
  布魚羞愧地說道:「我被定住了,動彈不得,沒有殺死他——不過我刺傷了他,他走的時候,是被人拖走的。」
  這時屈胖三和善揚真人都趕了過來,瞧見布魚一身鮮血淋漓的模樣,都有些詫異。
  等聽完我的轉述過後,屈胖三笑了,說得,感覺到危機了,所以開始打算和談了。
  善揚真人陰著臉,說談什麼?談妥協?
  屈胖三沒有回答,而是走到了布魚的跟前,開始檢查起了他身上的傷勢來。
  雖然布魚說自己的這點兒傷勢不要緊,但瞧見這還在留著鮮血的傷口,我們還是覺得觸目驚心,好在善揚真人從袖子裡摸出了一顆金光縈繞的丹丸來,遞給了他,說這是我龍虎山秘製的龍虎大力丸,強身健體,整治金創,補充氣血的,你吃一顆吧。
  雖然不清楚之前還是傀儡的善揚真人,他這丹丸是怎麼弄出來的,但布魚還是接了過來,吞進了肚子裡去。
  隨後他長長吸了一口氣,盤腿而坐,緊接著兩束白氣從鼻子裡噴了出來。
  他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
  瞧見布魚的傷勢朝著不錯的方向發展,我們都鬆了一口氣,開始討論起了布魚幫那些人帶的話。
  談一談。
  對於這事兒,我們雖然知曉不多,但也知道,這應該是執宰人的意思——雖然不確定是幾個,還是一群,但總之一點,布魚的存活,就是對方釋放出來的善意。
  談什麼呢?
  這事兒也不難猜,無外乎就是想跟我們達成協議,保持著一定的默契,讓我們不要去衝擊執宰人的位置。
  十里橋土地跟我們聊起過,執宰人的數量是有限的,總共十二個,一個蘿蔔一個坑,如果有新來的人想要成為其中一員,必然就得有曾經的執宰人被拉下馬去,儘管我們不知道這天羅秘境之中的執宰人到底有著什麼好處,但可以想像,權力這事兒,如同蜜糖一般,誰也不願意放棄。
  如果我們安分一些,他們就會跟我們保持一定的默契,可以讓我們自由出入天羅秘境,也可以適當地安排一些我們想要的比鬥,就如同千通王,或者黑手雙城一般。
  但我們若是執意前進,甚至覬覦執宰人的位置,那幫人就不會再這般好臉色。
  他們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一定會發動最有力道的反擊。
  說到這裡,屈胖三笑了。
  他說看得出來,對方還是挺看得起我們的,要不然也不會在背後做這麼多的手腳。
  善揚真人的臉色陰沉,說你們怎麼想?
  屈胖三指著我,說看他咯。
  我沒有想到屈胖三會將皮球提到我這兒來,不過既然如此,便說起了自己的看法來:「不管如何,我們來到天羅秘境的目的不會變,那就是找到我堂哥陸左,而且還得幫布魚哥找回失去的神魂,這些事兒沒有弄妥之前,我個人是不會停下來的。」
  屈胖三看向了善揚真人,說真人你的意見呢?
  善揚真人陰著臉,說我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陰溝裡翻了船,平白無故給人當了這麼久的看門狗,一想起這些日子來我受到的屈辱,我就不能釋懷,而這些事兒,肯定也要有人付出些代價的。
  很顯然,他這意思,是準備追究到底了。
  而屈胖三這時卻笑著說道:「那我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是恨將你禁錮在這裡的那些人,還是把你當做貢品、送到這天羅秘境的平育賈奕天劍主呢?」
  啊?
  聽到屈胖三的話語,善揚真人頓時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好一會兒,他問道:「現在龍虎山怎麼樣了?」
  我說經過那傢伙一鬧,損失有些嚴重,不過好在只是一些人員的損傷,龍虎山有張天師坐鎮,問題不大——本來他也準備過來營救你的,只不顧脫不開身……
  善揚真人點頭,說對,他也來過這兒,這幾年的成長也是挺迅速的。
  想了一下,他點頭說道:「不行的話,我們先跟著對方接觸一下吧,看看他們怎麼說,再決定後面的事情。」
  得到了善揚真人的諒解,屈胖三不再猶豫,說那行吧,我們繼續向前。
  啊?
  我說不是準備談麼?
  屈胖三笑了,說我們前往第二關的路上,對方應該就會露面的,如果我們掉頭走了,他們說不定還以為我們認慫了呢。
  我點頭,說原來如此。
  果然,當我們又走了兩里地,在遠處出現有一道城門樓子之前,從左邊的民居處,走出了一個人來。
  那人身形佝僂,模樣蒼老,打扮得跟一算命先生似的,遙遙叫住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