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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2節

  我又走了幾步,那種感覺如同心理陰影一般,揮之不去,我想了一下,決定先發制人,劍刃往下,然後拱手說道:「在下陸言,初到貴寶地,不知道您們這兒的規矩,跟前的兄弟,能否現身,咱們說一說話,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對你……」
  唰!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感覺身後一涼,我下意識地往前疾衝兩步,卻還是感覺到後背一陣火辣辣的疼。
  我都來不及回頭,直接憑著氣場感應,往身後猛然一劍甩去,聽到「啊」的一聲叫喚,我猛然轉身,衝向前方,卻見有一團黑霧,化作無形,融於空氣之中去。
  這是什麼東西?
  我回想起剛才的那聲音,好像是一個女人。
  還沒有等我思考仔細,攻擊又一次的襲來,我這回沒有再猶豫,直接遁入了虛空之中,卻發現偷襲的我,居然真的是一個女人,那傢伙長得很清秀,身型修長,大部分都跟正常人類一般,唯獨一對耳朵,卻是又尖又長。
  我從虛空之中浮現,開始與那女人搏鬥,兩人交手,對方也如同剛才的那個斯巴達一般,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而且她還能夠融於空氣之中,彷彿無物。
  這是天生的刺客。
  不過十多分鐘之後,那名如同母螳螂一般的女刺客終於倒下了,我看著她,沒有離開,而是選擇守屍。
  過了一刻多鐘,這女人的屍體居然漸漸地消失於無形之中。
  這時我差不多明白了,與我交手的,很有可能,是那神魂的實物化,在被我殺死之後,又歸於無形之中去。
  帶著滿滿的疑惑,我繼續向前走,而沒過多久,我又來到了一片廣場前。
  與之前一樣,廣場的對面,也走來一個人。
  然而這一次我卻沒有動手,一臉吃驚地望著對方,瞧見那人抓著劍朝著我衝來、想要與我搏命的模樣,震驚不已。
  這人我認識,他的名字,叫做余佳源。
第六十章 遺魂失魄
  瞧見這個熟悉的男人,用一種格外陌生的表情和狀態,朝著我衝鋒而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懵住了。
  無論是之前的斯巴達,還是後面那長著精靈耳朵的女刺客,對於他們拚死的瘋狂舉動,我選擇的應對手段,都是在溝通無果的情況下,直接採用了最為安全的辦法,也就是將對方直接幹掉,免得讓他們能夠爬起來,再弄死我。
  但面對著這位與我關係還算不錯的布魚道人,我卻猶豫了。
  此人是嶗山派掌教真人無缺道長的弟子,是黑手雙城手下的七劍之一,也是這世間唯二的軟玉麒麟蛟、南海一脈小玉兒的男人。
  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說,我都不能置對方於死地。
  因為我不確定,在這個鬼地方死掉了,本體的意識會不會就此消亡。
  我不能確定,所以不能下死手。
  儘管我眼睜睜地瞧見那個女刺客的屍身憑空消失,從而推斷出我們此刻存在的狀態,很有可能是靈體,又或者神魂,但如果將對方擊殺了,導致神魂崩潰,再也無法回歸本體,成為真正的植物人,那我可就真的成了大罪人。
  所以我開始後退,在布魚氣勢洶洶衝上跟前來的時候,我高喊兩聲,見他毫無反應之後,轉身就跑。
  我想要跑出廣場的範圍之外去,避免與布魚交戰。
  然而抵達邊緣的時候,我的期望落了空。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那些黑色的濃霧將邊緣部分隔絕,變成了根本無法穿過的晶壁,即便是我使勁兒擊打在上面,除了一陣一陣的漣漪之外,什麼也沒有。
  我離不開這廣場。
  操蛋……
  我心中大罵著,劍風也從身後陡然刺來,我往旁邊猛然一滾,下意識地朝著頭頂的天空望去。
  這一刻,我重新感受到了被窺探、覬覦的那種感覺。
  有人在看著我們,不在週遭,不在腳下,而是在我們頭頂的天空之上。
  血色的天空之上,有生靈在俯視著我們。
  儘管那種感覺只出現了一剎那,但我卻終於把握住了問題的焦點。
  我此刻身處的地方,也就是別人口中的天羅秘境,很有可能是一個古怪的「盒子」,又或者說是一個神奇之地,在「盒子」之外,卻有人操縱了這一切,如同古羅馬鬥獸場的那些自由民一般,看著場下的奴隸生死相搏,然後發出激動的歡呼來。
  尼瑪。
  一想到有這樣的可能性,我的肚子裡頓時就冒出一大股的火氣來。
  沒有人,願意自己被人當猴耍。
  如果我的生死相搏,被人當做是娛樂活動,那麼我最有可能的選擇,便是掙脫出去,將這看戲的觀眾給幹掉。
  你喜歡血腥對吧,我給你血腥。
  然而我的心中是這般想,但此刻卻不得不面對布魚瘋狂的進攻,他手中的長劍是木製的,但堅硬如鐵,又帶著許多的道法加持,在他拚命的施展之中,自有一種讓人驚訝的犀利,我不敢跟他交手,自有狼狽而逃,數次都用出了大虛空術來躲避。
  而此時此刻,使用那大虛空術,我發現自己也是被禁閉在了這廣場之中,根本沒辦法掙脫出去。
  法陣。
  我越來越清晰此刻的空間模式,腦子裡在飛速運轉,然後思索起了面前的困局來。
  說句實話,布魚道人是真的強,不愧是小玉兒看上的男人,即便是不在水中,他表現出來的強大戰鬥力,以及高深的劍法,都讓我為之驚歎,而我一味的逃避,也將對方的邪火撩撥得越發熾熱,十分鐘之後,他終於不再追趕,而是將長劍往地下猛然一插,然後雙手開始結印來。
  我瞧見他沒有再一昧地舉劍來襲,也停了下來,對他說道:「布魚哥,我是陸言,陸言啊,你還記不記得我?」
  布魚的雙目空洞,沒有半分神光,然而雙手卻快如流雲,不斷結出繁複的法印來。